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妩單獨去見了金千鴻。
金千鴻今天穿了件銀紅色繡繁複花紋的旗袍,露出一段玉藕似的芊芊玉臂,手腕戴着一隻翡翠镯子。
凝雪皓腕,壓着一隻翠綠色的镯子,有種沁人心脾的舒怡。
“金姐姐,不好意思,我二姐今天不在家。
”葉妩一進門,未語先笑了。
金千鴻燙着蓬松的頭發,留着厚厚的劉海,時髦又漂亮。
她的側顔,精緻無瑕,勝過無數的佳麗。
尤其是她豐腴的前兇,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格外窈窕婀娜,風情烈烈。
金千鴻就似一株紅玫瑰,烈豔妖娆,又美豔不可方物。
她和她母親金太太一樣,都是美得霸道的女人。
其他女人站在她們身邊,多少會被她們那濃郁的美,比的毫無特色,宛如清湯寡水。
“老師這回遇到勁敵了。
”葉妩心想。
這金千鴻不僅僅美豔,而且家資富饒。
金家是做軍火生意的,人脈甚廣,财産豐厚。
金千鴻也留意到了葉妩的目光,笑道:“我就是來還筆記的。
這是阿姗珍藏的筆記,我一晚上謄抄完了,就趕緊送回來,怕她擔心。
”
有這麼巧嗎?
葉妩心中腹诽,臉上不露半分。
她的笑容柔婉,永遠是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
“真不用這麼急。
”葉妩笑道。
金千鴻微笑了下,然後又問葉妩:“阿姗什麼時候回來?
”
葉妩說:“估計要傍晚。
”
金千鴻表情微頓。
葉妩就問她:“金姐姐,筆記本我替您轉交給我姐姐,不敢耽誤您的時間。
”
“我倒也沒什麼事,還是親自交給阿姗比較穩妥。
”金千鴻笑道,“我借的嘛,還是要有誠意。
”
葉妩心知肚明,卻裝作一副懵懂模樣。
“我的院子太髒了,要不然就邀請金姐姐你去坐坐。
”葉妩笑道。
金千鴻立馬道:“阿妩,你又客氣了。
咱們什麼交情?
這幾年,我們是疏遠了些,都怪我”
她挽起了葉妩的胳膊,俨然是要跟她叙叙舊情。
葉妩假意想要推脫一下。
沒有成功,她就把金千鴻領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她看到了司行霈,立馬撇過眼睛。
就那麼一眼,司行霈都看到了那個死丫頭眼底的狡猾。
他頓時就明白,葉妩還記仇呢,故意把金千鴻領過來,給司行霈添堵。
司行霈想起俗話說:女子與小人難養,果然不假。
“行霈,你怎麼”金千鴻似乎很吃驚。
她沒有叫司師座,也沒有叫阿霈等,她用一種同僚之間親切卻又不失端莊的口吻,叫他“行霈”。
“你說要出門,我都不知道你是來看葉小姐的。
”金千鴻笑道,“要不然,咱們還可以一起。
”
司行霈糾正道:“我不是來看葉小姐的,而是來看葉小姐的老師。
”
欲蓋彌彰!
有兩個人心裡同時咯噔了下:一個是金千鴻,一個是葉妩。
金千鴻覺得,司行霈想要見葉妩,光明正大沒什麼不妥的,非要拉個人來遮掩,就顯得他别有用心。
難道他真看上了葉家的權勢?
而葉妩很清楚,司行霈這是在報複她把金千鴻領進來,故意禍水東引。
他越是否定,金千鴻就越是覺得他為了葉妩,為葉妩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葉妩心想:這個歹毒的男人啊,還是讓我老師離他遠一點,太小氣了!
“阿妩,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下午的功課不用做了?
”顧輕舟問。
她說這話的時候,略有不快。
金千鴻目的達到了,甚至挺喜歡顧輕舟如此說,故而對司行霈道:“行霈,咱們是不是先走?
别耽誤了孩子念書。
”
孩子?
葉妩隻比金千鴻小兩歲,她卻故意在司行霈面前,将她貶為晚輩,這樣司行霈就不太好意思下手了。
司行霈兩次大張旗鼓約葉妩,已經引起了警惕。
“那行吧,我先告辭了。
”司行霈觸及顧輕舟那眸光,知曉他拿葉妩做擋箭牌,已經觸怒了顧輕舟,再呆下去,先要氣死顧輕舟不可了。
而且,也會給葉妩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司行霈跟葉妩之間,隻是兩個人你來我往的鬥氣,哪裡真有什麼壞心思?
不過你捉弄我一下,我捉弄你一下罷了。
葉妩是明白的,所以葉妩并不生氣,反而暗地裡朝司行霈做了個鬼臉。
“我也告辭了。
阿妩,老師,改日請你們去我家玩。
”金千鴻笑道。
他們離開,葉妩站在門口目送。
顧輕舟跟在葉妩身邊。
“老師,你瞧他多壞啊!
”葉妩對顧輕舟道,“我跟他勢不兩立。
”
顧輕舟就笑起來。
她揉了下葉妩的頭發,道:“你跟他鬥?
他可是一點臉皮都不要的。
”
“老師,咱們兩個人呢,不能輸給他。
”葉妩道,“他太過分了,我隻不過是把金小姐引過來,他就給我下拌子。
”
顧輕舟無奈搖搖頭。
她跟葉妩保證:“下次有機會,我幫你一起整他。
”
葉妩高興,挽住了顧輕舟的胳膊:“老師,你說話要算數。
”
她興緻勃勃,籌劃着怎麼讓司行霈吃個虧。
隻有在顧輕舟和司行霈,葉妩才會有這種小孩子的嬌憨和天真,完全就是個頑童。
可是,思路一轉,就轉到了金千鴻身上。
“老師,我說她别有用心吧?
原來她不是沖我二姐來的,而是沖我來的。
”葉妩道。
顧輕舟說:“這是我惹來的”
葉妩臉微沉,說:“老師,你這樣說話,是跟我見外了嗎?
”
顧輕舟回神,笑着捏了捏她的臉:“你什麼時候這樣敏感多疑了?
”
知曉了金千鴻突然示好的意思,葉妩就松了口氣。
顧輕舟亦然。
這次見面,和司行霈也沒顧上說什麼。
第二天,葉妩要去學校,顧輕舟白天的空閑時間比較多。
她去跟蔡長亭學習日語。
日本的文字,除了通假字,其他跟漢字都差不多,連意思也幾乎相似,這點學起來很容易。
所以,蔡長亭不教她文字,隻叫她發音。
“我要用三個月的時間,讓你說一口流利的日語。
”蔡長亭笑道,“若是我做到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如何?
”
顧輕舟沉吟:“什麼事?
你得先告訴我,我才能考慮是否做這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