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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魔神殿(改一下章節數)

劍問九州 衛河 6724 2025-05-12 13:46

  如果是這背後的一切,是魔宗的陰謀,那麼既然魔宗能付出三聖七賢的代價來殺白澤,這事若是做不成,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所以說,不論是趙威遠之死的陰謀,還是守城之戰,亦或是苦海異象之争。

  白澤還活着,這件事就沒有結束。

  “施主的意思,是這城裡,還有殺機。
”空禅語氣笃定。

  餘幼薇環顧四周,遍地伏屍。

  黑袍少女意味深長,說道:“那就要看,今夜這些人,會不會死而複生了。

  懸空寺的兩人聞言,臉色都變得沉重起來。

  “可是女施主,如此一來,豈不是要陷白澤于危險境地之中?
”空空擔憂道,“如果今夜幕後黑手現身……”

  空空看了看自家師兄,又看了看那黑袍少女,猶豫道:“阿彌陀佛。
既然我們明知白澤今夜很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我們這樣做,萬一……豈不是間接害死了他?

  空禅若有所思地看着餘幼薇。

  黑袍少女笑道:“既然是雲海仙門所器重的仙苗,天選之子,焉能如此輕易地死在這裡?

  “施主的話,聽起來似乎别有玄機。
”空禅說道。

  “到時便知。
”餘幼薇說道。

  ……

  等着那些死人複生的,不止是餘幼薇。

  或者準确來說,魔宗的人,也想親眼見識見識那通天手段。

  雨一直下,郡城西城某處閣樓。

  年輕公子透過窗夕蔔陰沉的雨幕,看着郡城晦暗的風景,心情舒暢。

  歌舞升平,他隻覺得厭棄。

  陰森凋殘,才是這世界該有的模樣。

  臨窗的紅木方桌上,溫着一壺好酒。
随着爐火的烹煮,酒香已經溢滿了大半個房間。

  除了桌上的那一壺好酒,還有三五碟酒菜。

  菜都是請人在城裡最好的酒館買來的,送到這裡的時候,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隻是這會兒被冷風一吹,已經涼了大半。

  可桌前的兩人并不在乎,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這兩人的意,也并不在于這一桌的酒菜。

  他們在等。

  等這滿城的死人複生。

  “少主,酒溫了。
”那年輕公子對面,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為他斟酒,說道。

  那老者身形渾圓,其貌不揚,可在外貌上卻能讓人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嚴老,請。
”年輕公子容貌豐逸,端過酒杯,示意那老者也喝。

  嚴允笑呵呵的,也為自己斟了一杯溫酒,一飲而盡。

  “嚴老,那三道苦海異象,你覺得,我若是與之對上,當如何?
”年輕公子端着白玉酒杯細細把玩,若有所思地問道。

  “若是少主,那自然是穩壓一頭。
”嚴允笑道。

  “嘿嘿,嚴老太向着我了。
”年輕公子笑道,旋即臉色微沉,“可我自己的斤兩,我還是清楚的。

  “少主還年輕。
”嚴允又為那年輕公子斟酒,說道,“那三道苦海異象,的确是人中龍鳳。
可公子的天賦,真要比起來,也未必和他們有什麼差距。
正所謂道不同,路也不同。
假以時日,少主是要撐起我魔神殿一片天的人物。
屆時,便是與北境道門巨擘雲海仙門掌教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或許這個答案,很快就能見個分曉。
”那年輕公子面色陰郁,将杯中美酒一飲而盡,“混沌青蓮,本少主倒是很期待,北境巨擘雲海仙門的仙苗,與我比起來,究竟如何……”

  “那自然是少主要更勝一籌。
”嚴允笑道。

  年輕公子并不接話。

  過了許久,那魔神殿的少主看着窗外綿綿不盡的秋雨,歎息一聲,說道:“可惜了這一場布局。
本來以為那白澤必死無疑,沒料到那殷文鼎竟然如此托大,以三境對三境。
嘿嘿,饒是他小鵬王又如何?
雲海仙門的大公子,哪有那麼簡單?
三境之争,竟然沒能斬下白澤的腦袋,看來那殷文鼎的器量,也不過如此。

  “少主所言極是。
”嚴允笑道,“小鵬王托大是真,可放水也是跑不了的。

  “因為雲海仙門?
”魔神殿少主說道。

  “可能是。
”嚴允笑道。

  “殷文鼎那般性子,會懼怕仙門?
”魔神殿少主奇道。

  “畢竟雲海仙門裡,到底是有一把仙劍在。
”嚴允笑道,“若是真逼急了純陽子,沒準他真能幹出請仙劍的事情。

  “所以這滿盤布局,就差在他身上。
”魔神殿少主說道。

  嚴允隻笑了兩聲,并未接話。

  可那慈眉善目的老者心裡卻想,恐怕不止如此。

  白澤身邊的那個黑袍少女,多半與那殷文鼎關系匪淺。

  這是其一。

  可殷文鼎放水的真正理由,恐怕還要是這城裡,那個轉嫁白澤與獨山王張威之間因果關系的人。

  渡劫天雷本該劈在白澤身上,可卻被人以漫天秋雨為棋子,布了一局,将那三十三道天雷加到了獨山王的身上。

  此等手段,便是嚴允,也要自愧不如。

  可那人會是誰呢?

