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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大戰在即

重生大宋做權臣 吳仲達 4441 2024-01-31 01:14

  宋軍在邊境大量集結,身為西夏天子的李乾順自然不會置若罔聞。
西夏,是由黨項人,也有人說是鮮卑人在中國西北所建立的一個政權,曆經十帝,享國一百八十九年。

  西夏的曆史若是追溯可以到唐初,當時吐谷渾被滅,失去了靠山的黨項人向當時的大唐政權請求内附,得到允許後便被安置在了松州;但在唐玄宗時期,由于擔心受到吐蕃人的劫掠,黨項人便又被遷至到了慶州;等到安史之亂後,唐将郭子儀擔心這些異族鬧事,便建議當時的唐代宗将黨項人又遷至了銀州以北、夏州以東地區定居,由于這一地區曾是南北朝時期匈奴人郝連勃勃所建大夏政權舊地,此地又被稱為平夏郡,而生活在此地的黨項人,也就是後來西夏皇族的先人。

  到唐僖宗時期,由于當時的黨項族首領,被朝廷封為夏州節度使的拓跋思恭協助朝廷平黃巢起義有功,一度為朝廷收複長安,故被朝廷贈李姓,封夏國公,自此以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後代以夏國公的身份成為了當地的藩鎮勢力。

  而等到五代十國時期,由于當時的李氏政權無論中原誰坐天下都采取俯首稱臣的策略,反而讓西夏地區成為了難得的“世外桃源”,中原都快打出腦漿子了,唯獨西北反倒能夠安居樂業,而在經曆了兩百餘年的建設以後,西夏地區也變得極為富饒起來。

  當時的西夏李氏可說是有兵有馬有錢有糧,已經具備了争奪天下的資格。
但由于李氏一族野心不大,隻想做一方諸侯,當時的宋太祖趙匡胤在削奪藩鎮兵權的時候也就網開一面,允許其世襲夏國公。

  不過也正應了那句話,一朝天子一朝臣,等到宋太宗趙光義上台以後,情況就又再次出現了變化。
相比起趙匡胤,趙光義這個皇帝就顯得有點志大才疏了,先是為削藩鎮想将李氏一族遷至汴梁定居,結果跑了一個李繼遷。
而這個李繼遷志向不凡,頗有政治手腕,逃脫之後利用聯姻的方式獲得了當地數位豪強的支持,随後又誘殺宋将曹光實,占據銀州,攻破會州,公開反宋的同時又遣人向遼國請降,接受了遼國的冊封。

  當時的宋太宗不由惱羞成怒,他本以為逃走的李繼遷成不了什麼氣候,卻沒想到叫李繼遷當衆打臉,當即便派出五路大軍征讨李繼遷。
結果五路大軍皆敗。

  等到宋太宗死後,宋真宗為了結束與西夏的對峙狀态,采取了息事甯人的态度,割讓夏、綏、銀、宥、靜五州給李繼遷,等于是承認了西夏的獨立地位。

  而李繼遷之後,其子李德明亦是人傑,繼續一面向宋、遼稱臣,一面大力擴展黨項人的生存空間,等傳至其子李元昊手中時,擁有夏、銀、綏、宥、靜、靈、會、勝、甘、涼、瓜、沙、肅數州之地。

  而等李元昊稱帝以後,大宋自是憤怒,但無奈實力不如人,在之後的三川口之戰、好水川之戰、麟府豐之戰、定川襄之戰這四場戰役中接連失利,被殲滅西北精銳達到數萬,無力再尋西夏的麻煩。
而作為西夏另一宗主國的遼興宗,則在河曲之戰中敗北,禦駕親征率領十萬精銳亦不是李元昊的對手。

  連敗當世兩大強國,讓西夏與宋、遼呈三足鼎立之勢,志得意滿的李元昊變得不可一世,日漸暴橫淫縱,但在他強納兒媳婦為妃後,被憤怒不已為報奪妻之恨的兒子甯令哥割去了鼻子,皿盡而亡。

  李元昊死後,太子,也就是殺父兇手的甯令哥被處死,即位的新帝李諒祚年幼,其母沒藏太後攝政,把持朝堂,而李諒祚又是個短命鬼,年僅二十一歲便突然去世,其後繼者李秉常雖繼位的年紀要比上一任要大些,可也就是七歲,朝堂大權被梁太後把持,并且由于遲遲不能親政,導緻李秉常最後以二十六歲的年紀郁郁而終。

