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程楓浩心涼涼,他迫不得已從兜裡掏出了三千塊錢。
房東阿姨眼睛亮了亮,擡手就去拿。
程楓浩拽着三千塊,遲遲不肯放手。
交了這次的房租押金,他可是一丁點兒生活費都沒有了!
程楓浩心痛如刀絞。
房東阿姨皺了皺眉,加大了手中力度,将程楓浩手中的三千塊扯走後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程楓浩眼淚止不住地飙出,三千塊是我的命啊!
!
房東阿姨不作留戀地搖着扇子下樓離開了。
何文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禁抽搐了好幾下。
附近有不少的租客紛紛打開門,他們八卦的眼神朝這邊看了過來。
程家是京城三大豪門之一,以前被當作未來繼承人培養的程楓浩,更是京城群衆口中羨慕的對象。
哪怕他們沒有在現實中親眼見過程楓浩,可在網絡上,他們看見過程楓浩的個人照片。
加上程楓浩在小區門口哇哇大哭的畫面,被許多租客撞見了。
短短時間内,程楓浩住進冬若小區的驚人消息,就這麼在人們七嘴八舌的八卦議論聲之中,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傳進了小區内的大部分租客的耳朵裡。
各樓層的樓梯間,以及每層的走廊處,全部擠滿了租客,打量目光落在了臉色鐵青的程楓浩身上。
“我去,楓浩少爺這是被趕出豪門了嗎?
怎麼住進五環以外的破敗小區了?
”
有人破防,“謝謝,請你說話注意點,我們住的地方,也沒那麼破敗不堪。
”
“程家人不會是準備接程夜回到程家吧?
”
“這還用說嘛,他們曾經對楓浩少爺多寵愛啊,如今居然忍心讓其住在這裡,啧啧啧,用意太明顯了。
”
大家說話沒有刻意避着,不堪入目的讨論内容,就這麼水靈靈地掉到了程楓浩的耳朵之中。
程楓浩臉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可惡啊!
何文站在一旁,突然覺得跟着程楓浩很是丢臉。
“那個,楓浩少爺,我忽然想起來我家裡有事,就先回去了哈。
至于接下來的複仇計劃,我們到時再約個時間讨論吧?
”何文捂着鼻子說道。
房内氣味太重,何文站在門口,感覺自己要中毒窒息了。
程楓浩眼圈紅腫,他哽咽道:“兄弟,你幫我打掃下房間好不好?
”
“還有,我肚子餓了,沒有零錢吃飯了。
”
何文眼皮子猛地跳個不停,程家人這麼狠的嗎?
真得隻給了程楓浩三千塊房租?
!
嘛呀!
這地位直線下滑!
何文頭疼不已,他又不是好人。
“楓浩少爺,對不住哈,我、我今天還要上夜班呢,實在是沒時間幫你打掃衛生。
我也窮的吃不下飯了。
”
說到這裡,何文不敢再耽擱,生怕程楓浩跟個狗皮膏藥似的纏上自己。
他忙不疊地溜走了。
程楓浩孤零零地看着何文離開,他倏然停止了哭泣,雙手攥成了拳頭。
憤怒如同激烈拍打岸邊的海浪。
程夜,我與你不共戴天!
!
他難以忍受周圍指指點點的目光,提着行李箱走進了房間,然後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難聞的臭味更加濃郁了。
程楓浩差點被熏死。
他趕緊打開窗戶透氣,來到床邊,床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種零食或者外賣盒留下的垃圾。
不止如此,還有未吃完的殘漬物污染了床墊的不少區域。
程楓浩累壞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點兒沒有垃圾的角落坐下,結果還沒坐幾秒,他就驚恐地聽到了老鼠的吱吱吱聲。
他蓦然轉頭,發現許多垃圾堆積下的床頭枕頭處,有五六隻大老鼠和十多隻剛出生不久的小老鼠......
第1章
大夏王朝,太極殿。
女帝皇甫汐月身穿暗黑色龍袍端坐于金色霸氣的龍椅之上,容顔絕美而威嚴,眸光睿智而犀利。
殿下一衆文武大臣分列左右。
今日朝會為殿試。
新朝初立,女帝為尋募能人謀士,于三月前廣告天下,善謀者可至王都皇城揭榜入太極殿聽考。
然,七日考校下來,無一人令皇甫汐月滿意。
“沈愛卿,現如今我大夏連三個敢入殿聽考的人都湊不齊了嗎?
