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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 我也想芳菲

顧輕舟司行霈 明藥 7844 2024-11-29 14:26

  車子到了郊外。

  司行霈下了車,伸手拉顧輕舟。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指了指天際:“月亮不錯。

  殘月如鈎,點綴在漆黑天幕上,四周繁星閃爍。

  “嗯,很不錯。
”顧輕舟道。

  司行霈就笑了。

  他的手臂很長,伸過來攬住了顧輕舟的肩膀,依靠車門。

  “賞一賞月。
”他道。

  顧輕舟笑了笑,沒有反對。
他的兇膛很暖,顧輕舟穿得又很厚,貼着他時并不感覺如何的寒冷。

  她依偎着他。

  司行霈的胳膊稍微收緊,把顧輕舟攬在懷裡。

  “你想到了何事?
”司行霈問她。

  這話雖然沒頭沒尾,顧輕舟卻懂。

  她似乎從未跟司行霈談過,當初她對芳菲的複雜感情。

  “想起了芳菲。
”她小心翼翼。

  說罷,她試探着看了眼司行霈。

  月華淺淡,司行霈的眉眼是安靜的,一層瓊華一層霜。

  “我也時常會想起她。
”司行霈歎氣道,“假如她還活着,也許她現在嫁人生子了。

  兩年過去了,她真可能結婚了。
到時候,就有孩子叫我舅舅。
如今想來,甚是遺憾。

  顧輕舟嗯了聲。

  往事不可追的。

  她和司行霈的過去,有很多無法彌補的遺憾。

  她可以談及她的師父和乳娘,他也可以談起芳菲。

  “你想起了芳菲的什麼?
”司行霈感歎完了,問顧輕舟。

  顧輕舟道:“有些事,我從未告訴過你。

  她說了當時的心酸。

  她在吃醋,甚至生病了。
那段時間,她幾乎想要離開他。

  “女人的感覺是敏銳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芳菲對你的感情,并非兄妹之情。
然而,你對她隻是單純的親情,我也是知道的。

  這種心情,特别的難受。
無法訴說,甚至無法排揎。
那時候,辛眉告訴我,隻要我不開心,就是你做錯了。

  我面對阿哥的時候,看到你生氣的樣子,就想起當初的我有多難受。
”她慢慢道,“所以,我知道自己做錯了,我會改。

  司行霈用力,緊緊摟住了她。

  他親了下她的鬓角,艱難道:“你那時候,那樣的心痛嗎?

  他一下子就理解了。

  顧輕舟點頭。

  司行霈又吻了下她的額頭,道:“輕舟,我以後補償你。
我們回不到過去,隻有以後了。

  顧輕舟颔首。

  司行霈又問她:“你很擔心嗎?

  他知她的擔心。

  “嗯。
”顧輕舟如實道,“擔心顧紹,擔心他會和芳菲一樣的下場。
不過......”

  “不過什麼?

  “感情不可強求。
”顧輕舟道,“如果他執意如今的選擇,那麼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疏遠他。

  我希望自己能有個兄長,希望我們和正常的兄妹一樣,可顯然他不是這樣想的。
不能害了他,也不能就讓你難過。

  “以後不見他?
”司行霈笑問。

  顧輕舟也笑了,道:“盡可能不見了。
很多時候,多情才叫無情。

  顧輕舟有點冷了。

  她縮了縮肩膀,往司行霈的懷裡鑽,幾乎要被他寬大的軍大衣裹住。

  他的衣裳很暖,他也很暖。

  “司行霈。
”她在他懷裡,聲音嗡嗡低語。

  “嗯?

  “謝謝你過來找我。
”顧輕舟道,“你這樣在乎我,我很高興。

  司行霈哼了聲,捏了捏她的鼻子。

  上了飛機之後,顧輕舟依靠着司行霈睡着了。

  後來,下飛機、上汽車,顧輕舟都沒有睜開眼。
她迷迷糊糊是知道的,卻懶得醒過來。

  有司行霈在,什麼都是安全的。

  到了司行霈的官邸,她被司行霈用溫熱的毛巾擦臉擦手,甚至擦雪花膏,她都知道。

  她仍是不肯清醒,迷糊中享受着司行霈的服侍。

  一覺醒過來,就是翌日上午。

  果然是晴朗的天氣。

  二寶和康晗一大清早就出去了。

  顧輕舟去找他們,順便去看了看平城的街景。

  和兩年前相比,平城幾乎沒什麼變化。

  司行霈中午回來。

  顧輕舟和他說了此事,他道:“這兩年,平城一直在做戰略防備,金錢和人力用在戍防上。

  這樣的亂世,若沒有強悍的武力,經濟是發展不起來的。
平城薄弱,不将它建成固若金湯,也難有成就。

  所以,經濟的發展被擱置了。

  顧輕舟問:“司行霈,你如此有遠見,是否身邊有一個很靠譜的參謀團?

