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36章 殘忍真相,沈繁星崩潰
沈繁星并不想在霍檠深面前賣慘,也不想在這個錯誤的時間,讓他知道自己有心髒病的事情。
在她打斷霍妄情的時間裡,霍檠深已經從床上下來了。他回到了輪椅上,衣服也沒來得及換上。擡頭冷冷的看着沈繁星,“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星星。”
星星,她有多久沒有聽到他親昵的稱呼她的名字了。明明叫法是一樣的,可感覺卻是不同的。
他的語氣充滿了冷漠,刺痛了沈繁星的心。她感覺自己的心髒被狠狠的揍了一拳,疼的她呼吸都放輕了。
到現在,她還是不明白,她做錯了什麼。
“我就是想讓你站起來。”沈繁星看着他要推輪椅離開,情緒忽然就有些崩塌,“我做錯了什麼!霍檠深,你扪心自問,難道你不想站起來嗎?天天坐輪椅的日子你沒有做夠嗎?我想讓你做回正常人,我有錯嗎?”
霍檠深背對着窗戶,陽光照射不到他的正面去。他沉默的聽着沈繁星字字帶皿的話,她的腔調似乎要哭出來了,他的表情冷硬卻又很莫名。落在陰影處的他,顯得離沈繁星更加遙遠了。
“正常?”他呵呵一笑,“我已經不止一次告訴過你,任何人給我動手術都可以,唯獨霍妄情不行。我跟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和解,要讓我欠他人情,比讓我死了還要讓我難受。”
他聲音冷漠,剛毅的面龐神色冷厲。所有人都能看出來他有多認真和嚴肅,絕對不會把他的話當作是開玩笑,“沈繁星,如果你聽不懂人話,那我就最後告訴你一次。我、霍檠深,情願一輩子站不起來,也絕對不會讓霍妄情給我動手術,可以了嗎?聽清楚了嗎?死心了嗎?”
連續三個暴擊的質問。沈繁星害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有什麼希望的星星在心中碎掉了,啪嗒一聲,清脆無比,卻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
“我對你很失望。”霍檠深離開病房的最後一句話,徹底擊垮了沈繁星,“我以為你懂我,現在看來,你和白雪瑤一樣,都不懂我。”
他居然把她和白雪瑤理解在了一起。
霍檠深走了,走的很徹底。頭也不回的帶着他的醫療團隊離開了,沈繁星的計劃失敗了,再也不可能執行第二次了。因為信任已經沒有了,霍檠深還會喝下她給的東西嗎?不會了吧。
“呵呵、呵呵呵……”
沈繁星渾身一軟,癱軟的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雙手無力的撐着瓷磚,低着頭,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瓷磚上,很快形成了一小灘的水漬。
霍妄情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沈繁星和霍檠深吵架了,他應該開心才是,但他高興不起來。
他走過去蹲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想要扶着她的肩膀。但是被沈繁星伸出一隻手拒絕了,“你走開,我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她的聲音裡帶着濃重的哭腔,她不希望他陪着。霍妄情失落的站了起來,站在原地待了幾秒,受不了病房裡面壓抑的氣氛,轉身走了,“我就在門口,有事就叫我。”
他幫她把門給輕輕關上,給她一個私人的空間。
沈繁星不知道自己跪在地上有多久,她又哭了多少淚水出來,反正到最後她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保持着一個動作,待在原地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失敗了,怎麼會失敗呢?
啪嗒。
身後的門突然被打開,她聽到了,難受的垂下眼簾,“出去,霍妄情,求求你了,别管我。”她不想搭理任何人,除非霍檠深回來。
但是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卻是女人穿着高跟鞋的聲音。啪嗒啪嗒的,像是踩在她的心髒上,一步一步朝着她走過來。
她疑惑的擡頭,看到是幹媽的瞬間,又覺得合理起來。今天是霍檠深動手術的日子,幹媽會過來很正常。
“為了一個男人哭成這樣。”風時歡找了一把椅子,拖到了沈繁星的面前,坐了下來,搖搖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幹媽……”沈繁星依賴的靠過去,将腦袋輕輕的靠在她的膝蓋上,“我失敗了。我明明那麼想要讓他站起來,可是他說我不懂他!我懂的,我知道他讨厭霍妄情,可是我想讓他站起來……”
做一個正常人有什麼不好的。難道仇恨就比自己的身體要重要嗎?她真的不懂,不明白為什麼。
風時歡撫摸着沈繁星的小腦袋的手頓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如同寒冬臘月一般冷酷,“失敗是必然的,我給你的強效藥是假的,隻能維持他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罷了。”
沈繁星錯愕的擡起頭來,她不敢再靠在幹媽的大腿上,撐着膝蓋跌跌撞撞的往後退了幾步,用驚悚的眼神注視着幹媽。
“你不要這麼看着我。”風時歡笑笑,并沒有因為她的舉動而受傷,“我早就聽妄情說過你想治療他雙腿的事情,我知道這是你的執念。如果不完成,你不會離婚,更加不會跟我回桃花塢。而霍檠深呢?他也永遠不會知道,你居然會跟他最讨厭的人聯合欺騙他。”
所以她就想了個辦法。沈繁星利用了霍檠深對她的信任,而風時歡也是利用了沈繁星對她的信任。這樣一來,一石二鳥,風時歡自己都要給自己鼓掌了。
原來。
原來不是她失敗了,而是幹媽從中作梗。本來按照計劃,也許是可以成功的,現在全都沒有了。
沈繁星小聲的嘟囔着什麼,她撐着牆壁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抱着膝蓋沉默不語。這一刻,她的世界徹底崩塌了。
“幹媽,你好狠的心……我想讓他好的,想讓深深站起來看看這個世界的,你為什麼、為什麼要打破我的希望。”就因為不讓她和霍檠深在一起嗎?太過分了,沈繁星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她本來已經幹涸的淚水,此時又湧了出來。她近乎絕望的哀嚎,痛恨自己太信任幹媽,憎惡自己天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