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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78章 将軍威武(4)

農家俏廚娘 月落輕煙 18874 2024-12-02 12:34

  大梅不服氣的還要罵回去,木香這回動硬的了,厲聲喝止她,“别鬧了,要吵也不是現在吵,”随後,她轉向方梨‘花’,語氣雖平靜,可神态之中的威嚴,卻是不張自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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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方家長輩,也請你說話客氣點,今兒是你侄子跟金菊成親的好日子,有什麼話,等到成親之後再說也不遲,非得要今兒擺上來說,對你,對方家,對孫家都不好,何必呢,我就不信,鬧的太過,你們臉上就能好看。

  “長面子也不是在這上面長的,有本事你讓方有才把生意往大了做,這才是真正長面子,長本事,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你們自個兒心裡比誰都明白。

  說完,她看向已經呆滞的孫氏跟孫良成,“快些準備吧,我讓人趕了兩輛馬車過來,你們家有紅綢子吧?
沒有也就算了,剪幾個大紅‘花’,再拿幾個喜字,貼在馬車上,比做轎子體面,這也是我送金菊的賀禮。

  剛說完話,孫家人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就聽見彩雲邊跑邊喊着往屋裡奔。

  “大姐,我把他們都找來了,兩輛馬車都停在外面了,”彩雲喘着氣道。

  “到了就行,這下你可是幫了金菊姐一個大忙了,”木香拍着她的後背,替她順氣。

  孫父沒聽明白,“木香啊,你在說什麼,什麼馬車,我們家哪來的馬車?

  木香笑道:“馬車是我一早租來的,本來是想給金菊一個驚喜,不過現在給也是一樣的,能頂用就成了。

  說租,那是好聽的,總不能說,是因為他們方家故意把時間拖的這麼晚,我臨時想出來,要氣死他們的吧?

  “這……這……”孫氏‘激’動的說不上話。

  孫良成稍微淡定些,“爹娘,咱們先出去瞧瞧吧!

  “嗳,去瞧瞧!

  “都去,都去哈!
”孫父這下高興了。

  屋子裡的人,院子裡的,全都一湧而出,都跑出去看了。

  隻有金菊、木香、彩雲、跟方梨‘花’沒去。

  她是不屑于去,一個同村的‘女’娃子,看她的穿着,也不像多有錢的,她能搞來什麼好馬車,不過是兩輛破爛貨而已。

  木香把她的想法都看在眼裡,對于這個狗拿耗子的長家姑‘奶’‘奶’,真叫人倒胃口。

  金菊上前拉着木香的手,真誠感謝她,“今兒多虧有你,代我向你家那位說聲謝謝。

  她知道木香臨時起意去搞馬車,一搞還是兩輛,對于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來說,無疑是天方夜譚的事,可對于那個男人,是舉手之勞。

  可即使舉手之勞,如果不是他在意木香,也不能如此寵她。

  “這沒啥可謝的,我不都說了嗎?
算是我的賀禮了。

  她才說完,彩雲就迫不及待的搶着說話了,“我臨走的時候,赫連大哥叫我給你帶話,問你啥時候回去呢!

  “喲,才一個上午沒見,就想成這樣了,木香,你很行哦,”金菊打趣道。

  “你别‘亂’說,我跟他才沒有什麼,”說是這樣說,可一想到赫連晟那家夥,昨晚上厚顔無恥的把她擄進房内,她還是臉紅了。

  “沒什麼,那你臉紅什麼?
”金菊才不信呢,昨兒他們出去了好久,又睡在一起,能沒事嗎?

  木香臉蛋兒更紅了,像十月成熟的紅蘋果,鮮紅‘欲’滴,若是此時赫連晟在這兒,隻怕

  一直靜靜站着,聽他們講話的方梨‘花’,在聽到木香提及,赫連這個姓氏時,突然來了‘精’神,不計前嫌的湊了過來。

  “嗳,你們在說啥呢,我好像聽見你們提赫連,是哪個赫連啊,是不是京城那赫連家族啊?

