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6 床榻之下的秘密
她的模樣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改變,無論說面對沐傾心的橫眉冷淑,還是張五的故意隐瞞,甚至是在文二的提醒之下,她都保持淡然姿态。
似乎,這件事成與不成都與她沒有任何關系,對于利益,她看得很淡。
雖然她表現如此,但如果沐老夫人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恐也會覺得這個兒媳婦兒很不錯。
可是,若是在知曉她真實身份的前提下,便會發現她的心思太深。
沐老夫人目光一暗,冷聲道:
“哦?
你都明白什麼了?
”
先前雖然也是審問,可每個人回答各有千秋。
怎地将這幾個人的回答連接起來,冷如霜就有答案了呢?
冷如霜坦言:
“蘇氏的确被二小姐所救。
”
“你皿口噴人。
”
沐傾心大怒,她便是擔心冷如霜看穿什麼。
好在,這些個證人的證詞還不足以指證于她。
正當她松口氣的時候,卻不想冷如霜居然一口咬定。
此刻,她再也無法僞裝成一副對冷如霜尊敬模樣。
若是被确定,她救走了蘇氏,沐傾心很明白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面對沐傾心的否認,冷如霜不慌不忙,姿态端莊。
“蘇氏失蹤之前,曾有人看到二小姐去過柴房。
”
“我那是去看望,難道說我連見自己生母的權利都沒有嗎?
”
冷如霜說一句,沐傾心便反駁一句。
她心中笃定,冷如霜拿不出肯定她作為的證據。
隻要她抵死不認,那麼誰也奈何不了她。
不得不說,沐傾心與蘇氏的确是母女,就連這考慮問題的方法也一脈相承。
可她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份相似,才讓沐老夫人想起了更多蘇氏的作為。
對于蘇氏,她已容忍太多。
如今,眼見蘇氏無法為沐府帶來利益,更會損壞沐府利益,即便是蘇氏的女兒,沐老夫人也不想放過。
面的沐傾心的咄咄逼人,冷如霜的面色終于有了些許變動。
隻是不是膽怯,而是有一絲遲疑。
“老夫人,妾身自管家以來兢兢戰戰,如履薄冰,便是怕被人說厚此薄彼,怠慢了孩子們。
‘婉嬌閣’如今已無人居住,所以妾身自将那裡看管了起來。
不小心發現了一件秘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
她請示沐老夫人,畢竟在這個家,沐老夫人說的才算。
“有話直說,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沐老夫人也好奇,冷如霜到底知道了什麼。
冷如霜的表現很對她的胃口,可惜啊,她沒有早點察覺。
“是。
”
冷如霜點點頭,輕輕瞥了沐傾心一眼,不帶任何感情。
她從一旁的嬷嬷手中接過一個雕花的頭飾,遞到沐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您看這是什麼?
”
原本還不以為意的沐傾心,當看到頭飾的那一刻瞬間呆愣了。
就連沐老夫人也有些許遲疑。
“這不是我送給蘇灣灣的珠花嗎?
”
蘇氏以新嫁娘的身份進府,沐老夫人作為婆婆,自然要給予見面禮。
這珠花,便是其一。
所以,此刻她才會立即想起。
“是,妾身也是看這珠花眼熟,所以才敢笃定。
”
冷如霜為沐老夫人的加了一絲肯定。
沐老夫人見她一副淡然模樣,早就看出來,冷如霜早已今非昔比。
可惜她,竟然一直未曾發覺,身邊還有這樣一個妙人。
“行了,别賣關子了,到底怎麼回事?
”
沐老夫人聽了冷如霜的話,便信了大半。
她也着實好奇,沐傾心是怎樣将人運出沐府的。
沐老夫人雖然催促,可話音裡卻帶着善意。
冷如霜知道自己得了沐老夫人的心,目的已達到,便也痛快直言。
“妾身接手‘婉嬌閣’以來,一切都很正常。
不過,在蘇氏床榻之下,妾身發現了一跳密道。
”
“密道!
”沐老夫人一驚,随即想起“地下城”之事,便已釋然。
不過,“婉嬌閣”内的密道應該與沐相爺無關。
“是,此密道可一直通往懷安街的某處院落。
”
冷如霜又加了一句。
單是密道,許還有别的猜測。
但一個“懷安街”卻表明一切。
“懷安街!
”
沐老夫人怎麼能忘那個地方。
蘇氏與趙然苟且之地,不正是懷安街嗎?
那是沐相爺的恥辱,亦是沐家的恥辱。
隻要提到此事,沐老夫人對蘇氏便沒了一絲憐憫。
難怪蘇氏總可以神不知鬼不覺走出沐府,與趙然幽會。
原來,她竟然在自己的房内制造了一條幽會之路。
眼見沐老夫人已然聯想到懷安街的一切,冷如霜接着道:
“這珠花,便是于地道之中發現。
而當日隻有二小姐既到過柴房,也出現在‘婉嬌閣’中,妾身猜想此二者一定有必然的聯系。
”
一個柴房,一個密道。
兩個都與蘇氏有關的地方,沐傾心同時出現,代表什麼?
“你胡說,什麼密道,我根本就不知道。
”
沐傾心難以保護冷靜,她拼勁最後一絲理智道:
“祖母,我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我沒有幫助蘇氏逃出府中。
”
她斷定自己一口咬定,别人便奈她不得。
卻不知道,這一切僅僅是一個開始。
“城兒。
”沐老夫人示意傾城可以開始,傾城得到命令,便站了出來。
“是,祖母。
”
沐傾心見到傾城站出,渾身不禁打了一個戰栗。
憑借她與傾城相鬥的結果,此刻她再不敢招惹傾城。
可傾城卻非要與她過不去,沐傾心的慌張已經被惱怒所代替。
她不甘心,不甘心要做庶女,不甘心要屈居傾城之下。
在傾城的安排下,一位打扮得體的婦人走了進來。
婦人年紀已大,雖然打扮得體,但看起來亦是老婦模樣。
此人,正是張媽。
如今伺候蘇氏的張媽。
沐傾心見到張媽卻沒有什麼反應,畢竟她自将蘇氏送出,便再沒有去探望過。
此刻不認識張媽,倒也省得傾城麻煩。
“老奴參見衆位貴人。
”
她一開口,便講明的身份。
即便當初在沐府,張媽也不過一個使喚婆子,從不曾進内院。
對于沐老夫人有着天然的畏懼。
此刻她神色慌張,多少不太莊重。
“張媽,不必緊張,今日隻是找你來問些事情。
”傾城出言安慰,她可不想因為張媽之故而産生什麼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