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
生活格外平靜,平靜的讓人察覺不到一絲風浪。
喬澤安每日由嚴寒接送上下學,車上配備了數名保镖,抵達學校之後。
學校的安防系統更是嚴加管控,并且經由喬澤安設計的系統,與左辰夜布置的安防聯網。
喬澤安這一日來到教室比較早。
相處的時間久了,其他的同學看到他都畢恭畢敬。
除了顯赫的身份以外,他本人的能力更是無人能及。
貴族學校的戶外活動比較多,上午多半是管弦樂的教授和訓練,還有一些排練。
中午都是由學校精心準備的午餐,一些學生有午睡的習慣,會小憩片刻。
喬澤安從不睡午覺,中午總是玩他的電腦。
到了下午,美術課為主。
三點之後便是運動。
今天學校的運動,安排了騎馬。
喬澤安原先不會騎馬,來到這家幼兒園才開始接觸。
每個小朋友全都自帶了騎馬的衣服和裝備,學校精心挑選了一些小馬,正适合起步練習。
一段時間下來,喬澤安和其中一匹名叫安德魯的小馬建立了良好的關系。
現在騎起來得心應手。
一群小朋友們嬉戲玩鬧過後,轉眼便到了放學的時間。
喬澤安換回原先的衣服,将騎馬裝疊好,放回自己的櫃子裡。
返回教室時,并沒有看到司徒婉兒的身影,也沒有見到蕭成俊。
奇怪,剛才騎馬的時候,也沒有見到司徒婉兒和蕭成俊。
按道理,司徒婉兒非常喜愛騎馬,今天竟然沒有去。
最近,蕭成俊仿佛變了一個人,在學校裡的表現和以前大不相同。
非但不惹事,還能按耐住自己的性子,試着跟同學好好相處。
可是這并不容易,畢竟之前蕭成俊得罪的人太多。
加上現在他失去了母親。
願意搭理他的孩子更少。
對于喬澤安,蕭成俊不敢招惹,更不敢提從前被喬澤安教訓的事。
彼此倒也相處的相安無事。
喬澤安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放學離開。
班裡其他小朋友陸陸續續返回。
有人議論道,“咦,看到蕭成俊沒有呀。
真是不省心呀,該不會又跑到哪裡去惹事了吧?
”
“沒有。
怎麼會?
我看到他在美術室,成天圍着婉兒轉。
又是幫婉兒拉凳子,又是幫婉兒盛湯,拿飯,拿筷子。
這會兒他肯定在陪婉兒畫畫。
”
另外一名小朋友露出不屑的表情,“我說怎麼沒有看到他去騎馬。
他看不出婉兒嫌他煩嗎?
整天跟牛皮糖一樣盯着。
換我都煩死了。
”
說話的是一名小女孩,其實語氣裡帶着些許嫉妒。
畢竟所有的女孩都希望被男孩圍着轉。
不管那個男孩是好是壞,總會覺得更有面子。
喬澤安默默聽着他們說話,一言不發。
拿着東西準備走。
之前說話的小女孩突然跑過來,向喬澤安獻殷勤,好不容易司徒婉兒不在,她才能在喬澤安面前露露臉。
“安安,我媽媽很想認識你媽媽耶。
咱們能不能什麼時候一起出去吃個飯呢?
”
喬澤安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跟他家裡吃飯?
想攀上他們家的關系?
做夢去吧。
“你也配叫我的小名?
麻煩你叫我全名。
下次别再讓我聽見。
”
拿上包,他冷酷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教室。
隻留下女孩,尴尬的站在原地,氣憤的跺了跺腳,“什麼嘛?
太過分。
”
喬澤安一路離開。
走的路線他特意繞了一下,從美術室門前經過。
倒并不是他關注司徒婉兒,他想提醒的人是蕭成俊。
他很清楚,家裡目前遇到的事情和蕭家息息相關。
為了讓爸爸媽媽省心,他不希望在任何一個環節出問題。
所以,他推開美術室的門。
隻見裡面,司徒婉兒面前擺着畫架,旁邊放滿了各種顔色的油畫顔料。
而蕭成俊在一旁守着,獻殷勤,遞東西。
一會兒遞一支筆,一會兒遞顔料盤,一會兒幫忙擠顔料。
但是司徒婉兒一臉不滿。
“你能不能不要一直跟着我?
你是在搗亂,不是在幫忙。
”
“這根本不是钴藍色,這是湖藍色。
你不要亂拿,顔色不對,我調出來的顔色影響很大。
”
“婉兒,我就是想幫你嘛。
那我不拿顔料,我幫你削鉛筆,這總可以吧。
”
“我不需要你削鉛筆,你不會削,你也不認識6b,我的鉛筆都要用手削,不能用卷筆刀。
行了行了,你放在那裡,你不要亂碰我的東西。
我這幅畫是要拿去參展的,你在搗亂。
我今天就不能完成了。
”
“我沒有搗亂嘛。
我幫你去倒杯水好嗎?
”
“不要,我不想喝水。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講話,會影響我的思路。
而且喝水,萬一翻在畫上就完了。
已經放學了,你先回家。
我要在這裡弄完了再走。
而且我媽媽今天會晚一點來接我。
我們已經跟老師說好了。
”
“婉兒,你畫的畫真漂亮,就跟真的一樣。
你好棒,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厲害的女孩了。
真的,我之前讀過好多好多學校,從沒有見過你這麼漂亮的女孩。
我不走,我要在這裡陪你。
”
蕭成俊賴在旁邊不肯走。
司徒婉兒拿他沒辦法,隻能集中注意力完成她的畫作。
蕭成俊突然又從自己的包裡取出一盒點心。
他用叉子叉了一塊晴王葡萄酪,喂到司徒婉兒的嘴邊,“不喝水吃東西總可以吧。
都放學了你肯定餓了,我看你中午也沒有吃什麼。
”
司徒婉兒被迫張開嘴,将點心吃了下去。
她真的不勝其煩。
一開始隻是對蕭成俊抱有一些同情。
沒想到給了他一些好臉色,他竟然沒完沒了。
司徒婉兒現在特别後悔。
一擡頭,她看到喬澤安竟然站在美術室門口,正在看着她。
她一高興,手裡的畫筆騰地掉在地上。
“哎呀,筆掉了。
”蕭成俊連忙幫司徒婉兒撿起來,之後他才發現,喬澤安竟然站在門口。
他的臉色立刻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