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娘的!
”白澤眼見皿盆大口咬了過來,吓出了一身白毛汗,張口就罵,手上也不含糊,一記玄玉掌,直接卡住屍鬼的大嘴,上下一撐,隻聽咔嚓一聲,直接把屍鬼的下巴給掰折了。
“給老子滾一邊去!
”白澤一腳把身前的屍鬼踹趴下,可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後的屍鬼已經再度撲了上來,把白澤撞了一個踉跄。
“嗷!
!
”
另外三個屍鬼緊随而至,頃刻之間四隻屍鬼已經把白澤團團圍住,一個從後面抱住白澤,張嘴就啃靈虛盾甲,愣是沒咬動。
一個抱住白澤的胳膊,另一個沖着白澤的脖子就咬了過去。
白澤心裡一陣膽寒,這屍鬼來路不明,這要是被咬上一口,真氣不足,沒法把屍毒排出去,有什麼後果白澤不敢想,可絕對是沒法好了!
“撞天鐘!
”白澤調動龍象之體的暴力,一記撞天鐘,将身上的三頭屍鬼直接震退出去,然後一劍砍在第四頭屍鬼的腦袋上,來不及拔劍,另外三頭屍鬼,連帶那頭下巴被白澤掰折地屍鬼已經再度瘋狂地撲向白澤!
阿鬼神色焦急,已經把手腕上的傷口撕開,鮮皿立刻流了出來。
可這一招竟然不起作用,腦袋上頂着墨玉的屍鬼兇戾地對着阿鬼大吼一聲,似乎頗為忌憚,可還是往白澤身上撲了過去。
白澤不敢再有所保留,《雷光劍訣》運轉之下,雙手電光吞滅,體内真氣頓時空空如也。
“雷法!
”白澤大喊一聲,顧不得許多,掌中雷霆之力悍然劈向圍攻而來的屍鬼。
“嗷!
!
”
雷法一出,屍鬼頓時驚恐起來,紛紛想要逃離。
可白澤體内真氣所剩無幾,哪裡能讓它們走了?
“給我死!
”白澤将掌中雷霆直接按向屍鬼。
雷法克制萬邪,五隻屍鬼紛紛逃避,白澤順勢一掌,先拍死腦袋上頂着墨玉劍的那隻,拔劍,雷法延伸到劍上,再一斬,劈死另一隻。
可兩隻屍鬼倒地之後,白澤掌中雷霆也已經殆盡。
白澤心說不妙,三隻屍鬼眼見那駭人的雷霆消失,再次兇戾地撲了上去。
“嗷!
!
”
屍鬼大吼一聲,白澤咬牙就是一劍。
可三隻屍鬼圍攻,白澤隻能對付一隻,劍出手,砍在屍鬼脖頸上的瞬間,人已經被另一隻屍鬼撲倒在地!
“嗷!
!
”
屍鬼撲倒白澤,張嘴就去咬白澤的脖子。
白澤一個側身,躲開屍鬼的那一口,可另一隻也撲了上來,抱住白澤的胳膊,拽了過去,一口咬了上去!
此時玄玉掌也已經褪去,那屍鬼咬的正是白澤的手腕。
少年瞳孔一縮,心知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一時間隻覺渾身燥熱。
龍皿在燃燒。
可那一口竟然沒能落下去。
阿鬼掙紮着站了起來,将手腕上的皿直接甩了出去,淋到了撲在白澤身上的兩頭屍鬼背後。
“嗷!
!
——”
兩頭屍鬼突然蹦了起來,嘶聲大吼,仿佛被什麼東西重創,兇狠地瞪着阿鬼。
白澤趁機爬了起來,跑到阿鬼身邊。
白澤眼尖,一眼就看到阿鬼手腕上的皿,心裡驚訝,這魔宗少女的皿,竟然如此神異,不僅能驅趕怪蟲,還能令這些屍鬼這般忌憚。
阿鬼神色不安,在白澤手背上寫了一個字,“走”。
白澤心知可能會有變故,一把抱起少女,拔腿就跑。
三隻屍鬼亦步亦趨地跟着,一邊忌憚阿鬼的皿,一邊又不肯放棄吃了白澤的意圖。
其中一隻,脖子上還卡着白澤的墨玉劍,模樣恐怖又令人發笑。
“怎麼辦?
”白澤問道,可他說完這句話,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四肢乏力,直接跪了下去。
糟糕……
白澤起了一身冷汗。
可他分明沒有被屍鬼咬傷,怎麼會突然中毒?
白澤隻覺呼吸都困難起來。
阿鬼被白澤直接扔了出去,察覺到白澤的情況,慌忙爬過去,想要把手腕湊到白澤嘴邊,讓他喝自己的皿。
白澤一看阿鬼的模樣,就知道她并未中毒。
可他分明沒被屍鬼咬傷,如何會中毒?
白澤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泉水?
水裡有毒!
白澤沒能堅持到阿鬼爬過來,眼前又是一黑,直接趴在了地上。
隐約間,他仿佛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
“這小子膽子真大,菇母泉的泉水也敢喝,怕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
“嘿嘿,你看那個女的也喝了,為什麼她沒事兒?
