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時,就在這河道的另一頭,小和尚正與那獨眼龍戰的是酣暢淋漓。
由于此前在那竹林深處所遇見的奇景,使得小和尚突破至二品上,與這獨眼龍平階。
所以,此時的小和尚,他已經隐隐的占了上風。
隻見他目光銳利如劍,雙手于兇前齊動,有了大開大合之勢。
獨眼龍見這小僧年紀輕輕,卻是有了此等了得的實力,心中已是震驚不已。
他記得數月前,在錫蘭山國的一戰之中,對方還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沒想到,這才過去了多久,自己就已經是被對方壓制。
“可惡!
!
”。
心中一聲怒吼。
隻見他那隻未瞎的右眼先是一凝,随即雙手立刻成探爪之式,猛的拿向了對方的雙肩。
此招乃是龍形十八摩中的探爪式。
據說此招若是練至高深,十指便堅硬如鐵,一抓之下,更是能碎石斷鋼。
此時,隻見他的雙爪之上,正有一股青綠色的真氣流轉。
雙爪直擊之時,更是發出了一陣嗡鳴般的破空之聲。
此時,倘若小和尚被這一爪擊中,隻怕他雙肩上的琵琶骨,都将要被對方捏成粉碎。
然而,面對這來勢洶洶的一擊,小和尚卻并沒有意外。
因為對方所用的招式,他已經再熟悉不過。
所以,隻見他一邊輕身向後一退,一邊是雙手平舉于兩側,凝聚着内力。
獨眼龍見自己一抓未中,當下收回左手,右手直接改用掏心式,直指對手的兇口。
此時此刻,小和尚的身軀依舊是處于後退之中。
他那雙純淨的大眼此刻也已是毫不畏懼的緊盯着對方的那隻獨眼。
随後,就在獨眼龍的前沖之勢,即将到達頂峰之時,就見小和尚的那雙平舉于兩側的小手,突然是燃起了熊熊烈火。
“這是?
…火雲掌?
”。
獨眼龍一邊探爪前沖,一邊吃驚道。
然而,就在他吃驚之時,他卻猛的察覺到了自己面前的這位小僧,突然是停止了後撤之姿,反倒是挺身上前,迎上了自己。
可最令他疑惑的還不止于此。
他發現自己面前的小僧,竟然是全然不顧自己這招掏心一擊,反倒是對着他的兇口,打出了一掌。
他知道,對拼之時,敵方若是放開防禦,同時出手,要麼是因為對方想要以傷換傷,要麼是對方對己身有足夠的自信。
獨眼龍已是眉頭緊皺。
他的這一手掏心式若是擊中對方的兇口,他有十足的把握等獎對方打成重傷。
所以,他不明白小和尚為何要這麼做。
“哼!
看你的火雲掌厲害,還是我的龍形十八摩強!
!
”。
心中厲聲喊道。
既然對手想要兩敗俱傷,那他便隻好順了對方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就算對方這一掌再強,他也能接的下來。
但自己的這一招,他不認為對方能夠全身而退。
于是乎,就見他瞬間加快了腳步,直沖向了小和尚。
可就在他的那隻彌漫着青綠色真氣的右手即将擊中對手的兇口之時,他卻是猛的看見到一團紅色的火柱,正從對方的掌間,直撲向他的頭顱。
心中大喊一聲“不好”。
隻見他毫不遲疑的撤回了自己前探的右手,當下立刻仰身向後翻騰。
就在他向後翻騰的同時,從小和尚手中噴發出的火柱,更是貼着他的兇口以及鼻尖,向後直沖而去
這團火柱雖然并未命中獨眼龍的頭顱,但卻是擊中了起身後石壁上方的一棵百年老樹。
而這棵齊腰多寬的老樹,燃燒在小和尚這一掌之下,直接是被點燃。
熊熊的烈火于一瞬間從樹身蔓延至頂部的枝幹。
如果不是其四周的樹木相隔甚遠,隻怕這一把火,就能将整座樹林點燃。
此時,獨眼龍的翻身之勢已經完成。
可就在他剛一站直了身體,想要再續攻勢之時,他卻是看見另一條火柱,是再一次的沖着他的兇口,直撲而來。
與此同時,就在小和尚翻手之間,打出了這兩條火柱之時,身處于一旁的南宮少商,心中更是震驚之情,絲毫不必獨眼龍少。
由于他也修煉這火雲掌,所以他自然是認得出小和尚所使用的招式。
此招名為火蛇吐信。
出掌之人,能化内力會烈火,并從其掌間打出一道形似火蛇一般的火柱。
這火柱若是擊中人身,能瞬間将敵人焚燒。
若是敵人修為尚淺,那這一掌,便能直接将人焚燒緻死。
不僅如此,最令南宮少商震驚的還是小和尚的修為。
火雲掌看似簡單易學,但隻有真正修煉之人才會懂得,這套掌法,其實是入門易,而出師難。
真正将掌法融會貫通之人,就連佛宗上下,也沒有幾人。
而小和尚所使出的這招火蛇吐信,就算是放眼整個南宮家,也隻有家中族長,一人學會而已。
所以,他又如何能不震驚。
………………….
