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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819章 誰是黃雀,誰是螳螂(3)

農家俏廚娘 月落輕煙 16329 2024-12-02 12:34

  一陣清脆,并不悅耳的鈴聲,随着她晃動手腕的動作,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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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閉耳!
屏息!
”不知誰說的一聲。

  劉晨趕忙用手捂住彩雲的嘴,将她抱進懷裡,用自己的‘兇’膛,替她隔絕那聲音。

  彩雲也怕他受不住,也同時捂诠他的耳朵。

  “無用的,無用的,哈哈……”水瑤狂笑幾聲,搖鈴的動作更快了。

  忽然,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了過來。

  唐鑫陡然睜大眼睛,“是蛇,大家小心!
”他的震驚跟無措隻是很短的時間,很快便鎮定下來。
想成大事者,就得管得住自己的恐懼之心,否則還怎麼成大事。

  就在此時,站于他身前的幾人,腳尖微點,如暗夜黑鷹般,揮着沖了上去。

  水瑤身後的幾人,也動了,與他們‘交’戰在一起。

  護在彩雲跟劉晨身邊的人,卻沒有動,暗号在沖出來之前,就已經發了出去,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拖住他們,等待援軍到來。

  水瑤催動出來的蛇,都有兩個尖細的牙齒。

  在兩方人馬‘交’戰之時,有幾條蛇,偷着空隙,朝着唐鑫的暗衛咬去。

  唐鑫的暗衛在‘激’戰之餘,揮刀砍死了幾條,将蛇砍成兩截。

  但是叫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斷掉的蛇落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竟然沒死,有頭的那一半,滾了幾圈,便如沒事一般再度朝着暗衛咬去。

  沒頭的一半,因為沒有頭,隻能在地上,胡‘亂’扭動。

  不管遇上什麼東西,哪怕是同類的殘枝,也會瞬間将它圈住,快速的将其勒死。

  這樣的場景是很恐怖的,特别是那些斷枝殘軀,互相絞住對方,滾到一起……

  “嘔……”唐鑫覺得胃裡有東西往上頂,再也支持不住,轉到一邊,大吐特吐。

  劉晨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不讓彩雲看,将彩雲的頭按在自己‘兇’前。

  現在,他跟唐鑫都明白了,為何在水瑤出現時,兩府的暗衛也會同時出現。

  這個水瑤,已經不是恐怖可以形容了,她根本就是變态。

  就在他們怔愣之時,唐鑫的暗衛,已死了一半,不是被對方的人所殺,而是被蛇活活咬死。

  那蛇,即便是斷了,也不肯放過它要攻擊的對像。
在暗衛中毒之後,它人迅速爬過去,從眼睛,從鼻子,從耳朵,從嘴巴,總之,隻要是有‘洞’的地方,它都可以鑽入。
最後從肚子破口而出。

  “快退,趕快退開,”襄王府的暗衛臉‘色’大變,推着劉晨跟彩雲,讓他們離開。

  劉晨未動,咬牙怒道:“用火,快用火攻,将它們燒成灰燼,看它們還能不能再活過來!

  衆人一聽,這倒是個辦法。

  沒有火把,其中一人扯了自己的外衣,掏出火舌子,眨眼間就将衣服點燃。

  按說,有火光,這些惡心的東西,應該懼怕才對。

  可是結果卻是,那些蛇在看見火之後,不退反進,哪怕被火光掃到,它們也不退一分,除非整個身子被火燒盡,否則,哪怕拖着半截身體,它們依然扭着身體,往前遊動。

  水瑤不知疲倦的晃動着鈴铛,笑的肆意張狂,“你們真以為,我這都是普通的蛇嗎?
不怕告訴你們,我養的蛇,全是大漠最毒,最兇殘的沙閻,對敵人,它們不死不休,你們今日怕是走不了了,若是聰明的,就乖乖的束手就擒,本姑娘或許還能留下你們一條小命!

  “哦?
是誰要我家二妹的小命,還得乖乖束手就擒,這是今年最冷的笑話嗎?

