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已經問過死者的幾個室友了，他們說昨天晚上十點熄燈的時候，常毅還是活着的。
夜裡也沒聽見什麼動靜，隻有那個住在他對面下鋪的徐州曾經感覺有人在摸自己的脖子，還聽見了一次門的開關聲。
”

　　計琮皓剛走近，他手下的一個隊員叫刀仔的，就趕過來彙報。

　　“你說的那個學生人呢？
把他叫過來。
”計琮皓一邊翻看刀仔記下來的簡單筆錄，一邊說道。

　　計琮皓這邊筆錄翻完，刀仔也帶着徐州走到了他的面前。

　　剛剛發現舍友死沒多久，又見着警察，徐州明顯是有些緊張的，手都還在抖。

　　“别緊張。
”計琮皓說着話，從口袋裡掏出了兩塊糖，分給徐州一塊之後，自己也吃了一塊，“吃塊糖就沒那麼緊張了。
”

　　徐州是哆哆嗦嗦地剝開了糖紙，将糖放進嘴裡，徐州覺着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那麼緊張了。

　　計琮皓也沒一上來就直接問，而是跟徐州唠了會兒閑篇，看他精神狀态好了不少，才切入正題，“你說昨天晚上感覺有人摸你脖子，摸的是什麼地方還記得嗎？
”

　　徐州仔細想了想，“是頸動脈的位置。
”

　　“記得這麼清楚？
”計琮皓一時之間有些詫異，“你以前說，是半夢半醒之間感受到的，怎麼這麼确定？
”

　　“警官，我是學醫的，今天本來是有個考試的。
昨天晚上臨睡之前，我特意看書複習的。
而且我當時還隐約看見，那個人在挨個摸我們的脖子，像是在确定我們死沒死一樣。
”

　　徐州說到這兒，聲音裡就又帶了些顫音，明顯說不下去了。

　　“那你說的那個開門關門聲，是在你感覺到被摸頸動脈之前還是之後？
”

　　徐州穩定了下自己的情緒，“是在這之後，因為我記得我當時特别困，聽見關門聲之後我就又睡着了。
”

　　計琮皓皺着眉，覺着事情不太對頭，“那之前呢？
你沒聽見任何事情？
”

　　徐州搖搖頭，“我當時是因為覺着屋裡實在太冷了，才會醒。
我本來是想去關窗戶的，但因為有那個人，我沒敢下床。
等他出門了，我又因為太困睡着了。
”

　　計琮皓見徐州一臉推搡地将兩隻胳膊搭在走廊的欄杆上，整個人都蔫蔫的，覺着他暫時用提供不出什麼更多的信息了，就招手叫來了一個小警察。

　　“他們幾個應該還沒吃飯呢，你帶他們去食堂吃一口。
幾個小孩兒可能都被吓着了，吃完飯就讓學校給他們找個地方安頓一下。
”計琮皓一邊說話，一邊掏出錢包，拿了些錢塞進小警察手裡。

　　“隊長，您覺得那小孩兒說的可信嗎？
”

　　見小警察将幾人都帶走了，刀仔才重新湊到計琮皓身邊，跟他一起往現場走去。

　　“不好說，看法醫和痕迹那邊能給咱們個什麼結論吧。
”

　　刀仔不明白計琮皓的意思，緊追了幾步，“隊長，我覺着那小孩兒就是在撒謊。
那個常毅一看就是自殺的！
”

　　計琮皓看了刀仔一眼，繼續往前走，“為什麼這麼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