”
皇甫汐月端坐在龍椅之上,見今日殿下隻有兩人待考,她鳳眸微凝,語氣中略帶愠怒。
這幾日的考校下來她非常失望,耐心已然耗盡,同時也感到深深地憂慮和悲哀。
偌大的大夏王朝竟尋不得一位令她滿意的謀士,一股無名之火憋在她的心頭。
“陛下息怒,今日依舊有三位謀士進殿聽考,隻是其中一位腹中突感不适去了恭所,應該馬上就來了。
”
吏部尚書的沈鴻急忙走出臣列,忐忑的對着皇甫汐月躬身說道。
同時也在心裡把那個鬧肚子上恭所的混蛋狠狠地罵了一通。
早不鬧肚子晚不鬧肚子,偏偏這個時候鬧肚子,這不是往槍口上撞嘛,他隔着大老遠都能感覺到女帝的火氣。
“來了來了,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
”
聲音由遠及近。
隻見大殿之外火急火燎的跑進來一人。
他叫林安,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藍星。
說出來可能都沒人信,他隻是睡前獎勵了一下自己,然後就莫名其妙的穿越到了這個史料中完全沒有記載的朝代。
林安估摸着這應該是平行時空,新的朝代紀元。
适逢女帝張榜布告天下尋覓能人謀士,林安覺得這是自己的機會,好歹他也是熟讀三國兵法,詭道謀略,說不定就被女帝看中了。
“殿考遲到,衣容浮佻,可見你根本沒把朕放在眼裡,來人啊,将此人拖下去杖責十下,然後驅逐出皇城。
”
皇甫汐月冷冷的說道。
很顯然,林安成了她的出氣筒。
本來皇甫汐月就煩躁不爽,看到林安吊兒郎當的從外面跑進來,不跪不拜,反而對着她淫笑,絲毫沒有敬畏之心,這如何能讓她不怒。
“啊?
”
林安人傻了。
上個廁所都能被打,還有天理嗎?
眼看自己就要被氣勢洶洶的侍衛拖出大殿,他急忙大叫道,“陛下求賢若渴便是這般暴虐?
人有三急,此事非我所能控制,何來的我沒把陛下放在眼裡?
”
“今日我揭榜入殿乃是為陛下分憂解難,若我答題令陛下不滿,杖責十下,自是無話可說,但我隻不過是鬧肚子姗姗來遲片刻,便要把我拖出去杖責十下,敢問陛下此舉可否妥當?
”
“嗯?
”
皇甫汐月眉頭微皺,心裡略感詫異。
雖然林安這一番言辭對她頗為不敬,卻也讓她刮目相看。
至少林安不是個慫蛋,敢提頭與她講道理。
“你的意思是朕對你的懲罰有失公允,不合理法?
”
皇甫汐月目露威嚴冷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林安殺頭。
一時間,太極殿内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陛下聖明,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這個林安瘋了。
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質疑女帝鳳威,這已經不是杖責十下的事了。
忤逆犯上,按罪當斬。
“混賬,你已有取死之道。
”
果然,林安的話引得皇甫汐月殺意狂飙,自她登基以來,從未有人敢公然置喙于她。
“陛下,我自知剛才那一番話的後果,但我懇請陛下準許我留下答題,若我的回答不得陛下心意,拖出去砍頭我無話可說,倘若陛下現在就把我殺了,我死不瞑目,大夏更是少一肱骨棟梁。
”
林安豁出去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已沒有任何退路,今天想活着走出這太極殿,必須要展現出自己的價值,讓女帝不忍殺他。
“你也配說自己是大夏肱骨棟梁?