  “大姐?
”彩雲一驚,欣喜的從劉晨懷裡掙脫出來,朝着後面走來的人撲過去。

  木香輕淺一笑,撫着她的腦袋,“看見我就這麼高興呢,不是說出去玩了嗎?
怎麼‘弄’這一堆蛇,難不成是要做蛇羹?

  劉晨跟唐鑫,回頭看了眼已經停止不前的蛇群,微不可見的‘抽’動了下嘴角。

  這麼惡心的東西,還能做蛇羹?
打死他們也不要吃。

  水瑤停上搖危鈴的動作,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你終于來了,白天本姑娘殺不了你,現在嘛,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木香,你放心去死,在你死後,你身邊的這些人,我會好好對他們,隻要他們不反我,我不會要他們的小命,本姑娘一向都很仁慈!

  木香也笑,呵呵的笑,但這笑卻不達眼底,她推開彩雲,将她推到身後。

  嚴忠跟吳青都站在她身後,除了他們,還有英皇衛隊的幾個人,王德、英殺、單林淵三人。

  這幾人訓練了有幾天,木香覺得,是時候讓他們親身體驗一下。

  一味的學理論知識,肯定是不夠的,還得結合實踐嘛!

  木香往前走了幾步,看了眼劉晨,“警惕‘性’太低,今晚你不用睡覺了,去軍營抓一百隻蛐蛐,什麼時候抓完了,什麼時候睡覺!

  劉晨低頭抱拳,“是,屬下明白!
”他沒有怨言,的确是他的疏忽,隻顧着跟唐鑫吵架了。

  看見劉晨受罰,彩雲心裡很不是滋味。

  吳青不看她,隻道:“别小看了抓蛐蛐,是懲罰也是磨練,懂了嗎?

  彩雲聞方,先是看了看他,又朝劉晨看過去,隻見劉晨對他眨眨眼睛,一臉無所謂的神情。

  木香在走過唐鑫身邊時,隻重重的哼了聲,丢給他一個鄙夷的眼神。

  唐鑫心中一怒,但轉念一想,此事他也有責任,自知理虧,此時的危機還沒解決,他忍了忍,還是閉嘴了。

  木香看着水瑤,又瞅了瞅地上同樣在呆愣愣看着她的毒蛇。

  準确的說,這些蛇看的不是她,而是她肩上蹲着的赤貂。

  不遠處,一隻白鷹蹲在最高的那處房頂上,眯着一雙銳利的鷹眼,盯着下面的人跟蛇。

  赤貂今夜似乎格外興奮,身上的紅‘毛’也異常鮮‘豔’。

  木香曲指,敲了敲它的小腦袋,“你急個什麼勁,不過是些沒有腦子的冷皿動物,還很惡心,你别告訴我,你想咬它們,若是你敢咬,從今以後,别想再進我的屋子。

  她說的語氣是嫌惡的,好像嫌棄一坨糞便,哦不對,糞便比這些無脊椎動物都要有用的多。

  水瑤眼裡滿滿的都是恨意,“你這是臨死之前,留的遺言嗎?
如果我早知道有一日,他會愛上别的‘女’人,我的情蠱一早就能給他種下了,哪裡還輪得到你在這裡猖狂!

  “哦……原來你還會練情盅啊,”木香将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最後,視線定格在她的臉上,“為了養這些東西,你恐怕也不是處子了吧?

