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55章 苞谷馍馍
難怪呢,她就說陸晚這段時間怎麼老是搞出些動靜來,原來是為了勾引她男人!
好個陸晚,當真是好深沉的心思。
趙元啟想起那日的陸晚,有些失神。
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陸晚,容光煥發,神采奕奕。
皮膚白嫩,氣質娴雅,仿佛脫胎換骨了般。
和鄉下村婦似乎都不一樣了,她像陸晚,卻又不像陸晚。
“大嫂她現在不僅醫術了得,聽說她熬制的涼茶也是一等一的好。
”
“在她家做工的匠人,日日都能喝到,對其誇贊不已,大嫂她也許真的變了……”
趙元啟低聲喃喃着,李氏一連喚了他好幾聲都沒有察覺。
氣得她扭頭就回了房間。
陸晚祖宅後面有一片果林,是原先趙家就有的,不過這幹旱年,地裡的糧食都顆粒無收,就更别說這些果樹了。
但陸晚不信邪,讓趙元烈每日澆水,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原本枯黃的果樹便煥發了生機。
還有先前趙元烈澆灌的苞谷地,愣是将它們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
趙元烈正弄了好些鮮嫩的苞谷回去,娘子說中午做苞谷馍馍吃,他便來地裡弄了。
“呀,你家這苞谷咋長得這麼好?
”
路過的人瞧見他背篼裡的苞谷,都驚訝地看着。
他們種的苞谷,幾乎都幹死完了,能留下來的,也是長成了賴疙瘩似得。
唯獨趙老大家的苞米地長勢喜人。
趙元烈自是不能說這些苞谷都是用靈泉水灌溉過的。
隻是笑笑:“許是前些陣子用河裡的水澆了,還沒徹底幹死吧。
”
“不能啊,俺家的也澆,雖說沒死,但長得也不行,沒幾個能吃的。
”
他們掰開一看,裡頭的玉米粒顆顆飽滿,色澤金黃鮮嫩,指甲一掐就爆汁兒了。
個頭也大,他們村子裡就沒種出過這麼好的苞谷。
看得他們眼饞死了,恨不得這苞谷是長在自家地裡的。
趙元烈隻是笑笑,也沒接話,背着背篼就回家去了。
陸晚還在看小寶珠的腿,這段時間恢複的不錯,已經可以拆闆子了。
原本是陸老爹要過來給寶珠接骨的,但陸晚自己試了試,福至心靈般,讓她一個從未接觸過醫學行業的人居然也會。
無師自通般,先這樣再那樣就把骨頭給接好了。
古代用的麻藥都是麻沸散,但這是在鄉下,且是在十分貧窮的小村落,想要麻沸散,簡直比登天還難。
好在有系統在,根據系統提示的劑量給她服下一顆類似于麻醉功效的藥丸,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等寶珠再醒來時,腿骨就已經接好了,又重新固定了番。
“阿娘,不疼?
”
寶珠驚奇地看着自己的腿,陸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鬼天氣,實在是太熱了。
偏生還一滴雨都不下。
“阿娘給我吃的是什麼,為何一點兒都不疼?
”
不僅不疼,還睡得很快。
“别急,等藥效過了就該你疼了。
”
系統雖然是萬能的,但藥不是。
且那些藥是随着手術室的進化而進化的,從手術室裡拿出來的,便是類似于古代藥丸的東西,而非是現代化的包裝。
大概是為了更方便被這個時代所接納。
陸晚自然也驚奇這個系統的功能化和人性化,有了這個系統在,何愁在古代過不上好日子?
寶珠不理解,但聽話。
待趙元烈将苞谷都背回來了,便将其剝下來,放在石磨上來回地磨。
他還在路邊摘了不少的桐樹葉回來。
陸晚則是在苞谷漿裡放了些白糖增甜,這年頭的糖都貴,要是旁人瞧見陸晚如此大手筆地放糖,估計得心疼死。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鍋香甜軟糯的苞谷馍馍就出鍋了。
苞谷香甜的味道在院子裡飄蕩着,勾得四清和金枝都沒心思看書卷了。
“阿娘,你今日做了什麼,好香啊!
”
“苞谷馍馍,已經好了,過來嘗嘗吧。
”
陸晚笑着将一鍋馍馍都端了出來,别說是這幾個孩子了,便是這香味兒飄到了别家,都是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這是苞谷馍馍的味道,這年生誰還舍得做馍馍呀?
”
“唉,瞧着是趙老大家那邊飄過來的,你是沒瞧見趙老大家的苞谷地,那苞谷長得可好嘞!
”
“這咋可能,現在咱們地裡的莊稼幾乎都幹死了,那趙老大家的咋可能長好?
”
“你們要是不信啊,就自個兒去他家地裡看看呗!
”
一鍋苞谷馍馍,不知道饞壞了多少人。
莊氏看着米缸裡最後一點兒米都見了底,實在是連一粒米都掏不出來了。
不由得發起了愁,更是忍不住去找了趙元啟。
“二哥,前陣子不是說你有同窗的家裡是城裡做米商的嗎?
咱們家已經揭不開鍋了,要不你去問你同窗借點兒米回來?
不然咱們就隻能都餓肚子了!
”
莊氏這也是沒法子了,以前都是粗糠糙米混在一起吃,現在是隻剩下粗糠了。
那粗糠擱在沒幹旱以前,都是喂豬的,哪兒是給人吃的。
趙元啟依舊一身布衣青衫,身形也是筆直的。
他這兩日沒去鎮上做活,反而是在家裡看書寫字。
劉桂芬老早就吩咐過了,二哥兒要是看書,誰都不許打擾。
趙元啟聞言,卻是眉心緊擰,很是不贊同地看向莊氏。
責怪地說:“弟妹,你怎能讓我去找同窗開口借米?
”
“我是個讀書人,若是開了口,旁人就都曉得我家是窮的揭不開鍋了,如此有辱斯文,我是斷不會做的。
”
趙元啟義正言辭地說完,就聞到了那股苞谷馍馍的香甜味兒。
“你别說,陸晚做的苞谷馍馍還真是好吃哩,比咱們以前做的都要香甜!
”
路過趙家門口的三兩個農婦,手裡都拿着用桐樹葉包着蒸好的苞谷馍馍,就那麼水靈靈地從趙元啟面前過去了。
莊氏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們手裡的苞谷馍馍,那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更是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苞谷馍馍……
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好久沒吃過那麼香軟的東西了,光是想想那滋味兒就饞的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