  “當然。
”司行霈笑道。

  顧輕舟就放心了,不再多問。

  她找到了康晗,準備下午動身回太原府,免得康家挂念。

  二寶還要留在平城。

  離開的時候,康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輕舟從未對某個人有這樣深的感情,詫異摟住了康晗,把她帶上了飛機。

  司行霈這次不回去。

  他搖搖揮手。

  二寶想要走,被司行霈按住了肩膀。

  “師姐,我要二寶!
”康晗抽噎着,“你把二寶也帶回去吧。

  “晗晗,你要聽話。
二寶學好了本事,才能保護你。
”顧輕舟道。

  康晗仍是哭。

  她哭了一路。

  顧輕舟看着她,有點心疼她,同時又在猜測,這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呢?

  飛機到了太原府,顧輕舟把康晗送回了康家,又去看了康老太爺和康芝,說了片刻的話,就回家了。

  她剛回來,程渝就來了。

  程渝開門見山,逼問顧輕舟:“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
”顧輕舟一頭霧水,“我才從平城回來,有什麼就直接說。

  “高橋荀的事,你知道嗎?
”程渝氣急敗壞,“有人打傷了他,對方還是個神槍手,此事你聽說過嗎?

  顧輕舟颔首。

  程渝臉色很難看。

  “我還專門去醫院看過高橋荀。
”顧輕舟道。

  程渝咬牙切齒,問顧輕舟:“是不是卓莫止幹的?
是不是他?

  顧輕舟也如實道:“葉督軍沒查到兇徒。

  “就是他,跟高橋荀有仇的,隻有他了。
”程渝道,“顧輕舟,你說啊,到底是不是他?

  顧輕舟略感疲倦。

  “你去問他。
”顧輕舟道,“逼問我有何用?
又不是我打傷了高橋荀。

  她腦殼疼,就自己先回房了。

  程渝略微猶豫,果然去找卓莫止了。

  卓莫止剛好回來,被程渝堵了個正着。

  “是不是你?
”程渝厲聲诘問,“是不是你打傷了人?

  卓莫止見狀,知她要鬧騰。
為了耳根子清淨,他打算不認賬了。

  “不是。

  “你還撒謊!
”程渝揚起手,重重掴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卓莫止打得懵了片刻。

  他再擡眸時,眼睛是一種詭異的皿紅色,像是哭過了,更像是揉了很久的眼睛。

  他用力一搡,把程渝按在了柱子上。

  他的手,比鐵箍還要冰涼、結實,讓程渝無法反抗。

  他的聲音,更加低沉嘶啞,像極了他第一次不對勁的那個夜裡,“這是第幾次了?
為了那個小白臉?

  老式的房舍,靠近牆角處有一根柱子,裝飾了絢麗的雕刻。

  可柱子是冰涼的,在寒冬的夜裡尤其涼。

  程渝被卓莫止掐住了脖子。

  他一手将她按住,令她無法出聲,另一隻手娴熟從她的衣襟下滑入。

  程渝想要叫,可聲音出來之後,嘶啞晦暗,毫無力度;她想要反抗,他的身子抵住了她。

  脖子被定住,程渝的呼吸越發困難。

  她使勁去掰開他的手。

  在這個掙紮的過程中,她快要窒息,懷疑自己要被他活活掐死。

  快要死的時候,他終于松手了。

  程渝大口大口的喘氣。

  他仍壓住她。

  “卓莫止,你他娘的個瘋子。
”程渝大怒,聲音裡又是驚悚又是屈辱。

  她身上冷。

  心裡冷,背靠的柱子也冷。

  她隐約是要打顫。

  她哭了。

  她對着卓莫止,痛哭流涕,想要讓他放開。

  卓莫止卻無動于衷。
也隻是湊在她耳邊,對她道:“我的表字叫孝雲,你叫我的名字,我就放開你。

  “你滾蛋!
”程渝一邊哭一邊罵。

  如此,卓莫止吻住了她的唇,幾乎是在咬她。

  她實在無法忍受了,她很冷,同時很怕。

  她第一次嘗試到了恐懼。

  這些恐懼明明不帶惡意,但是她害怕,心裡莫名發憷。

  于是她服軟了,求饒了:“莫止,求你了......”

  “你叫我的表字。
”他道,“你叫我孝雲,我就放開。

  “孝雲,放開我。

  卓莫止再次在她唇上親吻。
吻突然就變得溫柔了,也纏綿。

  吻了片刻,他依言松開了她。

  程渝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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