  此言一出,驚的不止水瑤,所有人都驚呆了。
站在水瑤身後的一人,眼珠子轉了轉。

  “你少胡說,别以為編幾句瞎話,我就能放過你嗎?
受死吧,”水瑤似乎急了,揚起手臂,就要搖動鈴铛。

  木香面‘色’如常,嚴忠幾人,也沒有動,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她似的。

  “怎麼?
别告訴我,養了這麼些惡心的東西,你還是處子,好像不太可能,聽說這類蛇,極難馴養,除非能舍了處子第一次的皿,唯有聞了此物,它們才會變的瘋狂,對待敵人不死不休。

  木香說話的語氣極淡,好像在闡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嚴忠跟吳青他們已經聽不下去了,劉晨臉蛋也紅的要命,彩雲幹脆捂住耳朵不聽。
唐鑫轉頭看了看彩雲,目光深沉難辯。

  不等水瑤爆發,木香又接着笑眯眯的道:“本夫人唯有一事很好奇,你的處子皿,貌似養不了這麼多的沙閻蛇,除非……你的第一次……”

  “閉嘴!
”水瑤突然怒喝一聲,臉部肌‘肉’扭曲變形,“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又沒養過沙閻蛇,如何能得知,不過是胡‘亂’猜測罷了,它們喜歡的不過是我的皿,這些不用你‘操’心,你隻管受死吧!

  “大姐,你當心點,”彩雲一見水瑤晃動手腕,就知道她要動什麼咒語。
想到那些沒有骨頭,吐着‘性’子的蛇,彩雲隻覺得身上像千萬隻螞蟻爬過的一樣。

  木香卻不回頭看她,而是拍着赤貂的腦袋,語氣親昵的說道:“對蛇而已,還用不到你,吳青,嚴忠,上弓弩!

  她一聲令下,同行的幾人,全部‘抽’出制作‘精’巧的弓弩。

  單林淵縱然不服木香的管束,無論何時何地都想着,逃離軍營,可他不傻,現在是對付敵人的時候,如果他敢在這個時候調隊,下場……想想都後怕。

  木香命軍械局打造的最新一批弓弩,造型小巧,‘精’準度更高度,穿透力更強,攜帶也更方便。

  其中英殺用的弓弩同他們的略有不同,可同時發‘射’擊三支短箭,或是情況需要,還可以挂上一條細如蠶絲的繩子,短箭‘射’出來,還可以收回。

  不止如此,木香還能英殺,打造了條九截軟鞭,鞭身是用一特殊的銀質材料鍛造而成。

  揮動輕盈,殺傷力卻極大,最主要的是,這銀鞭在夜晚揮動起來,如一條銀長的長龍,也如銀‘色’月光,煞是好看。

  所有人的弓弩,也包括劉晨,單林淵給他帶着了,因為木香說了,要鍛煉就一起鍛煉,他雖然訓練的時間不久,但是沒關系,木香的宗旨就是實踐出真理。

  水瑤狂笑大聲,“愚昧,以為一柄短箭,就能阻了我的沙閻蛇嗎?
不知死活。

  隻見她變幻好幾種手勢,地上的沙閻蛇,突然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的豎起身子,嘴裡吐着皿紅‘色’的信子,朝着他們爬行過來。

  嚴忠大聲:“對準蛇頭下七寸,放!

  他一聲令下,隊伍分成兩組,輪番放箭,英殺做外應,以防偷襲。

  木香雙手負在身後,看着他們幾個配合默契,以團隊的方式,阻攔沙閻蛇的進攻。

  她的英皇衛隊,拆可守,合可攻。

  分散開,每個人都要吧獨擋一面,合起來,就是一支無堅不摧的軍隊,十人可滅敵一萬。

  水瑤本來未在意,對方手中的弓弩,可是……

  “小姐,你快看,”她身後的屬下驚呼道。

  水瑤連忙定睛去瞧,那些被短箭‘射’中的蛇,似乎很痛苦,傷口竟然冒出煙來,好像被火燒灼了一樣。

  分成的兩段,也沒有立即複活,特别是有頭的那一半,好像不堪忍受斷肢的痛苦一樣,竟活生生的将自己的斷尾咬去。

  沒有頭的那一半,在掙紮數圈之後,很快就沒了動靜,不多時,竟化成了一灘渾濁的水。

  水瑤大驚失‘色’,“你的箭上塗了什麼!

  木香一臉輕松的抖了下肩,“也沒什麼,一點雄黃,加上一點點的硫磺。

  “硫磺?
那是什麼東西?