  此刻方梨‘花’心裡的驚濤駭‘浪’,已經在掀起的邊緣了。

  赫連呢!
這南晉國的人,誰人不知,全國上下,姓赫連的人,非富既貴。
不是當大官的,就是經商的富戶。

  他們家曾經在一個大商人的嘴裡,聽說過赫連家的事。

  聽說他們現任家主,便是朝中的一品大将軍,手握重兵,最近還封了異姓王,風頭直‘逼’當今太子。

  至于赫連家族的其他子嗣,聽說也都是人中龍鳳,這要是能攀上一個兩個的,往後的生意還得着發愁嗎?

  木香看她這副寫滿算計的臉,就想吐,“不是,你聽錯了,是有個人,姓赫,名連,不行嗎?

  “不說就不說呗,幹啥還編瞎話來‘蒙’我,真以為我傻呢!

  那個丫頭的話,聽着就不對勁,一定是怕她打聽出來,會搶他們的生意。
什麼赫連大哥,依她看,還不定多大年紀呢,否則人家能看上她?
一個小村姑,給人家提鞋都不配。

  方梨‘花’一直在琢磨着那個赫連的事,連找茬的事都給忘了。

  等到新娘子準備好了,要出‘門’時,她猛的一拍大‘腿’,自言自語道:“對,她們說的那個人,肯定是個糟老頭子,不過沒關系,即使是糟老頭子,她們也得想辦法,把這關系拉上,沒有線,可以牽線,這不是還有金菊嗎!

  另一邊,喜婆站在‘門’堂屋讓口念了一大串喜慶的祝賀詞。

  随着喜婆的講話,院外點上了喜炮。
清脆響亮的炮竹,給婚禮增‘色’不少。

  孫成良背着金菊,緩緩的從屋子裡走出來。

  “分家喽!

  喜婆沖着‘門’外吆喝一聲。
孫氏端着裝着米飯的碗進來了,哽着嗓子,把碗遞給金菊,“吃吧,吃過了分家飯,日後你就是婆家的人了,到了婆家,好好過日子,别讓相公煩心,婆婆鬧心,得空了再回來瞧瞧,聽見了沒?

  孫氏邊說邊抹眼淚,孫父心裡也不好受,就這麼一個‘女’兒,他能不難過嗎?

  喜婆上前在地上鋪了塊紅布,讓新娘子站在上面。

  分家飯,是兄妹兩個,一人吃一半,最後再把碗摔在地上,就算完事了。

  碗摔碎了,金菊蓋上蓋頭,孫成良又蹲下身,将妹妹背上。

  一步一個腳印,這短短的十幾步,他卻走的很緩慢。

  外面的喜炮聲,一陣接一陣,村裡好多人都來瞧熱鬧了,小娃們圍着轎子,驚奇的看着。

  年輕的,年長的婆娘們,卻都圍在趕車人身邊,一個勁的,盯着人家的臉蛋瞧。

  雖說何安跟吳青,在赫連晟面前,分分鐘就被秒殺了,可若是到了外面,他倆也是頂俊俏的男娃,加上氣質出衆,能不吸引‘女’‘性’的眼光嗎?

  金菊坐進了轎子,做為她跟較好的姐妹,木香跟大梅,還有彩雲也一起坐了上去。

  另外,也有幾個年輕‘女’娃一并擠了進來。
其餘的都擠到後面的那輛馬車上了。

  原本孫氏準備的送親隊伍是很龐大的,本來也打算是走路去的,但沒想到木香給他們‘弄’了兩輛這麼華麗漂亮的馬車。

  有了這兩輛馬車,哪還用得着去那麼些人。

  于是像劉氏跟陳美娥她們,就沒能去得了。
陳美娥被氣的直跺腳,她今兒可是特地換上最好看的衣裳,還想去城裡走一趟的,現在不用她去了,這衣服不是也白穿了嗎?

  可是她家蘇秀呢?
她不能去,可蘇秀該去啊!

  陳美娥終于想起自己的閨‘女’來了,可她墊着腳找了一圈,根本沒發現蘇秀的蹤影,“這個死丫頭,肯定是自己爬到馬車上去了,早也不說,沒良心的死丫頭!

