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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默認 第521章 兄弟與陰謀與鐵拳

  “坊間傳聞,那小白姑娘拳法了得,具力破千軍之威,隻是這般說法,不知是否言過其實。

  “嘿,那些山賊,個個名号響亮,真要單打獨鬥,有真本事的卻沒幾個。
習武多年,精通武藝的女子本就稀罕。
咱們二小姐自幼習武,至今尚未達此境界。
那小白姑娘看着比二小姐還年輕,實不相瞞,我實在難以輕信。
說不定她背後另有高人指點。

  “哎,你們怎麼隻盯着她的拳法?
聽她那江湖诨号,理應是用劍的高手,怎麼這會兒卻在議論拳腳功夫……”

  一輪明月高懸天際,仿若銀盤,灑下清冷光輝。
日光漸隐之處,山巒連綿,起伏如波濤。
群鳥歸巢,鳴聲啾啾。
半邊天空似被烈焰點燃,銀紅的光暈深淺交融,如夢似幻。
背向落日的山巒,在氤氲的紫色薄霧中,漸漸褪去本色,隻餘下幾道墨色的輪廓,恰似一幅寫意的水墨畫。

  每至此時,各家各戶之中,總有閑暇之人悠然走出。
此地莊民與市井中終年為生計奔波的百姓大不相同,他們的臉上,洋溢着更多的笑意,仿若生活的重壓從未降臨。

  勞作歸來的漢子,嬉笑玩耍的孩童,于屋内生火做飯的婦人,人影交織,構成一幅溫馨的生活畫卷。
有些人在門口與鄰裡閑話家常,忽見那邊即将上演一場切磋比試,頓時興緻盎然,紛紛朝那邊彙聚。
待走近了,便能聽到武教頭們對那名叫小白的姑娘議論紛紛。

  他們言語間,既無輕蔑之意,亦未覺對方有超凡之能,大多抱着這般中庸的态度。
而莊民們的想法則更為質樸單純。

  長期定居于此的莊民,上至老者,下至孩童,幾乎都習得一些防身之術。
作為主要戰力的青壯年,武藝更是高強。
尤其是那些從賊寇侵擾中幸存下來的人,心中多懷着一種難以言表的自豪感。
對于這個遠道而來的小姑娘,他們對其武藝高低,并未給予過多關注。

  祝知夏站在人群前端,傾聽着教頭與莊民們的熱烈讨論。
她目光輕移,發現人群中有許多哥哥祝明遠的朋友,年紀與哥哥相仿,人數頗為可觀。
她眉頭微微一蹙,朝祝明遠那邊望去。

  此時,小白與哥哥已步入習武的演練場。
祝明遠一臉志在必得,神情中透着幾分年少的輕狂。
祝知夏瞬間洞悉哥哥的心思,頓時覺得羞愧難當,刹那間便沒了繼續觀看的興緻。

  然而,旁人的讨論熱火朝天,聲聲入耳。
這小白确實是從北方一路拼殺至此,盡管衆人隻是聽聞,未曾親眼目睹,但傳言如此神乎其神,要說全是虛假,又難以令人信服。
許多聲名遠揚的門派,都曾被小白折了顔面,卻不見他們站出來澄清。

  滿心疑惑之下,在小白與哥哥尚未擺開架勢之際,祝知夏向身旁的教頭問道:“你們說,這小白到底會不會劍法?
她的身手,真如外界所傳那般厲害嗎?

  祝家莊的教頭皆為本家之人。
起初,他們不過是在楚地以武館為生的普通武者。
後來秦軍壓境,戰火紛飛,為避戰亂,他們不斷輾轉遷徙,最終在水梁山安營紮寨。
這些人,堪稱莊子裡最為忠心耿耿且實力出衆的一批。

  “習武之人,通常先觀年紀,再察身材,最後看指骨。

  那教頭凝視着遠處的小白,回想起這些天偶然碰面打招呼時的情景。
畢竟對方容貌絕美,令人過目難忘。
此時細細思量,很快便有了自己的判斷。

  “這小白姑娘練過外家功夫,瞧她雙臂上的肌肉紋理,顯然是常年刻苦修煉的結果。
不過,與男子相比,還是顯得過于纖細。
再者,她肌膚嬌嫩白皙,似是甚少經曆風吹日曬。
若論磨煉,恐怕還不及二小姐你。
看她的指骨,手上并無拳繭,手心亦是極為細膩。
若她功夫高深,那便隻能是内家高手。
可内家功夫多以年長為優勢,需歲月沉澱,這小白姑娘看着不過十六七歲,怕是難以企及。

  一番有理有據的分析,讓祝知夏愈發信服。
她又問:“若她是劍修的内家武者,厲害嗎?

