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了。
”
陳長生說道:“别出聲,等他們人都到了再說。
”
他隐約間覺得,這山中的盜匪并不簡單。
狸花點了點頭,随即便不再多說什麼,同時注視着這些人的動向。
可看着看着,它卻又發現了什麼。
“有妖怪!
”
陳長生聽後一頓,順着它的目光看去。
“在哪在哪?
”
魚紅錦也好奇的探出頭來。
可魚紅錦看了半天,卻是始終都沒有瞧見妖怪在哪裡。
芸香道:“這山中靈氣充沛,有妖居住于此應當也是常事。
”
“是什麼妖怪?
”魚紅錦問道。
狸花搖了搖頭,說道:“太遠了,看不太出來。
”
陳長生回過頭來,說道:“是一頭蛇妖。
”
“蛇妖?
!
”魚紅錦聽後語氣不禁一顫,莫名的有些害怕了起來。
狸花回頭瞧了她一眼,問道:“你連蛇也怕?
”
魚紅錦回過神來,倔強的說道:“誰怕了!
我我我,我不怕!
”
狸花沒拆穿她,隻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是嗎。
”
“就是不怕。
”
“嗯嗯。
”
魚紅錦忽然間覺得,這臭貓越來越氣人了。
跟陳先生氣起人來一個模樣,而且還有如意的影子。
陳長生回頭對他們說道:“回頭有人攔路,你們便在車裡别出來就是了。
”
馬車緩緩向前行去。
一直到了一處窄路時便停了下來。
“铮。
”
一道箭羽聲傳來。
直逼陳長生的脖頸。
陳長生擡起手來,一把便将那支箭握在手中。
他的目光看去,那箭頭上泛着些青綠,想來是抹了毒的。
“倒是夠狠。
”
一出手便要人命。
馬車停了下來,陳長生随手将那支箭甩到一邊。
眨眼間,幾十道出刀聲想起,先前藏在暗處的人湧了出來,将陳長生的馬車團團圍住。
明晃晃的長刀對着陳長生。
“下馬!
”
一道呵斥,但與料想的卻大有不同,此人雖為盜匪,但卻并未面目兇戾,反而瞧着有着一股英勇之氣,那面容卻很是俊俏。
陳長生看向他,問道:“你是領頭的?
”
展岩眉頭微皺,說道:“哪那麼多廢話?
!
”
陳長生掃了他一眼,說道:“讓你們領頭的出來說話!
”
展岩聽後也不多言,随即揮出刀來,朝着陳長生斬去。
陳長生擡起手來,一掌揮出。
卻在此刻。
又見一支箭羽飛來。
“嗖。
”
展岩手中的長刀在那一掌之下竟卷曲折裂開來,就在陳長生的那一掌要觸碰到他的時候。
卻又被那一箭給硬生生給攔停了下來。
因為那一箭,是奔着車裡面的人去的。
陳長生隻得收手,回神将那支箭給抓住。
展岩在那一瞬眼眸瞪大,好一半晌才回過神來,大喘了就口氣後看向那卷曲的刀,一時間有些不可置信。
陳長生抓着那支毒箭,目光望去。
在那前方,正有一少年身負箭袋,手挽弓箭目視着他。
少年的皮膚黝黑,頭上别着長巾,一雙眸子卻尤為明亮,好似是長鷹一般。
展岩喘了口氣,往後退了兩步。
那少年走來,看向了陳長生,開口道:“我就是他們領頭的。
”
“三當家。
”展岩拱手道。
少年看向陳長生,卻是道了一句:“你能接住我的箭,你很厲害。
”
陳長生打量着這少年,卻是看出了些什麼來,說道:“這般年紀便有這一番箭術,何故做了強盜?
”
少年頓了頓,說道:“我生來便是。
”
少年似乎并不願意跟陳長生多說什麼,對面前的人說道:“給他們讓路。
”
展岩頓了頓,他看了少年一眼,随即擡起手來。
周圍的人也随即讓開了一條路。
陳長生注視着這些人,這些所謂的盜匪,走起路卻是尤為的端正,身上也并沒有半點匪氣。
陳長生道:“你們不是盜匪吧?
”
展岩眉頭一皺,卻未開口。
少年拉開了弓箭,搭上毒箭,對準了陳長生道:“莫要再問,這般近,你不可能再接住我的箭了!
”
陳長生看着他,道了一句:“你可以試試。
”
少年卻也沒有絲毫猶豫,松開了手。
“嗖。
”
那支箭激射而出,直奔陳長生的咽喉而去。
未至眨眼,箭便到了陳長生眼前。
但結果,卻是停滞了下來。
陳長生手握着那支箭,箭尖離他的咽喉不過半尺。
陳長生抓着箭,問道:“如何?
”
少年有些呆愣的看着這一幕。
陳長生平靜的看着他,說道:“你的果斷與自信會害了你,你對生命,也少了些許敬畏之心。
”
少年頓了一下,随即開口喊道:“跑!
”
展岩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他連忙邁步,朝着另一邊跑去。
而少年卻早已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陳長生頓了一下,他擡起手來,招來一塊石子。
兩隻手指化作彈弓模樣,一手拉弓。
“嗖。
”
石子要比那毒箭還要快上許多。
少年感知到身後傳來的危機。
他不禁一怔,連忙回頭,目光之中也瞧見了那顆飛來的石子。
他連忙拔箭,拉弓。
“嗖。
”
可他未曾預料的是,那石子盯着他的毒箭,将那箭頭硬生生的打碎,一隻箭便這般碎在了半空之中。
少年睜目,在眨眼之間。
那顆石子卻是從他的身旁劃過。
在那一瞬,他渾身的汗毛豎立,死亡的恐懼也在他的心頭蔓延。
“轟!
”
身後的一棵樹轟然倒塌,是那石子所至,樹的中心被打出了一個大坑,無比駭人。
“呼,呼,呼,呼……”
少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驚覺之下,他的面色也變得呆滞無比。
馬背上的陳長生望着他,片刻後收回了目光,催促馬兒繼續往前走去。
好似,方才的事都未發生一般。
待到陳長生走後。
少年雙腿一軟,跪了下來。
這是迄今為止,他頭一次離死這般近。
……
狸花問道:“我們就這麼走了?
”
“嗯。
”
陳長生點頭道:“他們并不全是強盜。
”
“那是什麼。
”魚紅錦問道。
芸香似乎早也看出了什麼,說道:“應該是官兵假扮的。
”
陳長生微微點頭,随即卻是一頓,補充道。
“不過那個少年,卻是真的強盜。
”
這裡面似乎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