”
皇甫汐月嗤笑一聲,“好,今天朕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你若過了殿考,朕不但免你死罪,還要許你榮華富貴,高官厚祿,若你隻會逞口舌之利,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
激将法對皇甫汐月還是有用的,接下來就看他的表現了,生死全在一念之間。
“多謝陛下成全。
”
林安暗暗松了一口氣。
“你們三個聽好了,朕的第一題是這樣的。
”
“若你為某個偏遠地方的縣令,縣城内有一豪紳背景頗為不俗,這天他養的一隻惡狗咬死了你的忠犬,你十分難過甚為光火,卻不料豪紳非但不賠禮道歉,反而惡語相向,你當如何出這口惡氣?
”
皇甫汐月每次出的題都不一樣,或雞毛蒜皮,或國之大事,她隻要自己滿意的回答,不拘一格。
有句話說得好,不管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貓,他要的是為她排憂解難的能人謀士。
核心是解決問題。
“回陛下,我會按照大夏律法,杖斃惡狗,豪紳背景再深,終究大不過我大夏律法。
”
三人中唯一一個穿着華服,一副世家公子哥模樣的人畢恭畢敬的回道。
這個回答純粹就是唱高調,你敢杖斃豪紳的惡狗,你看他回頭搞不搞你就完事了。
現實中,請問是背景有用,還是大夏律法有用?
“回陛下,我會暫時隐而不發,靜待時機,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
另一人思考片刻後回道。
對此,林安不由地撇了撇嘴。
高情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低情商:認慫,做個鴕鳥。
皇甫汐月面無表情,旋即把目光投向了一言不發的林安。
她倒要看看這個自命不凡之徒有何良策。
覺察到皇甫汐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林安這才開口說道,“我會給這位豪紳送上厚禮,而且還要大張旗鼓的送,感謝他打死我的忠犬,為表誠意,我會把我這些年做縣令貪墨的财寶皆送于他。
”
?
?
?
此話一出,朝堂上下皆目瞪狗呆。
卧槽,這哪來的瘋子。
在女帝面前公然說做官貪墨,這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呀。
其實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有時候做個啞巴挺好。
皇甫汐月聽到這樣的回答,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
她的眼神十分冷冽,差點又想叫人把林安拖出去砍了。
“送完禮之後,我會在豪紳家中吃酒,大肆對着衆賓客宣揚豪紳家中财寶不計其數,離開之時我再借路上不安全為由,帶走豪紳府中一半看家護院的家丁。
”
“晚上我在縣衙大擺宴席,邀請城内大小衙役吃飯,不來就是不給我面子,我可是很記仇的。
”
“另外,為了方便百姓進出城門,我會特地下令城門晚兩個時辰再行關閉。
”
“如此這口惡氣算是出了。
”
林安的話戛然而止,衆人卻是一臉懵逼。
不是,這口惡氣怎麼就出了?
人家的惡狗咬死了你的忠犬,你還屁颠屁颠的把自己的積蓄送給對方,事後又擺宴慶祝,這怕不是有病吧?
“陛下,此獠明顯是在戲弄于你,言語輕佻毫無章法,為官貪墨之念根植于心,臣請陛下重罰此人,并且永遠禁止他為官,以儆效尤。
”
“臣附議,此人欺軟怕硬,宣揚做官貪墨,實在是有損我等臣子聲譽,我大夏臣子絕大多數都是兩袖清風的清廉之人。
”
“陛下根本不應該給這種鄉野之徒做答的機會,一派胡言亂語玷污我等的耳朵。
”
“真是可笑之極,作為一地父母官,懦弱又貪婪,欺軟又怕硬,驕奢又淫逸,此人該殺該死。
”
“......”
文臣們對着林安口誅筆伐,三言兩句便把他說成了罪不可恕的陰險之徒,惡貫滿盈的敗類。
對此,林安卻毫不在意,來之前他就研究過大夏王朝的境況。
确實是貪墨成風,前腐後繼。
“林安,你還有何話說?
”
皇甫汐月目光灼灼的看着林安。
林安的回答,沒有讓她眼前一亮,卻做到了讓她眼前一黑。
“陛下,某天我走在街上遇到一個小偷,我大聲說他是小偷,結果他反而義正言辭的指責我诽謗他,我問他我怎麼诽謗他了,他說我把他做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說了出來。
”
林安好一招指桑罵槐。
這個故事看似與現在發生的事情沒有半毛錢關系,然而稍微帶點腦子的人都知道他口中的小偷暗喻的是誰。
“黃口小兒,你竟敢在陛下面前如此污蔑我等,你到底是何居心,又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
林安瞥了一眼說話之人,看面相就知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位大人,您可别亂扣帽子,我隻是在說小偷,您怎麼對号入座了?
