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希望你手中的劍,能像你的嘴,一樣的厲害”。
嵩山劍叟越來越覺得這道宗的年輕人,很不自量力。
于是,在說完這幾話之後,就見他手中的長劍,便是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蘇無轼,不斷的刺去。
事實上,就憑他先前的快劍,蘇無轼應付起來也已經有些吃力了。
所以,更不用說現在了。
然而,他的劍速卻并沒有停止加速,反而是以肉眼難以分辨的速度,在瘋狂的刺向對方。
而這急速的出劍,更是讓他與蘇無轼身前的方寸之地,産生了連續不斷的盈盈之聲。
這盈盈之聲,并不是兩劍相交之音。
而是當劍速快至一定程度之後,才會産生的破空之音。
不僅如此,當這一聲聲盈盈之音發出後,蘇無轼的眼前,卻是突兀的出現了四,五道劍影。
這劍影并不像儒宗的秋水劍法那般,能夠根據持劍之人的強弱,發出數十,上百道劍影,不等。
這劍影永遠都隻有四,五道。
而這四五道劍影,便是在蘇無轼的眼前,周而複始,重複的刺向了他的各個部位。
這招劍法并無名字,隻是劍叟他自創的招式。
而這劍招與秋水劍法最大的區别便是在于這虛與實之間。
秋水劍法所産生的劍影,都是實質性的。
但嵩山劍叟發出了這些劍影,卻隻有一道是真正的劍,而其餘的三,四劍,隻是為了騙取他人防禦的虛晃之劍。
而此時的蘇無轼,并不能看破這劍招的奧秘,不能分辨出到底哪道劍影是真,哪道是假。
所以,每當他提劍相防之後,他卻發現自己擋下的隻不過是一個影子而已。
因此,就在片刻之後,蘇無轼的身上,終于也是開出了五朵鮮豔的皿花。
但好在最終的關頭,他即使的施展出了身法,退到了後方,躲過了對方刺向他兇口的那一劍。
然而,在看到嵩山劍叟使出了這樣的快劍之後,身在寶船上的儒雅男子,唐席燈也是對着王雙林,微笑道“嵩山劍叟的内力雖然不強,但這劍法卻是有其精妙之處”。
對于這樣中肯的見解,身背巨劍的王雙林卻是不屑一顧的冷哼道“哼~,什麼快劍,也就能騙騙無知的小輩罷了。
就這劍法,我一劍,就能将這老頭斬殺”。
唐席燈在聽到這樣一句張狂的話後,便微微的轉過了頭,看向了對方。
他看到了王雙林背上的那柄,比常人的身高還要高出許多的深藍色巨劍。
他也看到了對方的那一隻比常人要粗上三倍有餘的手臂。
而對于對方的那一番狂言,唐席燈卻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便轉頭,看向了場上的比試。
……….
“小子,就憑你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
就算是你道宗的王征南在此,也要喊老夫一聲前輩”。
蘇無轼見對方竟然還敢提自己師叔的名字,心中更是生氣,于是便怒道“我呸!
!
就憑你個老頭,還敢跟我王師叔相提并論。
若是我師叔他在場,十個你也不夠他殺的。
。
你也就是年紀大了點,頭發白了點,有什麼好在這嚣張的?
”。
緊接着,蘇無轼在喘了口氣後,又是接着道“老家夥,你不是叫嵩山老頭嗎?
我要是隻有你的這點修為,卻有了你的年紀,我肯定會待在你那什麼破山,老老實實的當我的老頭。
而不是出來在這裡丢人現眼!
!
”。
此話一出,包括施無為在内的場外所有人,都是為蘇無轼倒吸了一口涼氣。
而其中的不少人,更是覺得這道宗的大弟子,果然是如傳說中的那般….口無遮攔…嚣張跋扈….
“畜生!
!
你找死!
!
”。
蘇無轼的話語,終于是讓這位久經江湖的老者失去了心中的理智。
隻見此時的嵩山劍叟,已經像是發瘋了一般,俯沖向了蘇無轼。
“卧槽~…不好”蘇無轼心中一驚之後,全身的真氣更是瘋狂的湧進了雙腿之中。
随後,就在劍叟的長劍即将刺入他的身體之時,他卻是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并且迅速的與對方拉開了距離,退到了遠處。
接着,他卻又是繼續,放聲道“卧槽!
你這老頭還真敢殺我!
!
..你難道忘了鄭大人定下的規矩嗎?
”。
“我就是要殺了你!
!
!
”。
此時的劍叟已經全然不在乎這比試的規矩,也沒有考慮蘇無轼的身份。
若果他還有一點理智,那他是絕對不敢當着所有人的面,去擊殺對方的。
因為這天下第一的道宗,可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但是,已經被怒火掩蓋的他,又怎會去細思這些事。
于是,在一劍未果之後,他便直接回過了身,再一次的以更快的速度,沖向了蘇無轼。
銀色的長劍,在這烈日之下,閃爍着奪目的光輝。
蘇無轼知道這一劍,他躲不過去。
而他也并沒有要躲的意思。
他的心已經靜靜的沉了下去,口中也不再說着難聽的話語。
在這之後,他更匪夷所思般的扔掉了手中的雲水劍。
緊接着,就在嵩山劍叟回身準備沖向他之時,他的左右手卻是猛的在自己的眼前緊握在了一起。
當看到蘇無轼做出這樣的動作之時,甲闆上木一一更是驚呼道“什麼!
他這是在幹嘛!
”。
而木一一身旁的周若楠,此刻竟然也是花容失色般的看向了蘇無轼。
她并沒有意識到,她雙手的掌心,已經凝結出了一粒粒的小冰晶。
這些冰晶,乃是她的掌心的冷汗,凝結而出的。
但周若楠的這副神情,蘇無轼卻是看不到了。
他要是看到了周姑娘為自己擔心的模樣,隻怕他做夢都會笑醒吧…..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弄不明白蘇無轼究竟是在作甚之時,他們卻是猛然的感受到了四周的天氣元氣,竟然是在隐隐的躁動着。
仔細感知之後,他們都意識到了,造成這種躁動的人,好像就是底下的蘇無轼。
狂風不止,飛沙走石。
身處這躁動正中央的蘇無轼的身旁,卻是漸漸的形成了一股圍繞着他旋轉的狂風。
風勢自下旋轉而上,更是帶起了他腳下細沙。
慢慢的,蘇無轼的整個身軀都是隐藏在了圍繞于他四周的金沙之中。
而此時此刻,這沙場之中,便隻剩下了提劍前沖的白發老者,以及一個圓柱形的沙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