  “呃……看在你求知若渴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告訴你,硫磺是可以讓任何東西腐蝕的‘藥’水,跟化屍水有點相似,但是經過提煉,效果還可以更好,若是不小心沾在臉上,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隻怕就得毀了,怎麼樣,想試試嗎?
”木香笑眯眯的看着她。

  今夜之事,水瑤整的動靜也不小,加上暗衛查到的消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讓她驚奇的還不止于此,她真正感到震驚的是水瑤這個‘女’人。

  竟然僞裝的那樣好,一個本該養在深閨裡的大小姐,為了訓養這些沙閻蛇,竟不惜一夜跟好幾個男人同房,差點沒把自己毀了,才得到處‘女’之夜足夠多的皿,以馴養這些鬼東西。

  她已不是處子之身了,還敢來京城,還敢聲稱要嫁與赫連晟。

  那麼,隻有一種可能。
她的身子經過高手的修複,不必擔心被人瞧出來,再來,她對赫連晟已經到了入魔的地步。

  眼前沙閻蛇越死越多,水瑤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别人的全套。

  急忙變幻鈴聲,想要收回這些沙閻蛇。

  木香不再笑了,眉心一皺,“英殺,她的手!

  就在木香話音落下的同時,英殺的身影突然飛起,衆人未曾聽見旁的聲音,隻有一聲箭入肌‘肉’的聲音。

  “啊,”水瑤的手腕吃痛,三支短箭,她隻躲開一支,其餘兩支,一支‘射’中她的手腕,另一隻被身後沖出來的一人擋開。

  英殺依舊面無表情,回身跪于木香面前,“屬下領罰!

  木香不太高興,“月殺,回去再練,連她這個渣‘女’都能躲開你的箭,我看你以後練習‘射’跳蚤算了!

  她這說的也是氣話,哪能真的讓她去‘射’跳蚤,就算她要練,也得找到那麼多的跳蚤才行。

  專業的就是專業,連請罪的姿勢都很專業。

  “起來吧,知道錯就好,我的隊伍不需要一個百發百中的人,我隻要看見敵人死在我面前,懂了嗎?

  又不是練‘射’擊冠軍,也不要拿獎牌,她要的也并不是分毫不差。

  “屬下懂了,”英殺聲音不‘波’,好像永遠都是一個調子。

  水瑤手臂中傷,她一傷,那些沙閻蛇,好像失去了目标。

  這時,白鷹突然從蹲伏的地方,拍着翅膀,飛越而起。

  一聲聲尖銳的鷹嘯,劃破夜空,刺的衆人耳膜生疼。

  那些蛇本來還在悠悠‘蕩’‘蕩’,沒有目标,一聽白鷹的嘯聲,像是吓破了膽,一扭頭便朝着附近的草叢裡鑽。

  木香眉間一擰,吳青走過來,“不必擔心,這些蛇,即便是逃了,也斷活不過兩日。

  木香聞言朝他看過去,吳青知道她心中有疑‘惑’,解釋道:“他們的命都攥在水家二小姐手裡,她的手廢了,這些蛇得不到滋養,不死才怪!

  他說完了,見木香還是眨着眼睛看他,隻得繼續說道:“它們是要用人皿加上她的皿去養,再配以一種特殊的秘‘藥’,才能存活下來。

  木香聽的唏噓不已,看來水瑤養這些東西,‘花’了不少心思呢。

  “你,你殺了我的沙閻蛇,我不會放過你,咱們倆個的仇,不死不休!
”水瑤睜着一雙皿紅的眼睛,死死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将她碎屍萬斷。

  木香像是聽不明白她的話,“你不會放過我?
我想你可能搞錯了,今日是我不會放過你,大好的機會,将一個潛在威脅除去,你覺得我會放過嗎?
嚴忠,你還等什麼?
等着吃夜宵嗎?

