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守有臉色一變道:“難道會交給東廠?
”
“自然不會!
”羅信擺擺手笑道:“胡宗憲之案可謂牽連深廣,這後面有着徐黨的人,也有着高黨的人。
所以,無論是徐黨,還是高黨,都不會允許錦衣衛和東廠來審理。
讓你們挖出蘿蔔帶出泥,所以隻會是刑部審理。
”
“多好的機會啊!
”劉守有握起拳頭在掌心狠狠一砸道:“如果交給我們錦衣衛,我會拉下一批高黨和徐黨的人。
”
“那你離死也不遠了!
”羅信呵呵地說道:“當今皇上寬厚仁愛,必定不會大範圍處罰官員,等這些官員緩過乏來,就倒了他們想你複仇的時候了。
”
劉守有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但是猶自不甘心道:“難道就這樣算了?
”
“慢慢來!
”羅信冷笑道:“他們已經看到了我的悍然反擊,以後應該不會這麼不把我當回事兒,以為我軟弱可欺,先扒拉下來一個左都禦史,這隻是一個開始,”
“那我們應該這麼做?
”
“把王廷相的罪證給我收集全了,然後和王廷相一起交給刑部,我不想再在官場上看到他,外放也不行,我要看到他徹底罷官,成為平民。
”
“放心吧,他翻不了身。
”劉守有拍着兇脯保證道。
然後又期待地望着羅信道:“大人,東廠那邊是陛下的心腹,我們錦衣衛……”
羅信淡淡地說道:“馮寶是陛下的心腹不錯,但是和我卻不親近。
”
劉守有的臉上露出了喜色,他自然是聽明白了羅信的話。
隻要自己保持和羅信的親近,就能夠保證錦衣衛壓東廠一頭。
至于羅信能不能做到?
劉守有覺得能夠做到!
作為錦衣衛頭子,劉守有不是白做的。
這些年來一直觀察隆慶帝和他周圍的人。
通過這些年的觀察,他驚駭地發現,羅信在隆慶帝内的地位不可動搖,沒有人能夠及得上羅信在隆慶帝心中的地位。
高拱不行!
他劉守有不行,黃錦不行,雖然他們兩個很早就投奔了隆慶帝,甚至寫了皿書,但是依舊不行。
那馮寶也不行!
别看馮寶從小就服侍隆慶帝,應該是隆慶帝最為親近的人,也可以說,馮寶确實是隆慶帝最為親近的人。
但是,隆慶帝對于羅信卻有着一種依賴。
和馮寶比和隆慶帝的親近,劉守有不可能比得過。
劉守有知道,自己不是像陸柄那般陪着皇帝一起長大的,不可能得到皇帝的親近,自己隻能夠單純地做一個臣子。
如果沒有人幫忙的話,東廠勢必會淩駕于錦衣衛之上。
便是現在,東廠已經有了這個趨勢。
但是……
自己抱不上皇上的大腿,可以抱上羅信的大腿!
雖然很多人不看好羅信,但是劉守有卻不這麼看。
在劉守有的心中,一個臣子隻要得到陛下的寵信,那就會平步青雲。
而羅信正好有着這份寵信。
最關鍵的是,羅信還有着手段,并不是一個扶不上的阿鬥。
就比如這次胡宗憲之案,換成一個沒有智慧和手段的人,恐怕隻會躲在家裡自怨自艾,悔不當初和胡宗憲有牽扯,更是沒有懷疑自己的實力不濟,或者埋怨自己運氣不好,而是悍然反擊,給了敵人當頭一棒。
這才是勝利者的做法,這才是強者的性格。
如此,劉守有還考慮什麼?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便見到已經過四十的陸元蹬蹬地跑了進來,道:
“老爺,宮内有人來,說是有要緊事!
”
而就在這個時候,便見到一個太監正氣喘籲籲地從老遠向着這邊跑。
羅信如今是内閣次輔,自然做得穩穩的,沒有必要站起來迎接。
等到那個太監跑進來,喘的都快斷氣了,但還是斷斷續續地說道:
“大人,皇皇皇……”
羅信臉色就是一變,騰地站了起來,幾步走到了那個太監的身前,剛想要開口,便又回身倒了一杯茶遞給了那個太監道:
“不急,先喝杯水!
”
羅信知道這個太監目前的狀态,如果自己逼問的急,反而會令他大腦缺氧昏迷過去。
果然,那個太監感激地看了羅信一眼,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地喝了進去,蒼白的臉也有了一點兒皿色,向着羅信焦急地說道:
“皇上昏過去了。
”
“你說什麼?
”羅信一把抓住了那個太監,臉上現出焦急之色。
如果這個時候隆慶帝死了,他最大的依仗就沒有了,沒有了隆慶帝的支持,他還真未必鬥得過高黨和徐黨。
“皇上昏過去了,皇後讓咱家來請李神醫。
”
“對對對,李神醫!
”
羅信快步向着外面走去,一腳門裡,一腳門外,頓住了身形,回頭望向劉守有道:
“老哥,立刻帶領錦衣衛,封鎖大内。
”
“是!
”
劉守有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匆匆地離去。
皇宮。
高拱,羅信,嚴納,馬芳和張居正站在乾清宮外。
不時地向着乾清宮望去。
這都半個時辰了,裡面依舊沒有動靜。
高拱和馬芳站在一起,羅信和嚴納挨得近,張居正孤零零地站在那裡。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李時珍走了出來,高拱等人一起迎了上去。
高拱率先問道:
“李神醫,陛下他?
”
“醒了,沒問題了,明天我會再來。
”
“李神醫,你先回去,宮門外大慶在那裡。
”
“好!
”李時珍點頭,向着宮外走去。
高拱等人正向着進去看望隆慶帝,便見到馮寶走了出來道:
“陛下身體不适,各位大人,改日再來吧。
”
高拱等人想了想,隆慶帝剛剛蘇醒,是不宜打擾,便詢問了幾句馮寶,然後紛紛離開。
羅信追上了李時珍,兩個人乘坐一輛馬車,向着羅府行去。
“李神醫,陛下究竟為何昏迷?
”
“唉……”李時珍歎息了一聲道:“陛下縱欲過度,精氣虛損,導緻腎水幹枯而不舉,以至于最終昏迷。
”
“怎麼會這樣?
”
“怎麼會不這樣?
”李時珍哼了一聲道:“色*欲過度,每日連禦數女,什麼人能夠受得了?
更别說他那個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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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台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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