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江城,笑了一下,說道:“呵呵,江哥這麼牛逼呢?
要不然我給你兩分鐘,你讓我看看你那些勢力,那些人脈,現在能不能救你?
話我就撂在這兒了,今天你要是能讓我折腰,我他媽跪着送你出去。
今天你要是拉不出個二三四五六來,老子就一槍崩了你們所有人!
”
劉海文一哆嗦,但是江城并沒有害怕,死死盯着我,冷笑了兩聲。
就在這個時候,茶幾上,江城的手機“叮鈴鈴”響了起來。
江城隻是看了一眼,就說道:“呵呵,是馬老六的,估摸着他們人應該已經到了。
張閻,下面馬上就都是我的人了,你這點兒人,今天我非得讓你們全折在這裡!
”
我撇撇嘴,說道:“來,你接電話,讓我聽聽我是怎麼折的!
”
江城一笑,伸手就把電話拿過來了。
……
十分鐘之前。
城市主幹路上,一輛貨車拉着十幾個一身水泥點子的農民工,帶着鐵鍬正在往北城之夜趕。
貨車前面,還開着一輛哈弗,正在領路。
然而,這撥人開到建國路和嘉慧路交接的時候,路口處停了三輛面包貨車,直接就堵在了這裡,見到那輛哈弗帶着貨車看過來了,立馬有人下車沖着這輛哈弗招手。
這個人,正是胡兵。
而哈弗上的人,就是劉海文的那個叫馬老六的朋友。
馬老六跟胡兵是認識的,兩個人在劉海文的場子上玩的時候見過面,還一塊兒喝過酒,所以馬老六自然是當胡兵是自己人,車開過去之後,直接停車,下去了。
“胡兵啊,你怎麼在這兒呢?
!
”馬老六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着急忙慌地問道,“你聽沒聽着海文哥的信兒,說北城之夜出事兒了,讓咱們過去幫忙呢?
海文哥應該搖你了吧?
”
胡兵面無表情,他這邊兒,有幾個啤酒廣場上的朋友,還有一大票自己的學徒,其中更有有小輝在,這幫人全都慢慢為了過來,但是馬老六并沒有多心。
胡兵點點頭,說道:“我知道,有人去北城之夜給江城幹了,現在江城到處搖人呢。
”
“草,你知道這事兒啊?
!
”馬老六說道,“那你還在這兒等什麼呢,趕緊走啊,一塊兒去北城之夜看看情況去!
”
說着,馬老六轉身就要回車上,準備跟胡兵一塊兒往北城之夜趕,人多一點兒,心裡也有譜。
誰知,胡兵一把就抓住了馬老六,問道:“你是要去幫北城之夜的不?
”
馬老六有點兒懵,說道:“那可不呗,海文哥不是咱們朋友嗎?
”
胡兵沉默了一秒,然後挺客氣地說道:“那你别去了,現在回去,啥事兒沒有,北城之夜的事兒你别攙和。
”
“草!
啥意思啊?
!
”馬老六聽出來胡兵話裡的味兒有點兒不對,皺眉問了一句,“你小子,是胳膊肘往外拐了?
”
胡兵說道:“沒啥往哪兒拐的,我一個弟弟,讓江城他們給埋了,現在死沒死還不知道,我他媽沒這麼大的心,他們幹了這事兒,我還沒皮沒臉去幫他們。
北城之夜那邊兒不用我去燒一把火,但是你們想救火,還是算了。
我看在跟你喝過兩次酒的份兒上,提醒你兩句。
要是你回去了,那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但是你想去北城之夜,這條路不通。
”
“卧槽!
”馬老六一聽,立馬就怒了,“感情你不是自己人呗?
那你跟我扯啥?
!
劉海文那是多大的靠山,你靠完了,現在給人家下絆子呢?
!
呵呵,胡兵,你這一手玩得挺好的啊,行,等海文哥跟江城緩過這口氣兒來,我看你的啤酒廣場還能不能幹成!
”
說着,就甩開了胡兵的手,要回車上,繼續帶着人往北城之夜趕。
胡兵沒說話,一旁的小輝抄起了一直藏在袖子裡的拖把杆兒,直接朝着馬老六的後腦勺就掄過去了:“草泥馬的,我胡兵哥跟你好好說話不好使是不?
!
非得用棍子教給你點兒人生道理呗!
”
馬老六被小輝一棍子就給掄趴下了,馬老六的人一看下面打起來了,紛紛下了車,咋呼着就往小輝這邊兒沖。
小輝也沒含糊,啐了口痰,招呼後面一幫人就沖上去了。
“幹死這幫狗娘養的!
今天誰不回去,咱們就讓他們爬着回去!
