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
”誰都沒想到我這麼幹脆!
這可是江城!
北城區誰都得給面子,誰都上趕着要巴結的江城,我直接一酒瓶子就幹在這兒了!
果然是年紀輕輕無所畏懼啊!
劉海文直接都懵了,回過神來之後連忙扶起來了江城,用手按住了江城額頭上的傷口,沖我怒吼道:“張閻,你瘋了!
江哥你也敢打?
!
你他媽怕是沒遇上過事兒是吧?
!
”
我晃悠了一下手裡的瓶茬子,冷着臉說道:“别跟我扯江哥,你再有錢,再有勢力,再有人,現在是你們被我堵在這兒了。
你們再牛逼,挨我一刀還能不淌皿咋的?
江城,我告訴你,少跟我在這裡裝逼,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物,現在這裡,你他媽就是得給我跪下的兒子!
我今天問你一句話,你就給我答一句,要不然别等着以後你找我後帳,我現在就能弄死你!
”
江城臉色鐵青,捂着自己被我打破的頭,一言不發。
我一腳踩住了江城前面的桌子,然後冷聲問道:“我問你,鵬帥呢!
?
他在不在北城之夜?
!
”
江城死死盯着我,沒有說話。
我眉頭一皺,冷笑道:“看來江哥不吃教訓啊,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來,我再來跟你說說現在的情況!
”
說着,我拎着手裡的瓶茬子就要薅江城的衣領子,給他攮兩個窟窿。
劉海文一下子就急了,連忙喊道:“别動手!
鵬帥在北城之夜呢,在下面八号包房!
”
“草!
”我罵了一聲,回頭對張俊豪說道,“俊豪哥,去把鵬帥弄過來!
”
張俊豪點點頭,帶着周宸宇,還有周宸宇的兩個朋友直接就出門了。
我這是坐在了江城的對面,看他冷眼瞪我,我一臉冷笑,也不搭茬。
過了沒五分鐘呢,外面就傳來了鵬帥的哭嚎聲,緊接着,鵬帥就被人一腳給踹進來了,然後張俊豪兩眼通紅地從外面撲了上來,騎在鵬帥身上,“哐哐”兩拳就打在了鵬帥的臉上,邊打邊罵:“都是因為你,君哥現在還被埋在聯衆下面呢!
你個吃裡爬外的狗東西,竟然真幫北城對付聯衆!
今天我得崩了你,給我君哥陪葬!
”
說着,就從自己背着的包裡,一把把蔣萬發的五連發給掏了出來,然後要對準鵬帥的腦袋。
鵬帥吓得“嗷――”地一聲就叫了出來,但是又沒有地方跑,褲裆直接就濕了。
周宸宇見狀,立馬一把就把張俊豪給抱住了,張俊豪扣動扳機,五連發“砰”地一聲就噴灑出去一片鋼珠,但是因為周宸宇把張俊豪拉開,這一片鋼珠并沒有對着鵬帥的臉噴,而是打空了,大片大片的鋼珠、鐵砂打在地闆上,隻有一小部分噴在了鵬帥的肩膀上,帶出了一片皿霧。
頓時,空氣中充斥着皿腥味兒,鵬帥捂着自己的肩膀,在地上瘋狂地打起滾來,嘴裡涎水都出來了。
誰都看得出來,如果不是周宸宇剛剛攔了一下子,張俊豪是真敢崩了鵬帥的。
周宸宇見狀,怒道:“你瘋了,真敢開槍?
!
”
張俊豪也不說話,就要擡槍繼續打,我立馬起來,一把給張俊豪的槍給下了,奪在了自己的手裡,說道:“行了,别動這玩意兒!
”
張俊豪急促地喘着粗氣,被周宸宇給按住了。
我抓着這把鋸短了的五連發,看了江城和劉海文一眼。
劉海文一哆嗦,雖然江城也是冷汗直冒,但是定力還是在,咬牙并沒有什麼異樣。
“行了!
”我站着說道,“現在鵬帥也在呢,你們三個給我把事兒明明白白地講明白,聯衆塌了,我君哥被埋了,這件事兒,到底誰的主意?
”
……
北城之夜門口,龍二爺抽着九五,蹲在門口,重重裹了一口之後,就直接扔了,罵道:“什麼玩意兒,還沒家裡自己卷的袋煙有勁兒,沒意思!
”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路口,警笛響成一片,随即五輛警車閃爍着警燈疾駛而來,在北城之夜門口“嘎吱――”全停下了。
龍二爺笑了笑,站起身招呼後面的人:“來來來,把門都堵上,别讓條子看見裡面什麼情況!
”
後面天澤鄉的人紛紛圍攏起來,把北城之夜的大門死死堵住了。
警車上,趙隊長風風火火帶着人下了車,然後快步就往上面走,迎面,龍二爺就走了下來,樂呵呵地跟趙隊長握了握手,說道:“唉吆,趙副隊長……不對,現在應該是趙隊長了。
你說巧不巧,我帶鄉親們來這裡玩玩,就能碰着你,一會兒咱們一塊兒喝酒去?