  北境台面上的聖人境絕頂高手,不說他全部知曉,至少大部分他都知道。

  如此轉嫁因果的通天手段,至少也應該是六境聖人。

  難不成白澤背後,還有此等人物?

  或者是,從一開始,那人就跟在白澤身邊。

  如果是這樣,那多半,就是雲海仙門的那些老不死的了。

  可嚴允還是心裡疑惑。

  若是那些老不死的在暗中保護,為何不直接動手摁死殷文鼎?

  還是說,那些老不死的,也對那位劍皇傳人感興趣,想要藉此機會,探一探白澤身上究竟隐藏着什麼秘密?

  嚴允搖了搖頭,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老者又為那魔神殿的少主斟了杯酒,說道:“少主,請。

  兩人對飲一杯。

  魔神殿的少主神色莫名,說道:“可惜了汪鎮宇。
千窟城,原本還是我魔神殿十分鐘意的山門。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汪鎮宇不僅沒能探清楚千窟城之下那天坑裡埋藏的辛秘,反而将千窟城毀于一旦。
如今,更是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無法保全。

  “棄子而已,少主又何必在意?
”嚴允笑道,“要說可惜,他哪裡有朱祿可惜?
周王是昏了頭,可他将孤城安插在西境十八郡,着實是一手妙棋。
這孤城行事詭谲毒辣,朱祿愣是被他釜底抽薪暴露了身份,唉。

  “朱祿在鎬京潛伏多年,如今暴露,确是一大損失。
”魔神殿少主說道,搖了搖頭,“原本以為,憑他的本事,可以颠覆大周王朝。
可眼下看來,隻能寄希望于那位了。
隻是本少主覺得不值,那位如此絕色,送到鎬京,真是便宜了大周君王。

  “少主對那位姑娘感興趣?
”嚴允笑問。

  “嘿嘿。
”魔神殿少主笑了一聲,眼底邪光暗沉,把玩酒杯,“本少主隻好處子,對破鞋沒有興趣。

  嚴允跟着笑了兩聲。

  窗外,雨還在下。

  ……

  郡城,梁王府。

  白澤一行三人來到王府時,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凝重。

  眼前,整座梁王府幾乎都淪為廢墟。

  白澤心裡咯噔一下,想到蘇問還重傷卧床,生怕他出了閃失,于是顧不得和兩位師兄師姐打招呼,急忙奔進梁王府早已消失的正門。

  陳平也是面色一變,想到王府可能别生變故,也擔心自家妹妹出了閃失,追着白澤就跑,後發先至,反而超過了白澤。

  “陳情!
”陳情大喊道,喊了兩聲,這才反應過來這梁王府占地面積頗大,喊也不是個辦法,直接放出神識,搜尋陳情的氣息。

  這一找,還真找到了。

  陳平面色一喜,對白澤喊道:“小師弟,沒事!
我妹妹的氣息很穩定,那兩位師弟應該也沒事,就是有一個的氣息很微弱,怕是受了不輕的傷!

  白澤聞言,這才松了口氣。

  陳平甫一放出神識捕捉陳情的氣息,立刻就被陳情捕捉到了。

  自家兄長的神識,陳情哪裡會不認得?

  “哥哥,這裡!
”陳情覺察到陳平的神識,立刻禦氣奔上雲天,徑直往陳平那邊飛來。

  兄妹團聚,自然是歡喜。

  “這裡怎麼回事?
”白澤問道,“蘇問和王瀚都沒事吧?

  “沒事。
”陳情說道,“其實我也很懵,就突然之間,整個梁王府,幾乎都被推平了。
那個鎮西将軍說是葉秋和鎬京來的那個老太監動手了,不小心把王府給夷平了。
至于這兩人為什麼突然大打出手,我卻是不太清楚,鎮西将軍也沒說。
不過我總覺得,梁王府幾乎被夷為平地的時候,我好像察覺到有一股很強的魔元暴動。
可那股氣息來的快,去的也快,後來我也不太确定究竟是不是魔元了。

  “魔元?
”白澤聞言,心裡驚疑不定。

  陳情的修為達四境,按理說決計不會對魔元的感知出現問題,即便那魔元隻出現了一瞬間。

  白澤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就要追問,可就在此時,孤城的聲音突然傳來:“各位仙門道友,既然來了,何不杯酒盞茶一叙?

  此話一出,白澤心知,陳情師姐說的話多半已經被孤城感知到了。

  如果老太監朱祿有問題,他畢竟是鎬京的人,孤城便是再看不起他,也不會讓朱祿的醜聞暴露出去。

  畢竟這關乎大周國譽。

  于是白澤隻能按下心裡的驚疑,對陳情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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