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男子恍然大悟,“段允,段允想栽贓我?
”
“你自己想想吧。
”秦峰苦笑,沒想到段允的手法這麼直接,為了揭露他的陰謀,反而幫他達到了目的。
這男子在魔都應該是有點身份,現在已經被整得這麼慘了。
“算了。
”秦峰一揮手說:“我已經把事情分析清楚了,接下來怎麼做,你心裡應該有數。
”
說完,他帶着胡嘯天離開衛生間,回到座位。
這男子應該知道,下飛機後得低調。
可沒想到,沒過多久,男子從衛生間搖搖晃晃地走出來,渾身是傷,渾身發抖,看起來非常害怕。
頭等艙的十幾個乘客都驚呆了,男子看向吓得不輕的空姐問:“可,可以中途下飛機嗎?
”
“啊……”空姐愣住了,這可能是她職業生涯裡聽過最離奇的問題。
“這小子,是不是被我打傻了。
”胡嘯天一臉不高興地嘀咕,快步上前,把那男子硬拉過來。
“哥們兒,換個座位行嗎?
”
胡嘯天話音剛落,他旁邊座位上的男子立刻起身,趕緊挪到旁邊的空位上。
胡嘯天把這中年男子扔在座位上,冷冰冰地說:“你這家夥,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是飛機,你以為你能半路跳傘啊?
”
“那怎麼辦?
等到了魔都,我哥肯定會派人來接我,段允肯定也安排了媒體,我這副德行要是被他們看見,準得把我和降龍集團的糾紛抖摟出去。
段允那家夥陰險得很,萬一你們在魔都有什麼閃失,我和我哥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
這男子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雖然被揍得遍體鱗傷,還得擔心被牽連的後果。
不過,聽他的話,似乎和哥哥感情深厚,這時候還為哥哥擔憂,這讓秦峰對他有了新的看法。
“你叫什麼名兒?
”秦峰溫和地問。
“汪遠。
”男子回答:“我哥叫汪全。
我們哥倆是開酒店的。
在魔都,大多數五星級酒店都是我們的産業。
”
“噢,原來是汪氏兄弟。
”秦峰有些意外,這對魔都的兄弟組合,他早有耳聞。
像汪遠和汪全這樣,不是繼承家業,而是靠自己奮鬥起來的人,雖然現在有錢,但根基不穩,很難得到那些老牌家族的認可。
說到底,他們和秦峰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越是接觸京都商界的高層,秦峰越能體會到那種孤獨無援的心情。
在這個龐大的國家裡,有不少神秘悠久的大家族,他們的企業往往傳承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在他們眼中,白手起家的人再有錢也難入法眼。
就像現在的段家對待秦峰一樣,隻會想盡辦法打壓,毫無顧忌。
想到這兒,秦峰伸出手說:“降龍集團董事長秦峰,汪遠兄弟,咱們這可真是不打不相識啊。
”
“确實是,不打,不相識,汪遠。
”汪遠也伸出一隻手,和他握了握。
他滿臉焦急,接着說:“秦董,您得幫幫我,我汪遠真夠倒黴的,前幾天來甯市考察,今早回魔都,段允知道後,軟硬兼施逼我,在飛機上和你們起沖突,我本來以為就這麼簡單,誰知道他竟然打我的主意,想讓我當替罪羊。
”
現在的汪遠,終于理清了所有線索,沒了之前的硬氣,更多的是恐懼。
這事兒已經鬧大了,汪遠現在這副模樣,用腳丫子想都知道,一下飛機,段允肯定安排了一大堆狗仔和記者,他們會一擁而上,把這件事兒挖個底朝天,把他和降龍集團在飛機上的糾葛抖摟出來。
這糾葛一旦曝光,萬一秦峰他們在魔都遇到什麼不測,汪遠和汪全哥倆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胡嘯天氣呼呼地說:“哥,看來段允這次是拼了老命要搞咱們!
要不,嫂子下飛機後轉機先回去?
”
“不行,既然來了,我得和小峰一起面對,一起解決。
”江曉晴态度堅決地說。
秦峰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說:“曉晴要是現在退縮,對她名聲和集團形象都不好。
現在主要問題還是汪遠兄弟這邊。
”
說到這裡,他微笑着盯着汪遠說:“兄弟,你遇上這事兒,已經沒法回頭了,現在隻有兩條路。
”
“什麼路子,秦董您說說。
”汪遠知道這事兒關系到生死存亡,趕緊客氣地問。
“一是順着段允的意思,乖乖當羊。
”
想到這兒,汪遠趕緊問:“那第二條路呢?
”
“第二條路,就看你信不信得過我秦峰。
”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
”汪遠拍着兇脯說:“秦董您要是不想幫我,不會跟我說這些,再說,您的事迹我聽說過不少,對您的為人,我佩服得很。
”
“那好,第二條路,就是下飛機後,公開揭露段允的陰謀。
”
“什麼?
”汪遠吓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驚恐地說:“秦董,您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
段家的厲害,我們汪氏兄弟哪敢公開招惹。
”
他激動的樣子,秦峰早料到了。
在魔都,段家地位超然,幾乎沒人敢惹,更别說公開戳破它的陰謀。
秦峰擺擺手,示意汪遠坐下,笑着說:“汪遠兄弟,别這麼緊張。
實話說吧!
我們這次來魔都,就是要在那兒建立降龍集團的總部,這就是公開和段家對峙的第一步。
隻要汪遠兄按我說的做,咱們就是并肩作戰的戰友,總比什麼也不做,等着當段家的替罪羊強吧?
”
汪遠聽了這話,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
不知不覺中,他和哥哥汪全被卷進了降龍集團和段家的紛争,而且現在想抽身也抽不出來了。
現在的汪遠,一臉愁容,加上身上傷痕累累,看起來真是挺慘的。
他後悔當初,被段允威脅,在飛機上跟秦峰他們起沖突,現在想回頭也回不了了。
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秦峰、江曉晴和胡嘯天三人并沒有催促他,而是靜靜地等着。
磨蹭了大概一刻鐘,汪遠終于攥緊拳頭說:“秦董,我想好了,全聽你的,段允利用我,我也不能讓他好受,下飛機後,如果真有他安排的記者,到時候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