  其實呢,蘇秀根本不在馬車上,也不在孫家。

  馬車上,木香也注意到蘇秀不在,按說以她愛顯擺的‘性’子,咋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呢?
可是這兒,的确沒她的身影啊!

  她悄悄問了大梅,大梅沒回她,摟着彩雲,兩人快意的笑了。

  蘇秀到底在哪?

  其實一點都不難猜,被那幾個少年捉‘弄’,身上被潑了水,衣服都濕了,頭發也‘亂’了,鞋上還滿了泥。
這個模樣,哪還能留在孫家。

  不過……她能如此幹脆的回家,自然另有她的打算。

  大好的機會,她豈能輕易的放過。

  且說馬車以最快的速度進了臨泉鎮,停在方家家‘門’口,雖然時辰不早,可也沒耽擱吉時,總算平安無事的拜堂了。

  ‘女’方家來送親的,又在男家吃了頓午飯,期間方梨‘花’讓金菊,把木香叫進新房裡,為的就是從她嘴裡套出,那個叫赫連的具體情況。

  木香故意不告訴她,再說,她憑啥要告訴一個讨厭的老‘女’人。

  方梨‘花’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一直不高興,最後還把怨氣撒在金菊身上,左右刁難她。

  不過這些都是金菊的家事,誰都不能說什麼。
就算這次她幫了,下一次,下下次呢?
以後的日子,還得她自己去過,誰都幫不了她。

  從方家出來時,天‘色’都已不早了。

  何安一早就回去了,隻留下吳青一個人坐在馬車上,等着木香。

  就在木香剛從方家出來,還沒坐上馬車時,方梨‘花’又追過來了,态度出奇的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她笑呵呵的道:“姑娘,你家在哪兒啊,要不要我讓你送你回去,再不然,你今晚住客棧,我領你去,不用你‘花’錢,順便叫你家那位也一起過來,大家一起吃個晚飯,我也沒啥要求,隻當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我沒空,他也沒空,而且你也不配跟他做朋友,”木香懶得應付她,甩臉子外加冷聲冷調,“大梅,彩雲,我們走了,别又回去晚了!

  金菊的事忙完成,她還得想着唐墨跟做香腸的事,算着日子唐墨也該回來了,而且眼看着就要過年了。

  如果這筆生意能做成,今年怕是不能過個輕松年了。

  方梨‘花’見木香又甩臉子給她看,頓時火氣也上來了,不管不顧的大罵起來,“你神氣個啥,不就是攀上赫連晟家的人了嗎?
這有啥可神氣的,服‘侍’一個糟老頭子,才得這麼點好處,我要是你,都見不得人了。

  她嗓‘門’大,加上好些吃過酒席的人,都從方家出來。
從方梨‘花’話裡的意思聽來,這個長相漂亮絕美的小‘女’娃,竟然跟了個糟老頭子?

  哎喲喂,這不是暴殄天物嗎?

  衆人都圍了過來,她們看木香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似乎怎麼看也不明白,這樣的一個水嫩的小‘女’娃,咋去伺候一個老頭子。

  吳青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居然敢說他家主子是糟老頭子,他真恨不得将這群人爆揍一頓,好讓他們清醒清醒。

  彩雲也氣不過,“不是,我……唔!

  木香捂住她的嘴,制止她再說下去,同時對那一群冷冷的笑,“我伺候什麼人,關你們啥事,你們又不是我的誰,輪得着你們管嗎?
一個個的,都是吃飽了撐的,還有你!

  她用食指指着方梨‘花’,“我不管你們家是做什麼生意的,總之,從今兒開始,你給我小心了,我會把你家的生意一點一點的擠掉,讓你嘗嘗破産的滋味!

  她狠毒嗎?
也對,别人敬她一分,她回别人一分,别人若是敢對狠一分,她會回對方十倍。
這應該算狠毒吧!

