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樂二年,九月十五日。
沿河入江後,又順江南下的一行五人,終于是在五日後的黃昏時分,來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福州。
“啊~~~~”。
剛一下船的蘇無轼,便是挺直了身闆,張開了雙手,放肆般的長噓了一口氣,然後才道“我們走了四個月,終于是到了啊~~”。
落日的陽光,懶洋洋的灑在了衆人的臉上,勾勒出了他們那一幅幅疲倦的畫面。
這閩江之上,連日的漂泊,也是讓這幾人都未曾睡過一個舒服的覺。
所以此時,除了滿臉興奮的蘇無轼之外,其餘的四人都是一臉的倦意。
“啊~~~”
隻聽,雙眼朦胧的小和尚打了一喝哈欠之後,才慢悠悠的道“蘇師侄啊,我們還是先找客棧住下吧。
。
。
。
”。
“啊!
!
什麼!
!
小和尚,你怎麼就知道睡覺?
”。
其實,蘇無轼有時候很不理解,為什麼像他這樣一個懂得欣賞世間美景,人間美食之人,會跟這麼幾個毫無生活趣味可言的人,走在一起。
于是,他便不理會小和尚,轉而向着其餘幾人,興奮道“我聽說福州的海鮮特别的好吃,怎麼樣?
要不要我們晚上先去吃上一吃?
”。
此話一出,還沒等施無為回答,一臉不快的小和尚便氣道“不行!
!
我又不能吃肉!
!
”。
“這。
。
。
。
我又沒問你。
。
。
我問的是他們。
。
。
。
”。
又是幾輪争吵過後,無奈的施無為隻好出聲道“好了,我們還是先進城,再讨論先吃,還是先入住吧”。
當施無為從蘇無轼的口中得知了此地有海中鮮味可吃,口中也是生出了***他之前在書中讀到過有關海鮮的美味。
他聽說這海裡的東西,不用放過多調料,隻需清蒸一番,便是上等佳肴。
更有甚者,還能夠直接生食。
可是,他又想到這海中鮮乃是葷食,而這小和尚應該是不可食用。
所以,也隻好忍一忍腸胃的蠕動,提議先入城再說。
随後,那兩人見施無為的建議已然是得到了兩位女性的同意。
所以,也隻好聽從了他的意見。
………
半個時辰過後。
正當入了城的一行五人,在街道上閑逛之時。
一聲聲憤慨的議論之聲,卻是引起了他們幾人的注意。
“這些個朝廷的人也太過分了!
!
。
。
。
我們師兄弟五人花了一個月,才大老遠從河南趕至福州。
可你們知道早上我們去港口登記之時他們對我們說了什麼嗎?
。
。
他們竟然說船上人員已滿,不再對外招人。
。
他奶奶的,想起來老子就生氣”。
“這位兄台說的沒錯。
我李洪斌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條好漢,可那幾個不知好歹的小吏竟然說我不夠資格上船。
。
。
你們說說,大家夥是不是要去評評理”。
“什麼”
“什麼!
!
!
!
”
“這麼怎麼辦啊。
。
。
我們也都是響應朝廷的号召,來此南渡。
。
現在聽幾位一說,豈不是我們都要原路返回了嗎?
”。
“豈不是嗎。
。
”
“難道他們隻說了不收人,就沒說什麼别的嗎?
”
“哎。
。
兄弟啊。
。
實話跟你說了吧。
。
。
他們說,現在隻收修為已至二品的江湖人士,至于其他的人,他們一概不收了。
。
。
兄弟,我見你的武功也才剛剛達到一品,所以方才才沒有告訴你啊”。
“這。
。
。
這。
。
這。
。
。
。
若是真是如此,為何朝廷下诏之前,不說清楚呢?
。
。
難道就真讓我等無功而返不成。
。
”
此時,街道上的這一群二十餘人,個個都是面紅耳赤的破口大罵着朝廷的不是。
但在遠處傾聽的施無為,還是抓住了他們話語中的一些小細節。
于是,他便正了正精神,上前問道“幾位兄台,不知可否告知在下,這朝廷登記之處,是在何方?
”。
聽到這一聲陌生的口音從這人群之外冒出。
原先還在放聲大罵的其中一位粗壯大漢,也是厭煩道“哎,小兄弟,聽哥一句勸,你就别去躺這趟渾水了。
。
真的,去了也是白去”。
“在下先在此謝過這位大哥的告誡。
但畢竟人都來了,不去看一看,還是無法安心的”。
這大漢見這不知好歹的年輕人竟然不聽勸,于是便揚了揚手,沒好氣的道“得了,不聽我的就算了。
。
。
福州港就在這最東方,隻需一直向東走便可到達。
。
。
但你若是吃了閉門羹,到時候可别怪哥梅提醒你”。
施無為并沒有在意對方這不友善的語氣,反倒是拱手道“在下謝過了“。
說完,他便轉身,回到了己方的人群之中。
“師兄,他們都在說些什麼?
”。
“哎,好像是朝廷下了令,若是修為沒到二品的江湖人士,則不得上船”。
“噢噢~~~原來如此。
難怪這些人會在這裡嚷嚷。
不過我們應該沒事吧,若楠姐現在也已經突破了二品,想來朝廷的人應該不會為難我們吧”。
“但願如此。
先不說了,我們還是先去港口看看吧,免得夜長夢多”。
在施無為與木一一交談之後,這幾人也是先收拾了心情,向着東邊的港口處,前行了。
……..
隻見,還沒過一會兒工夫,撲面而來的一股股鹹濕的海風,已經讓這五人,感受到了大海的氣味。
“哇!
師兄,這就是大海的味道?
”。
聞着這一股股從未感受過的風氣,好奇心頗重的木一一,終于又是感歎道。
“額。
。
這個麼。
。
。
應該是吧”。
其實施無為也從未見過大海是什麼樣的。
雖說他的确在一些古書之中,讀到一些描述海風氣味的句子。
但那些詞藻畢竟也隻是寫在紙上的,所以并不能讓讀者有直觀的感受。
“啊。
。
。
啊。
。
嚏”。
而一直按捏着鼻子的蘇無轼,終于是被這風,嗆得的是打了個打噴嚏。
“額。
。
。
額。
。
。
這風。
。
。
吹的我好難受啊~~~”。
“哈哈哈哈哈~~~”。
于是,他們就這麼談笑着,靠近了海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