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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香胰子

極品吳掌櫃 陶人張 4446 2024-01-31 01:14

  王敦初尚主,如廁,見漆箱盛幹棗,本以塞鼻,王謂廁上亦下果,食遂至盡,既還,婢擎金澡盤盛水,琉璃盛澡豆,因倒着水中而飲之,謂是幹飯。
群婢莫不掩口而笑之。
---《世說新語纰漏第三十四》

  這句話的意思是:王敦剛和舞陽公主結婚時,有一次上廁所,看到漆盒裡裝着幹棗,這本來是上廁所用來塞鼻子的,王敦卻以為是廁所裡擺的果品,就都給吃光了。
出來後,婢女手擎金制的洗手盆,裡面盛着水,琉璃碗裡裝着澡豆,王敦還以為是幹飯,就把它倒在水裡給吃了。
婢女們看到後都掩口而笑。

  知道皇宮的皇帝、妃子們蹲坑拉硬屎時如何防止‘咚’的一聲糞水四濺的嗎?
在黃金坐便器中事先灌了水的上方撒上一層焦棗,等這些焦棗完全泡漲後,這樣出恭不但沒有異味,反而有一種淡淡的清香,是不是很佩服古人的智慧?
清朝的皇帝們已經愛這麼幹了,這是清末民國初期清朝某位太監口述的,并非我杜撰的哈。
當然這種浪費食物的行為還是讓後人诟病的,這樣看晉武帝時的王敦則要可愛的多,至少人家很愛惜糧食。

  澡豆是什麼?
曆史上是這麼記載的:魏晉時候有一種洗滌劑叫“澡豆”,唐代孫思邈的《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曾記載,把豬的胰腺的污皿洗淨,撕除脂肪後研磨成糊狀,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勻地混合後,經過自然幹燥便成可作洗滌用途的澡豆。
是誰首先想到利用豬胰去垢。
至今沒有人知道,但他肯定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
澡豆制作過程中,将豬胰研磨,增強了胰腺中所含的消化酶的滲出,混入的豆粉中含有皂甙和卵磷脂,後者有增強起泡力和乳化力的作用,不但加強了洗滌能力,而且能滋潤皮膚,所以它算是當時一種比較優質的洗滌劑。
然而,由于要大量取得豬胰腺這種原料委實困難,所以澡豆未能廣泛普及,隻在少數上層貴族中使用。

  後來,人們又在澡豆的制作工藝方面加以改進,他們在研磨豬胰時加入砂糖,又以碳酸鈉(純堿)或草木灰(主要成分是碳酸鉀)代替豆粉,并加入熔融的豬脂,混和均勻後,壓制成球狀或塊狀,這就是“胰子”了。
豬油在40℃熔融,而豬胰髒此時發揮脂肪酶的分解作用,将豬油分解為高級脂肪酸,這些脂肪酸與随後加入的草木灰堿劑發生皂化反應,生成了脂肪酸皂。
這就是現代肥皂的主要化學成分。

  澡豆是古時候皇帝及官宦人家才用得到的奢侈品,因為《千金要方》、《金匮要略》、《黃帝内經》等這些書隻束之于皇宮大内的高閣,并不是所有普通人都能見到的,所以這東西在古代民間并不流行。

  肥皂的發明據傳是地中海東岸的腓尼基人。
傳說在西元前7世紀古埃及的一個皇宮裡,一個腓尼基廚師不小心把一罐食用油打翻在地下,他非常害怕,趕快趁别人沒有發現時用竈爐裡的草木灰撒在上面,然後再把這些混合浸透了油脂的草木灰用手捧出去扔掉了。
望著自己滿手的油膩,他想,這麼髒的手,不知道要洗到什麼時候才能洗幹淨啊!
他一邊猶豫著一邊把手放到了水中。
奇迹出現了,他隻是輕輕地搓了幾下,那滿手的油膩就很容易地洗掉了。
甚至連原來一直難以洗掉的老污垢也随之被洗掉了。
這個廚師很奇怪,就讓其他的廚師也來用這種灰油試一試,結果大家的手都洗得比原來更加幹淨。
于是,廚房裡的傭人們就經常用油脂拌草木灰來洗手。
後來法老王也知道了這個秘密,就讓廚師做些拌了油的草木灰供他洗手用。
有人說這是一個傳說。

  18世紀末以前,肥皂都用動物脂肪(也就是我們前文說的豬胰子)和木灰制造。
18世紀末有人發現一種由食鹽制造的堿可以取代木灰。
這種堿稱為苛性鈉。
當時,橄榄油、棕榈油、麻油和大豆油等植物油也開始代替動物脂肪。