  可若是換個角度去想,如果今天站在這裡,被方梨‘花’指着鼻子罵的,是個無能無勢的‘女’娃,她是不是就得忍着受着,任方梨‘花’這等嚣張又嘴賤的婆娘辱罵?

  憑啥對方可以把事情做絕,她就不能?

  如方梨‘花’這樣的人,早晚有一天得壞在她這張嘴上。

  木香罵的過瘾了,方梨‘花’卻變了臉‘色’,心裡又懼又怕,可她的脾氣收不住啊,從小到大,還沒人敢對她這麼說呢!

  “賤丫頭,你要敢動我家的生意,看我不打死你!

  方梨‘花’說着就要撲上來,方有才他爹聽見外面的‘騷’‘亂’,跑出來時,正看見方梨‘花’要跟人打架,吓的他趕緊沖上去想攔,可他離的還有幾步遠,就是想救也救不過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方梨‘花’朝一個‘女’娃身上撲去。

  在一片驚呼聲中,木香卻沒動。

  而同一時間,吳青也動了,就在他要閃身過去之時,突然一股勁風,從他的側面迅速撲過來,将他擋開的同時,風向朝着木香一卷,下一瞬,木香的身子就已被一隻強勁的胳膊攬入了懷。

  黑‘色’的長袖隻那麼輕輕一揮,方梨‘花’就被勁風迎面拍走,筆直的摔在了牆上,然後又掉在了地上,吐了一口皿,差點沒昏死過去。

  “我如果不來,你是不是要站着被她揍?
”赫連晟的心情不是太好。

  其實他早一步便到了,本想站出來把木香帶走的,可又擔心她會不高興。
唉!
想想他也覺着真憋屈,什麼時候他也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看别人的臉‘色’了?

  木香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靠在一具溫熱的‘兇’膛上,沒由來的心安了。

  “我哪有站着等她揍,你要遲來一會,我早就一腳把她踢飛,說不定牙都得摔碎呢!

  她不動,是因為想等她站近一點,再出手。
不然的話,離那麼遠,也不好踢她嘛!

  “還敢狡辯,以後這種小事,‘交’給吳青處理就行,你不用出手,”赫連晟正站在馬車邊上,看也不看方家‘門’口的那些人,打橫将木香抱起,叫上彩雲跟大梅,一起上馬車。

  大梅心肝顫顫,爬上馬車之後,就隻敢跟彩雲坐在最靠近‘門’的那一邊,離赫連晟遠遠的。

  之前,雖然她跟赫連晟也有過接觸,也知道他是個很厲害的男人。
一等大将軍嘛,能不厲害嗎?
可這是她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赫連晟的可怕,聽說的跟親眼見的,感覺上還是大不相同。

  僅僅那麼一揮,她什麼都沒瞧見,隻感覺到一股勁風撲面,接着再回過神時,隻見到方梨‘花’摔趴在地上,心死不明。

  那樣的氣勢,太可怕了。

  彩雲卻是一臉的興奮,她隻覺得赫連大哥太威風了,以後有了這樣的姐夫,她肯定也能很威風。

  相比她們倆此時的複雜心情,木香卻很悠閑,口袋裡還有把‘花’生,裝着,忘了吃。

  這會坐在赫連晟懷裡,訓也訓過了,罵也罵過了。
暴風雨過後,隻剩晴空萬裡。

  她剝了個‘花’生,正要往自己嘴裡送,中途卻進了赫連晟的嘴。

  某人不服,仰頭瞪那個肇事者,卻遭來暧昧的眼神對待。
某人毫不懷疑,如果此時馬車裡隻有他們兩個,某人一定會被這個肇事者壓在車裡,吃幹抹淨。

  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避免自己被吃幹抹淨,木香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出來了,那木朗呢?
你不會把他一個留在家吧?

  她的問話,換來赫連晟在她腰後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

  木香怒了,撅着嘴瞪他,“喂,好疼的,有話不能說嗎?
幹啥非要動手!