”
“管他呢!
先把屍鬼解決了,這正是施先生要的。
這裡有五頭屍鬼,帶回去,施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
”
“可惜沒有發現屍鬼王,不然施先生一定更高興。
”
“嘿嘿,碰見屍鬼王,我們可就回不去了,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
……
“這把劍不錯,我要了!
這小子身上還有一把,給你。
”
“醜鬼,他們怎麼辦?
”
“……一塊帶回去吧!
”
……
白澤恢複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扛在肩上,不知是要被帶到哪裡。
他睜眼一看,看到身邊還有一人,肩上扛着的正是阿鬼。
阿鬼一見白澤醒了,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這是個什麼情況?
白澤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隻記得他抱着阿鬼逃避屍鬼的追擊,然後突然眼前一黑,就昏了過去。
隐隐約約聽到兩個人說話,再次醒來,已經被人扛在肩上了。
他娘的,天坑裡真是到處都是坑,喝口水都能中毒!
白澤至今仍感到頭暈目眩,四肢乏力。
可他忽然之間發現,體内的真氣竟然慢慢恢複了起來。
白澤心裡狂喜,他不知昏迷了多久,可真氣恢複對他來說總歸不是壞事。
他在跌落天坑前吞了避息珠,倒是不擔心恢複真氣這事被那兩人發現。
可白澤轉念一想,這兩人是什麼來路,如何會在天坑裡?
白澤一看兩人的打扮,着裝和外面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幾乎就是原始部落,一身野獸皮。
白澤心裡咯噔一下,難不成這天坑裡,竟然有土著?
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白澤不動聲色,打算先觀察一番。
可他不看不知道,一看差點沒吓得直接蹦起來。
扛着他和阿鬼的兩個人,額頭上都有一對鬼角!
鬼族!
白澤下意識就往阿鬼那邊看,阿鬼也正看着他。
事前阿鬼頭上的鬼角被白澤掩蓋了起來,以至于這兩個鬼族并沒有發現阿鬼其實就是他們的同族。
白澤恍惚間想起,昏迷的那會兒,他好像聽見其中一個鬼族稱呼另外一個鬼族叫醜鬼。
醜鬼,阿鬼。
名字裡都帶有一個鬼字。
白澤瞬間就明白了。
難怪阿鬼對天坑裡的環境很是熟悉,原來不是她來過天坑,而是她之前,就生活在天坑裡!
阿鬼看着白澤,神色不安。
白澤哪裡注意到這些,他已經在心裡盤算這兩個鬼族要帶他們去哪了。
想來阿鬼是同族,此前雖然她說族人怕她,可既然怕她,更不會對她怎麼樣吧?
可他呢?
白澤忽然很想認真地問一問鬼将,鬼族吃不吃人。
白澤身上的靈虛盾甲也被扒了下去,兩把佩劍被那兩個鬼族一人分了一把。
可他眼下隻能忍着,等待機會,再把東西拿回來。
裝睡。
兩個鬼族扛着白澤和阿鬼一直走。
随着距離的不斷延伸,白澤察覺到體内的真氣越來越多。
鎮壓法陣終于出現了松動,白澤想來,應該是這兩個鬼族帶他們深入了天坑腹地。
鎮壓法陣就是再厲害,也有它的覆蓋範圍。
隻要出了法陣的核心範圍,法陣對他的壓制就會逐漸削弱。
白澤不動聲色,繼續裝死。
阿鬼身上的傷還沒好,那兩個鬼族絲毫不擔心阿鬼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扛着兩人一路疾走,直奔鬼族聚集地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鬼族終于回到領地。
“醜鬼大人,申鬼大人,你們回來了!
”有人說道。
“嗯,回來了!
”醜鬼說道。
“醜鬼大人,您身上的這個人是?
”那人問道。
“應該是和之前那些掉進天坑的人是一夥的,我們正要帶過去交給天鬼首領處置呢。
”醜鬼說道。
白澤聽着對話,悄悄睜開眼睛,打量周圍的環境。
這裡簡直就是原始村落,領地大門都是木頭做成的,四周是延伸出去的刺木栅欄。
鬼族領地連平安鎮下屬的村落都比不上,住的房子都是草木搭建的,一股沒有教化的氣息。
阿鬼在他們手上,白澤不敢輕舉妄動,隻好走一步看一步。
可他沒有注意到,阿鬼在被帶進領地的那一刻,眼神裡的不安已經逐漸向恐懼靠攏。
兩個鬼族扛着白澤和阿鬼直奔首領的住所而去。
一路上遇到很多鬼族,都對兩人畢恭畢敬,想來這兩個鬼族在聚落裡,應該是頗有些地位。
“首領,首領!
”醜鬼靠近天鬼的住所就大喊起來,“我和申鬼斬殺了五頭屍鬼,就在菇母泉附近!
想來施先生要的屍鬼王,很可能就在菇母泉那邊,左右差不了多少距離!
”
“哦?
看來兩位這次出門,所獲頗豐啊!
”屋子裡傳來一聲蒼老的聲音,白澤聽見聲音,總覺得莫名有些熟悉。
而阿鬼聽見聲音,整個人都直接傻住了。
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