  “那自然厲害非凡。
内家劍修高手,隻需練至五品境界,便能調用真氣外放,殺人于無形,隻比殺氣稍弱一籌。
然而,既能真氣外放,練劍反倒會拖慢心法修煉的進度,倒不如專注于拳腳功夫……”

  那教頭滔滔不絕,武學之道,博大精深,絕非三言兩語便能說清。
即便他們習武多年,可境界的提升之路,對他們而言,依舊充滿未知與挑戰。

  “又是内家功法,又是劍修,年紀如此之小,絕無可能。
那江湖诨号,多半是因其美貌才取的,不過是好聽罷了,哈哈哈哈……”教頭最後補充道,言語中帶着幾分調侃。

  前面聽着還好,可教頭提及對方漂亮時,祝知夏心裡頗不痛快。
小白沒來之時,村子裡的男孩哪個不是圍着她轉,對她百般讨好。
如今小白要走了,連自己的親哥哥都像丢了魂一樣。

  她沉着臉,默不作聲,心想老爹沒與對方合作,果然是明智之舉。

  人群喧鬧不已,嘈雜聲此起彼伏。
不少年輕男子朝着祝明遠與李幼白起哄,言語頗為輕佻露骨。
莊民們也都開懷大笑,那喧鬧聲,驚動了正在宅院裡與另外兩位莊主議事的祝宏。

  祝宏喚來仆役,詢問外面為何如此吵鬧。
仆役如實相告後,祝宏眉頭一皺。
旁邊兩位莊主對視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年少輕狂,不知深淺,紅粉骷髅,終是小道。

  祝宏言罷起身,帶着另外兩位莊主登上旁邊的閣樓。
站在頂樓,整個祝家莊的景色盡收眼底。
演武場上,一場年輕男女的較量即将拉開帷幕,看上去熱鬧非凡。

  平日裡,莊子裡并非沒有此類切磋。
但畢竟都是同一門功夫,打來打去也就那些套路。
無論是男對男、女對女,還是男女對練,都屢見不鮮,因比試而結為親家的佳話也不少。
不過,大家都是同莊之人,比試往往隻是個由頭。

  跟在祝宏身旁的季莊主瞧了瞧下方的情景,深知祝宏為人,相識已久,方才那般言語,也是因彼此熟稔。
見祝宏面露怒色,大概猜出他對外來之人的态度。

  “大公子并非不懂事。
這小白姑娘若真有不俗武功,那便說明她背後的主家更為不凡。
咱們本分賺錢,不就是盼着朝廷和天下人認可嗎?
若大公子能與他們結為親家,對日後的祝家莊而言,可是天大的福分。
”季莊主滿臉堆笑地奉承道。

  季莊主的話,祝宏并非未曾想過。
天下間,江湖中的武者,但凡有些身手和能耐的,大多依附于權貴或官府等勢力組織。
隻有那些沒本事的武師,才會為生計發愁,食不果腹。

  武師能力越強,所依附的權勢自然越大,廟小難容大佛,這是世間常理。

  雖說有此考量,但以當下局勢,祝宏實在不知自己還能支撐多久,朝廷何時會對武林痛下殺手。

  “你們二人不必奉承我。
”祝宏歎了口氣,他年已五十,早年習武,如今氣色尚好。
但多年來經營祝家莊,耗費了他大量心皿。
長此以往,他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實不相瞞,你們二位想必希望我能與那小白背後的主家合作……”祝宏望向演武場中的人,緩緩說起正事。

  季莊主與宏莊主靜靜地聽着。
他們二人的莊子實力相當,若聯手,勉強能與祝家莊抗衡。
不過,這種事他們不會做,因為那樣隻會死得更快。

  “我亦有此想法,可就我們這點人手,如何能抵擋徐虎的人馬?
如今尚未開戰,一旦真的打起來,開始出現大量傷亡,性質就變了。
到時候,不知是我方還是徐虎那邊,會有人承受不住,有人崩潰。
他們倒也罷了,可若我莊出了問題,那我幾十年的心皿便會付諸東流,我實在難以接受。

  祝宏滿心憂慮,盯着演武場上那個名叫小白的女子,低聲道:“這小姑娘,别看她年輕,實則謀略過人。
她從北方一路打到南方,定是有意為之。
近日,外面傳言說我們會與大商戶合作,說不定就是她派人散布出去的……”

  季、宏兩莊主面露驚色,旋即按捺住情緒。
宏莊主凝視着祝宏說道:“不太可能吧,這小姑娘行事作風不似陰狠狡詐之徒,且言行談吐正氣凜然。
前兩日她還拜訪過我和季莊主,談及往昔秦韓兩國的戰事,她作為親曆者,曾為國參戰,如今也生活在秦國之下,大家皆是迫于無奈,當真是令人感慨萬千……”

  “是啊,祝老兄,我與宏兄弟和你相識多年,彼此為人心中有數。
咱們不說見外的話,你若不想合作,那我們也不與她合作了,定然不會讓你為難,放心便是,畢竟日子總歸還是要照常過的。
”季莊主笑着站出來說道。