  西夏經過這兩代太後專權,國力可說是已經大不如前,萬幸天不亡李氏,繼位的李乾順是位雄主,三歲繼位,十六歲時便使計讓遼國使人鸠殺梁太後,支持自己親政。
李乾順政治手腕靈活,擅長左右逢源之道,他深知西夏如今國力虛弱,不宜與宋遼開戰。

  先是遣使向宋國求和,上請罪表恢複了宋國對西夏的“歲贈”,随後又兩次向遼國請婚,迎娶遼國宗室女耶律南仙,鞏固了與遼國的親密關系。
李乾順執政之初,國力虛弱,宋國有機可趁,倒是也占了一些便宜。
但随着李乾順穩定局勢,勵精圖治數年後,宋夏之間的戰争形勢就開始變得對宋國不利。

  此時童貫準備率領西軍征讨西夏,而西夏的國力也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并不像大宋君臣所想象的那樣可以輕而易舉的擊敗。

  武有察哥,文有忠禮,說的就是李乾順麾下的三位重臣。
武将察哥骁勇善戰,足智多謀;而文臣仁忠、仁禮兄弟通曉蕃、漢文字,擅長詩文,頗得李乾順喜愛。
這三人與李乾順關系親密,是李乾順的死忠。

  如今宋軍大兵壓境,李乾順要找人商量對策,這三人被第一時間召至了李乾順身邊。
李乾順親政時不過十六歲,當時國力虛弱,而如今李乾順已經三十出頭,西夏在他手上經過這十幾年的休養生息,國力漸複,已經不懼外敵。

  察哥身為武将,值此國難當頭自是要挺身而出,而無論是李乾順還是李仁忠、李仁禮兄弟也都有借此機會揚眉吐氣一把的想法。

  “宋國此番不懷好意而來,無非就是見遼國如今自顧不暇,自己有機可趁。
”察哥大聲對李乾順道:“不過國主放心,我大夏這回即便沒有遼國相助,亦有把握擊敗來犯之敵。

  “察哥,莫要輕敵。
”李乾順見狀不放心的提醒道。

  “國主安心,微臣自會小心對待。

  “你們的意思呢?
”李乾順又問李仁忠、李仁禮兄弟道。

  作為哥哥的李仁忠與弟弟李仁禮對視一眼,開口道:“國主,我兄弟二人也認為與宋國一戰在所難免,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好,既然你們都認為應該打這一仗,那咱們就打起精神來,讓宋國吃些教訓,日後不敢再小觑我國。

  ……

  兩國交戰非同兒戲!
而宋國君臣對此卻還沒有足夠的認識,不知彼更不知己,一味的想當然爾,焉有不敗之理。
大宋西軍多為百戰之卒,若是善加使用,必能為大宋開疆擴土。
隻是可惜大宋重文輕武,許多文官又喜歡“不務正業”,自認為文武雙全,實際上卻隻是狗屁不懂。

  “夏竦何曾聳?
韓琦未足奇。
滿川龍虎輩,猶自說兵機。
”這首好水川之戰時投靠西夏的大宋落第舉子張元所寫的詩充分說明了大宋的“嘴炮”何其多。

  嘴炮,顧名思義,本事全在那張嘴上,就跟後世的鍵盤俠意思差不多。
張寶不願聽從朝廷的指揮,關鍵也是在此。
那些位“神機妙算”可稱“半仙”的“軍事奇才”,在張寶眼裡卻是一個比一個草包。

  全他娘的是扯淡!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為将者若是不能做到随機應變,那真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為了壓制武人,大宋的文官集團也算是費盡心思做到了極緻,大宋對外戰争屢戰屢敗,不是将士無能,而是遠在後方遙控指揮之人的責任。

  梁山軍是張家的私軍,是張寶安身立命的根本。
張寶自是不願意讓梁山軍任由朝廷那幫自以為文武雙全的蠢貨擺布。
對于朝廷命人送來的陣圖,張寶随手就當了擦屁股的廢紙。
但張寶能夠如此無視朝廷的“威嚴”,卻不代表童貫也可以這樣。