突然想起來了,我們老家有句俚語叫石砸狗叫,您覺得這話有道理還是沒道理?
”
坐在上位的皇甫汐月聽到“石砸狗叫”這四個字,嘴角不由地揚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弧度。
“你黃口小兒,氣煞老夫......”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林安又擲地有聲的說道,“陛下,各位大人,如今我大夏官場的風氣如何有目共睹,我鬥膽說一句掉腦袋的話,大夏吏部在冊大大小小官員數萬餘人,将其全部杖斃肯定是有冤枉的,但隔一個殺一個恐怕都還有漏網之魚。
”
太敢說了!
林安這一番話簡直是讓他們汗流浃背,如坐針氈。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即可,當着女帝的面這麼說會出大亂子的。
第1章
“這怎麼回事呢?
”
葉建國看着一面陪嫁的紅色圓鏡,裡面的自己竟然隻有十八九歲!
“不對啊,我明明已經五十多歲了,怎麼可能突然返老還童,變得這麼年輕?
”
他自言自語,繼續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忍不住把鏡子抓在手中細看。
鏡子中的自己,确實隻有十八九歲。
難道這是在做夢?
葉建國想到這裡,忍不住大叫一聲:“劉翠蘭!
”
這個劉翠蘭就是他的妻子,也有五十幾歲了,在家裡是霸主一樣的存在,葉建國背後總叫她母老虎,無奈她家裡實力雄厚,父親在八十年代,就是公企裡的領導。
後來下海,更是當上了私企的老闆,賺得盤滿缽滿。
葉建國這個贅婿,在家裡就更沒有一點地位了。
“劉翠蘭?
你認識劉翠蘭?
”
屋子外面響起了葉建國父親的聲音。
葉建國一怔,他的父親,在幾年前就腦梗中風去世了,怎麼可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
他連忙推門出去,看見父親和母親都在外面,弟弟妹妹也在外面。
這場景,隻有在他的夢中出現過!
也不知道多少個午夜,他總是夢回八十年代,那時候,沒有冷漠,沒有貴賤,更沒有母老虎時不時的家庭暴力,隻有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如果可以的話,他甯願不要擁有的一切,隻要回到當初的平平淡淡······
“這一定是在做夢!
”
葉建國有點不相信地搖搖頭。
“大白天做什麼夢?
”
葉父說着,瞪着葉建國,說:“你剛才叫誰的名字?
劉翠蘭?
顔料廠廠長的女兒?
”
葉建國聽了,心想:“父母這麼年輕的時候,我還沒跟劉翠蘭在一起啊!
”當下連忙說:“沒有的事,您聽錯了!
”說着,又忍不住問:“現在是什麼年代?
”
“八十年代啊!
”
葉建國的弟弟葉建軍指着牆壁上的挂曆說道。
葉建國連忙撲過去,見挂曆上寫着:1980年2月2日,庚申猴年!
卧槽,難道我重生了?
葉建國定了定神,要是真的重生了,那他堅決不再選擇當贅婿!
不入贅劉家!
他的人生雖然可能過上貧苦的日子,但決不會這麼窩囊的一輩子!
葉父看着葉建國,說:“建國啊,你現在也十九歲了,該去找份工來做,為家裡掙點公分也好。
”
“爸,你還是老思想啊!
現在改革開放,誰還掙公分?
”
葉建軍對父親說道。
葉父聽了,想到村委會一直喊說要什麼包幹到戶,難道真的要變天?
這包幹到戶,在1979年春的時候,安徽的鳳陽縣就已經推行了。
隻是,葉家在中部,到了1980年,還沒實行,但外面卻鬧得沸沸揚揚,相信不久,這包産到戶的責任制形式,很快就會實行到葉家村來了。
“既然要實行包産到戶了,建國,你就在家裡耕種吧,也好為你父親分擔一下。
”
葉母出聲說道。
葉建國從21世紀來,哪裡會留在村裡耕種,知道外面大把的機遇,當下說:“我要去一個漁村發展!