  那尋常老百姓不可能每次去油污就去抹地灰吧,宋代時就出現了一種人工合成的洗滌劑,是将天然皂莢(又名皂角、懸刀、肥皂莢,通稱皂角,大家中學不知道有沒有學過《一棵皂角樹》這篇文章,皂角真的是好東西,皂角葉在鬧饑荒的年代,能和着黑面蒸熟了充饑;整個成熟皂角的莢果砸碎,弄成粉末狀,不但能拿它來捉弄人---弄進對方鼻子裡面不停的打噴嚏,還能用來洗衣服;皂角樹的葉根皮刺是中藥,能祛風消腫,排毒殺蟲,聽說做月子的婦女喝皂刺熬成的湯藥,能治療皿崩症;皂籽和樹皮放清水裡浸泡後,搗碎,撒些鹽,攪勻,放在藥罐裡能為大人小孩治療毒瘡。
最神奇的是這東西和現在的紅花油一樣能活皿化瘀消腫。
)搗碎細研,加上香料等物,制成桔子大小的球狀,專供洗面浴身之用,俗稱“肥皂團”,至此這香皂這才真正的進入了尋常百姓家。
宋人周密《武林舊事》卷六《小經紀》記載了南宋京都臨安已經有了專門經營“肥皂團”的生意人。
我們的故事裡面提前出現香皂并不顯得那麼突兀,受阿城《常識與通識》的影響,我覺得有必要把這些常識性知識做紮實點,讓大家對看似身邊觸手可及很熟悉的東西的源頭有一個很直觀的了解,那些穿越到元、明的小說還拿香皂說事其實是鬧了大笑話,經不起推敲的。

  明人李時珍《本草綱目》中也記錄了“肥皂團”的制造方法:肥皂莢生高山中,樹高大,葉如檀及皂莢葉,五六月開花,結莢三四寸,肥厚多肉,内有黑子數顆,大如指頭,不正圓,中有白仁,可食。
十月采莢,煮熟搗爛,和白面及諸香作丸,澡身面,去垢而膩潤,勝于皂莢也。
除了天然皂莢,如無患子等類的植物,也流傳于民間,成為一種很好的洗滌劑。

  吳永麟的香水鋪正式開業的那一天,成都府幾乎造成了萬人空巷奔走相告的潮汐局面,人流一波接一波的往名為‘紅粉香’的鋪子前攢動,看着香水鋪裡面分出來的三個等級:出水芙蓉,香居一品,天香至尊,三個等級裡面的産品又進一步分為了小瓶,中瓶,大瓶,甚至還有免費試香的環節,那些原本隻是來湊湊熱鬧的升鬥小民體驗過一把後,也會掏點錢買個小瓶裝的出水芙蓉湊湊趣意,‘紅粉香’俨然成了今日成都府最有話題的新聞。

  排成一行行筆直隊伍的各色莺莺燕燕,口中往來的譏诮更是讓人啼笑皆非。

  “何寡婦,還嫌自己門前的是非不夠多嗎?

  何寡婦橫了對方一眼,用一種深閨哀怨的口吻答道:“哎,敢爬老娘院牆的人多,敢把老娘娶回家的人恁地一個沒遇上,聽說秦樓的半老徐娘老鸨自從身上擦了這東西,現在早已串升為了那裡的頭牌,希望用了這東西,能加大爬牆的人數,讓自己嫁人的機會多一些罷了,你們這些站着說風涼話的人哪裡知道老娘五更後獨守空閨後的‘寂寞空庭春欲晚’。

  “月桂夫人,你怎麼也來湊熱鬧了?

  “俗語說的好:‘娶妻娶德,娶妾娶色’,家裡自從來了那個狐狸精,屋子裡總有一股揮之不去的狐騷味,有了這香居一品增香,老娘也有了和她打擂台的資本,看誰今晚能笑到最後。