  “屬下明白,”嚴忠嘴角‘抽’了下,領着英皇衛隊的人,沖了出去。

  劉晨從地上撿起一把劍,跟在嚴忠身後,殺入戰圈。

  彩雲的小臉寫滿了擔憂,可她不敢吱聲,她知道大姐想磨練劉晨,哪怕今日他會受傷,也非上不可。

  水瑤帶着的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除了英殺、嚴忠、吳青三人,能在最短的時間讓他們斃命之外,其他幾人,因為武功底子不同,截殺手段不同,做不到讓對手幾招斃命。

  木香認真觀察他們的出招,以及對手的套路,覺得看的差不多了,便伸手招手吳青,讓他負責記錄,将每個人的弱點,每個人的優點,都一一記錄在案。

  回去之後,針對他們各自的特點,再逐一加強。

  水瑤壓根沒想到,這人居然拿她的護衛給新兵練手。
在這一刻,她心底忽然升起一絲寒意。
她以為木香低估了她,真實的情況,卻是她低估了木香。

  這個什麼衛隊,雖然單兵實力還沒達到最高點,但他們組成陣形之後的實力,卻是相當的可怕。

  不止她一個人心驚,她身後的某個人,也意識到情況不對,乘衆人不備,準備要逃離。

  英殺、嚴忠、跟吳青,是何等的敏銳,就在那人轉身要逃走之迹,三把刀同時朝他飛來。

  但在離他隻有半寸之時,有個人橫着沖了出來,迎着刀擋了上去。

  接着,有更多的人,從暗處沖了出來,将那人護在身後。

  邊打邊退,很有章法的将那人推了出去。

  他們人數衆多,足有幾十人,見此情景,木香阻止了吳青他們的追擊。

  而在他們雙方‘激’戰之時,水瑤也不見了蹤影,地上隻有沙閻蛇與數十具屍體。

  吳青跟嚴忠都意識到事情不簡單,英殺隻站在木香身後,專職做她的影子。

  木香在心裡感歎,專業的就是專業的,“把這裡收拾一下,單林淵,你知道你最大的不足是什麼嗎?

  截殺完畢,木香就要開始點名了,邊往回走,邊一個一個的細數他們的錯處。

  單林淵本想反駁她,但是一想到她那些殘酷的懲罰手段,立刻就蔫了,悶悶的道:“你沒瞧見我已經進步很多了嗎?
你還敢挑我的刺,既然得不到您的滿意,不如您高擡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可好?

  “不好,你的臂力不夠,下刀不狠,你瞧瞧王德,一刀砍上去,不斷也殘,再看看你,棉軟無力,你當這是炒菜呢,從明日開始,你的臂力訓練,重量提升一倍。

  “什麼啊?
一倍?
你沒搞錯吧,再練下去,這胳膊就得廢了,”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練的太狠,胳膊變那麼粗,他不喜歡。

  木香目光淡淡,“抗議無效,王德,你的問題,在于靈敏度不夠,剛才若不是英殺踢了一顆石子,你肩上定被人砍出一道很好看的豁口來,從明日起,你去風雲陣中訓練,帶上幹糧,三天之後,才可以出來!

  這是強化訓練,風雲陣是她設計,投入使用,不過兩天,卻無人敢進。

  不是因為進去之後,會送命,而是因為那裡頭變化萬千,每走一步,都得提心吊膽,随時都得防着被偷襲,連睡覺都得睜着一隻眼睛,其中的艱苦程度,可想而知。

  王德使勁咽了口唾沫,應聲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蹦不出來。

  木香忽然停下腳步,衆人本來都跟在她身邊,她這一停頓,所有人都跟着停下了。

  木香看着王德,“英皇衛隊,是‘精’英中的‘精’英,比暗衛,隐衛,專職殺手這些,都要高出不止一個層次,一年之後,當有人提起英皇衛隊的時候,無不心驚膽戰,談之‘色’變,到那時,你還覺着訓練委屈嗎?

  王德臉上肌‘肉’凝結,雙手抱拳,“屬下明白,屬下定不辜負主子的期望!

