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費一凡面前，就跟受了氣的小媳婦兒一樣，好似所有委屈和脆弱隻會在費一凡面前顯露。

　　她知道這樣不好......

　　電話那頭等了半晌，再沒說話。

　　最後隻是一聲輕輕的喟歎。

　　“是不是古老爺子為難你了？
”

　　夏七月搖頭，沒有察覺隔着一道電話，費一凡根本看不見。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秋天的山林裡，蕭瑟清寒，卻因為日光盛大而并不顯得蕭條。

　　天空中偶有飛鳥掠過，不遠處有小動物竄來竄去。

　　夏七月情緒終于緩了過來，正要開口，卻聽得那邊又是一聲歎氣。

　　“醜八怪，你先等兩天，很快就好了。
”

　　夏七月心口一跳，顧不得聲音還有些嘶啞。

　　“費少，你要做什麼？
”

　　“我

　　“當然是親自到周山一趟。
”

　　“少爺！
”

　　電話那頭一個聲音響起，不難分辨，是餘聲。

　　“少爺，您現在不能......”

　　“餘聲！
”

　　電話裡，餘聲想說什麼，被費一凡打斷。

　　許是太過急促，費一凡說完話，開始在電話裡劇烈咳嗽。

　　“少爺！
”

　　“少爺！
”

　　餘聲的聲音和傭人急促的呼喚聲響起。

　　緊接着，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像是傭人在忙着趕過來。

　　費一凡的咳嗽聲音還沒停下，隔着電話，夏七月都感覺他仿佛要将心肝脾胃腎都咳出來了。

　　她握着電話的手越來越緊，等了半天終于忍不住開口。

　　“費少......你生病了嗎？
”

　　“咳咳......”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然後終于停了下來。

　　“沒事。
”

　　“怎麼會沒事？
費少，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夏七月再傻，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頭的費一凡又是沉默了好幾秒，終于松了口。

　　“能有什麼事，還不是上次跟顧休言在頂樓打架，到現在沒好！
顧休言這王八蛋，可别栽在本少爺的手裡，否則本少爺讓他這輩子都别想翻身！
”

　　他在電話裡咬牙切齒，中氣十足，仿佛還是從前那個睚眦必報的費家大少爺。

　　這夏七月恍惚有種錯覺，剛才可能真的是她有點小題大做了。

　　“費少......對不起。
”

　　就算小題大做，但上次費一凡和顧休言打架，也是因為他而起。

　　費一凡在那頭笑。

　　“醜八怪，你可别這麼看得起自己了。
”

　　“什麼？
”

　　“本少爺跟顧休言之間的恩怨由來已久，從他敢插手利用我姐姐開始，我就不會放過他。

　　就算沒有你，本少爺也會逮着機會教訓他，你聽懂了嗎？
”

　　當然聽懂了，他不是為了她打架的......

　　真的是這樣嗎？

　　夏七月捏着電話的手松了松。

　　不管費一凡這話是真是假，他現在還能如此思維清晰，說話得理不饒人一點沒改大少風範，就證明他現在應該沒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