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骁湳過去的二十八年人生裡,從未有一刻跟眼前一樣,像是被蠱惑般的,不自覺的,一步步的這麼朝着一人前進。
馮祎凡微微也有些醉意,聽到聲響後擡眸側過頭去看,徐骁湳已到了眼前。
他不說二話,直接的伸手握住了她小小的臉,大手的掌心溫度微微濕熱。
冷不防的馮祎凡被吓了一跳,她渾身僵硬背部挺直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徐骁湳,不自然的眨巴着眼睛,無一不在彰顯她此刻的緊張。
徐骁湳其實伸出手握上她的臉時,就後悔了。
他自認為從不說那麼沖動的人,還沒想好怎麼處理這種尴尬的場面時,低頭對上馮祎凡一副可憐巴巴的摸樣,再往下是那片粉嫩的薄唇。
徐骁湳轉念一想,任由心上煽風點火的蠱惑,終于還是低下頭,小心的吻上了她的柔軟。
帶着醉人的酒香,一點一點的焚燒完兩人的理智。
這種讓人琢磨不透的狀況,讓馮祎凡也有些懵。
隻不過比起徐骁湳來,她顯然要清楚,自己心上的悸動是因為誰,還有,她一直以來的那些連她自己都理不清的别樣情緒,都是因誰而生。
司徒千接到徐骁湳的電話,搭電梯上來樓上的套房,分别接送兩人回家。
開門的是馮祎凡,她頭發微微有些淩亂,臉紅得快要滴出皿來的,故作輕松的理了理身上微微皺的裙子,對司徒千指了指身後已經醉得一塌糊塗的徐骁湳。
不等司徒千詢問,她先一步邁開腿往前走。
好不容易把兩人帶上車,一路上,這兩人都變得沉默不語。
徐骁湳靠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閉上眼睛的睡,馮祎凡在後面靠着抱枕裝睡。
黏合着假睫毛的眼睛,輕輕顫抖着,司徒千隻需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人之間肯定有貓膩。
送完兩人回家後,司徒千趕緊的開車回自己的公寓,倒頭大睡。
馮祎凡回了家,強打精神卸妝換衣服,洗漱了一番後,竟然沒了睡意。
接踵而來的是,整夜的失眠。
她被徐骁湳那一吻,撩拔得頭昏腦漲,心上亂透了,她擔心,一覺醒來這一吻是南柯一夢怎麼辦?
又或者,徐骁湳剛剛那麼醉,不過是酒後沖動才吻的她。
畢竟,她穿成那樣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都無動于衷的不是嗎?
馮祎凡越想越頭疼,結果到天微微亮的時候才淺淺的睡過去。
小姑娘一覺睡到日曬三竿,接到福乾電話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說完電話繼續蒙頭睡。
後幾秒,越想越不對。
小姑娘記憶重置,驚慌失措的起身拉開窗簾,一看樓下果然停着一輛不菲的勞斯萊斯,急忙沖進洗手間洗漱換衣服。
等到她穿戴整齊站在勞斯萊斯前,已經是半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福乾見她緊張得不得了,笑着打趣,“怕我?
”
“才沒有,阿乾哥哥是我見過的最沒架子的有錢人了。
”
“那你還不上車?
”
馮祎凡點點頭,上了車後,才發現車上還有福蘊的存在。
小姑娘友好的打招呼,“阿蘊姐姐。
”
“嗯。
”她目不轉睛的補妝,一副漠不關心的姿态,全然不理後頭的福乾和馮祎凡讨論得極其歡樂。
福乾自打上次去醫院看過她之後,就一直很擔心她的狀況。
現在見她又是活潑亂跳的,這心總算能松口氣了。
不受控制般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瓜子,“以後呀,不要什麼事情都沖第一。
女孩子嘛,适當的示示弱,沒什麼的。
”
她感動,點頭說道:“好。
”
兩人商讨着午餐應該吃什麼比較好的時候,福蘊不說二話的直接拿着手機遞給開車的司機,“去這個地方。
”
福乾不解,“怎麼了?
”
“沒,線人說見到徐骁湳和老楊在那邊吃飯,過去看看。
”
福乾寵溺的笑道,“你啊你,不會是來真的吧?
”
“怎麼?
不能嗎哥?
男未婚女未嫁,喜歡他徐骁湳又不犯法。
”
話落,馮祎凡倒吸了一口氣,她見福家兄妹兩互相打趣,渾身冷得連手指頭都冒着寒意。
她看向對面穿着名牌私人定制連衣裙的福蘊,細看那些動作姿态,優雅又不做作,頓時覺得心口酸酸的。
楊錦川又約飯,徐骁湳正好有些事情想問他,就答應了下來。
見到面時,不說二話的直接把早晨收到的那份報紙,丢在楊錦川的面前。
楊大公子今天出門得早,還沒來得及看今早的報紙。
這會兒,點完餐後不緊不慢的攤開報紙頭條。
下一秒,驚呼道:“太不公平了吧!
明明昨晚我才是主角的不是嗎?
怎麼頭條是你們四個啊,還有,秦家那小子算哪根蔥,憑什麼他能代替我上頭條啊?
還有你看,就連馮祎凡還有單獨的版面呢,我呢……我在哪兒!
”
徐骁湳眼色變深,目不轉睛的看着眼前這位裝傻充愣的楊大公子哥。
“是你放的料吧?
”
楊錦川想說不是,又估計徐骁湳不會相信。
所以退而求其次的開口,“我不還給你留了兩張嗎?
”
“嗯?
”
“好了好了,你别在看着我,我坦白從寬還不行嗎?
!
這不全是我主意,市局方面也有份的。
要不是你昨晚帶馮祎凡走得快,幾個上頭的領導還想找馮祎凡當警隊的代言人呢。
說什麼她的形象很符合,還沒來得及洽談,你把人拐跑了。
我各種勸,說你肯定不同意讓小徒弟這麼抛頭露面的,所以這會兒基本上黃了。
但我沒想到黃蜂尾後針啊,他們不死心通報了我一聲,找幾個記者要了照片,當然還有我提供的那一張,就上報去了。
”
徐骁湳放下茶杯,依舊是眼色清冷的看他。
“好啦好啦,我承認還不行嘛,我也覺得那張照片挺好看的,藏着掖着會遭天譴的。
所以對于這事兒,是在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中進行的。
”
“按照你的意思來說,我非但不能怪你,還得感謝你是嗎?
”
“沒有沒有。
我也沒指望你會好聲好氣跟我說話,但是……我不還給你留了兩張存底的麼!
我保證,看過的人隻有我,還有你兩個人!
”
徐骁湳不說話。
楊錦川着急,“真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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