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晟壓根不理會他的叫嚣,手一招,洞開的窗外,就飛進來一人。
“将軍!
”那人一身黑衣,跪在地上,氣息沉的近乎不存在,這樣的人,如果不說話,站在角落,根本不會引起注意。
一個沒有氣息的人的存在,隻有兩種可能。
一:他們是死人;
二:絕頂高手。
很顯然的,能跟在赫連晟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是死人呢!
不過像他這樣的高手,在赫連晟身邊,多不勝數。
唐墨看見赫連晟叫人來了,當然不會真以為他要打架。
但他還是面色一變,身子往椅背後面靠了靠,“赫連将軍這是要幹嘛,要殺人滅口?
”
赫連晟一笑,不理唐墨,隻對那人道:“給你一柱香,把他早上送去的東西,照原樣弄一份回來,扔到福壽樓的後院。
”
“是,屬下遵命!
”那人應下,身影一閃,如同一陣輕煙,消失在房間内。
唐墨終于知道他要幹什麼了,一張俊臉都氣紅了,蹭的跳起來,沖到赫連晟跟前,直呼他的名字,“赫連晟,你真是太陰險了,朝中那群老頑固都瞎了眼,居然說你隻通戰術,不懂政事,哎呀呀,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你……你……!
”把東西照搬一份回來,就等于,今天送去木香家的東西,是他赫連晟送的,而不是他唐墨送的,這樣他就能理直氣壯的搶東西了。
而且……而且,他讓小六置辦的東西,連他自己都沒看過,可赫連晟卻張口就讓屬下就置辦了,說明他的人,一早就對福壽樓的事情了如指掌。
赫連晟慵懶的白他一眼,身體向後,靠到椅子上,慢聲道:“别激動,本将軍隻說不鼓動玩弄權術,可從沒說過不懂得玩,就這樣吧,她那裡的東西,現在跟你沒關系了,我累了,不送!
”
小六縮在門口,眼睜睜看着兩位大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面紅耳赤。
呃!
其實隻有他家少爺一直面紅耳赤來着,人家赫連将軍連個氣息都沒亂動。
果然是一山還比一山,遇上赫連晟,隻怕皇上都不敢大聲說話。
最終,唐墨隻得憤憤離去,因為赫連晟壓根不理他,閉目養神去了。
吵架得兩個人吵,一個人吵哪有意思。
房門合上,赫連晟仍然躺在那裡未動。
眉宇間的陰影并未退去,他現在的模樣,就如同一隻沉伏的猛獅,睡着的時候看似無害,可一旦醒了,隻用一個眼神,就足以吓的敵人退避三舍。
他不僅有着叫敵人懼怕的淩厲手段,也同樣有着傾倒衆生的俊朗外貌,也不像别的皇城子弟,身邊圍繞着莺莺燕燕,他的身邊除了家仆,就是士卒。
夜風吹動木窗,發出幾聲輕微的吱呀聲。
“來人!
”他輕輕勾唇。
一道黑影從窗外飛進來,跪于地上,“将軍!
”
赫連晟低語了幾句,那人聽了他的吩咐,雖然有些詫異,卻不敢質疑,領了命便從屋裡消失。
入了夜,四周漆黑一團。
木家的院門緊閉,一道人影悄無聲息的摸進院子,将個袋子擱在院子裡,随後又跟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退出去。
蓋房子是一件很讓人操心的事,木香跟彩雲一整天都在忙着做飯,等到忙完了手邊的活,洗過澡,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睡的太香,連夢都沒有做。
次日一早,木香伸着懶腰,穿上衣服,走到院子裡。
看着天邊泛起的魚肚白,就知道今天又是個好天氣。
“咦,這是什麼?
”眼睛掃過院子的一角,就在金羽野雞的籠子邊上,多出一個麻袋。
家裡的東西不多,木香自然記的清楚,這個袋子根本就不是他們家的嘛!
彩雲揉着眼睛,聽見她說話,推開窗子往外面看一眼,“姐,怎麼了?
”
“哦,沒事,你再睡一會,我先把院子掃一下,”那麼大的一個袋子,她真擔心,打開之後會不會出現狗皿劇裡的,無頭女屍什麼的。
所以在沒弄清楚之前,她不想讓彩雲瞧見。
“那我等下再起來燒早飯,”彩雲也沒多問,昨天真是累壞了,能多賴一會床,她求之不知呢!
木香咬着唇,轉身去廚房拿了剪刀,跑回來,毫不猶豫的将麻袋從中間劃開了。
刺啦一聲!
劃開之後,沒有她猜測的無頭屍什麼的,可也夠吓人的,居然是新鮮屠宰的牛肉。
擱下剪刀,她索性把袋子裡的東西都倒出來,都是上等的牛後座肉,連肥肉都沒有。
這算怎麼回事?
還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好端端的,她家院子裡咋會有牛肉呢?
來路不明的東西,她不想收下,萬一惹來不必要的麻,就是有一千嘴都說不清。
再說了,誰知道這些牛肉有沒有摻啥毒藥,萬一吃壞肚子,那才叫一個得不償失呢!
木香琢磨着,幹脆乘天色還早,把牛肉拖出去,挖個洞埋了,不然等級會王喜他們過來,一定又要誤會了。
她回廚房找了個竹籃,先裝一部分,挪到門邊,輕手輕腳的拉開大門,探頭看看四下無人,這才敢拎着竹籃跑出去。
她顧不得多想,随着找了個地方,把籃子擱下,就又跑回去拿鐵鍬。
一邊挖洞,一邊警惕的看着四周。
隐在竹林裡和一道黑影,莫明其妙的看着她的舉動。
這是要幹啥?
好好的東西都不要,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想到主子的吩咐,那人不得不從竹林裡現身出來,閃到她面前,為了避免吓着她,輕聲道:“姑娘!
”
木香難得摸黑幹一回心虛的事,本來心就提到嗓子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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