  童貫當初能夠在西軍站穩跟腳,靠得也不是這些陣圖,而是他敢放手讓手下将領自由發揮,這才屢立戰功。
陣圖這東西,童貫也知道不頂用,但西軍的糧饷全指望着朝廷撥付,童貫也就無法像張寶那樣“任性妄為。

  張寶并不知道童貫是有多羨慕他,但張寶知道,自己待在大宋境内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而在糧草之前,情報更加重要。
通過自家的買賣交易網,張寶得到了大量自己想要知道的情報消息,其中就有西夏正在緊鑼密鼓,暗中調兵譴将的消息。
張寶對此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盡人事,聽天命,準備将此事告知童貫。
為了防止消息走漏,張寶在韓五、狄雷二人的保護下親自從草城川趕到了麟州的銀城,面見童貫,準備提醒他西夏對大宋的西軍已經有了提防。

  得知張寶“求見”,童貫不由一愣,他實在想不出張寶此時來見自己的理由。
早在得知朝廷花費重金“雇傭”張寶率兵前來相助的時候,童貫就是滿肚子的不高興。
他認為自己麾下的西軍足以解決西夏這個大宋勁敵,完全不需要别人來“分一杯羹”。

  好在張寶是個識趣的,到了西北以後主動承擔了阻擊遼國軍事幹涉的任務,也算是不與西軍搶功的一個表示,童貫對此頗為滿意,也就稍稍放下了對張寶的戒心。

  而之後張寶率部前往草城川駐紮,更讓童貫對張寶生出一絲好感。
童貫可不認為張寶去草城川駐紮是因為懼怕自己,以張寶如今所掌握的力量以及他在朝堂上的“地位”,童貫有理由相信,張寶隻是給自己面子才會轉移到草城川駐紮。

  正所謂人進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童貫将張寶視為同量級的對手,張寶對他所表示出的善意,童貫自是也想拿出同等的善意。
隻是張寶好像什麼也不缺,以至于童貫直到現在也沒等到表示的機會。

  如今聽說張寶登門來訪,童貫不敢怠慢,當即命義子童師禮前去大門迎候,而自己也親自趕到二門迎候。

  張寶此來并非砸場子,見童貫以禮相待,他當然也不會失了禮數。
随着童貫進了内堂,分賓主落座以後,張寶這才将來意向童貫娓娓道來。

  對于張寶所說消息的真實性,童貫倒是沒有懷疑。
張家商隊遍天下,這是已在大宋境内達成一緻的共識。
别看張家的商鋪好像在大宋境内持續減少,但從每年張家上繳朝廷的稅金來看,張家的買賣不僅沒有倒退,反倒還有進步。

  誰也不知道張家在大宋境内所開的買賣商鋪到底有多少家,有多少家是在“挂羊頭賣狗肉”,也正是因為搞不清楚,才讓朝廷對待張家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張寶之所以能夠在朝堂上“任性妄為”,一方面是仗着手裡有兵,另一方面就是他把自己的買賣融入了大宋的民生,動一個張家容易,朝廷若是不計損失的錢财,張家在國家機器的面前也隻能選擇退讓。
但對付張家所引起的後果卻是災難性的。

  在大宋,尤其是現如今的大宋,還沒有一個擁有足夠魄力的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對張家下手,而朝廷越是遲遲不對張家采取行動,也就給了張家将根紮得更牢靠的時間。
張寶能夠掌握如此多有價值的情報,完全要歸功于那些“無處不在”的張家情報人員。

  童貫相信,張寶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但他同樣想不明白,張寶為何要這樣做。
雖然此時張寶并沒有舉起反旗公然與朝廷分庭抗禮,但在童貫的眼裡,張寶其實跟一個亂臣賊子也沒多大區别。

  也正是因為這樣,童貫才更不明白張寶為何要特意來提醒自己。
自己所掌握的西軍可說是大宋目前戰鬥力最強的一支軍隊,一旦有失,朝廷也就沒了可以制衡張家的保障,這樣一來反倒對張家更有利。
為何張寶卻要選擇在這時幫助自己這個“敵人”?

  “童樞密,想不通我為何要專門來提醒你?
”張寶察言觀色,看到童貫的神色便猜到童貫心中所想,不由笑着問道。

  “……還請張公子能為老朽解惑。

  “原因其實很簡單,西軍多為秦隴子弟,而這秦隴子弟,亦是我漢家男兒。
而我張寶跟梁山軍,同樣也是漢家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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