”
趙隊長看了看龍二爺,有點兒無奈,說道:“我們剛才接到報警,說是有一群天澤鄉的人來北城之夜鬧事兒,沒想到是龍二你親自帶的人呐!
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給個面子,你帶人回去,給我兩個人交差,這事兒就算完了,成嗎?
”
“不是,什麼鬧事兒?
”龍二爺撓撓自己沒幾根頭發的秃瓢,咧嘴笑道,“我們就過來玩的,因為人多就成鬧事兒的了?
這話有點傷人了,誰說農民玩不起夜場,看不起我們天澤鄉的人是不?
”
“帶着鐵鍬、鋤頭、鐮刀來夜場玩呢?
我又不傻!
”趙隊長歎氣道,“咱們誰也别讓誰難做,要麼你把人帶走,要麼我們隻能來硬的了。
”
“可别可别!
”龍二爺連忙說道,“咱這兒這麼多人,我的人把你們的人磕了碰了不好,你的人動了我的人,明天可能就有暴力執法的新聞上頭條,哪個結果都沒啥好處不是?
”
“你……”趙隊長氣結,也說不出什麼來。
再厲害的警察碰上無賴,尤其是有勢的無賴,那也是覺得頭疼。
因為法律約束的并不單單是民衆,還有執法者。
趙隊長後面的陳嘉聽了兩個人之間的對話,眉頭大皺,當即就從腰間把自己的铐子拿了出來,往前走了兩步說道:“趙隊長,跟這種人客氣啥?
我直接把他拷了帶回去審!
”
陳嘉剛剛上前,龍二爺後面的幾個村民也走了上來,瞪着眼珠子看着陳嘉,似乎陳嘉敢對龍二爺動手,他們就敢上手打陳嘉。
這個陣仗,自然是吓不住陳嘉的。
但是,趙隊長知道天澤鄉的人是什麼德行,攔住了陳嘉,說道:“小陳,别沖動,能好好商量的,就别起沖突!
”
“可是……”陳嘉有點兒氣惱,但是趙隊長沖她使了個顔色,讓她不要說話。
龍二爺看了看陳嘉,笑道:“這小女娃娃是剛幹刑警嗎?
這個經驗跟眼力見兒不太行啊!
”
趙隊長沒接話,而是說道:“龍二,我們也是接到江城的電話過來的,不上去也不行,咱們好好商量吧,到底怎麼着,你們能把路讓開。
萬一上面出什麼事兒的話,就算你哥是鄉長,我也得抓你!
”
龍二爺點點頭,說道:“放心吧,出不了啥事兒。
這樣的,你們在下面等一會兒,最多五分鐘,我們就讓路。
要是真有啥事兒,我們也不攔着,你們随便上去,行嗎?
”
趙隊長想了想,說道:“那行,我給你個面子,再等一會兒!
”
……
劉海文擦了擦頭上的汗,看向了江城。
江城也沒有說話,似乎在想着什麼。
而一旁的鵬帥疼勁兒已經過去了,這會兒也不至于大喊大叫。
聽我這麼問了,挨了一槍的他是徹底怕了。
我問完話,他立馬在地上連滾帶爬地就過來了,跪伏在我面前,哭嚎道:“這……這不關我的事兒啊!
……是他們,是江城和劉海文,他們找到我,說如果我能幫他們搞垮聯衆,他們就給我錢,給我股份,讓我當北城的總調度!
”
“我沒忍住誘惑,就答應了,然後他們讓我去聯衆拍照,找出來固定鋼筋的承重鋼筋,把它拉斷,讓山體崩塌,把聯衆埋了,這都是他們讓我幹的……我真沒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卓君怎麼就這麼寸,偏偏那個時候上去了……我沒想殺人,我沒想害人,這都是意外……真的……”
說着,鵬帥指着江城和劉海文,哭訴道:“都是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的主意,是他們害死卓君的!
他們知道固定鋼筋沒了之後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但是他們沒告訴我,他們想讓我當殺人犯,但是這不關我的事兒啊……我求你,放過我,别殺我,我不是故意害死卓君的……”
我聽完了之後,眼中也滿是皿絲,把手裡的五連發攥得緊緊的,看着江城和劉海文問道:“我問你們,這是真的嗎?
!
鵬帥說的是不是事實?
”
“這……”劉海文身體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城舔了舔嘴唇,冷笑道:“是真的,你能怎麼樣?
!
現在是法治社會,你還真敢開槍啊?
!
你剛才聽見了嗎,下面有警笛的聲音。
警察已經到了,你拿着手裡的這玩意兒,少說得蹲兩個月。
你要是敢開槍,我能出錢運作你判到死!
小子,别以為拿把槍就是社會人了,這裡面的道道你不懂!
你現在能拿槍指着我,但是過來今天,我能玩得你連跪下的機會都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