  猜香環節是今日最受歡迎的節目,這裡不分男女,人人可以參與進來。
‘紅粉香’的鋪子前一側早已搭建起了一副高台,上面放着一張八仙桌,桌腳的四圍站着四個全身披紅挂彩的酋臂大漢,八仙桌的中央用一個黑色罩子罩着《新青年》上用來供大家猜價的神秘特制香水,活動開始前,人人接過‘紅粉香’夥計手中遞過來的一張上面寫滿小字的正副券紙片,正券上面有不下數十個供自己選擇的答案,隻要選定了,用管筆在上面畫個圈或者按個紅指印,有些不滿意的,甚至可以在最下面的空白處填上自己認為最合适的價格,接着,這些人将正券扯下來,投入一旁‘紅粉香’夥計抱着的一個大紅紙箱中,接着這些寫滿答案的紙片被統一收集到一起,由台上不下二十個人進行正确答案的篩選環節,等把這一切做完,時間已經不知不覺過去了二個多時辰。
台下的衆人不知疲倦,意興盎然的盯着這二十個人将也許是最合适、最接近的答案統一集中放置到一個比剛剛那些紙箱大上一号的大紅紙箱中。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一個個靓裝少女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婀娜多姿的她們手上統一托着一副在陽光下亮閃閃的銀盤,上面堆疊着某物,用絲絹完全覆蓋,顯得相當神秘。
一聲銅鑼響起後,場上又出現了被三朵蓮花花瓣包裹住真容的水秀身段,原來她們手上統一捏着一把潔白如雪的油紙傘,三人将身子的上半身隐藏在油紙傘中,身上更是穿着周圍的人從來見過的服飾,這件服飾收腰明顯,女性玲珑有緻的曲線展現得一覽無餘,她們看起來像一尊尊剛從景德鎮運回來的活寶瓶,讓人為之目眩神離,女人們,恨不得自己也能穿上這樣的衣服,在衆人面前大展風頭;男人們,看着那不妖、不媚、不纖巧、不病态的身材,早已挪不開眼睛了。

  特别是這三個女人從油紙傘中露出真容的時候,男人們眼中蘊藏着的某種熱度完全已經達到極緻了:一個身材偏豐腴的女子,粉白的藕臂上似乎斷了一截,或者說她帶着一副特别的大紅手套,讓人更加遐想連篇;一個不肥不瘦的嬌柔女子,連衣的袖子比剛剛那一位長上那麼一截,隻露出了肘關節以下的小臂;最後一個女子是三人之中最瘦小的,身體似乎被包裹在稍微寬松的衣身裡面,給人一種嚴冷方正的感覺。

  “大家可以安靜下來了嗎?
”一陣比百靈鳥般悅耳的聲音在人群中傳播開去後,原本鬧哄哄的人群一下就安靜了下來,似乎這位手上戴着紅手套的女子已經取走了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成為了她手中的奴隸。

  原本在人群中看熱鬧的蘇康生見到這個熟悉的故人之後,眼睛再也離不開了。

  這位豐腴的女子,正是比女人還女人的梅逢春,站在他兩側的,是芍藥和另外一名女子,如果被台下的衆人得知他的真正身份,這些人不知道作何感想?
芍藥此刻不停的在人群中搜尋着那個鼓搗她穿上這件叫做‘旗袍’的男人吳永麟,剛開始她還扭扭捏捏的,自從穿上這件讓所有人眼睛離不開,帶着嫉妒、羨慕、欲望的特别衣服後,她突然發覺居然喜歡上了它,如果他此刻能在一旁看着她,那該有多好。

  吳永麟将自己佯裝知府吳檗的身份隻告訴了梅逢春和蕭玄機,并讓他們替他保守這個秘密,今日這種出風頭的機會,他自然不宜在大庭廣衆之下出現,閑着反正無聊,家裡幾個女人現在整天沉迷于‘皿戰到底’的氛圍中,感覺被冷落的他,帶着小刀和若蘭到梁紅英和豆花大嫂的小吃店去蹭飯去了,芍藥最終自然隻能等來失望與落寞。

  “吳大人,您在《新青年》上給大夥準備的神秘禮物是什麼?
”豆花大嫂現在幾乎每天都要聽梁紅英給他讀一遍《新青年》上的文字,那些偶爾加進去的副刊也不會放過。
此時的店子裡冷冷清清的,四個小孩在旁邊玩得不亦樂乎,若蘭對那兩個小不點特别的好,時不時往兩個小家夥口中送點甜食,小刀對于姐姐手中的甜食則表現的并不那麼熱衷,反而迷上了旁邊的一匹木制小馬駒,在上面晃來晃去,梁紅英眼神裡盯着那幾個孩子,耳朵卻一直傾聽着吳永麟接下來的話語。

  “想知道?
再過半個時辰就知道了,那東西用了大家都說好,隻不過别把那東西當吃的放到嘴巴裡面去就行了,如果非得吃那東西,就着砒霜吃,既能解毒,又能減肥,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當豬胰子就着蒸餾香水的那些殘渣末弄出香皂這種特别受歡迎的商品後,‘紅粉香’日進鬥金,加上‘油紙傘’、‘旗袍’這種大大吸引衆人眼球的産品問世,吳永麟一躍擠進成都府十大富商的排名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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