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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内景

劍問九州 衛河 4218 2025-05-12 13:46

  死寂。

  這方被整個翻動的大地,徒餘天雷過後的狼藉焦土,那渡劫之人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眼前,久久搜尋,依然視之不見。

  “天妒英傑。
”有人感歎道,“莫非那人竟被天雷給劈死了?

  “就是被劈死,也該留個影吧?
”有人說道,“那人劍術卓絕,不至于被天雷劈得灰飛煙滅吧?

  圍觀渡劫的諸人,仔細觀察之後,絕大多數人在心裡已經有了思量,這人十九并非儒劍宋之問,而是另有其人。

  由此看來,當初在瀾滄江一劍截江的年輕劍修,也并非宋之問。

  隻是他們十分好奇,這位在宋國地界屢屢做出驚人之舉的劍修,究竟是何人。

  第三十三道雷劫的威力太過恐怖,是以雖然雷雲散去,春雨複歸,可圍觀諸人依舊遲遲不敢踏入那片焦土,仿佛生怕那焦土當中,有沒有散盡的天雷餘力,等待他們落腳,便突發神威,将他們劈成焦炭。

  然而有人對此毫不在意。

  衆人疑慮間,隻見書院二先生飛身落在那片天雷肆虐過的焦土上,面帶微笑,徑自看着某處。

  其他圍觀的人探查不到白澤的氣息,可他卻能清楚地感應到,這方土地之下,分明埋着一個大活人。

  “快看,書院二先生停下了!
”有人說道,“看來那渡劫劍修,多半還活着。

  衆人聞言,紛紛動身,遠遠地跟在二先生身後,想要好好看一看,那渡劫之人究竟是不是書院的弟子。

  二先生靜靜站立,雙手交疊,攏在袖間,等待白澤破土而出。

  大地之下,白澤渾身黢黑,到處都是猙獰傷口,一時間仿佛百鬼纏身,想要将他分而食之。

  痛到麻木。

  那簡直可以用焦炭來形容的少年靜靜被泥土深埋地下,動彈不得。
寄居在本命飛劍當中的靈鹿釋放翡翠,将白澤周身籠罩,迅速療愈他渾身上下恐怖的傷勢。

  春雷驚蟄,萬物複蘇。

  道門所說陰陽相生,福禍相依,正是這個道理。

  雷霆之猛,能摧金熔鐵,可這其中也蘊含着喚醒萬物生機的磅礴命源!

  良久之後,白澤終于感應到了于毀滅中迸發的生機。
頓時,體表覆蓋的“焦炭”盡數剝落,露出一具無暇玉體。

  刹那間,龐大的生機從大地深處湧現,讓地面上的諸人紛紛側目。

  “好強的生機!
”有人驚呼道,“看來那人并沒有被雷劫劈死!

  衆人一陣騷動,期待着那股生機的主人破土而出。

  白澤脫胎換骨,連續兩口鲸吞,補充了苦海當中大量虧空的真氣,渾身真氣鼓蕩,一掌拍出,立刻将覆蓋在他頂上的土地轟然炸開!

  “通!

  隻見那被春雨潤濕的泥土沖天而起,一聲巨響之後,這方焦土露出一個數十丈深的坑洞。

  書院二先生的站位十分刁鑽,與那大坑相隔的距離恰到好處,漫天翻卷的泥土絲毫不能沾身。

  白澤甫一出手,隻覺體内真氣更加菁純。
内視之下,發現苦海金丹大了一圈,其上雲蒸霞蔚,銘刻隐隐雷紋。

  那雷紋與白澤一身玉骨上的隐約雷紋相似,皆有模糊的天道之印,是為天雷烙印在白澤體内的印記。

  雷劫之威過于強大,以至于白澤無法盡數煉化。
引雷淬體之舉,直接讓天雷印記銘刻在白澤體内,一時間竟難以拔除。

  那些銘刻在白澤體内的雷紋,與他誕生在上中下三道丹田之間虛無地界的雷霆遙相呼應,内視之下,白澤隻見那些他暫時還無法掌控的雷霆更加壯大,神識探入其中,隻覺雷鳴陣陣,有如山崩海嘯!

  白澤略一思索,隻覺這些誕生于虛無之間的雷霆,将是他将《雷光劍訣》臻至化境的一個契機。

  如今白澤的内景蔚為壯觀。

  元庭金色氣海全然液化,一望無際,形成巨大的渦流,金丹浮沉其中,本命飛劍山鬼陪伴左右。
苦海異象混沌青蓮裂開一道縫隙,搖曳生姿,散發出迷蒙道韻。
皓月當空,一道虹橋直沖虛無,貫通上中下三道丹田。

  元庭與中庭之間,雷霆浩蕩。

  中庭劍湖波瀾壯闊,劍胎虛影鎮壓在劍湖中心。
五道化神紫府分列五行,劍意昭彰。

  再往上,越過轟然雷鳴,邁過三道天門,便是玄庭魂海。

  金色魂泉如同一座大湖,湖中映照真我,菩提子熠熠生輝。
再往魂海深處追溯,便能看到被一頁金書鎮壓的玄黃龍魂,以及那一枚極光漫卷的劍印。

  深坑當中,白澤在指上古戒祭出一襲青衫,穿在身上,雙手握拳,拳力已經突破二百七十鼎力!

  那年輕劍修深吸一口氣,隻覺經曆兩次雷劫洗禮,于毀滅中孕育生機,此時他體内蓬勃流淌的命源更加強大,忍不住長笑一聲,禦氣沖天而起,來到被天雷轟成焦土的這方土地。

  白澤甫一沖出深坑,便看到近前那位書院二先生。
那位老先生一身長衫,合手而立,溫文儒雅,面帶微笑,教人一眼看去,便如沐春風,忍不住心生親切。

  白澤一看那老先生的打扮,便知道這人是嶽麓書院的人。
略一猶豫,上前行禮問候:“見過先生。
在下不得已在此渡劫,叨擾之處,還請先生怪罪。

  “哈哈哈,當真是後生可畏!
”書院二先生朗笑道,“無妨。
若是你在山上渡劫,老朽當真是要問一問你的罪過。
可此地原本就是一處野嶺,你在此渡劫,又未害及旁人,何罪之有?

  “先生大量,晚輩佩服。
”白澤笑道。

  “方才看你渡劫時,用出了一道海潮劍氣,老朽總覺得似曾相識,不知小友可能為我這老頭子解惑?
”書院二先生說道。

  白澤心裡凜然,深知這儒家的人,越是謙虛低調,打起架來往往就越是生猛。
眼前這位老先生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渾身上下氣韻天成,即便是任由那如絲春雨灑落一身,仿若手無縛雞之力,依舊讓白澤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書院二先生所說的那道劍氣,正是劍九滄海一笑斬出的碧海劍氣。

  可白澤拿不定主意,眼前那老先生所說的“似曾相識”,是真的曾與劍子王之渙有過一面之緣,親眼見過劍子使用劍九,還是另有玄機。

  畢竟王之渙曾在北境各大山門問過劍。

  萬一劍子曾把嶽麓書院的臉面踩在了腳下,得罪過眼前這位老者,自己實話實說,豈不是自讨苦吃?

  白澤可不相信他能在眼前這位老先生面前胡扯而不被發現端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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