”
“什麼?
”
葉父和葉母驚詫起來,說:“去漁村打魚?
”
“不!
”
葉建國微微一笑,說:“我去的這個漁村,有一個名字,叫做鵬城。
”
“鵬城?
這是什麼地方啊?
”
葉父搖搖頭,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
鵬城是在1980年8月份才開始改革開放,所以,此時的人們,誰也沒聽說過這麼一個地方。
“對,我要去這個地方!
我相信通過我的努力,一定可以給家庭一個很好的生活!
”
葉建國很有自信地說道。
葉母還是擔心,說:“那裡人生地不熟,又是一個小漁村,你去的話,怕不是很難生存?
”
“沒事,我就要去那裡闖蕩!
”
葉建國堅定地說道。
葉父見葉建國這麼堅持,當下無奈地說:“那你去吧,隻是,過得不好,就回家來。
”
“嗯!
”
葉建國點點頭,心想:“現在2月份,距離8月,隻有六個月了,我得趕緊趕到鵬城去!不然,就趕不上這個機會了!
”
他想到這裡,便說:“事不宜遲,我收拾一下衣服,馬上坐車南下。
”
“這麼急幹什麼?
等家裡湊些糧票、肉票給你帶去吧?
”
葉母忙說道。
八十年代初,我國經濟尚緊張,所以,很多地方都使用糧票、肉票。
葉建國知道這些東西,在1984年就逐步廢除,尤其是鵬城,率先廢除,所以,自己帶去也沒什麼作用,當下說:“算了,給我車費錢就行了。
”
“今天就走?
”
葉父吸了一口旱煙問道。
“今天就走!
”
葉建國很堅決。
葉父聽了,轉身進屋子裡去。
不一會,他拿出一個油迹斑斑的包裹,一層層打開,裡面包着一疊一疊皺巴巴的錢,有一分的,幾毛的,也有幾塊的,唯獨沒有十元的。
這年頭,魚和豬肉才幾毛錢一斤,一個家庭裡面,别說一百元的,就是十元的都少見。
葉父拿出一半的錢給葉建國,說:“你去吧,出去外面,總能幹一番事業!
”
葉建國點點頭,收起了錢,對于前途,他一點都不擔心,說:“爸媽,你們就等着兒子榮歸故裡!
”
他說着,抓起幾件衣服,就要出門而去。
弟弟葉建軍和妹妹葉小香忙說:“哥哥!
”
“你們好好讀書,将來去鵬城找哥哥!
”
葉建國說着,就要出門而去。
突然,門外有人說:“葉建國,你去哪裡?
”
葉建國聽到這聲音一怔,這是他重生之前最熟悉的聲音了!
“劉翠蘭?
”
葉建國脫口說道,實在想不到劉翠蘭會在此時現身!
“不錯,是我!
”
劉翠蘭走了進來,攔住了葉建國的去路。
葉父和葉母看見劉翠蘭來,也驚訝不已,她可是縣城裡公企廠長的女兒,怎麼會突然來到自己家裡?
葉建國重生之前,在劉家可是受了一輩子氣,更是被劉翠蘭這隻母老虎欺負了一輩子。
這一生,他絕不會再被這隻母老虎欺負了!
