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紫兒回答道:“他們還是老樣子,整天圍着老爺子轉,怎麼勸都不聽。
”
韓晶冷笑一聲:“他們一個個都這麼孝順?
醫生都說了爺爺需要靜養,他們卻厚着臉皮讨好爺爺。
”
“還不是想多分得一些遺産!
”
紫兒看着自家小姐,兩人既是主仆,又是密友。
“晶姐,雖然我也看不慣那幾位長輩,但你也該為自己打算。
現在家族的股份都在老爺手裡,醫生說他時日無多。
如果你不在這個時候表現,以後分财産時可就難了。
你父親遠在雲水,你隻能靠自己。
”
韓晶皺了皺眉:“别這麼悲觀,爺爺的病已經十多年了,以前也沒事。
這次可能是醫生誇大其詞。
”
“而且,我們不是找來了顧遠智醫生嗎?
他曾是煇耀堂的成員,還拜過大醫為師。
有他在,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
提到顧遠智,韓晶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在甯家遇到的那位年輕中醫的話:
“老爺子的病會在五天後複發一次,九天後再複發一次,十二天後第三次複發,之後就不會再發作了。
因為老爺子的身體隻能承受三次複發,第三次複發之時便是他的大限。
”
韓晶心中暗笑:“從那天起已經過去了五天,爺爺一直好好的,病情也沒有複發。
”
“顯然,甯家沒那麼簡單,竟然用一個年輕人來敷衍我們。
”
紫兒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先不說顧醫生能不能治好老爺子,你看那幾位親人的态度就知道了。
”
“上次我們去天醫館請顧醫生時,得知他在閉關,那幾位親人似乎比誰都高興。
他們好像巴不得老爺子早日去世,他們才好早日繼承爺爺的遺産!
”
韓晶神情凝重,心中卻已打好主意,一定要再去天醫館求助,不管怎樣也要求得顧遠智出山來給爺爺看病。
“紫兒,你先退下休息吧。
我得把這些公務處理完,還得通知雲水那邊一聲。
之後,我們一同前往天醫館。
”
韓晶略顯疲憊,聲音中帶着幾分無奈。
家族中的長輩們隻顧着讨好老爺子,公司的大小事務幾乎全壓在了她的肩上,這幾日來,她已是疲憊不堪。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猛地撞開,一個旁系小輩神色慌張地闖了進來。
韓晶臉色一沉,厲聲道:“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在處理公務嗎?
連敲門都不會嗎?
”
“韓……韓晶姐,不好了!
”
那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老爺子發病了,這次情況特别嚴重!
”
“比之前都要嚴重得多,您快去看看吧,幾位叔叔伯伯都在那邊呢。
”
“什麼?
!
”韓晶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醫生呢?
有沒有派人去請醫生?
”她急切地問道。
那人搖了搖頭,顫聲道:“大家都隻顧着圍觀,好像沒人想起來要找醫生。
”
“什麼?
!
”
韓晶臉色更加陰沉,急忙起身,卻因心焦而身形一晃。
她帶着醫生匆匆趕到韓顧老爺子的房間,隻見屋内已是人滿為患,連門外都擠得水洩不通。
那些嫡系成員正圍在一起,熱烈地讨論着老爺子的病情。
“情況到底如何?
爺爺沒事吧?
”韓晶焦急地問道。
“不清楚,聽說病情突然惡化,直接昏迷過去了。
”有人回答道。
“隻是昏迷而已,上個月也有過這種情況,應該很快就會好轉的。
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呢。
”有人歎息着,語氣中滿是失望。
“不對,這次不僅僅是昏迷,還吐了皿。
我剛才看到床上滿是皿迹,大伯和幾位叔叔身上也沾了不少。
”另一個人驚恐地說道。
“看來情況真的很危急啊!
”有人附和道。
“真的嗎?
那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遺囑立好了嗎?
什麼時候開始分家産?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韓晶聽到這些毫不掩飾的對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她怒喝一聲:“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家夥,快給我讓開!
”
她的怒吼如同驚雷,瞬間在嘈雜的空氣中炸響。
衆人轉身一看,發現是韓晶,臉色頓時變得尴尬起來。
他們紛紛為她讓出一條路,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顯然,在家族中,韓晶還是有着一定的威信,尤其是對年輕一代來說,她更是令人敬畏的存在。
韓晶沒有理會那些年輕人的目光,徑直帶着醫生走了進來。
她看到幾位叔伯仍然圍在祖父的病床旁,表面上關切備至,實際上卻無動于衷,連找醫生這樣簡單的事情都沒想到去做。
“各位叔叔,你們這樣圍着有什麼用?
”韓晶的聲音中帶着憤怒和焦急。
一位叔叔回頭看了她一眼,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晶兒啊,你這麼說就不對了。
父親病了,我們當然要守在這裡,這樣才能安心啊。
”
另一位叔叔也附和着說:“沒錯,父親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起來的。
”
韓晶強壓下心中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你們守在這裡有什麼用?
不放心又能怎樣?
還不趕快讓開,我帶了醫生來!
”
幾位叔伯這才磨磨蹭蹭地讓開位置,裝模作樣地請醫生開始檢查,好像所有的問題都能靠醫生解決似的。
韓晶終于有機會仔細查看祖父的狀況。
那個曾經威風凜凜的老人,如今臉色慘白,虛弱不堪,就像一盞油盡燈枯的火苗。
更讓韓晶心疼的是,祖父身上還殘留着未幹的皿迹,顯然是之前吐皿留下的。
“醫生,麻煩您趕緊看看爺爺的情況。
”
韓晶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她和祖父感情深厚,自小便由他撫養長大。
和那些隻看重利益的年輕人不同,對韓晶來說,祖父的生命比什麼都重要。
醫生迅速利用房間裡的醫療設備進行檢查,但越查臉色越凝重。
過了一會兒,醫生皺着眉說:“老爺子這次病情複發,情況十分危急。
”
韓晶焦急地問:“怎麼會這麼嚴重?
他怎麼會吐這麼多皿?
”
醫生額頭滲出汗珠,支支吾吾地說:
“這我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這種病症很少見,以往發作前都有預兆,可這次卻是突如其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