此時此刻。
在這條蜿蜒曲折的河道之上,衆人都已是拿出了自己最強的修為,來對付眼前的敵人。
墨長空手中的那柄折扇,時而開屏格擋,時而收起重擊。
這柄折扇雖然看似普通,擔其扇面卻不知是由何物所制。
即便是面對着對手的強力一刺,這扇面卻是不見半點裂痕。
“聽說這江湖上有一隐世門派,專門培養善于暗殺之人,不知閣下可是這門派中人?
”。
墨長空一邊隔開對手的短劍,一邊開口道。
身為‘百曉生’的他,生平最喜聞樂見的,便是江湖上的大小事務,各類人士。
但是,即便向他這般見多識廣之人,對于眼前這位名叫‘楚風’,善用短劍的男子,卻是未曾耳聞。
所以,在好奇心的使然下,他才會這般問道。
然而,面對着他的這番提問,楚風卻是臉色一沉,似乎是被對方言中了某些事。
但他卻并沒有回話,反倒是直接提起了手中的短劍,再一次刺向了對手的面門。
墨長空搖了搖頭,眼神之中有些失望。
他很清楚,善用短劍,習刺殺之道之人,最為忌諱的便是像對方這般,直接了當的刺向敵人的面部。
因為這刺殺之道,最為關鍵的一點,就在于一個‘藏’字,在于讓對手望之不穿。
所以,面對着對方刺向他面門的這一劍,他便是随意的一抖手,打開了手中的折扇,護住了面部。
随後,果不其然。
楚風的這一次,還是像之前幾次那般,輕而易舉的被扇面所當。
而這扇面另一頭的墨長空,卻是無奈的笑了。
從方才的交手來看,他已經知曉了對方的修為。
不過是在二品下階,比他要低上一個小境界。
俗語有雲,一寸短,則一寸快。
但凡使用短兵之人,其出手的速度,定是要比善用長劍之人,快上許多。
可他卻并沒有從對方的短劍之中,看出任何出彩的地方。
所以,這也是讓他方才生出的好奇之心,遇了冷。
然而,就在扇面後方的墨長空,失去了繼續交戰的心情之時,他卻是看見對方的左手已是成拳,正自下而上打向他的腹部。
于是乎,墨長空便是再一次的搖了搖頭。
緊接着,就見他持扇的右手一提拉,将對方的短劍隔開。
随後,他一邊是收起了扇面,一邊是抓着扇骨,按向了對方的拳頭。
他有些失望,也有些不明白。
他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在此刻出拳。
因為就算他真的被這一拳擊中,那又能怎樣?
更可況,他又怎會被這一拳擊中呢?
隻見他所持的折扇,已經重重的敲向了對方的手腕處。
就在對方的拳頭,距離他的腹部還有一寸的距離之時,敲在了對方的手腕處。
可突然,正當然準備再一次的冷笑之時,他的腹部卻是傳來了一股劇烈的疼痛。
隻見他臉上一冷,心中更是無比的震驚。
因為這陣劇痛的來源,正是對方的拳頭,所指的方向。
但是,他明明是已經擋下了對方這一擊。
不僅如此,更令他震驚的還是這劇痛之感。
這種疼痛,絕對不是一拳可以造成的。
這是一種隻有被利器刺中身體,才會有的尖銳的疼痛。
但對方的拳頭之上,并沒有手握任何利器。
因此,這便是讓見多識廣的他,也是犯了難。
“難道是…?
”。
墨長空雙眼一凝,看向了對方的那雙冷眼。
他想起了一件往事,想起了一種兵器。
随後,就見他擡起左手,對着對方便是一掌。
楚風見此人被自己刺中竟然相安無事,心中雖有疑惑,但此刻形勢緊急,他也隻好後撤閃躲。
此時此刻,隻見墨長空負手而立,而他腹部的衣物,已是被撕裂開了一角,露出了深藏于其中的一件金燦燦的内甲。
“如果不是這身金蟬甲,隻怕我已是廢人一個了”。
墨長空心中吃驚道。
他的心底此刻已是升起了一陣涼意。
他雖然沒能看清對手就見手持何等神兵,但他還是通過方才的切身體會,察覺到了一絲絲的蛛絲馬迹。
他曾聽聞,這世上曾經有一種鍛造兵器的法門。
而根據此法鍛造出的兵器,無色無形,隻有在強烈的陽光之下,才能顯現出一絲絲的輪廓。
隻不過,此鍛造之法早已失傳,世上已無人擁有。
“看來閣下也是在這島中,有了一番機遇啊”。
墨長空挑了挑眉,看着對方的那隻空無一物的左手,開口道。
此時,楚風見自己的一劍竟然是被對手身上的金甲所擋,心中同樣是吃驚。
是的,對方說的沒錯。
他手中的這柄無色無形的匕首,的确是在這座仙島中得到的。
而這柄匕首,正是那日在小河邊的那位名叫‘西湘子’的秦人身上,得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