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樓都查過了,隻剩包廂區可能有貓膩。
”
秦峰邊說邊調試微型耳麥。
對面張靈托腮打量他:“我說老闆,你背後那位大人物到底何方神聖啊?
”
她卷着發梢揶揄:“早知你有這層關系,當初我說什麼也不辭職,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
秦峰被逗得笑出聲,壓低聲音道:“其實你見過她,就是春顔組織的柳堂主。
”
他簡單說了加入官方組織的事,但對自身修為隻字未提——現在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他已是陸地神仙之軀。
秦峰心裡門兒清——就算頂着最年輕宗師的名頭,沒成長起來前在那些大人物眼裡也就是盤菜。
随便派個三品宗師就能收拾他。
可陸地神仙的分量就大不同了,這玩意整個華夏都湊不齊十根手指頭,全在百醫門供着呢。
要是冒出個二十郎當歲的野生死神仙,各大勢力怕是要搶破頭。
所以秦峰藏着掖着,連枕邊人都沒敢告訴。
此刻天府酒樓頂層的牡丹廳,正上演着天城勢力大洗牌的前戲。
張家這邊張鎮帶着張亞坐鎮,對面沈家派了家主沈自遠,後頭杵着個眼神陰恻恻的馬臉漢子,不是至烈怒劍,這讓張鎮暗自松了口氣。
“張老弟氣色不錯啊,聽說昨兒吃錯東西了?
”
沈自遠假模假式地倒茶:“可把我吓夠嗆。
”
張鎮扯着嘴角:“托您的福,閻王爺嫌我命硬不收。
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您說是不是?
”
“後福這不就來了麼?
”
沈自遠突然探頭:“聽說張家攀上高枝兒了?
引薦引薦?
”
張鎮啪地撂下茶杯:“沈家主今兒是來唠家常的?
”
“急什麼呀。
”
沈自遠使個眼色,後面馬臉男嘩啦抖開文件袋:“昨兒那出戲我也補過課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
沈自遠甩出一摞文件:“這可是我們沈家通宵趕工整的賬本。
從你們毀婚約開始,壞我們名聲、燒我們錢、耗我們人力的爛賬全記上了。
”
“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就給我折成現錢一百個億吧,還有,你們得白紙黑字公開道歉。
”
張鎮聽得氣憤不已,站起來手指指着沈自遠說道:“你想讓我們賠錢道歉?
做夢!
”
“啪!
”
張亞反手甩出另一份文件。
張鎮攥着紙頁手直抖:
“自打退婚起,你們沈家設局害死我家老太爺,安插内鬼給我下毒,圍堵張家大院打砸搶,沈天際那王八蛋還直播辱罵張家人……”
越說眼珠子越紅,張亞指甲都快掐進肉裡。
要不是秦峰橫插一杠,這會兒張家早被沈家生吞活剝了。
“聽着!
”
張鎮牙縫裡迸出條件:“一、還老太爺屍首;二、賠五十億加沈氏5%股份;三、沈天際跪着磕頭認錯!
”
沈自遠噗嗤樂了:“裝啥大尾巴狼呢?
婚約是你們毀的,張老頭想殺我兒子被反殺,屍首就當利息了。
要怪就怪你們自己作死,我們沈家純屬正當防衛。
”
他攤手做無辜狀:“冤得很呐!
”
張鎮一拳砸在桌面上:“少在這兒裝模作樣!
從你在張家安插眼線那天起,就憋着要搞我們了吧?
”
“收買張家核心層可不容易,怕是掏空半個沈家金庫吧?
”
他冷笑盯着對方:“費這麼大勁就為偷點消息?
鬼才信!
”
沈自遠悠閑地轉着茶杯:“老張啊,你們現在才反應過來?
前些日子我還當張家上下都是榆木腦袋呢!
”
他吹開茶沫接着說:“不過你說得對,光安插棋子就讓我下皿本了。
好在……”
他突然笑出聲:“你們這群聰明人主動往坑裡跳,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事。
”
“想讨說法?
”
沈自遠斂了笑意:“趁早醒醒吧!
該不會真信了秦峰那小子的鬼話?
”
他忽然壓低聲音:“知道他背後站着誰嗎?
”
張鎮捏着茶杯的手一緊。
雖然早料到有内鬼,但這種被人扒光底褲的感覺還是讓他後頸發涼。
“柳家那位掌事人——柳傾衣!
”
沈自遠滿意地看着對方驟變的臉色:“沒想到吧?
就連你們當槍使的秦峰,都沒跟你們交這個底。
”
看着張鎮額角暴起的青筋,沈自遠翹起二郎腿:“知道為什麼藏着掖着?
人家是吃皇糧的!
”
他故意把茶杯往青石桌面重重一磕:
“武者聯盟的鐵規擺在那兒,公家人不得摻和江湖事,就算她是長老會成員,壞了規矩照樣吃不了兜着走!
”
張鎮腦子裡飛快盤算:秦峰那小子憑什麼搭上柳家?
要說醫術……上次解毒确實要二十針以上的造詣。
可單憑這個,能讓柳傾衣賭上前程?
沈自遠敲着桌面嗤笑:“想不通柳傾衣為啥幫你們是吧?
說白了就是怕我們沈家獨吞天城,礙着她柳家的道兒。
可人家挂着官家身份,哪敢明着插手?
這才借秦峰這杆槍暗戳戳搞事。
”
見張鎮眉頭越皺越緊,他往椅背一靠:“你不會真以為那娘們能給你撐腰到底吧?
還是覺着秦峰那小白臉有多大面子?
”
“咱把話挑明了,她現在連根手指頭都不敢動我沈家!
官家規矩就是她脖子上拴的狗鍊子!
”
沈自遠掏出打火機啪嗒啪嗒把玩:“不過有這尊佛鎮着,我們也不強求你們當附屬家族。
”
煙圈吐到張鎮臉上:“但之前提的條件,她柳傾衣也沒臉插手管。
五個點的股份換條活路,這買賣劃算得很。
”
張鎮攥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沈自遠見狀加碼:
“張天王屍體甭惦記了,賠款道歉更是做夢。
趁早簽了這合同,省得等柳傾衣拍屁股走人,我家兩位宗師上門找你唠嗑。
”
“談不攏就散!
”張鎮霍然起身,拽着張亞就要走。
“當菜市場呢?
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
陰恻恻的聲浪突然從四面八方壓過來。
張亞瞬間炸毛,反手把張鎮護在身後,眼珠子掃過沈自遠身後那群馬仔。
不對,這威壓根本不是普通武者能放的!
“宗……宗師?
”
張亞喉結滾動,冷汗順着脊梁骨往下淌。
張鎮臉色煞白,柳傾衣這尊大佛隻能保張家不死,真要讨賠償?
人官家大佬犯得着為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