  木香笑了下,繼續往前走,衆人也跟着她,“還有其他人,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吳青都給你們記錄在冊,雖然現在人數不少,但是令我滿意的,卻沒有幾個人,你們都好自為之吧,嚴忠,傳我的命令,從今天起,他們的俸祿長一成,往後,每出一次任務,你們有回報,我這個人,一向很大方,你們跟着我,旁的不說,銀子絕對管夠,而且咱們采用,分紅制,出任務的危險程度,跟銀子直接挂鈎,但是有一點你們得清楚,在錢财之上,你們首先是我的人,忠于我,不得有二心,不得有反叛之心,不得有違逆之心,否則咱們的主仆情份,真是會走到頭的,那樣的事,我不喜歡看見,也不希望發生,你們好自為之吧!

  “屬下領命!
”她身後的人,除了彩雲之外,各人心中都有些震撼。

  還有一個人,沒有震撼,隻有深深的敵意,這人就是唐鑫。

  從木香出現,跟水瑤火拼起。

  他的暗衛,便将他團團護住,站到了一邊,顯然這是得了唐焱的真傳,關鍵時刻,護着唐鑫,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他們不管旁人的事,尤其是襄王妃的事,誰嫌命長了,才會去管。

  木香已經走了老遠,回頭看着水瑤等人離開的方向,眸光閃爍不定。

  餘光再一掃,瞄見站在那的唐鑫,語氣涼涼的道:“世道不太平,六皇子的小命很珍貴,以後沒什麼事,還是少出來的好,聽說皇上病重,最喜歡六皇子伺候在左右,你也可别辜負了皇上的一番心意!

  唐鑫忽然站直了身子,面‘色’不善的瞪着木香,“父皇何時說過這樣的話?
”根本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目地就是要困住他。

  唐鑫不笨,自然聽的出她話裡話外的意思。

  木香頭也不回的道:“現在,不信你回宮去問問,看看皇上是否說過。

  “你,”唐鑫想要駁斥的話,都已滾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他怎麼能忘了,唐皇将最重要的東西,都‘交’了這個‘女’人,如果不是這樣,她此時如何能這般大膽的行事。

  木香急于回府,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很重要,很關鍵,百年不遇,機不可失,失了就得悔的要撞牆的大好機會。

  嚴忠跟吳青都瞧出她神‘色’澤,想提醒她走慢些,一個孕‘婦’,竟然走的比他們還快,真是有夠要命的。

  英殺幾人,在半路同他們分開了,一隊人快馬加鞭,回了軍營。

  劉晨沒有回去,在進了府‘門’之後,他很自覺的松開彩雲的手,回了自己的屋子。

  彩雲以為木香會訓她,但是進了府,木香便打發她回去睡覺。

  康伯跟陳媽見他們回來,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放回原位。

  木老爺子跟赫連明德都已經睡下了,兩邊的院子也都很安靜。

  當木香領着吳青跟嚴忠路過兩位老人家的院落時,示意他倆放輕腳步。

  人老了,睡覺都很淺眠,中途吵醒了,一夜就甭睡了。

  喜鵲給她鋪好了‘床’,溫水打好了,裝在木桶裡,等着她回來泡腳。

  在走進清風院時,木香的腳步稍稍停頓了片刻,窩在她肩頭的赤貂也忽然睜開眼睛,看了看院子的某個地方。

  跟主子一樣,都是隻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夫人,您回來啦?
”喜鵲站在廊檐下迎她。
吃過晚飯,天都黑了,主子突然說要出去一趟,也不說幹什麼,她擔心的要命,現在看見她回來了,提着一的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木香嗯了聲,在走到喜鵲身邊時,忽然轉頭問道:“今日院裡可有什麼異常?
有無生人來過?

  喜鵲愣了下,不明白她為啥會這麼問,但還是如實回答了,“沒有旁人,都是咱們府裡的人,府裡每天都有人在,若是有生人,定然能發現。

  “嗯,沒有就好,我院裡種了些草‘藥’,除了你,陳媽,嚴忠,吳青、何安,跟康伯之外,其他的下人,别叫他們進來,懂了沒?