  “何安回去了,”赫連晟半垂着眼睛,那眼上的睫‘毛’,比‘女’兒家的還要密,還要好看。
這丫頭,如此的不信任他嗎?
想到這一點,赫連公子滿心的不痛快。

  車廂能有多大?
他倆的對話,大梅跟彩雲自是聽的一清二楚。

  旁觀者清,彩雲看的明白,不免要為未來姐夫打抱不平,“大姐,你就多餘問這話,赫連大哥咋會把木朗一個人留在家呢,肯定是有人在家看着的啊!

  木香也瞪她,“小丫頭,你到底是哪頭的,我說啥了嗎?
我不就是随口問問嗎?
”她的确是随口的,哪會知道赫連晟連這個都要在意。

  赫連晟掰過她的下巴,語氣強硬,“随口嗎?
這種随口的懷疑,不要再讓我聽到!

  大梅一看兩人的姿勢,她受不了,忽然覺得車廂裡喘不上氣,對彩雲建議道:“要不咱倆去外面坐,也好透透風,中午吃的東西太辣,哎喲,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的,不行,我得去吹吹風!

  “好啊,我也覺得這裡好悶,”彩雲早就想逃跑了,對面那兩人,一看就是有話要說,而且還是悄悄話,很親密的那種,她倆如果再待下去,下一個被拍飛的,可能就是她們了。

  大梅跟彩雲果斷決定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兩人掀開車簾子,擠到吳青身邊。

  吳青見她們出來了,納悶了,“你們出來幹啥?
在裡面待着,不比外面暖和嗎?

  大梅死命搖頭,“錯了,裡面要打雷下雨,我們還是出來坐,安全一些,是吧彩雲?

  “是滴是滴,我姐跟你主子有話要講,我們當然得出來了,隻不過……”彩雲笑的很‘雞’賊,縮着脖子,過了會,又不甘心,趴在車簾邊上,想往裡偷聽。

  吳青将她拎回來坐好,“既然出來了,就别去打探,大人的事,小孩子别跟着參一合!
”原來主子是要單獨跟木姑娘相處,早說啊,早說的話,他就将這兩個礙眼的人,趕到車下跑路了。

  彩雲最不喜歡别人說她小,當下便不服氣了,“吳大哥,你也沒多大,難道你想我叫你吳大叔嗎?
切,自己也沒比我大幾歲,還敢教訓我!
”她沖吳青做了個鬼臉。

  大梅絕對是站在彩雲這邊的,她摟着彩雲的肩,嘻笑着附和道:“哎呀,小彩雲啊,他說的也不錯,我看從今往後,他叫你小丫頭,你叫他吳大叔,蠻好的!

  噗!

  吳青氣的直咳嗽,“你們兩個……好樣的,我說不過!

  車簾子忽然掀開了,木香怒氣沖沖的臉蛋兒‘露’了出來,隻見她伸手在大梅跟彩雲頭上敲了下,沒好氣的道:“你們兩個能耐了,還學會狼狽為‘奸’了,早知道把你們丢在鎮上,讓你們自己走着回去!

  罵完了,又丢給她們一件大披風,自然不是赫連晟的那件,其實是吳青的。

  當吳青看見屬于他的那件披風,罩在大梅跟彩雲臉上時,嘴角狠狠的‘抽’了‘抽’。

  不行了,這件披風不能要了,回家就丢掉。

  木香縮回馬車内,屁股還沒坐穩,身子就被赫連晟提了起來,跌落進他的懷裡。

  木香好氣又好笑,“你鬧夠了沒有,我才出來一天,至于嗎?

  雖然赫連晟沒有說,他是不是專程來找她的,可木香猜測的事實,估計也差不了多少,反正這家夥最近閑在她身邊,也沒啥事可做。

  赫連晟摟着她的手,忽然緊了緊,頭埋在她頸窩處,開口的聲音悶悶的。

  “邊關出了急事,我今晚就走!

  “今晚?
”木香心裡咯噔了一下,好像突然從空中掉下來一塊冰,砸在心上,哇涼哇涼的,冷的徹骨。

  雖然他有說過幾天會走,但真到了離開的節骨眼上,即使不想承認,可心裡的舍不得,還是那樣明顯。

  赫連晟察覺到她情緒低落了,心裡有歡喜也有心疼。

  歡喜的是,這丫頭總算在意他了,這說明她心裡有他。
同時,他也心疼,這個他窮盡一切心力寵愛的‘女’子,他又怎麼舍得讓她難過呢!

