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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仙門篇 第92章 陰虎符

劍問九州 衛河 5075 2025-05-12 13:46

  困龍淵下。

  青鱗輕輕吐着蛇信,眼底的暴戾已經消散,蛇瞳就那麼看着白澤,看得少年心底抽疼。

  她還是個孩子啊,明明是他才是應該站在前面遮風擋雨的那個人,不該是青鱗。
可為了救他,青鱗遍體鱗傷,被那鬼将殺得奄奄一息。

  白澤心中怒氣滔天,恨不得親手把那鬼将撕成碎片。
可真氣全無,龍魂和劍靈兩大殺器都不能調動,他隻能眼睜睜看着青鱗受苦。

  群鬼哀嚎,鬼将和許鵬隔空對視,雙方眼裡都是遍布殺機。
可他們終究誰都沒動手,對峙不知持續了多久,鬼将沉入水潭,群鬼見它遁去,尖嘯着也紛紛沉入潭底。

  許鵬松了口氣。

  總算又熬過了一夜。

  青鱗的身軀在迅速縮小,化作不足一尺的小蛇,被白澤小心翼翼地捧在手裡,眼神陰沉。

  “唉。
”許鵬歎了口氣,看着白澤的背影,“困龍淵裡這些惡鬼極是難纏,每當夜幕降臨,它們就會魚貫而出。
今晚挨過去了,明晚它們還會再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白澤語氣低沉,“隻是今晚,我們就已經擋不住了。
最後現身的那個鬼将,應該是不受抑靈石的影響。
不,應該說所有的鬼魂好像都不受抑靈石的影響。
隻是那鬼将,修為就相當于至尊境強者,明晚再來,師兄或許還能多活幾天,我們可能明天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許鵬隻是沉默。

  白澤咬牙站了起來,青鱗重傷,可他身上療傷的藥物不知怎麼回事,全都不見了。

  為今之計,必須趕快離開這裡,否則青鱗如此重傷,不趕緊治療,很可能會先白澤一步死在這困龍淵下。

  “辦法倒是有。
”許鵬眼神詭異,看着白澤,說道。

  “什麼辦法?
”白澤問他。

  “既然邪祟不受抑靈石的影響,我們想要從這裡逃出生天,或許機會就出在這些邪祟身上。
”許鵬說道。

  “怎麼說?
”白澤看向許鵬。

  “大凡生死絕地,都有異寶。
”許鵬神色晦暗,“這裡陰鬼群聚,我想這水潭底下,很可能有東西,能控制這些陰鬼。

  “師兄是說,類似于陰虎符那樣的東西?
”白澤沉聲道。

  傳說七百年前中州王朝有位皇帝,叫天祚帝。
天生陰陽眼,能自由穿梭于人間和地獄。

  一次午睡,天祚帝夢見自己下了地獄,心裡好奇,在地獄裡到處逛着。
結果無意中跑到鬼王的府邸,看到鬼王的書房桌上有一塊虎符,天祚帝順手就拿起來把玩,沒想到門外突然傳來動靜,那鬼王回來了。

  天祚帝大驚失色,當時就吓醒了。

  可天祚帝醒來,讓他更為吃驚的來了。
他在睡夢中偷來的那塊虎符,在他醒來後,竟然就被他緊緊地抓在手裡!

  這就是陰虎符的由來。

  天祚帝拿到陰虎符,很快就發現憑借這塊虎符,能夠憑空調動陰兵,為之作戰。

  天祚帝大喜過望,憑借陰虎符大肆借陰兵,組建陰兵軍團,橫掃大半個中州,建立了盛世王朝。

  可好景不長,天祚帝正值壯年,本應該是身強體壯的年紀,卻突然開始犯病,整個人變得精神錯亂,疑神疑鬼,見誰都有可能驚恐地稱之為鬼王。

  天祚帝瘋了整整三年,三年裡由他一手打造出來的中州盛世王朝,分崩離析。

  天祚帝本人也因為瘋掉之故,被後世稱為瘋王,最終被自己的兒子親手殺死。

  可奇怪的是,天祚帝死後,那塊充滿傳奇色彩的陰虎符,也就此下落不明。

  有人說是天祚帝臨死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作孽太多,親手毀了陰虎符,不使這陰虎符繼續為禍人間。

