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名言
管家不敢多待,更不敢替沐傾心開口,急忙道:
“我家大姑奶奶已逝,老爺命我來請二小姐替姑奶奶守孝。
”蘇氏自回到蘇府便一直昏迷不醒,如今終于不治身亡。
可趙家已滅,蘇家想要讨回公道為時已晚。
沐傾心一聽暈了過去,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消息,還是因為體力不支。
鞭刑無法在繼續下去,沐老夫人也沒打算再折騰她。
但想到蘇氏的所作所為,沐老夫人依舊氣不打一處來。
“人就在你眼前,直接帶走。
”她怒氣吩咐道。
管家見到昏迷不醒的沐傾心,哪裡還敢怠慢,道着謝将沐傾心擡了出去。
沐傾心走了,府中回到了暫時的甯靜。
但一切都在暗處發酵,隻等尋找時機爆發。
沐相爺的繼室已成了沐府頭等大事,沐老夫人卻仿佛歇了心思,不再過問。
沐相爺因讓安甯公主遠嫁一事,得罪了甯妃。
甯妃似是無意提起家中遠房表親一事,令沐相爺大驚。
甯妃的遠房表姐,說起來倒也襯得沐相。
但甯妃是皇後黨,說起來也是太子一幫。
他素來不參與黨派之争,對于未來的儲位之争更不想參與分毫。
這要是讓甯妃的表姐來到沐府,就不是他想不參與就能不參與的。
思來想去,他決定還是趁早尋個繼室的好。
沐府如今就白氏一位妾室,以白家地位要扶她為正室,也并非不可能。
隻是白氏隻有一女,他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
大概上天也明白沐相爺的顧慮,隔日便傳出白氏有喜的消息,剛剛足月,大概是白氏回到沐府那時候懷上的。
白氏有喜的消息不但為沐府染上了喜氣,也讓沐相爺沒了顧慮,正式擡白氏為沐夫人。
一切看似順理成章,隻是白氏懷孕來得蹊跷。
“大小姐,落櫻苑所有夥食均按照孕期标準,大夫開的安胎藥白姨娘也喝了。
”
素錦将落櫻苑的情況一一禀報,并非因白氏剛剛擡為夫人,她的稱呼難以改過。
而是因為素錦知道傾城對母親的思念,私下隻喊白氏為“白姨娘”。
傾城點點頭,蘇氏懷沒懷孕外表也看不出什麼。
隻是吩咐素錦多盯着落櫻苑,有什麼事向她禀報。
“大小姐,八皇子來了。
”張嬷嬷前來禀報。
傾城一愣,忽而想到鳳焱許是接她伴讀,便也沒了心思。
今日的鳳焱裝扮與往日沒什麼不同,但也讓仿佛變了什麼。
反正,傾城也隻是感覺,看不出什麼。
這回,鳳焱照例沒有帶傾城去什麼伴讀,而是出了城往南走。
傾城不禁疑惑,難不成南邊也有鳳焱駐紮着的一支部隊?
雖然心中好奇,但她這回對鳳焱的舉動倒沒了多少擔心。
好像兩個人無意間經曆了許多,也讓她對鳳焱懂了幾分。
這一認知讓傾城一愣,從什麼時候起她竟有了這種想法。
身下的閃電仿若真的閃電一般馳騁,鳳焱的坐騎也不相讓,并沒有被閃電甩開多遠,竟還有反超之勢。
傾城玩心大起,可無論閃電如何奔跑依舊甩不開鳳焱的跟從。
兩個人你追我趕,遠遠看去,美好得不成樣子。
在跨過一段溝壑後,眼前的情景大變。
寬廣的草原被綠色的湖水所代替,湖水仿佛從天際而來,緩緩在草原中流淌。
傾城不覺下了馬,看着眼前的情景心情大好。
“這裡是什麼地方,竟然如此神奇?
”她開口問道。
雙手已經捧起湖水,細嘗一口,無限甘冽。
無論前世今生,在内京生活了許久的她從不知道,城外竟還有如此美景。
鳳焱見她開心,眉頭也不禁舒展。
他從馬上一躍而下,随手從馬上取下一個水囊,從湖邊取水。
張口道:
“這裡是南村,水源是從山上而來,這裡的風姿不足南疆十分之一。
順着這條路,往南六千裡裡便是南疆。
”
傾城順着他所指的方向朝南看去,遙遠的方向已看不到邊境。
但鳳焱的描繪,卻仿佛讓她看到了南疆的情景。
“八皇子去過南疆?
”傾城不禁問道。
鳳焱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眸光卻看向遠方。
傾城更加疑惑,因為在她的認知中鳳焱似乎并沒有去過南疆。
但皇子的行蹤向來不定,就算是去了她也未曾可知。
“我明日就要去了。
”鳳焱的聲音帶着一絲飄忽之感,仿佛來自遠方。
傾城吃驚不已,阿木前腳剛剛走,鳳焱就要去南疆,這兩者間恐有什麼必然的關系。
“匕首帶了嗎?
”鳳焱看着傾城難得吃驚的模樣不覺勾起嘴角,他詢問道。
傾城以為他有什麼事,急忙拿出匕首遞了過去。
“帶了。
”
鳳焱卻不接下,隻是站在那裡淡然地看了眼匕首,又看向傾城。
匕首一如最初般光彩,閃耀的寶石似在告訴他,傾城對此有多麼珍視。
微風卷起少女的秀發,于風中搖曳,這樣美麗的情景,讓鳳焱沉醉。
但這樣美麗的場景,不知道何時還會再見。
“收好匕首,有什麼麻煩拿着匕首去甯白的鋪子,有人會幫你解決。
”鳳焱難得表露心迹,卻仍以匕首為掩蓋。
傾城早已明白匕首的妙用,隻是不想卻和甯白有關。
想來也是,鳳焱與甯白交好,可不知道他們如何交好,竟能讓甯白的人幫鳳焱做事。
“八皇子為何要幫我?
”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傾城一臉戒備,對鳳焱的幫忙很是疑惑。
鳳焱抿着嘴,淡然道:
“你這麼聰明,應該能猜到。
”
無論是匕首相贈,亦或者是阿木面前的強勢,
所有的一切,都是鳳焱心意的表露。
聰明如傾城,可在經曆過那樣慘絕人寰的背叛之後,她什麼都不敢信了。
“還請八皇子明言。
”她擲地有聲道。
鳳焱對她的情誼,她曾懷疑過,也曾依戀過,但她還能再相信嗎?
舅舅手中的兵符對誰來說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她害怕鳳焱會變成另一個鳳顯。
于皇家,她不想有過多牽扯。
鳳焱定定地看着她,溫柔的模樣一改往日冰冷。
兩個人之間有一種莫名的氣氛慢慢襲來,從山川,從河流,從内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