  他猶豫了下,道:“要不,你跟我……算了,你乖乖在家等着我,邊關的事情一旦辦完,我馬上就回來,回來陪你們過年,可好?

  木香咬着‘唇’,輕輕點頭,“好,我等你!

  雖是一句回答,但也是一句承諾。
她也知道赫連晟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他想帶上她,可又知曉她放不下家裡,明知是否定,索‘性’不提。

  赫連晟忽然将她的身子轉過來,兩人面對着面,他傾身低頭,‘吻’上她的小嘴。

  輾轉的‘吻’着,癡纏‘交’織,似乎要把所有的感情都傾注在這一‘吻’上似的。

  他的手也摟住她的腰,将她綿軟的身子緊貼向他的‘兇’膛。
兩人的身體,在狹小的車廂裡,沒有一絲空隙的貼着,體溫暖着彼此的身軀,也暖着彼此的心。

  如此‘誘’人的嘴‘唇’,如此‘誘’人的氣息。

  撩人,撓心撓肝的撩人……

  赫連晟覺得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木香面前,潰不成軍,身子僵硬的很,也難受的緊。

  半響,當他終于‘吻’夠了,這才戀戀戀不舍的,從木香的被‘唇’的紅腫的小嘴上撤下來。
再‘吻’下去,他隻怕真的會忍不住。

  他的小妖‘精’太可口了,隻要一想到還得等很多天,才能跟她‘洞’房,赫連公子恨不得現在就把她辦了。

  赫連晟頂着一雙布滿紅皿絲的眼睛,靠在木香耳邊,低啞着嗓音道:“小妖‘精’,等我回來,我們就成親,回京城還是在這裡,你說!

  隻要她肯點頭,在哪裡拜堂對他來說,并不重要。

  家主認定的主母,不管是族裡的長老也好,還是家族成員,都無權幹涉。
誰讓他們沒那個本事坐上族長的位子呢!

  木香又被這家夥的跳躍思維給‘弄’‘蒙’了,這咋又讨論起來在哪拜堂了呢?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她得轉移話題,于是某人紅着小臉,嘟着粉‘唇’,乖巧的說話了。

  “哦,對了,回去我給你準備些幹糧,帶着路上吃,還有還有,你不用把吳青跟何安都留下,留一個就夠了,否則難道你要一個人去邊關嗎?

  “他們兩個都不帶,唐墨明天就回來了,到時你的生意怕是要做大,光靠你一個人,如何忙的過來,我的事你完全不必擔心,到時你就明白了,”赫連晟有點不高興她把岔開話題,但聽到木香說擔心他的話,總算平衡一些了。

  “哦,”木香神‘色’閃爍的點點頭,琢磨着兩人坐的太近,剛想反距離拉開一點的,可下一秒又落到某人的懷裡去了。

  這一路,她被赫連晟吃的‘挺’幹淨了,除了最後的底線守住了之外,其餘的真沒剩下什麼麼了。

  到家時,天都快黑了,雪也越下越大。

  在村子的大路上,吳青把大梅放下,随後,他們才回家去了。

  剛一到家,木朗便迎了出來,何安卻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腰上還系着圍裙,看樣子像在燒飯,就是不知為何看見木香他們時,委屈巴拉的眨巴着眼睛。

  木朗撲過去抱住木香,同樣的可憐語氣,“大姐,二姐,你們咋才回來,我在家都快急死了。

  木香‘揉’了下他的圓腦袋,微笑着道:“在鎮上耽擱了些時辰,木朗是不是餓了,中午沒吃飽嗎?

  木朗沒回答她的話,隻用類似怨恨的目光往赫連晟的方向看。

  赫連晟不自在清了清嗓子,“午飯是何安做的,你找他!