  也有人說,陰虎符被鬼王收了回去,天祚帝的瘋癫,也跟鬼王有關系。

  還有人說新皇登基,将陰虎符埋入了天祚帝的墳墓。

  總之衆說紛纭,可陰虎符的确在七百年前,天祚帝駕崩之後,在九州江湖上消失了。

  仿佛它從未出現過一般。

  許鵬點了點頭,說道:“恐怕是的。
這困龍淵裡,絕對有東西。

  “師兄打算怎麼做?
”白澤看向許鵬。

  “我雖重傷,可畢竟修為擺在那裡,這幾天已經與抑靈石對抗,積蓄了一劍的真氣。
”許鵬說道,看着白澤,“明晚鬼将現身,叫小和尚吸引它的注意,我來對付它。
那鬼将實力不過至尊,我一劍下去,它多半是活不了。

  白澤聽着,神色陰郁。

  “到時候你拿着那根桃花枝下水,桃花克制邪祟,能保你周全,你去把東西取上來。
”許鵬說道,“師兄不虧待你,水裡不管是什麼,你拿到就是你的,我不要。
到時候你憑借那東西控制群鬼,讓群鬼送我們上去就行。

  “師兄既然知道水底的東西可能是陰虎符那般的異寶,一點也不心動?
”白澤問道,“就這麼把東西給我?

  “非也。
”許鵬說道,看着白澤,“你我都是正道弟子,那東西乃是陰邪之物,我不要,你也不能要。
否則輕則有損道心,重則走火入魔。
等我們出了困龍淵,即使你不想,師兄也會逼你把東西重新扔回這裡。

  白澤思考良久,覺得這确實是唯一的辦法,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就這麼辦!

  樹上的空空聽見兩人的交談,驚恐地瞪大雙眼,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是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兩人一拍即合,白澤查看唐知之的情況,隻見少女面色慘白,陷入昏迷,怎麼叫都叫不醒。

  “你不必擔心。
”許鵬說道,“你師姐是被陰氣所累,隻是昏迷不醒。
等我們出了這裡,我的修為恢複,治好你師姐不過一指的功夫。
而且你那靈寵,我也有手段給她療傷。

  “如此,那就多謝師兄了。
”白澤聞言松了口氣。

  白澤害怕夜裡群鬼再度出沒,一夜沒睡。

  一直到第二天天明,白澤忽然聽見唐知之輕輕哼了一聲,大喜過望,輕輕推了推少女的胳膊,問道:“師姐?

  “白澤……”唐知之艱難地睜開雙眼,看見白澤,勉強一笑,面色依舊白得吓人,弱柳扶風。

  “師姐,你感覺怎麼樣?
”白澤見唐知之醒了,心裡高興,連忙問道。

  “頭疼。
”唐知之聲音很低,神色倦怠。

  “頭疼?
”白澤笑道,“頭疼好啊,知道疼,那就沒事兒。

  “哪有你這樣安慰人的?
”唐知之又笑,可眼底的痛苦絲毫沒有減輕。

  唐知之醒來,白澤的心情好了不少。

  兩人歇了大半天,唐知之總算能站起來,步伐不穩,可早已饑腸辘辘,對白澤說道:“師弟,你餓不餓?

  “當然餓。
”白澤說道,“可這裡連條蟲都沒有,我已經打算叫小師傅給我扒兩塊樹皮扔下來給我吃了。

  “你和許師兄不能動彈,要不我去四處找找看,峽谷兩頭山體坍塌,沒準有果樹什麼的随着山體一起塌下來,有吃的呢?
”唐知之說道。

  “可是……”白澤有些猶豫。

  “沒有可是。
”唐知之闆着臉,看着白澤,“我是師姐,你是師弟,你得聽我的,不是我聽你的。
再說,你說今晚要除鬼,咱們還得想辦法把小和尚弄下來,不吃點東西,哪裡有力氣做這些事情?

  “那好吧。
”白澤隻好妥協,“那師姐,你一定要小心,峽谷兩頭山體很不穩定,昨晚都塌了好多,你可千萬别……”

  “知道啦,我會小心的。
”唐知之笑了笑,提着名劍河圖,往一處東頭走去。

  白澤看着唐知之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心裡奇怪,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他正出神,唐知之已經不知不覺走遠。

  許鵬盯着唐知之越來越遠的背影,眼神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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