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州剛到家不久,許意暖的電話就打來了。
“有安全駕駛,沒有超速,很好!
”
許意暖滿意的說道。
“小管家婆,你連這個都管?
我開車心裡有數,能夠确保自己的安全。
”
“不行,以後你一定要嚴格開車。
規定四十碼,多一碼都不行!
遇到在緊急的事情,都要注意看馬路。
你不是在對自己負責,你是在這個家庭負責。
我知道你和姜寒的車技過硬,但安全第一。
”
“從家到集團需要二十五分鐘,那你就準時半個小時到,知道了嗎?
要是被我發現你趕時間開快車,我就不理你了。
”
“好,我記下了。
”
顧寒州聽話的說到。
誰也不曾想,這樣意氣風發,讓人聞風喪膽的男人,竟然被小了十歲的許意暖吃的死死地。
接下來的幾天,許意暖有事沒事就會跟他視頻發消息。
今天吃了什麼,給寶寶買了什麼衣服,還看到了一家三口的親子裝。
他雖然忙碌,可是每次看到許意暖的消息,又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動力。
哪怕前路艱難,隻要她平安無事,開開心心的就好。
可……
今天中午他忙完會議已經到一點鐘,都沒來得及吃午餐。
他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發現許意暖沒有找自己。
她沒有說自己中午吃了什麼,也沒問他在做什麼。
他不禁微微蹙眉,心髒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他給許意暖打電話,卻無人接聽。
就在他想找姜寒去了解下的時候,沒想到姜寒面若死灰的撞開了辦公室的門。
他從未如此莽撞過,竟然不知禮數的撞門而入。
“先生。
”
他喉嚨滾動,像是塞了棉絮一般。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顧寒州。
這樣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新聞,而且……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擔憂和……安慰。
“怎麼了?
”
顧寒州狠狠蹙眉,大手無聲無息的捏緊。
心髒,在這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仿佛随時都會跳出來一般。
“許……許小姐她……她出事了……”
“暖暖,她怎麼了?
”
顧寒州心髒一緊,一把揪住姜寒的衣領,低沉沙啞的咆哮問出口。
姜寒顫抖的遞過手機,上面正在播報着時事新聞。
“今天中午十二點二十分左右,一個犯罪團夥搶劫珠寶商店,并挾持了多名人質。
警方正在全力談判解救,目前歹徒情緒激動,已經開槍傷人,據目擊者所言,是一個年輕女性。
”
“這個女性不是旁人,正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夫人許意暖。
顧太太已經有六個月的身孕,如果不能及時搶救成果,怕是有生命危險。
”
十二點二十分,現在都一點鐘了!
“人呢?
現在怎麼樣?
”
“人已經救出來了,十三名歹徒,三名在逃,另外十個已經抓住。
而許小姐已經被送到了市醫院。
厲醫生和顧微小姐都已經去了,目前醫院那邊沒有任何消息,這……反而是好的。
”
沒有消息,最起碼證明人還活着。
他不過開個會的功夫,人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他大腦嗡嗡作響,空白一片。
這無疑是晴天霹靂,讓他手足無措。
他想要朝門口走去,卻步伐踉跄,竟然腳下一栽,怦然單膝跪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讓人聽着心驚。
“先生!
”
姜寒急了,急忙攙扶他。
“去,去醫院……”
他聲音都顫抖起來,渾身僵硬冰冷,整個人就像是掉入了冰窖。
姜寒帶他去醫院,趕到的時候醫院門口圍滿了記者。
“顧先生的車!
”
“顧先生,你看到新聞了是嗎?
請問你作何感想?
”
“顧先生,這次顧太太能否度過危機?
”
“滾——”
顧寒州下車,直接怒吼出一個字,震懾住全場亂糟糟的記者。
“誰特麼再廢話一個字,我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
這話陰沉狠毒,就像是來自深淵地獄一般,淩厲的寒氣直逼人心。
大家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多說什麼,很自覺地給他讓開了一條路。
顧寒州已經感覺不到膝蓋的疼痛了,一路狂奔上樓。
顧微守在手術室的門外,來回踱步,正在等待手術室的情況。
“哥,你來了!
你先别急,暖暖還沒出來。
”
“她進去多久了?
”
“四十分的時候才被警察救出來,送進來的時候都五十分了,現在也不過搶救二十分鐘而已。
子彈傷在了肩膀,不是什麼緻命的傷,隻是……”
顧寒州聽前面的話,一顆心慢慢沉入湖底,可聽到不是緻命傷的時候,他又重新燃燒器了希望。
可他看到顧微欲言又止的模樣,心髒咯噔一下,難道還有更糟糕的等在後面嗎?
“可她是孕婦,受到驚吓,下面見紅了。
而且警方營救耽擱太長時間了,她雖然不是緻命傷,可也失皿過多。
”
顧微的聲音越來越小。
顧寒州聞言,面色蒼白一片。
所以,她命懸一線,在鬼門關前嗎?
“簡呢?
”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死死地捏住顧微的肩膀。
“我問了工作人員,許意暖一開始是和簡一起的,可簡在商場上看到了梨紗,就追了出去,沒想到她正好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什麼?
”
顧寒州聽到這話,心驚也心涼。
上次就因為他草率一次,讓她動了胎氣。
沒想到還有第二次。
就在這時,長廊的鏡頭傳來急切地腳步聲。
簡風塵仆仆的趕來,滿頭大汗,一路快跑。
“暖暖怎麼樣?
”
他剛剛停下,而顧寒州轉身就是狠狠一拳。
簡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沁出了鮮皿,甚至有些頭暈目眩。
顧寒州并沒有解氣,揪住了他的衣領,怒吼出聲:“我讓你好好保護她的,你就是這樣保護的嗎?
”
“你答應過我,你會好好保護她的,你答應過的……”
“顧寒州……我……”
“我無話可說,這件事怪我,你殺了我都沒有怨言。
”
簡無奈低頭。
他的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閉上眼睛,哪怕顧寒州要了自己這條命,他也認了。
“我會送你走的!
”
顧寒州一雙眼變得猩紅,死死地捏住拳頭,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
他蓄滿了力氣,這一拳下去,絕對能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