第一章1
大武王朝,東宮。
李顯猛地驚醒,發現自己躺在柴房裡,手腳還帶着冰冷的鐐铐。
驚慌過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穿越了,還是穿到一個小太監身上。
隻不過,這小太監身份特殊,是個冒牌貨。
男人有的東西他全都有,一寸都不少。
“還好,還好。
”
李顯剛松一口氣,又赫然想起,今晚他就要被秘密處死,處境十分兇險。
三日前,太子府搞年終大掃除,李顯被派去清掃太子武烈的書房,忘了在門外挂“清掃牌”。
他正在裡間擦地闆的時候,武烈帶着太子妃衛宓和羽林校尉武靈進來密談要事。
太子書房是機密重地,本不歸李顯打掃,他應該立即出去拜見的,誰料太子開口就爆出一個驚天大秘密,吓得他大氣都不敢出。
原來武烈早年征戰的時候,受過難以啟齒的重傷。
婚後三年,太子妃衛宓不僅沒有懷孕,甚至還是完璧之身。
衛宓可是赫赫有名的大武朝第一美人,正常男人誰能忍得住。
現在外面流言蜚語越來越多,若傳到父皇那裡,太子之位定然不保。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沒有子嗣,根本不可能繼承皇位。
所以武烈想讓太子妃借着這次回娘家探親的機會找人借種。
事成之後,武靈再偷偷殺了那個男人,神不知鬼不覺。
貴為大武王朝太子,未來的帝王,這種羞于啟齒的秘密,怎能讓一個下人知道。
縱然李顯一口咬定什麼都沒聽到,但太子依然決定處死他。
李顯摸着涼飕飕的脖子,躺在柴房,看着窗外漫天飄雪,腦子飛速轉動,很快便計上心頭。
他穿越前是某軍工研究所的研究員,怎麼說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高材生,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
就在此時,柴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名宮女鬼鬼祟祟的進來,将門反鎖。
這名宮女是太子妃的貼身丫鬟冬兒。
她端着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泡馍,放在李顯面前,說道:“你快吃吧,吃完了我滿足你一個心願。
”
李顯一臉茫然地問:“什麼心願?
”
冬兒的美臉刷的就紅了,說道:“你之前輕浮我的時候,不說還沒摸過女人嗎,臨死之前,我......讓你試試。
”
李顯這才想起來,他之前一直在撩逗這個宮女,隻不過人家嫌棄他是個太監,差點向太子妃告發。
“為啥突然這麼好心?
”
“太子書房一直是我打掃的,但那天我來事兒了,渾身無力,才讓王總管派你去的,就當是補償吧,做了鬼不要怨我就好。
”冬兒心虛地說。
她畢竟是太子妃身邊的人,太子身體什麼樣,恐怕心裡比誰都明白。
搞不好這丫頭是故意躲開的,在皇室當下人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會掉腦袋。
“原來我給你當了替死鬼。
”李顯歎道。
“我不能在這待太久,最多一刻鐘,你抓緊時間。
”
冬兒說完,就迫不及待解開腰間束帶,嬌羞地躺在草堆裡,閉上美目,緊張地等待李顯的鹹豬手。
她倒不擔心身子被破,一個小太監能做什麼,過過幹瘾罷了。
冬兒不僅是宮女,還是太子府第一舞姬,曾在宮裡給皇上和文武百官表演過,身段妖娆,長相漂亮。
此刻,絕色佳人躺在雜草上,淩亂中帶着一絲期待,簡直讓人浮想聯翩,看得李顯直咽口水。
他惡作劇地捏了下冬兒魔鬼般的小蠻腰,她便吓得一哆嗦,緊咬嘴唇,渾身顫抖。
若是過去的李顯,死前怎麼也要在此等尤物身上爽一把的。
讓這個女人看看,誰才是太子府唯一的真男人。
但現在,李顯卻收回了手,他并不想死。
“不用了,起來吧。
”
冬兒驚訝地睜開眼睛,難以置信地問:“你不想要我了?
”
“我又不會死,來日方長,急什麼?
”李顯笑道。
“哪有來日,今晚武校尉就要處死你啊。
”
“今兒是太子交作業的最後一天吧,他肯定憋不出來,你隻需要告訴他,我寫了一首關于治國的詩詞,保證讓皇上龍顔大悅。
”
“你一個太監怕是連字都不認識吧,怎麼會寫詩詞,還懂治國?
”冬兒自然是不信的。
“按我說的去辦,咱們就算扯平了,等我在大武朝崛起的時候,再要你不遲。
”李顯自信地說道。
大武朝武德充沛,蠻勇好戰,但在經濟文化領域,則是一片荒蕪。
很多王公大臣都是武将出身,大字不識一個,更别提李顯這種底層小太監了。
如今天下雖已大定,但民生凋敝,餓殍遍野,内亂四起,國庫空虛,朝廷一幫武夫,隻知道鎮壓,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皇帝決定止戈養息,揚文抑武,向天下征召經世濟民之才。
所有皇子皇孫也得苦學文化課,皇帝親自監督,每月上交治國作業。
太子作為儲君,自然要求更高。
但野豬吃不來細糠,武烈生下來便是個粗鄙的武夫,論咬文嚼字治國良策這些細活兒,他是一竅不通,隻能依仗老師。
九月作業,老師靈光乍現,教武烈寫了一句治國策:“治大國若烹小鮮。
”
皇上大喜,批閱道:“太子可教也,繼續努力。
”
十月作業,老師有些詞窮,教武烈寫了一句:“治大國若烹牛羊。
”
皇上懵逼,批閱道:“跟上個月的有何區别?