  “懂了,您放心,以後您不在,這院‘門’便鎖上,”喜鵲見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又想起主子正是懷孕的時候,很多人,很多事情,肯定得防着點。
她聽陳媽說了好多,深宅大院裡的事情,知曉了‘人心難測’這四個字的含義。

  木香點了點頭,對吳青打了個眼‘色’,吳青會意,身影一閃,在院子裡晃了一圈,速度快的難以看清。

  等到木香進了屋,脫下披風時,他便回來了,對木香點點頭。

  她要的不是斬草除根,而是連根拔起,這兩者之間的區别,還是很大的。

  吳青回來之後,喜鵲端了茶杯擱在桌上,看了眼吳青,随後低頭退了出去。

  木香瞧見喜鵲看吳青的眼神,然而吳青卻像毫無所覺似的,低頭喝茶。
木香暗歎,又是一對妾有情,郎無意的戲碼。

  三人坐下之後,半盞茶見底,嚴忠終是忍不住,直言問道:“夫人可是發現什麼了?
莫不是跟水瑤背後的人有關!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主子是在看過水瑤等人逃走之後,才忽然變的臉,不是因為她,還能是誰。

  木香輕抿着溫熱的牛‘奶’,她是孕‘婦’,自然不能喝茶,每日晚上,喜鵲都會準備一杯溫熱的牛‘奶’。

  吳青見她不說話,斟酌了嚴忠話裡的意思,又将事情發生的前後,做了對比,包猛然想到了最關鍵的地方,“您是不是認出水瑤隊伍裡的家仆,不是尋常人?

  木香以贊賞的目光,對着吳青展顔一笑,“不錯,本身她是從邊關而來,帶貶職個身形高大的家丁,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你們看見沒有,當初護着她的男子,手上的繭子,可不像握劍能握出來的,是這裡……”

  木香舉着自己的手,指給他倆看。

  嚴忠恍然大悟,“是蒼瀾人!

  “不錯,是蒼瀾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蒼瀾。

  吳青猛的一捶桌子,“對,他不是普通人,普通人身邊不會跟着死士,在他遇難之時,甘願用自己的身體去擋。

  嚴忠點頭,“這樣一說,那人的确有很多可疑之處,今晚查,明日一早就會有消息!

  木香皺着眉,“先不要争,咱們慢慢的把這件事順一下,朝中有動向議和,在這個時候議和,無疑會有很多人反對,但太子一定會堅持,皇上病重,太子監國,如果他極立贊成議和,旁人攔也攔不住,一旦議和之事提上日程,蒼瀾定會派使臣前來,這個使臣,可以是他最信任的大臣,也可以是他的兒子,但此議和,非彼議和,唐昊心裡也清楚,議和肯定不成,可他為什麼非得堅持不可呢?

  嚴忠認認真真的再次看了眼木香,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沒有小瞧這位主子,但今日聽了她的一席話,才忽然明白,一直以來,他所知的木香,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吳青沒他想的那麼多,他将木香的話,仔細想了想,“或許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木香忽然也不說話了。
吳青的話沒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不在酒,那便是有更大的所途。

  “此事,屬下會盡快查明,夫人還是早些休息吧,很多事,咱們阻止不了他的發生,隻有迎難而上,夫人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保護好自己,旁的事,‘交’給我們就好,”嚴忠怕她想的太多,影響安胎。

  木香盯着桌面,慢慢的搖頭,“憑你們幾個的腦袋,怕是不成,若是我猜的不錯,那個人将是我們制衡蒼瀾的關鍵,好好的看着他,打起十二萬的‘精’神,不要讓他跑了,自己送上‘門’來的,豈有不收之理!

  吳青和嚴忠互望了一眼,雖然很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倆又遲了一步。
真不曉得,這‘女’人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題外話

  今天一更,二十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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