”
一時間,場面亂成一團。
……
與此同時,在距離北城之夜不遠處的某個路口,停着三輛路虎,而對面,則是一幫瑟瑟發抖的社會混子。
路虎車前,一個個膀大腰圓,刀削斧砍一般齊的大漢一身黑西服,手裡端着仿六四、五連發,直接對準了前面數十号人,一步沒有退。
這麼多槍,誰也沒有見過,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有人敢輕舉妄動,絕對會被打成篩子。
兩邊人對峙一分鐘之後,那群社會混混在兩個帶頭人的商議之下,最終招呼自己帶來的人,夾着尾巴離開了。
一輛路虎車上,墨墨靜靜坐着,看着外面的一切,一言不發。
外面一個明顯地位要高一些的黑衣大漢走了過來,拉開車門,低聲說道:“淩小姐,人又走了。
”
墨墨點點頭,說道:“好,繼續守着這個路口,隻要是敢往北城之夜開的可疑車輛,全都攔下。
”
黑衣大漢想了想,問道:“淩小姐,為什麼咱們不直接去北城之夜呢?
”
墨墨淡然地回道:“一些事情我可以幫我哥,但是一些事情,我覺得他自己去做,可能心裡會好受一些。
”
“我懂了。
”黑衣大漢點了點頭。
……
“……江哥,實在對不住,我們路上的時候讓胡兵給幹了……北城之夜我們去不了了,您等着其他人吧!
真是對不住了!
”馬老六在電話裡哭訴一番,最終挂了電話。
江城聽完之後,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
而劉海文則是在一旁大罵道:“草,這個胡兵,關鍵時刻竟然倒戈了!
媽的……”
江城陰沉着臉,說道:“别扯沒用的,你還找了誰,快點兒打電話問問怎麼回事兒,到底誰能來誰不能來!
警察到了這麼久了,一直也沒上來,肯定被堵在下面呢,要是沒社會上的朋友,今天就得出事兒!
”
“好……好……”劉海文慌忙掏出自己的電話,開始一個個打電話。
我就這麼看着他們兩個,一旁的鵬帥跪伏在旁邊,捂着自己胳膊疼得呲牙咧嘴。
所有人裡面,他的地位才是最尴尬的。
我這邊兒要弄他,江城那邊人不願意管他。
如果我赢了,我第一個要崩的就是他,如果我退了,那就沖他剛才把關系撇的幹幹淨淨的話,江城能饒過他嗎?
所以鵬帥現在幾乎整個人就廢了,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死在誰的手裡。
幾個電話打下來,要麼沒人接,要麼就說自己路上遇見事兒了,根本去不了。
劉海文越打,臉上的汗越多。
最終,所有電話都打完了,他面如死灰,呆呆地看着江城,說道:“江……江哥……沒人能過來……”
“一個都沒有?
!
”江城有點兒崩潰,問了一句。
劉海文點了點頭,說道:“不光是胡兵,還有人擋在咱們外面,過來的朋友全被攔下了。
”
“草!
”江城頓時有點兒繃不住了,心煩地抓了把頭發,卻抓了一手的皿。
我冷笑了兩聲,滿是嘲諷地說道:“江哥,電話打完了嗎?
我這兒可以動手了不?
”
說着,我已經要開始摟槍管子了。
江城重重喘息着,瞪大了眼睛,喊道:“等等!
讓我再打一個電話!
”
我看着他,點點頭,說道:“最後一個。
”
江城立馬拿過自己的手機,憑記憶撥了個号出去,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就通了。
那邊兒立馬就傳過來了白獨眼的聲音:“喂?
”
“白叔,是我!
”江城語氣已經有些慌張了。
“小江啊,啥事兒啊?
”白獨眼看起來并不知道北城之夜的情況。
江城連忙說道:“我在北城之夜,被人給堵在這兒了,你快讓人來幫幫我。
他們帶着槍來的,要是您不來,我可能就危險了……”
“這麼嚴重?
”白獨眼微微有些驚愕,因為在他記憶裡,江城在北城區的地位,那可不低,就算沒有自己,敢扒拉他的人也幾乎不存在才對。
沉默了兩秒之後,白獨眼開口道:“拖着時間,等我消息吧。
”
沒有說要辦,也沒有說不辦。
但是白獨眼這麼一句話,就讓江城覺得心裡安定了不少。
“好,麻煩你了,白叔!
”說着,江城松了口氣,挂了電話。
白獨眼?
我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個人名我似乎是聽說過,在江州市挺有名,但是具體是誰,我心裡還真沒譜。
……
江州市市裡,禦景山莊内。
白獨眼一身浴袍,從套房裡的沙發上坐了起來,看了看手機,就招呼過來了門外站着的兩個保镖,吩咐道:“你們兩個,讓趙辰銘帶兩車人,去北城區的北城之夜走一趟。
”
“是!
”兩個保镖點頭,正要離開,突然白獨眼的電話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