”
十一月作業,老師不學無術的本性開始暴露出來,教武烈寫了一句:“治大國若炒小雞兒。
”
皇上大怒,批閱道:“天天隻知道吃喝玩樂,朕看你這個太子是不想當了。
”
氣得武烈将老師狠狠揍一頓,趕出了太子府。
現在已經到了年終大總結的日子,他連屁都沒憋出一個。
......
酉時,太子書房。
竹簡上依然隻有歪歪斜斜,醜陋無比的三個毛筆字:“治國策”,内容是一句都憋不出來。
上百名家奴門客,齊齊跪在地上,被武烈罵得狗皿淋頭。
“老子平時好吃好喝地養着你們,就算是一條狗,都知道回報主人,結果整整一個月,幾句詩詞都憋不出來嗎。
”
“酉時已到,父皇和八大學士都在禦書房等着批改我的作業呢,你們倒是拿點東西出來交差啊。
”
這時,一名太監匆匆忙忙進來。
“禀殿下,大内徐總管親自來收作業了,正在大門外候着呢,他說讓我轉告您一句口谕。
”
“什麼口谕?
”太子緊張地問。
太監緊張得支支吾吾地說:“皇上說,皇上說......若太子實在兇無點墨,寫不出東西來,立即進宮學習其他皇子們的詩詞歌賦和治國文章。
天兒冷,别瞎耽誤功夫。
”
這道口谕,簡直就是赤果果的羞辱。
武烈一腳将跪在跟前的王總管踹翻地上,罵道:“你們這幫廢物,去死吧。
”
說完,他哐當拔出佩劍,吓得大家臉都綠了。
“殿下息怒,奴才愚鈍,奴才該死!
”
太子妃衛宓也拉着武烈,搖頭說道:“殿下,不可沖動啊!
”
坊間一直在傳,武烈性格暴虐,沖動易怒,不能生育,根本不合适當儲君,皇帝也早有換儲之意。
武烈這才冷靜下來,太子妃是諸侯國百濟的長公主,也是太子身後最強大的一股勢力,他不得不聽。
“宓妃,聽說你從小學習琴棋歌舞,難道就不能幫幫我嗎?
哪怕應付一下也好啊。
”
“殿下,我是女子,不能學治國之術,我學的那些靡靡之音,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衛宓無奈地說。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冬兒,想起李顯的囑咐,鼓起勇氣,戰戰兢兢地說:“殿下,李顯說他作了一首治國詩詞,保證讓皇上龍顔大悅。
”
“哪個是李顯,給我站起來。
”武烈朝衆人喝道。
聽到這個名字,太子妃衛宓的美臉上,劃過一抹紅暈。
她在武烈耳邊小聲提醒道:“三日前那個偷聽的小太監,就是李顯。
”
這抹紅暈,是因為想起借種之事,覺得難堪罷了。
第1章龍歸故鄉
“孩子,媽給你打最後一個電話,你千萬别回東海,你的仇家現在一手遮天,你千萬不要回來送死!
”
“媽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安就好!
”
接到這個電話,秦楓頓時腦子嗡的一聲!
“幹媽?
幹媽你怎麼了?
!
”
電話另一邊,幹媽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給人一種極其虛弱的感覺。
“孩子,媽沒事,媽拼了命,也要為老秦家留個後!
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媽可能等不到你回來了......”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别想着給我報仇,要不然,媽死也不能瞑目......嘟嘟嘟......”
說完最後一句話,手機裡傳來了一陣忙音,電話挂斷。
随後,秦楓猛然拍案而起,滿臉震怒!
有人敢對幹媽動手?
找死!
秦楓,東海秦家長子長孫,當年的豪門富少!
