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噩夢
蘇之時的臉上有細微的變化,安悅都盡收眼底,“你在猶豫什麼?
”
蘇之時道,“不是猶豫,是要讓自己慎重且嚴謹的說出這句話,我想,這句話大概代表着——今生今世,我愛你。
”
“安悅,嫁給我好不好?
”他無比虔誠,無比真摯,無比用心,無比的......渴望。
以至于說出這句話之後,蘇之時的眼眶裡有淚水在打轉。
“好!
”安悅笑的快樂又燦爛,“蘇之時,我原諒你了。
”
蘇之時也笑了,笑的很開心,以至于周圍包括夜廷在内的所有人都詫異的看着他們,可他們詫異的目光裡,竟然閃爍着淚花。
“妻主。
”蘇之時上前擁住安悅,緊緊的,“妻主,我想守護你,一生一世。
”
次日,安悅與蕭行彥離開大興國,啟程回大周。
雲中城門外,蘇之時對安悅依依不舍,“我保證,待大興國内稍稍安定,我一定回去找你。
”
“嗯。
”安悅伸手拍了拍蘇之時的肩膀,叮囑道,“好好幹!
你現在責任重大!
”
“另外,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提。
”
蘇之時點了點頭,“好。
”
安悅在上了馬車之後,掀着簾子沖着蘇之時揮手,馬車漸漸遠去,蘇之時的身影也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點,安悅心裡沉甸甸的,揮動着的手僵硬在那兒,不多時,便收了手,回到馬車内。
“妻主舍不得之時?
”蕭行彥看着她,說道。
“嗯。
”蘇之時送給她的夜明珠她一直帶在身上,眼下遠離大興國,接下來的日子,她隻能睹物思人了。
蕭行彥道,“待我們回到盛京,我便去為你尋來一匹千裡寶馬,屆時你若思念之時過盛,就可騎着千裡寶馬前去尋找他,算算路程,不過三日而已。
”
“我才不來,我也忙得很,我就不信他不想我。
”
蕭行彥笑道,“妻主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
“這麼久沒有回去了,府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情形,谷陽、于淵又是否安好。
”
“妻主别想那麼多了,反正路途還長,你想那麼多也沒有用,倒不如好好的欣賞路上的風景。
”
是啊!
擔心又有什麼用?
擔心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安悅仰躺在榻上,閉上眼睛道,“路邊的風景你欣賞吧,我困了,先睡會兒。
”
蕭行彥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再度将目光放在簾外。
這邊安悅剛走,大興國的皇後慕昭雪就找到了蘇之時,問其,“宮中傳言,你私自立了太子妃,她現在在哪兒?
”
這傳聞多有不實,蘇之時拉着慕昭雪的手在椅子上坐下,穩聲說道,“兒臣确實有心儀的女子,可私立太子妃一事,恐怕是三人成虎。
”
慕昭雪眉頭微皺,“三人成虎?
也罷,向來這宮裡人多嘴雜,也是會将莫須有的事情傳的天花亂墜。
”
“時兒,那你現在告訴母後,你心儀的女子,是哪家的閨秀?
今年多大,相貌如何?
另外,她父親又在朝中是什麼官職?
”
“她......并非是大興國的名門閨秀。
”
慕昭雪的臉瞬間拉了下來,“時兒,你現在是太子,而你的妻子是未來的太子妃,大興國的國母,你怎能随随便便找一個女子與你結為夫妻呢?
”
“母後,兒臣從未随便過,兒臣心儀的這位女子,乃是大周朝人,還是大周朝的一品大司農。
”
“什麼?
”
慕昭雪不禁想起昨晚皇甫瑾與她徹夜而談的話——眼下四國動蕩,大興國雖好一些,可四國開戰是遲早的事。
好在大興這幾十年國庫裡存了些錢,也是時候拿出來招兵買馬,擴充軍隊了。
“不行!
”慕昭雪看着蘇之時道,“她現在在哪兒?
你即刻寫信給她,就說你們從此之後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
“母後,為何?
”
“你難道不明白麼?
”慕昭雪道,“你可知,四國打仗是遲早的事,而大周朝女皇一直對我們大興國虎視眈眈,早就将我們視為了眼中釘,肉中刺!
”
“你說你心儀的女子乃是大周朝的一品大司農,母後告訴你,很可能這就是她的計,她故意接近你,取得你的好感,目的是為了套取咱們大興國的機密啊!
”她盯着蘇之時道,“時兒,你告訴母後,有沒有告訴過那名女子有關咱們大興國皇室内部的消息?
”
蘇之時記得自己不曾詳細與安悅說過大興國皇室的事情,但......但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為什麼一定要打仗?
“母後,你沒有見過她,她是我見過的這世間最好的女子。
母後,四國動蕩是不假,可是一定會打仗麼?
一定會是我們大興國與大周朝打仗麼?
一切都是未知數不是麼?
既然未來的路還很模糊,母後又為何不給我和她一個機會。
”
“看來,你很信任她。
”慕昭雪道,“信任,已經是大錯特錯!
”她起身,怒視着蘇之時,“時兒,看來你父皇說的沒有錯,都是因為母後對你的嬌慣,才讓你不顧大局,肆意妄為。
”
“自今日起,你不許再出宮,母後與你父皇也會盡快給你物色合适的女子成為你的太子妃。
”
她說完,疾步離去。
“母後!
”
“母後!
”
蘇之時追了出去,卻被守在外面的侍衛攔了下來,夜廷從一旁走出來,看着蘇之時的目光無奈又愧疚,“對不住,殿下,皇後娘娘下令,讓我們看着你,不許放你離開東宮。
”
“母後!
母後她怎能如此待我?
”蘇之時深知自己不能夠坐以待斃,一旦如此,迎接他的,将是不再由他自己親手掌握的命運。
“之時!
”
安悅做了噩夢,從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
“妻主你沒事吧?
”蕭行彥立刻撲了過來,瞪大了眼睛看着安悅,“妻主你怎麼了?
是做噩夢了?
”
安悅的眼睛慢慢聚焦,對上蕭行彥的視線,“嗯,做噩夢了。
”
“你給我一杯茶。
”
“好。
”蕭行彥立刻将茶奉上,“你快跟我說說,做了什麼噩夢?
以前的老人都說,隻要把噩夢的内容說出來,這個夢就不會變成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