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的變化總是讓人覺得恍惚。
當魔君再來看這人間,卻見此地一團亂麻,各方勢力跻身于此,為那人道的氣運而來。
修仙界的道修暗道劫難,以‘封神’之名,光明正大的來圖謀這人道的氣運。
“聰明。
”
魔君都不禁贊歎了一聲。
這所謂的封神,不僅名正言順,到時候若不成事,亦能躲開因果,這樣的法子,當真是兩全其美。
“可是,這是本君看上的東西,怎能讓你們攪合了。
”
魔君踏入了這一方人間。
餘有魚在邊關望着,她吃着炊餅,身旁的劍晃的厲害,好似感受到了什麼一樣。
“聽雨,老實點!
你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
餘有魚有些不解,卻也沒當一回事。
直至她吃完了炊餅,卻忽的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
“炊餅好吃嗎?
”
餘有魚怔了一下,猛的回過頭來。
她看向面前的人,一時間沒認出來,“你是誰?
”
她身後的聽雨劍忽的顫了一下,破開那長布包裹,飛了出來。
餘有魚慌了一下。
本以為聽雨劍會落在自己手中。
可不知怎的,劍卻直奔面前的人去了。
魔君伸手握住了劍。
聽雨劍對其表示這親昵與想念,這卻讓魔君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你……”餘有魚看着這人的面容,猛的想了起來。
“你是,你是……”
餘有魚驚呼道:“你是那個瘋子!
啊!
是你!
”
魔君握着聽雨劍,看向她時臉上重歸柔和。
他道:“多謝你這些年為我保管聽雨。
”
餘有魚愣了愣,她走上前去,問道:“你變化好大啊,我都認不出來了!
啊,你沒老,收拾幹淨了居然這樣好看!
”
魔君聽後愣了一愣,随即笑了起來。
他将聽雨劍遞上前去。
餘有魚有些不解,問道:“怎麼了?
”
魔君說道:“握着劍。
”
餘有魚聽話的握住了劍,問道:“這是你的劍。
”
魔君說道:“為表謝意,陳某送你登仙道!
”
說着,魔君忽的擡起頭來,雙指一點,落在餘有魚的眉心之處。
霎時間,無數的神通術法,功法典籍落入了餘有魚的腦海之中。
餘有魚頓時臉色一變,随着那腦海之中的東西越來越多,她越發感覺頭疼欲裂。
可她卻又動彈不得,臉上的神色越發難看了起來。
“我頭疼!
!
”
餘有魚喊道。
魔君平靜說道:“馬上就好了,馬上。
”
随着魔君收回了手來,餘有魚忽的卸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魔君見此也未多說什麼。
他就要離去。
卻見那聽雨劍追了過來。
魔君回頭看去,他的目光看向聽雨劍,他不是陳長生,故而對這柄劍感到很是陌生。
聽雨劍晃動着,好似在說帶上他一般。
魔君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你是一柄好仙劍,可惜你認錯了,我并非是你的主人。
”
魔君留下了這句話。
聽雨劍忽的頓住了。
魔君邁步離開了這裡,沒有回頭看那柄劍一眼。
聽雨劍自認為自己沒有認錯,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人,可為何開口卻又說出這樣的話呢?
他不明白,更想不通。
一柄劍也迷茫了起來。
……
當餘有魚醒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再一思索,那腦海裡盡是仙道典籍,劍法神通,一時愣在原地。
“這都是什麼?
”
餘有魚恍惚了一下。
忽的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頓時左右張望了起來。
人呢?
她找不到那個人了。
再一低頭,卻見聽雨劍就靜靜的躺在一旁,沒有動靜。
“聽雨,聽雨!
他人呢?
”
餘有魚抱着聽雨劍問道,可聽雨劍卻半晌都沒有什麼答複,就好似死了一般。
餘有魚在這周遭來回找着,依舊沒有見到那道身影。
她不明白這個人來的意義是什麼。
不是來取劍的嗎?
為什麼劍也沒有帶走?
餘有魚想不明白。
“聽雨,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告訴我一聲啊,你怎麼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
她抿了抿唇,可抱着的聽雨劍卻依舊平靜。
餘有魚長歎了一聲,有些無措了。
她閉上了雙眸,那仙法典籍了然于心,一時間也讓她感到恍惚。
這是登仙路啊!
.
.
當魔君再度陷入沉睡之中,消失在這世間。
他的意識回到了那輪回之間。
睜眼時,卻見已經有人在等着他了。
是陳長生的一道神念。
這道殘魂,曾留在魚紅豆的識海之中,随着那蜉蝣詛咒生而複死。
魔君看向他,說道:“本君以為你還要找上許久。
”
陳長生的神念搖了搖頭,說道:“我在輪回裡并沒與找到他,反而找到了你。
”
魔君從那天帝的位置上走了下來。
他的目光看着陳長生,說道:“想的明白嗎?
”
陳長生道:“你代替了他,又或者說,你竊取了他肉身,魔頭,你當真大膽!
”
魔君随即笑了起來,說道:“我與他本就密不可分,又何須竊?
”
陳長生冷哼了一聲,說道:“總有一日,他會取回肉身的,你便等着吧。
”
魔君擺了擺手,說道:“沒這個機會了。
”
魔君擡起手來,眼前浮現出一片棋盤。
那上面早已有了棋子,林落各處。
“我執黑,欲屠龍,如今已至尾聲,這條龍已經無處可逃了。
”
陳長生見此皺起了眉頭。
他緩步上前,坐了下來。
卻道:“你就這般确信?
”
魔君道:“我有八成勝算,而他,半成都沒有!
”
陳長生看向了那棋盤,卻是沉思了起來。
他忽的擡起頭來,嗤笑道:“你弄錯了棋盤了。
”
說着,卻見陳長生擡手一翻。
眼前的棋盤忽的翻轉過來,長袖拂過,那棋盤之上再度浮現出了一盤棋。
這一棋盤,隻有黑白,沒有天地。
魔君見後神色微變,但很快卻就平靜了下來,瞧了片刻後,那臉上卻又浮現出了笑意。
“有意思,有意思……”
他摸了摸下吧,随即擡手,撚起一顆黑棋,思索不過片刻,落子棋盤。
陳長生見此舉起了白棋,坐在那棋盤前沉思了起來。
“下兩盤棋,我就一定會敗嗎?
”
魔君笑了笑,說道:“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