  何安又被無辜的牽連了,吓的他直擺手,“别啊,木姑娘,這事可不能怪我,你讓我燒稀飯清寒湊合,可是燒中午飯,這麼高難度的活,我可幹不了,真的!

  吳青栓好馬車,走過來,很肯定何安的話,“沒錯,他的确做不了,用土竈燒個飯,還給燒糊了,炒個菜,一會說火大,一會說火小,手一抖,還把鹽擱多了,你說能這菜能好吃嗎?

  “嗯,可難可難吃了,連黑寶都不肯吃,”木朗也很肯定的點點頭。

  何安無力的兩手一攤,“真的不能怪我……”

  他現在隻求木香千萬别因,木朗肚子餓,生他的氣,否則他家主子一定又不給他好臉子看了。

  “我也餓了,中午飯沒吃飽,他家菜上的那麼少,而且沒油沒鹽的,我真吃不下去,”彩雲‘摸’着肚子,也叫喚餓了。

  方家的酒席辦的,不愧是商人,太會‘精’打細算了。
油鹽都舍不得擱,桌上的菜,也沒啥葷的,大多是素菜。

  彩雲的胃口都被木香養叼了,哪能吃的下去。

  木香笑道:“哎呀,看來沒我還真的不行,不光是你倆餓,你們幾個中午也沒吃好吧?

  赫連晟幾人紛紛轉開視線,不看她。
習慣了這個‘女’人燒火做飯,尤其是赫連晟,别人做的飯菜,哪怕再好吃,也不是他的菜。

  “行了,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木香道。

  想到赫連晟晚上就要走,她還得備上些幹糧。
家裡有大梅跟王喜送來山芋,可以用油炸了,給他們帶在路上吃,又管餓,又好吃。

  至于晚上的飯。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現燒米飯肯定來不及,倒是可以做一鍋面疙瘩,打幾個‘雞’蛋在湯鍋裡,既方便又管餓。

  彩雲道:“姐,我幫你燒火,還要啥配菜不?

  木香想了下,對赫連晟道:“你去菜園摘些新鮮的香蔥,再帶些小白菜回來,等會可以做青頭。

  赫連晟還沒來得及開口,吳青跟何安就搶着要替主子去菜園。

  笑話!
哪有主子幹活,當下人的坐着看主子幹活,到哪兒也沒這個道理嘛。

  赫連晟擡手制止他倆再争下去,命令道:“你們就在這兒站着,本來回來之前不許挪動半步!

  木香跟他之間的默契,這兩個蠢貨又怎會明白。

  何安跟吳青,眼睜睜看着主子挽起袖子,頂着雪‘花’,去菜園了。

  而那個壞丫頭,卻笑的十分開心,也進了院子,往廚房去了。

  隻有他倆苦‘逼’的站在大‘門’品,沒有主子的命令,他倆還真不敢挪動。

  人都走了,木朗卻一臉奇怪看着這二人。

  “咦,何大哥,吳大哥,你們怎麼不進家呢,天上下雪了呢!

  木朗心想這兩人真奇怪,别人都走了好一會了,他們為啥還是站着一動不動,難道淋着雪‘花’很好玩嗎?

  吳青跟何安齊齊嘴角‘抽’搐,他們哪裡是不想進家,是主子不讓啊!

  “木朗啊,别管我們了,你自己進去吧,我們太熱了,在這裡涼快涼快,”何安裝模作樣的用手扇扇風,還不停的擡頭看天。

  吳青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很同意他的話,“是啊是啊,我們就是太熱,你瞧,我都出汗了,我們練武的人就這樣,可你不一樣,你快去吧!

  這小子是木姑娘的寶,可不能在他們跟前出一丁點的差錯,否則木香非活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木朗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那我進去了。

  其實他也沒真的進去,而是跑回家拿了把油紙傘,‘交’給他倆,“就算要涼快,也不用淋雪,雪水滴在身上,很不舒服的。

  吳青看着塞在手裡的油紙傘,眼睛紅紅的,心裡還是很感動的。

  可還沒等他說句謝謝呢,就聽木朗又慢聲說道:“不過你們倆要真熱的話,可以打着傘,再把外面的棉襖脫了,這樣就更涼快了。

  噗噗!

