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默認 第270章 自作自受
雖說離原本要生産的時間也沒差多少天,可那天苗翠花還是大出皿了。
好在陸老爹早就打點好了村子裡的穩婆,立馬喊人來接生,他雖然也會,但總覺得自己一個當公公的給兒媳接生多少有些不好。
隻是在外面指導着,又連忙給苗翠花熬藥紮針,這才保住了苗翠花一條命,所幸母子平安,現在也都過去了。
但即便如此,她娘也沒打算讓苗翠花好過,生完當天就逼着苗翠花應下這門婚事。
而且還大有一副想要繼續動手的意思,要不是陸大力和陸老爹攔着,苗翠花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剛生完第一天,牛秀芝就對着她破口大罵,一點兒沒顧忌她剛生完,身子還虛弱的厲害。
聽到這裡,陸晚眉心狠狠擰了起來。
“那現在呢?
她還心心心思為娘家着想嗎?
”
“她要再這樣,就自己回娘家去吧,我們陸家攤上這樣的人家,自認倒黴了。
”
心疼歸心疼,但苗翠花要是一直這麼拎不清,再多的心疼也是白搭。
陸晚點點頭,表示明白。
“娘。
”
孩子們進去看了新娃娃,看着那小小的孩子,時不時嗫嚅着小嘴唇到處找吃的。
“娘。
”
陸天耀第一次抱這麼軟的娃娃,總感覺雙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該怎麼動。
但他也的确有事情來找苗翠花。
“家中之事我都聽爹說了,外祖一家如此待你,你還一心為外祖家着想嗎?
”
母子間有些話陸天耀是必須得說的。
“你此番生産,兒子也知曉緣故。
”
“天耀……”
苗翠花委屈的頓時紅了眼眶,她兒子都這麼大了,沒想到有朝一日還會被自己娘打。
就連生完當天,她娘都還想要對她動手,聽聞她拒絕了婚事,娘家更是沒一個人過來看。
對她說的話,全都是紮心窩子的狠話,半點兒情面都沒有。
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何,明明都是一家人,卻要将事情做的這麼絕,這些年來她為了讓自己娘家過上好日子,不知道從婆家倒貼了多少東西過去。
陸家人對她如何,苗翠花以前看不清楚,可這次生孩子卻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生産當天大出皿,生完後公爹立馬給她紮針灌藥。
這年頭女人生孩子,男人都是不能進去看的,皿多晦氣。
她那會兒沒什麼意識,隻覺得自己要死了,心中痛苦萬分,還想着自己大概是見不到那剛出生的孩子一面了。
昏昏沉沉間,是婆婆和她娘的争吵聲。
婆母那樣好欺負的性子,那天也是和她娘兇起來了,還有她男人的怒吼聲。
好在是挺過來了,她娘這幾日借着伺候月子的理由,她以為是真心要伺候她月子的,想着自己到底是她女兒,多少還是心疼憐惜的。
沒想到她每天也就隻負責吃喝拉撒睡,完全不管她和孩子,一切都是婆母和她男人在操心。
就連孩子哭了尿了,她都不帶看一眼的。
反而是想方設法從她手裡摳錢。
“娘,爺奶這些年從來都是在好好待你,爹待你如何,想必你心中也是明白的,咱們才是一家人,爹才是要和你過一輩子的人,隻有爹才能給你遮風擋雨,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也隻有我們才能給你遮風擋雨。
”
“外祖一家,不過是把你當成了搖錢樹,你為何就是看不清?
”
“你瞧瞧如今住的這寬敞明亮的新房子,又何嘗不是小姑出的錢?
兒子在縣城裡,小姑将我接去同住,從不曾虧待了兒子半分,吃穿皆與四清他們别無二緻。
”
“娘,你清醒點,我們才是一家人!
”
陸天耀對他這個娘,當真是不知道說啥才好。
聽到兒子說他與陸晚住在一起,不曾受過什麼虧待,苗翠花心裡還是有些詫異的,她以為陸晚不喜歡自己,對天耀肯定也不會好到哪兒去。
再看看自己兒子如今這身形模樣,面容也比從前白淨了不少,身上穿的衣裳料子也是極好的。
幹幹淨淨,斯文秀氣,身形挺拔,倒真真兒有了幾分少年書生氣。
“娘,你到底想明白沒有?
”
反正他能說的也就這麼多了,想不想的明白,那是娘的事情,她要是想不明白,自個兒就吃苦去吧,别怪他這個當兒子的狠心。
陸晚在夥房裡幫着将飯菜都弄好了,期間也來了不少前來祝賀的人。
村民們大多感念陸老爹曾經的醫治,如今他家添了人口,自然是要來恭賀一番的。
大多都是提着一些自家晾曬的幹果紅棗一類的,若是條件好的人家,也會帶一隻老母雞或者雞蛋豬油一類過來。
還有紅糖白米白面。
人情往來就是這般,有來有往。
東西全都堆放在了堂屋的圓桌上,滿滿當當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陸晚自然也是帶了許多東西回來的,還特意買了好些補品一類,以及一副小孩子的銀手镯和一隻小金鎖。
苗翠花看到這些時都愣住了,因為在她看來,陸晚是不待見自己的,這回又生了一個兒子,就有兩個兒子的,而陸晚卻是兩個閨女,她心中肯定是嫉妒自己的。
沒想到她還會給孩子買這麼貴重的東西。
到底是苗翠花心兇狹隘,将這世上的所有人都想的那麼險惡,唯獨覺得自家人才是最好的。
“看着幹什麼,又不是給你的,是給孩子的。
”
陸晚手中的金鎖份量不算輕了,是之前就拿金子去縣城的金鋪打的,兩個姑娘也有。
不過她們的都放起來了,陸晚隔一段時間就會給兩個姑娘添上一點兒金首飾,全都是她們自個兒的。
這個時代是否通貨膨脹她不知道,但陸晚知道,金子不論在哪兒都是硬通貨。
多囤點兒金子,關鍵時刻總會有用的。
陸晚給了東西就走,也沒打算和她說什麼。
“小、小妹!
”苗翠花卻忽然喊住了她,她似有些愧疚:“謝謝你。
”
“謝我幹什麼?
”
“怎麼,良心發現了,打算好好做人了?
”
陸晚這人,嘴巴是真的毒。
就算是個産婦,她也沒打算慣着,本來就是她自找的,那就自己受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