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60章 要顏一晴像他一樣疼
第1卷 第460章 要顏一晴像他一樣疼
不準她撒謊,他就可以說一個驚天大謊,設計一個陷阱讓她鑽?
欺負她的人不會有好下場,唐又欣不就好好的嗎?
如果不是雲頌插了一手,唐又欣大概能活得滋滋潤潤。
“不是,沒人綁架我。
”顔一晴把心酸和苦澀藏起來,淡淡的說,“有什麽事,回郦園說吧。
”
薄以澤的眼睛緩緩凝成一條線,喉結滾動了兩下,他像是猜到什麽,艱澀的開口,“所以,你自願跟着他來的?
”
顔一晴懶得跟他說話,“随便你怎麽理解。
”
她再不會像以前一樣退讓,退讓的結果就是被欺負,顔一晴受夠了。
薄以澤又重複了一遍:“所以,自願跟他走的,對嗎?
”
“能不能別問了,回去說,不行嗎?
”顔一晴不耐煩,她不想跟薄以澤吵,特別是在外人面前吵,她嫌丢人。
“為什麽不能問?
你是怕回答嗎?
”薄以澤的心不停往下墜落,好似被人從中間劈開,火辣辣的疼,他咽了咽喉結,艱澀的說,“你怕,那好,我來說。
”
薄以澤眼神瞬間一冷,他捏住顔一晴的下巴,把她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如此一來,導緻刀子的頂在顔一晴的額頭上,額頭有點刺痛,有點涼。
顔一晴額頭冰涼,這股森森的涼意慢慢滲入肌膚,傳遞到心口。
薄以澤還在繼續,“自願跟他走,沒人逼你。
所以,在我阻止後,你們兩個一直有聯系,對不對?
”
“昨天,唐又欣被警局的人帶走,這是你們兩個聯合搞出來的,對不對?
”
“答應過我的話,全是騙我的,哄我的,對嗎?
”
每說一句話,薄以澤的身體就如同被碾壓一次,痛意不亞于淩遲。
最終,薄以澤咬緊牙,目光從顔一晴身上的浴袍,轉移到雲頌的浴袍上。
他的後槽牙,幾乎要被他咬碎了。
第一眼看到他們穿着浴袍,抱在一起,他根本沒在意。
如今,薄以澤不得不去猜測,他們兩個,究竟什麽關系。
昨晚他車禍後在手術,尚未清醒時,他們兩個在做什麽?
這個想法,要把薄以澤折磨瘋了,他自以為豪的冷靜,似乎馬上要崩塌。
薄以澤的氣息不穩,略帶一絲幾不可查的哽咽:“你們昨晚……都發生了?
”
顔一晴聽着薄以澤這些話,心要涼透了。
她不知道,薄以澤怎麽會腦補出這麽多,綁架之類的都不算什麽了,連她跟其他男人發生什麽這種話,他都能說得出來。
顔一晴想到之前的一件事,那時候,薄以澤想要她放過唐又欣,原諒他,就說給她金錢和包。
那是薄以澤第一次,在無意中羞辱她的人格。
如今,此時此刻,這是第二次。
在他心中,她大概就是個貪圖金錢,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薄以澤永遠不會去想,是他做錯了,是他騙她,她才不堪重負離開的。
他隻會欺負她,言語羞辱她,甚至……用刀對準她的頭。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薄以澤更壞的人嗎?
顔一晴的心明明千瘡百孔,傷痕累累,麻木不堪,卻還疼着。
“薄總,你這話,是不是太侮辱人了?
”雲頌笑着,但眼中冷冰冰的,“我跟薄太太……”
“是,”顔一晴打斷雲頌的話,她直視薄以澤,昂着下巴,嘴角勾着一抹十分不和諧的笑容,“我們一直聯系呢,我說那些原諒你的話,都是假的,我就是為了讓你放松警惕,才撒謊的,”
“你看,現在唐又欣不是進監獄了嗎?
成功了呢。
還有啊,我們發生了了,薄以澤,這麽明顯的事情,你還用問嗎?
”
薄以澤,很久以前,你說過,我可以騙你一次,那就用在這裏吧。
你覺得我髒,我們就理所應當的離婚吧。
隻是啊,為什麽你騙人能那麽輕松,我騙人,就如此心痛呢?
眼眶裏熱乎乎的,我好想好想掉眼淚呢。
顔一晴忍得艱難,好在笑容燦爛,沒人會注意到眼角的濕潤。
她居然會笑了,顔一晴還挺開心的。
薄以澤眼神黑得吓人,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顔一晴。
他的眼中,隻有顔一晴的存在,他的耳朵裏,也隻有顔一晴的聲音。
看着冰冷的她,聽着她殘酷的話,薄以澤第一次嘗到,另外一種抽筋剝骨,刻骨銘心的痛,跟那次顔一晴住院差點流産,差點喪命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那時是害怕,現在,是震怒。
同時……薄以澤還感受到屈辱。
他對她,不好嗎?
她還想讓他怎麽做?
真的去死嗎?
“你,說真的?
”薄以澤的聲音,啞得幾乎聽不出原聲。
顔一晴點頭:“是,沒騙你。
”
“顔一晴,”薄以澤渾身上下都在疼,頭部、心髒、四肢,每一處好地方,他呼出一口氣,“你找死。
”
薄以澤想到,昨晚以為她被綁架的自己。
那麽蠢,那麽不顧形象的跑在大雨裏,不要命的追逐她,好在他命大,才沒在車禍中出事。
他還想到,為了她好受,處置唐又欣的自己。
唐又欣的确該處置,但是,唐家的恩情在,他不能動手。
他已經盡全力滿足她了。
顔一晴怎麽敢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薄以澤動了殺心。
他要顔一晴像他一樣疼。
她不能獨善其身!
但,薄以澤的手是抖的,手指發涼,他根本動不了她,連刀柄都握不住。
他對自己都能下狠手,對顔一晴……卻做不到。
顔一晴仿佛看透他的心思,嘴角向上一挑,看了他一眼。
“動手吧。
”她閉上眼。
她的睫毛很長很密,向上卷翹,跟一把小扇子一樣,光照從上方投射下來,會形成一道剪影。
薄以澤看不出,顔一晴跟之前有什麽變化,她看着還是很乖,怎麽能突然變成傷人的樣子?
他大怒,怒火中燒,燒掉他的理智。
他握住刀柄的手,愈發用力,手上的皿管,都在隐隐跳動,可見,他是多麽惱怒。
但是,從始至終,不管薄以澤用多大力氣,他都強行控制住刀尖,沒讓刀尖真的刺到顔一晴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