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手的成長 第三十一章 江南庭(下)
“菜我都點好了。
大家随便坐。
”鄒良招呼一聲,往門口走過去叫井高。
其實,以他和井高的關系,站着喊一聲就可以。
但終歸還是這樣更尊重井高一些。
他心裡還是有點信蘇晴她們的分析。
…
井高正在和小喬聊買房子的事,他上午已經拿到兩家公司,購房資格問題解決。
還不知道他俨然已經成為同學們眼中的焦點。
這時,見同學都準備落座,井高将手機拿着手裡,走過來。
鄒良笑着錘一下井高的肩膀,“你小子…”倒沒多說什麼,現在不是叙舊的時機,招呼井高一起過來坐下。
菜肴很快就上來。
穿着制服的女服務員們端着菜碟一道道的送來。
東坡肉、蒜蓉蝦、剁椒魚頭、叫花雞、荷葉粉蒸肉、排骨藕湯、清蒸鲈魚。
時令的蔬菜兩盤,外加魚香茄子、生蚝炒蛋、冬筍下飯菜。
涼菜四盤:藕片(甜)、麻油筍絲、花生米、皮蛋豆腐。
酒水有紅酒、白酒、啤酒、果汁。
十四人圍坐着,邊吃邊聊着。
正好吃飯,倒是化解有些人剛才心裡的“尴尬”。
話題先圍着鄒良聊起來。
“老鄒,你這一回去,海闊天空呐。
路反而走寬了。
我們還得苦逼的在京城裡熬着。
”
“鬼扯。
回去發展,這輩子就那樣。
”
“也不是那麼說。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好,小地方有地方的好。
要我選,肯定回去當公務員。
”
井高喝啤酒,聽着鄒良他們閑扯篇,有種旁觀者的視角。
其實若非他拿到一張無限卡,到底是留在京城,還是回老家發展,恐怕也要想想。
片刻之後,同學們開始相互敬酒。
同系的駱宜挨着井高而坐,小個子,踢球認識的,道:“井高,來,咱們走一個。
現在做什麼工作?
”
井高見他是白酒,将啤酒換成白酒,飲盡之後道:“做食品包裝設計這方面的。
”
這個時候,井高就沒有說“一家小公司”。
那純粹就是裝逼。
低調,是内斂、成熟的格調,不是為裝逼。
别人眼睛也不瞎。
強調“小公司”這就有點用力過頭。
駱宜心裡很舒坦,覺得井高可交,比看人下菜、言語中透着傲慢的于元凱強太多,熱情的道:“以後在京城裡常聯系。
”
這時,唐珊拿着酒杯走過來,笑吟吟的和井高碰杯,“井高,我是英語系的唐珊。
以後請多多指教。
聽老鄒說你暗戀我們系的劉雪?
我和她很熟哦。
”
井高看看正在被人敬酒的鄒良,哭笑不得,這小子喝高了。
說道:“唐美女客氣了。
”
劉雪的事,他懶得辯駁。
京信大師範學院07級最漂亮的三個女生:唐蘭蘭、蘇晴、劉雪。
他在寝室裡聊幾句劉雪不是很正常。
男生誰還沒意銀過啊?
被老鄒他們起哄罷了。
要說大學四年,真正算是暗戀的女生另有其人。
他從未和朋友們提起過。
一聲“唐美女”令長相普通的唐珊眉開眼笑,就在這裡和井高聊起來。
盤底是不可能盤底的。
都是同學,誰會幹這事啊?
又不是要相親什麼的。
…
…
井高這邊正聊着,桌子上的話題偏向于元凱。
年輕有為的科技公司的部長,比井高這個低調的“富少”明顯價值更大。
有的人家裡有錢,不代表他自己有錢。
而且于元凱的情況更接底氣啊。
“元凱,二十七歲做到這個位置,真的是非常少有。
很多985、211高校畢業的人都做不到。
你在學校裡就非常用功。
到底是天道酬請啊!
”
“更重要的是唐美女眼光好。
”
“凱哥真心牛逼。
二十七歲事業有成,還得償夙願,抱得美人歸。
”
“哈哈。
”
唐蘭蘭俏臉微紅,矜持的嗔道:“瞎說什麼?
我們才剛剛開始交往。
”
頓時引起一陣起哄聲,把整個包廂的眼光都吸引過去。
都是好奇的問怎麼回事。
等聽明白怎麼回事,又是一陣起哄、笑鬧。
于元凱倒是很大方,舉杯道:“大家一起喝一杯。
京城是一個國際化的大都市,改變人生的機會非常多。
希望再過兩年、三年,咱們同學之中出現更多的傑出人物。
”
這話說的很漂亮。
既把自己從衆人的恭維中摘出來,又提出對同學們的期許、鼓勵。
同時擡高自己。
“好!
”
“凱哥說的好。
”
幾個和于元凱關系不錯的同學鼓掌、喝彩。
唐蘭蘭情意綿綿的看着于元凱,桌子底下牽着手,然後“傲然”的掃過蘇晴。
她和蘇晴别苗頭不是一天、兩天。
有個蘇晴的追求者心裡大概有點不痛快,問道:“蘇晴,你現在是在銀行工作?
”
蘇晴點頭,“是的。
”
餐桌上的話題又偏向蘇晴這裡。
金融行業屬于高收入行業。
…
…
看着于元凱裝逼,井高優哉遊哉的喝着啤酒,吃着剁椒魚頭。
魚肉細嫩,口感軟糯。
面條熟軟,鮮辣适口。
吸溜一口就落肚,辣得口中生津。
再看唐蘭蘭和蘇晴别苗頭。
女人間的“戰争”有時候非常直白:比男友、比工作等等。
他隻是為老鄒感到不值。
花錢請客吃飯,卻給别人搭台子,這何必呢?
換做他,他是絕對不幹的。
井高正想着,唐珊揚聲道:“井高,你覺得銀行工作怎麼樣?
”
井高沒想到唐珊會突然把他卷進來。
心裡略一琢磨:這個女生不可交。
他的立場還用問?
和唐蘭蘭反着來就行。
唐蘭蘭每次見他都擺着個冷臉。
真當他心裡沒意見?
稱贊道:“銀行工作好啊!
穩定、旱澇保收。
”
唐蘭蘭冷冷的瞪着井高。
于元凱幫自己女伴,手裡拿着煙,點點煙灰,笑着道:“呵,也不能那麼說。
真要說穩定,老師、公務員的工作更穩定。
”
“凱哥說的是。
”
“在銀行工作有業績壓力、各種考核,并不輕松。
”
他在飯桌上一呼百應。
井高沒理會于元凱,自顧的喝着啤酒、吃菜。
衆人的目光立即就從井高這裡移開。
飯桌上的話題圍繞着于元凱、高蘭蘭繼續。
坐在井高旁邊的駱宜看不下去。
踩人很有意思嗎?
剛才井高特意換白酒和他喝酒的事他還記着,遞一隻煙給井高,一拍口袋,道:“井高,借個火。
”
井高笑笑,“行啊。
”
起身,從擱在沙發上的手提包裡摸出火機,遞給駱宜。
在他走回到桌子邊時,半個飯桌的人都是雅雀無聲,愣愣的看着井高。
唐珊盯着井高的手提袋,嘴唇動了動,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看到一捆捆的錢啊!
唐蘭蘭正輕笑着說話,還沒留意到變化,優雅的道:“我對結婚沒什麼要求啊。
隻要能在京城安家就行。
”
最怕突然的安靜。
這話聽的真心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