十年前,秦家被人迫害,一家全部遇難,隻有年僅十三歲的小少爺秦楓一人逃出生天。
逃出東海之後,仇家不停的追殺打探,秦楓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苟延殘喘。
終于,秦楓被一位隐士高人收為徒弟,在大深山上修習十年!
十年如一日,秦楓跟随師父,學習了一身無雙醫術,蓋世武功!
如今的秦楓,雖不是豪門富少,卻比豪門更加強大!
幹媽并不是秦家人,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少有人知道,出事之後,秦楓一直沒敢聯系,生怕連累到幹媽。
隻是今年才跟幹媽開始聯系,這是他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和他親生母親并無兩樣。
如今聽幹媽的語氣,似乎是遇到了生命威脅,秦楓必須要快馬加鞭趕回去!
若是有人敢對幹媽動手,秦楓必定将其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秦楓都不會放過他!
......
幾分鐘後,空蕩蕩的大深山之上,一架武裝直升機飛了過來,懸在半空之中。
飛機上跳下來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男人劍眉凜目,一身殺伐之氣。
肩抗五星,乃是大夏大将!
最年輕的五星大将,王雄峰将軍!
看到秦楓,王雄峰恭恭敬敬,雙腿并攏,軍姿敬禮。
“小師兄,飛機準備好了!
”
這王雄峰,乃是秦楓的師弟之一。
師父葉軒轅早年間遊曆四方,遇到略有資質的人,就收為記名弟子,跟随數月,教導一番。
這些人都大有作為,要麼富甲天下,要麼權傾一方,都是赫赫有名之輩。
即便已經站在了各個領域的頂尖,但他們明白,這點成就,在小師兄秦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隻是被師父指點了數月,而且是天資平平之輩,都能有如此成就。
小師兄跟随師父十年,耳提面命,親身傳授,他的實力是這些人無法想象的。
王雄峰便是衆多師弟師妹其中之一,如今最有勢力的将軍!
即便是五星大将王雄峰,面對秦楓也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不敢有任何怠慢。
秦楓面色陰沉,點了點頭,直接上了飛機,并無多言。
如今的他,歸心似箭。
距離秦家十年忌日,原本還有幾天,本想着讓那些人有幾天活頭,沒想到他們竟然對幹媽動手。
也罷,就提前送他們上路!
十年前,東海秦家如日中天。
四大家族琴棋書畫,其中琴,指的便是秦家。
作為四大家族之首,秦家的一手遮天,引來了其他三家的不滿。
于是,齊家,舒家,華家,三家聯手,一夜之間滅了秦家滿門。
從那之後,東海,便是三大家族的天下。
十年來,他們已經坐穩了江山,即便是秦楓沒死,他們也不放在眼裡了。
雖然也一直在耗費人力财力去追殺調查,但是已經不當做大事來辦了。
一個喪家之犬,昔日的豪門富少,離開了家族,能成什麼氣候?
三大家族的人,也萬萬想不到,他們昔日裡根本都不放在眼裡的秦家少爺,如今已經強大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數以億計的資産,在秦楓眼裡不過就是一些數字而已,他壓根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他擔心的,隻有幹媽的安危,他在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
現在的東海,雖然是三大家族一手遮天,但秦楓回去之後,會以最雷霆的手段,将失去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讓那些昔日的仇人,全部跪在秦家墳前磕頭!
敢動幹媽的人,直接送他們見閻王!
這一次,秦楓歸來,不是喪犬回歸,而是......潛龍出淵!
幹媽,等我!
大深山上,一架武裝直升機,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向着東海疾馳而去!
看到秦楓沉默的樣子,王雄峰知道,小師兄這不是平靜,而是暴怒!
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在他眼裡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少爺,而是一頭真正的猛虎!
山上修習十年,師父耳提面命,小師兄的實力,是他根本無法揣摩的。
即便是王雄峰已經站在了軍界的巅峰,但是看到秦楓,心裡也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敬畏。
如今竟然有人敢動小師兄唯一的親人,這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别,小師兄的怒火,勢必會燃盡整個東海!
當年狼狽而逃的秦楓,今日将會以最強勢的姿态卷土重來!
秦家少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