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我亦如此
刹那,也不知是哪兒冒出來的一群錦衣暗衛,将墨深團團圍住,為首的那個手中的冷刀已經架在了墨深的脖子上,隻等着蕭行彥一聲令下,便可手起刀落,讓墨深人頭落地。
“都住手!
放了他!
”蕭行彥一聲令下,這些人收刀飛身不見。
他來到墨深的面前,詢問道,“你沒事吧?
”
墨深深皺眉頭,“你為什麼要傷害妻主?
這麼長時間了,妻主一直都好好的,為什麼一見了你,她就會受傷?
蕭行彥,你真的有為妻主想過麼?
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妻主!
”
墨深一番話和炮彈似的,炸的蕭行彥無話可說,他忙拽來蘇之時,“快!
你趕緊幫我跟他說幾句,我從始至終都沒有惡意的啊!
”
蘇之時對墨深道,“這裡面有些誤會,妻主也沒有你想象中傷的那麼重,墨深,沒事的,你放心。
”
有了蘇之時這番話,墨深繃緊的身體才稍稍放松,“妻住在哪兒?
我要去看妻主。
”
“我已經送妻主回去休息了,不然等妻主醒了,讓妻主再跟你說說?
”蘇之時道,“墨深,真的沒事,放心。
”
墨深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道,“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妻主跟着黛國皇上去。
”他看着蘇之時道,“我的話撂這兒了!
”說着,轉身走了。
蕭行彥伸手指着墨深,“他怎麼這麼大脾氣?
以前不這樣啊!
”
“嗯,墨深的性情一直都很溫吞,想必在這件事情上,他頗有些執着,才會如此。
”蘇之時對蕭行彥道,“妻主是不想去的,我自然聽從妻主的,墨深又是這個态度,行彥,估計你這次真的是白來了。
”
蕭行彥暗暗的攥緊了拳頭,“不行啊!
我沒妻主真的不行啊!
”
“不應該如此。
”蘇之時道,“就算錄國吞并了周邊小國,實力與黛國相比,還差得遠吧?
你怎會如此緊張?
”
“之時,你不知道情況!
”蕭行彥道,“皇昊身邊有一位謀士,名叫沈士。
就是因為有他出謀劃策,皇昊才能輕松奪取周邊小國的國土。
我也派人前去調查過這個沈士,誰知道,凡事去的,都有去無回!
不得已,我隻能派了身邊得力的将軍前去,他重傷而歸,卻并未帶來一絲有關沈士的資料。
如此,我怎能不心驚害怕!
”
“我現在連這個沈士是哪國人,會什麼武功,擅長什麼,家中是否還有親人,手下都是誰?
軟肋是什麼都一概不知,若貿然和錄國開戰,如何能保證全身而退?
”
蘇之時沉吟片刻,“若是如此,我派幾人去查查沈士的背景,你暫且不要将妻主帶走,等我的消息,如何?
”
蕭行彥忙道,“你的人行?
要知道,我派去的個個都是高手,卻都失敗了,你真的肯冒險一試?
”
“嗯。
”蘇之時道,“江湖之中,豪傑衆多,就是我門中弟子,亦有翹楚。
我先派他們前去查查這個沈士的底細,你等我的信吧。
”
既如此,蕭行彥連午飯也不用了,騎着千裡馬匆匆離開。
等安悅一覺睡醒,還想着見蕭行彥一面好好的跟他說叨說叨,誰知他已經走了。
墨深得到這個消息開心不已,先來看望過安悅,又陪安悅吃了午飯,才離去。
安悅并不知蕭行彥為何突然走了,去找蘇之時,他正在吩咐小風帶上四個門中弟子前往錄國一趟。
安悅進來的時候,剛好小風帶人離開,迎面碰上,小風還對安悅說,“主子午後安!
”說畢,就走了。
蘇之時聽到動靜,看向門口,見安悅來了,便迎了上去,他在安悅的面前站定,拿起她那支被蕭行彥抓傷的手腕,“嗯,看着好多了。
”
安悅看着蘇之時,“你對蕭行彥說了什麼?
他怎麼走了?
”
蘇之時一笑,拉着安悅在窗邊坐下,窗外一整面牆的紫色薔薇花伸了進來,略卷曲的嫩綠藤蔓正好觸碰着安悅的手背。
“我答應幫他的忙,他就走了。
”
“什麼忙?
”
蘇之時不大願意說,遂小道,“小忙,我已經讓小風去辦了。
”
安悅眸底劃過一抹疑惑,偏了偏頭看向窗口的薔薇花,“你這兒的薔薇開的真好,顔色豔麗又大方,富貴十足,大約是我院子裡的薔薇澆水澆的少了,如今滿牆都是綠色,一朵兒花也沒有。
”
“我這會兒正好閑了,陪你去澆水吧。
”
安悅一聽,看向蘇之時,“真的?
”
“嗯。
”
兩人遂離了這窗台,來到安悅這院子,隻見芭蕉樹長的倒好,不遠處的桂花樹長的也好,唯獨這薔薇,滿牆的綠色,愣是一朵花兒也沒有。
安悅讓正在院子裡打掃的雜役取來水壺,玻璃水壺裡正好有多半壺的水,兩個都是,他們一人一個,給薔薇澆着水。
一面澆水,安悅一面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說明白,不說就不說吧!
隻是這件事要是真的能這麼快了解,也算是我有福氣,不必再為了别人奔波勞累。
可若這件事不能夠就此了結,你也盡力了,命運真的指引我前去阻止黛國和錄國開戰,那我就去,隻是墨深那兒,我得好好的交代一番。
”
蘇之時姣好的面容之上挂着淡淡的愁緒,“讓妻主受累了。
”
“我倒是不怕受累,有時候你就是得認命!
就算你自己不想做,可命運要偏偏這樣指引,那麼就算你逃掉天涯海角,終究是逃不掉的。
”
蘇之時停下了澆花的動作,朝着安悅看去,“妻主,您究竟是天下之主麼?
”
安悅拿着水壺的手微頓,想起了那世外桃源内巨石的破裂,想到了再見素月時他說的話。
“誰知道呢?
反正我是沒有這個心思,也沒有這樣的魄力的!
可有時候,偏偏是這樣,你不想做的,偏成了,你想做的,卻曆盡磨難,終究無法如願。
”
“可是......無論如何......”安悅道,“為了家人而死的話,我向來是心甘情願的。
”
兩人之間寂靜了一會兒,連微風都顯得太吵鬧了些,“悅兒,你可知......”蘇之時道,“我亦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