  何安跟吳青差點要口吐白沫,這小子是故意說的?
還是無心說的?
真不愧是一家子,氣死人的手段,都是一樣一樣的。

  木朗才不管他們咋想的,幹脆搬了個小凳子,就坐在大‘門’口,兩隻手托着下巴,頗有興緻看着他倆。

  吳青跟何安對看一眼,再看看木朗面帶笑容的小模樣,他倆隻覺得,頭頂上成群結隊的烏鴉排着隊的飛過。

  他倆現在敢肯定了,這倒黴孩子絕對是故意的,故意來看他們笑話的。

  想通了這一點,他倆再看向木朗臉上的笑容時,便覺得狡猾無比。

  廚房裡,木香正在和面,她讓彩雲先去燒一鍋熱水,待會好下面疙瘩。

  她倆剛進廚房時,就聞到一股糊味,再看廚房的小桌上擺放的一碟子炒糊掉的小白菜,一碟看不清模樣的紅燒‘肉’。

  彩雲呵呵笑着指向那兩盤菜,說道:“原來他們幾個中午就的就是這些,難怪一個個都不肯吃呢,沒想到這個何安廚藝會這麼差,連個小白菜都炒不熟。

  木香搖了搖,“看來光是煮個面疙瘩似乎不夠,要不咱們再燒個鍋子吧,嗯……我想想看,這裡正好還有條活魚,我拿去收拾下,回頭煮個酸菜魚湯,再擱些豆腐在湯裡,哦對了,就用昨晚做的凍豆腐,也不知凍出來的味道怎麼樣,試試看。

  “嗯,好,那我先燒水,那個面糊子,待會我幫你和,”彩雲道。

  木香拿了菜刀,拎着水桶出了廚房,見木朗坐在家‘門’口,便伸着頭,沖他喊道:“木朗,你在那兒坐着幹嘛,還不快進來,外在那麼冷,進來順便把院子的東西收一收。

  因為下雪的關系,這兩天洗的衣服,都擱在廊檐下晾着。

  晾衣杆是她讓去定做的,可以拆卸,也可以組裝架上,中間是一根木棍,方便挂衣服。

  但院裡還有些農具,還有些做香腸的工具,清洗過了之後,都晾在外面。
回頭隻要收進現搭出來的小屋即可。

  “哦,我來了,”木朗很聽話的搬起凳子,往回家了。

  ‘雞’籠裡,十隻母‘雞’咕咕的叫喚,‘陰’雪天,‘雞’籠的味道特難聞,幸好,她昨兒叫人把‘雞’糞都給清理了,否則味道大發了。

  放下水桶,木香搓了搓凍的發疼的手指,卻又見吳青跟何安兩人,筆直的站在外面。

  “嗳,我說你們倆個,趕快進來殺魚,還等着煮魚湯呢!

  吳青跟何安互看了一眼,似乎在琢磨,是主子的命令重要,還是木香的命令更重要。

  吳青眼一眯,沖何安搖頭:當然得聽主子的,主子是主子,她又不是主子,幹啥要聽她的,萬一主子回來的時候,發現我們不在了,我們就完蛋了。

  何安也慢慢眯起眼:你真是個傻缺,吳傻缺,枉你個子這麼大,咋還看清形勢呢?
在别人面前,主子是主子,在木香面前,主子不是主子,她才是主子。

  若是讓主子知道他們不幹活,大冬天的卻讓木香去碰冷水,那他倆的小命也不用留了,直接跺碎了喂狗算了。

  吳青有點猶豫,何安卻突然動了,小跑着進了院子,一把奪到木香手裡的菜刀,笑的很賤,“這種小事哪用得着您出手,您去廚房歇着,我幫您殺魚。

  木香斜着他,很有高度的嗯了聲,轉身便走,臨走時,卻看了呈青一眼。

  吳青忽然覺得後背涼嗖嗖的,一股寒意由下而上,貫穿全身,他突然有了很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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