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都是我的錯了?
”丈母娘拉過老伴江忠良,說:“你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
“在甯市,我女兒的江氏集團好好的,你非要去搞什麼降龍集團,非要和韓家對着幹,現在好了,一出事就往我身上推。
秦峰,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如果不是你和韓家那些恩怨,曉晴會這樣嗎?
如果你早點聽我的,和曉晴離了婚,韓家的事能扯到曉晴身上?
”
跟一個認定了自己沒錯的女人講道理,尤其是她已經開始倒打一耙,純粹是白費口舌。
就在丈母娘滔滔不絕之際,一旁的宋嘉接了個電話。
他緩緩走過來,說:“不好意思打斷一下,秦董,剛剛收到了一份舉報視頻,記錄了完整的事件過程,恐怕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了。
”
“把他抓走吧!
最好永遠别放出來,别再害我們江家了。
”丈母娘指着秦峰,繼續說:“這種人,就該去死,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害人精。
”
這話連宋嘉聽着都有些過意不去。
他一邊調解着場面,一邊領着秦峰往電梯走,邊走邊小聲說:“秦董啊,你攤上這樣的丈母娘,真是夠嗆,不過看得出來,你對江曉晴是真心的!
換作是我,這種黑白颠倒的話,我可受不了。
”
“不過你放心,雖然有人錄下了全過程作為證據,加上韓家的律師步步緊逼,但你之前幫過我們大忙,我會全力以赴幫你,韓家那些事,南疆市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知道怎麼回事,唉,你這是碰上硬茬了。
”
秦峰全程沉默,他不是怕韓家,而是擔心這件事會讓和江曉晴之間産生隔閡,傷害到兩人之間的感情。
尤其是江曉晴先前的話,讓兩人的關系明顯變得微妙。
一直到他們走進電梯,走廊裡丈母娘還在大喊大叫,要求嚴懲秦峰,甚至說要判他死刑之類的。
韓家出面,加上人證物證齊全,還有那段視頻,鐵證如山,秦峰不得不暫時被關押。
接下來的幾天,不允許任何人探視。
轉眼十天過去,胡嘯天和林煙兒等人竭盡全力為秦峰疏通關系,搜集有力證據,試圖将他解救出來。
而在醫院,江曉晴的外傷漸漸好轉,但母親丈母娘天天在耳邊念叨秦峰的不是,加上失去孩子的痛和再不能做母親的絕望,無形中,江曉晴也開始覺得,這一切都是秦峰造成的。
于是,這十天裡,江曉晴壓根沒提過秦峰半個字,而她的療傷日子中,卻冒出個貼心人,在她最虛弱的時候,恰如其分地給予關懷與陪伴。
秦峰被關了半個月,冷冰冰的囚室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冥想,思緒萬千。
終于,第二天清晨迎來了探訪時刻,胡嘯天和林煙兒來了,隔着探訪室的玻璃,望着顯得有些萎靡的秦峰。
“哥!
”胡嘯天一見秦峰,聲音就哽咽了,“哥,這太他娘不公平了,你在這受苦,她們卻……”
話沒說完,林煙兒一把搶過對講機,先瞪了胡嘯天一眼,然後對着玻璃那頭的秦峰笑眯眯地說:
“秦哥,放寬心,我們的律師團隊已經收集了不少有利材料。
能來探視了,這就是好的開始,很快就能解除監禁。
公司的事你不用愁,我和周瑾在甯市這邊一切順利,秦氏地産已經被踢出局,納入我們旗下了。
”
秦峰點點頭,笑着看向胡嘯天:“煙兒,我信你們的本事,胡嘯天有啥話,讓他講吧。
”
“他講話,盡是添亂。
”林煙兒毫不客氣地回絕。
可直腸子的胡嘯天哪裡藏得住話,硬是從林煙兒手裡搶過了對講機。
“哥,我心裡替你不值啊!
”
“怎麼了?
”秦峰笑着問。
“這次韓家玩陰的,全是因為伯母才惹的禍,現在公司裡風言風語的,伯母還在散播謠言,說這一切都是哥你自找的,誰讓你跟韓家作對,要不是煙兒姐攔着,我非得跟她理論不可,要不是她,嫂子怎麼會提前來南疆。
”
“就這點事?
”秦峰笑着搖搖頭,“何必跟她較真,要不是因為曉晴,我連叫她一聲丈母娘都懶得叫,哈哈。
”
“丈母娘,哥,這丈母娘怕是當不久了,嘶……你擰我幹什麼?
”胡嘯天說到一半,被林煙兒偷偷擰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林煙兒暗示他别再繼續。
可胡嘯天哪有那麼細膩的心思,憋着一肚子氣,不吐不快。
“我哥受苦,還不讓我說,你沒瞧見嫂子跟那個段子辰眉來眼去的,都快把我哥忘幹淨了,他們巴不得哥在這兒出事,好成全他們呢!
”
胡嘯天氣憤地說着,秦峰的眉頭不禁輕輕皺起。
“段子辰?
”他咀嚼着這個名字,确認自己從沒聽過這号人物。
“沒錯,就是段子辰,嫂子住院的時候遇見的,那家夥明知道嫂子是有老公的,還拼命讨好,這幾天把嫂子哄得樂呵呵的!
”
“樂呵呵?
”秦峰勉強笑了笑,說:“她高興就好。
”
“哥!
你沒聽出來嗎?
嫂子這是要變卦了!
”
胡嘯天話音剛落,林煙兒又狠狠擰了他一下,生氣地說:“你給我閉嘴,别在這胡說八道!
”
“煙兒姐,你也不是沒看到,段子辰天天泡在醫院,連伯母都對他另眼相看,那熱情勁兒,比當初對蕭卓還厲害。
”
“行了,你别再說了!
”林煙兒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情況确實如此,可告訴秦峰又能怎樣,隻會讓他在這兒更心神不甯。
她接過電話,望着看似平靜的秦峰,心裡明白他内心的痛楚。
“秦哥,你也知道胡嘯天,芝麻大的事都能吹上天,段子辰那小子不過是張好看的臉蛋,哪能比得上秦哥在曉晴姐心中的位置!
哦對了,張靈本來也要來看你的,不過臨時有急事回甯市了,所以就我們倆來了。
你在裡面缺啥不?
”
“不用,一個人靜靜也不錯!
”秦峰表面平靜,心裡卻因胡嘯天的話泛起一陣說不出的失落。
他努力掩飾,轉而問道:“張靈回甯市幹啥?
那邊的業務不是已經步入正軌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