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又超乎意料。
馮祎凡光是看見那三隻公仔,整個人慌了手腳。
等她跟房東大叔道别,一路抓着那三隻公仔回到局裡,并順利在Doctor徐的辦公室内找到徐骁湳時,外頭的天已經黑透了。
馮祎凡沒有開燈,一步步的走向了他。
徐骁湳今天一整天都在屬于自己的獨立小辦公間,忙得有些天昏地暗,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外頭天已經黑了,琢磨着問問小女朋友辦完事了沒,還有晚餐想吃什麼。
誰料,擡頭看見她一步步的向他走來。
她臉色不好。
徐骁湳看向她手裡抱着的三個人形的玩偶公仔,再看看她渾身的泥漬,心明如鏡後,問她:“說說,怎麼了。
”
小姑娘上前一步,把玩偶放在他的面前,一聲不吭的拉開背包拉鍊,拿出了随身帶着的那本卧底日志,輕車熟路的翻到最後一頁,指着上頭的三個公仔簡筆畫,給他看。
“我現在隻想知道,當年到底有多少人看過我爸爸這本日志,又到底是誰送了這三個公仔給我。
對方是誰?
究竟意圖是什麼?
”
馮祎凡說話時分貝有所提高,整個人無意識的往前傾,全身緊繃,雙手握成拳的看着他。
顯而易見,這三個公仔的出現,已經刺激到了馮祎凡。
徐骁湳伸手拿過放在桌上的三個公仔,細瞧上頭做工精細,每一針每一線都分布得很均勻,這種做工,還真不是随便湊合應付的。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礙于馮祎凡此刻的情緒,徐骁湳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摸樣,他問馮祎凡,“有對這三個公仔的來源,進行過調查嗎?
”
“查過了。
我第一時間去查過監控,公仔是被放置在褚夢雲租賃公寓,屬于她儲物箱的那一抽屜的。
那個位置是監控死角,通過身形判斷,對方是男性,身高在一米八至一米八五之間。
我問了房東,他對此也是一無所知。
他是在我們去文市的前後,去清理儲物櫃的時候發現的。
因為上面有我的照片,所以他一直收着要拿給我。
要不是我今天返回去褚夢雲的公寓複查,他根本沒有機會拿給我。
在回來的路上,我有對放置公仔的那個男人,進行過分析。
他,要麼是五年前那起案子遺留下來的人。
我們對案子幫兇遺留下的生死之謎,一直是未知的。
所以,有無可能,會是他?
”
礙于馮祎凡的語言漸漸過激,徐骁湳克制以往的毒舌、不留情面,努力想讓她冷靜下來,“身高一米八至一米八五之間的男性人選,不要忘記還有一個備選項。
”
“秦序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
”
徐骁湳擺擺手,“這條線司徒再跟,你可以問問他。
”
果然,這招奏效。
馮祎凡拿過手機,走到邊上給司徒千打電話,問他調查的進展。
徐骁湳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三個公仔,突然微勾了唇角,渾身泛着寒意,幹淨修長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磨搡着公仔的眼珠子,冷笑了聲。
“拐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又是為了誰而來呢。
”
最後,馮祎凡還是冷靜下來。
在和司徒千通話的時候,他話裡的疲憊,無一不在告訴馮祎凡,這件事情似乎沒那麼簡單。
甚至馮祎凡有預感,她發現的那三個公仔,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徐骁湳見她收了情緒,一副知道錯了的小媳婦摸樣的跟在自己身後,原本闆着個臉想要訓斥她一頓,見她這幅模樣,心裡柔腸百轉,還是舍不得。
伸手捏捏她的臉頰,半寵溺半生氣的開了口:“你啊你。
”
兩人攜手回了家。
像對老夫老妻一樣的過着生活,一起上班一起吃飯。
查案的日子裡總是忙碌的,有時候明明在同一層辦公區裡,見面的次數卻寥寥無幾。
司徒千回來了,帶來的好消息無非是秦序真的是無辜的。
大家都忙碌着,為了褚夢雲那起案子,忙得腿不着地,這樣的時間長達了一個星期之久,可最後,還是無所發現。
盡管所有人心裡清楚,褚夢雲的案子是他殺,疑點重重。
但就是特别詭異的找不到半點的證據,或者是人證可以推翻之前做的自殺假設。
案子不能告破的事情,像是一根刺兒梗在所有人的心坎上。
特别是馮祎凡,她心上有兩道過不去的坎兒,一是褚夢雲的死,二是那三個公仔的後續又是什麼?
由于案子沒有任何的進展,隻能暫時停止,局裡又恢複了往常。
天漸漸冷了下來,馮祎凡最近幾天遲到早退得很是可疑。
早些天,她還隻是一人遲到早退,後些天竟然膽大包天的拖着司徒千,和她一起早退。
留下徐骁湳一個人孤零零的開車回家,再面對滿室的冰冷暗發脾氣。
好不容易等到馮祎凡回來做飯,誰料這人竟然是在外吃飽,順手給自己打包的飯菜。
徐骁湳臉色更不好了。
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徐骁湳還是第一次夜不歸宿。
前半夜,馮祎凡還一直在等他,想着他認床的毛病,肯定會回來的,所以她得打起精神來給他開門。
後半夜實在沒忍住困意,一個人趴在沙發上,一覺睡到天亮。
不勝榮幸,她感冒了。
回到局裡,兩人打了照面,誰也不理誰的冷戰。
連司徒千都看出兩人的不對勁兒,偷偷的拉着馮祎凡往樓梯間走,“你們這是吵架了?
”
“很明顯?
”她擠鼻涕。
司徒千無語,“就差沒有一人貼一張紙昭告天下了。
教授是不是因為你最近老是抛下他一個人生氣啊?
你要不要把……”
“不要!
說了就不好玩了。
”馮祎凡果斷拒絕。
“……”
見司徒千吃癟,馮祎凡又上前一步安慰道:“沒事的,比起現在的艱苦奮鬥,我相信過幾天,他知道了實情,會愛我一萬年的。
”
“論臉皮厚,還真沒人能赢過你。
”司徒千開門出去,留下馮祎凡一個人在樓梯間。
小姑娘拔腿正要跟上,手機卻響了起來。
屏幕上的是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信。
馮祎凡不解,擦擦鼻涕後點開看,一張關于她小時候的照片,跳入了視線裡。
“你是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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