  “哎,說這些,總覺得對不住你們。
若是能拉到一些商戶,你們那邊的日子也能寬裕許多。
”祝宏略帶歉意地說道。

  因地勢緣故,祝家莊臨近大河,可借大河水路出海,交通便利。
季、宏兩莊則稍顯遜色。

  若想出貨,要麼走右側溪流小道,要麼将貨物運至祝家莊,借助其運河,這就免不了要耗費人力、物力,花費自然不少。
總不能讓人白白幫忙,不給報酬。
如此一來,去掉這部分支出,實際上與走小道相差無幾,而且還更為麻煩。

  “都是兄弟!
不必說這個。
”季、宏兩位莊主異口同聲地說道。

  天色漸暗,夜幕籠罩大地。
演武場中,燈火通明,照亮了一方天地。
祝明遠手持雙刃劍,雙手緊緊握住劍柄,指節泛白,甚至攥出了細汗。

  他目光如炬,直直逼視着站在二十步外的李幼白,身子微微前傾,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幼狼,随時準備撲殺獵物。

  李幼白舒展四肢,單腿緩緩擡至頭頂,雙腿之間近乎成一條直線,其雙腿的柔韌性與靈活性可見一斑。

  待祝明遠擺好架勢後,她才将那條腿緩緩放下,落回地面,結束熱身動作。
随即,她一手藏于身後,身體側開,一手微擡,平指尖向前平舉于兇前,似是示意祝明遠率先出手,而她則穩如泰山,靜候對手出招。

  祝家莊裡的人幾乎都認識祝明遠。
他自幼跟随多位教頭習武,武功僅在教頭之下。
仗着年輕氣盛,有時還能勝過幾招。
其斬鐵流剛突破四品巅峰不久,踏入五品境初期,此時正适合修煉心法内功,前途一片光明。
即便在水龍崗外,祝明遠也是水梁山裡頗有名氣的年輕一輩。

  而他對面的那位年輕小姑娘,看似并無多少氣勢,可僅僅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讓人無法忽視。
她似乎并不厲害,可又給人一種深藏不露、很能打的感覺。
或許是她的姿勢獨特,那種姿态,除了自信,實在難以想象是何種拳種。
乍一看,渾身皆是破綻。

  “祝老兄,你覺得大公子和小白姑娘,誰會勝出?
”季莊主看着即将動手的二人,突然問道。

  祝宏凝視片刻,搖頭說道:“不好說。
直覺上,那小白姑娘很厲害,可她終究太過年輕。
我兒子的勝算或許大些。
若是讓知夏去與小白姑娘比試,我便認定小白姑娘會赢。

  “如此甚好,我倆打個賭如何?
我賭小白姑娘勝。
若我輸了,借五十人到你這勞作一月;若祝老兄你輸了,無償幫我們出一批貨物,怎樣?

  祝宏點頭應允,不過是遊戲之舉,倒也無妨。
他出于私心,自然希望兒子勝出。
其實他并不在乎輸赢,說實話,無論輸赢,對他而言都有諸多好處,也能為他提供更多思考的空間。

  演武場中,隻聽見周圍人群發出陣陣驚呼。
祝明遠眨眼間便消失在原地,如離弦之箭般,搶先發動攻擊。

  而李幼白見狀,隻是身體微微放松,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擺出了一個蓄拳的姿勢。
雖說武藝比拼點到為止,可率先出手的利劍遠比一招直拳來得更加迅猛,更何況是空手對兵器。
從實力與理論上講,雙手很難與兵器抗衡。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祝明遠能夠輕松取勝之時,不少教頭眉頭突然緊鎖,眼睛緊緊盯着地面。

  春日雨後,盛夏将至,細枝嫩葉被風雨打落。
幾束殘枝,幾片落葉,不知為何,竟微微顫抖起來。
在這微妙的瞬間,莊民們尚未察覺異樣。

  随後,夜風驟起,燈籠左搖右晃,風沙随之揚起。
在忽明忽暗的視線中,一名教頭的目光落到那身着白色旗袍的小姑娘身後。
或許是被黑夜的神秘所迷惑,隻覺那黑暗之中,有無形的巨物鋪天蓋地壓了下來。

  所有人都呆立在原地,不知是因驚駭還是畏懼,或許早已失去了反應與知覺,隻是本能地停留在原地。

  耳邊沒有風聲,唯有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聲清晰可聞。
而那卷起的風聲,像是幻覺,又像是無盡黑夜中的一種警示。
随後,更強大的威壓,似乎即将降臨……

  “大公子,快躲開!

”一名教頭忽然朝着演武場内還在沖刺的祝明遠瘋狂嘶聲大喊。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處場内的祝明遠本人,早已被籠罩在這片黑暗之中。
他仰着頭,手裡的劍芒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威勢。
而在他面前,一個比天還要高大的“亡靈”正攥緊拳頭,朝他無情地揮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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