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力、鬥氣、内力都已經沒有了的灰,身體也因為殘酷的刑罰繼而無法行動自如。
對方請了牧師治療了她的傷口。
但是如果要請那種能夠用魔法完全去除疤痕的高級牧師,價格可是非常昂貴,而且也不一定能夠請到對方,所以對方請來的不過是最普通的牧師。
那牧師的魔法隻不過是讓灰身上,臉上的傷口淺淺愈合、不再流皿而已。
他們似是有意在灰身上留下各種疤痕,也有意讓她受到折磨。
灰斷掉的四肢被粗魯的固定和包裹在一起,對方沒有用任何魔法促進她的恢複。
是以,在愛麗莎的照顧下,灰足足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能開始自由行走。
從愛麗莎嘴裡,她也得知了她現在的所在。
一個叫做其耳容拉的國家,一個在莫斯坦坎大6上沒有的名字。
愛麗莎扶着灰在房間裡走了一小圈,小心的讓她躺回床上,再一次确認她身上沒有開裂的傷口,這才舒了口氣。
“你可别再像昨天那樣亂動了啊,可吓死我了。
”
灰輕輕點頭。
昨日她現自己能行動了,便立刻觀察四周情形。
雖然精神力已經所剩寥寥無幾,但至少她還能判斷得出,守在她房間門口、窗下的武士至少都有中等武士的實力。
若是以前,她自然不會在意,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尋找其他脫身方法。
一個下午不顧身體情況觀察下來的結果,就是才結疤的傷口崩裂,滿身是皿的模樣讓晚上前來的愛麗莎差點吓得暈倒。
她根本不忍心讓灰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在灰醒來之前,就收掉了房間裡所有的鏡子。
現在的灰不僅全身是疤,臉上更是有一個醜陋的奴隸印記。
整張臉本已經被毀的差不多,後又被烙上印,看起來根本就如同外面那些恐怖的魔獸一般。
就算是愛麗莎,也是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吓得不敢擡眼。
愛麗莎隻知道是有人把灰是送到這裡的,光明神在上。
她實在無法想象,真不知道是誰忍心下的這樣的重手來對付一個女人。
對灰遭遇的同情,讓善良的愛麗莎幾乎不眠不休的照顧了灰整整五天五夜,才讓她從高燒中掙脫。
慢慢恢複起來。
不過這些,愛麗莎是不會對灰說的。
在她看來,這些隻是她應做的事情罷了。
離開灰的房間,愛麗莎先是把灰換下的繃帶處理掉,這才前去工作。
西爾米蘭。
是這個地方的名字。
在其耳容拉古語中,有着純潔百合的意思。
實際上,這裡卻是一座妓女樓,根本和純潔搭不上邊。
愛麗莎是這裡最下層的雜工。
從為妓女們洗腳、倒夜壺,到洗衣、洗被、縫縫補補無所不作。
像她這樣的女孩還有很多,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又瘦又小,頭枯黃,看起來像個營養不良的骷髅。
不過也幸好這樣,她才沒有被店主要求去接客。
帶着洗好的衣物一邊走回,愛麗莎一邊輕聲的哼着贊美光明神的歌。
她居住的院落。
在西爾米蘭堆積廢棄物的小樓旁邊,這一路過去,都是幾乎沒有什麼人經過的地方。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敢放松心情,哼哼自己喜歡的歌。
是的,她非常崇敬和愛戴光明神。
她從小就在西爾米蘭中長大,曾還不是這麼瘦弱的她,曾經多次有幸進入大廳端水倒茶,也就聽過許許多多吟遊詩人吟唱的歌謠。
那些美好、古老的詩歌童話中,講述了一個又一個衆神、勇士的故事。
而在其中。
愛麗莎不知為什麼,獨獨喜歡那個善良、慈愛的光明神。
每當念起光明神的名字,她的心底就會一片平靜。
“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啊?
”
尖細的聲音隐隐傳來,愛麗莎猛的一抖。
她認得那個聲音,那是個叫做巴魯的男人,長得如同老鼠般瘦小,店裡許多女孩子都是他送來的,和店主的關系很好。
突如其來的好奇,讓愛麗莎放下了手裡的盆子。
她人小。
依靠山石的阻擋,一路慢慢接近那聲音傳來的假山。
“已經可以行走了。
”
是店主的聲音,愛麗莎想着。
“不過巴魯,你這是什麼意思?
竟然把一個這樣的女人給我,還讓我請牧師,用好藥好飯好菜養着她。
”
“嘿嘿,我今天實話和你說了吧。
這都是那位的意思。
”
“那位?
”
“是的。
”
巴魯點着頭,道,“等那個女人身體好的差不多了,就去讓她接客。
”
“哎?
可是…她那副模樣,會有人要麼?
”
店主露出嫌惡的表情,道,“我可是還要顧及我店裡的生意的。
”
“嘿嘿,這個你放心,那個女人的身材可是非常好,就算有傷疤,也肯定會讓不少人滿意的。
”
“那是那張臉…實在是…”
“嘿嘿,女人關了燈還不都是一個樣麼?
”
店主和巴魯交換了一個隻有男人之間才看得懂的眼神,綠豆小眼滿意的眯了起來。
待兩人離開許久,捂着自己嘴巴的愛麗莎才驚恐的跑着離開。
原本她以為這些人毀了灰的容貌、鞭打她、折斷她的手腳已經算是十惡不赦的事情了,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準備強迫灰去接客!
即便是在西爾米蘭,那些被店主要求去接客的女子,也都是缺錢或者心裡願意的。
隻有少數是生的貌美,才被強迫的。
可現在,已經失去對女人來說最重要的容貌的灰,他們卻還要強迫她。
光明神在上,他們究竟和灰之間有多少怨恨?
不行,她要趕緊去告訴灰!
不…即便是她告訴了灰又如何?
一路狂奔的愛麗莎,又放慢了腳步。
她從小就沒有朋友,西爾米蘭的小姐、女仆們看不起她低微的出生,普通的浣洗雜工們則都喜歡巴結那些女仆或者小姐們。
而灰,可謂是她接觸的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也許稱之不上是朋友…那隻是她單方面的認為…
灰的話很少,每天幾乎都是在愛麗莎的講述中度過的。
在給灰講述自己一天的工作,講述自己一天的現的時候,是愛麗莎最快樂的時候。
她從沒有一個願意傾聽她話語的朋友。
或者說同齡的人。
她永遠是孤獨一人,除了她心中的光明神,她還是第一次如此和别的人平等、快樂的交談。
她們之間的交談很少,可愛麗莎可以确認。
灰并不是那種自願去接客,淪落風塵的女人!
她想幫灰,卻不知從何幫起,那光是守在門口的幾名武士,就不是她能夠對付得了的。
萬一失敗…那些她從小看到大的慘劇還少麼?
隻是…
十七不在灰的身邊。
為了防止她輕生,對方連所有餐具都是用的木制的。
灰拜托愛麗莎,好不容易才偷渡進了一把小小的锉刀。
這種锉刀,是這片大6女孩子們用來修剪指甲的。
很小,很鈍,上面有着不少凸起。
所以愛麗莎也不擔心灰會傷到自己。
锉刀在灰手裡笨拙的轉動着,從一個指尖劃動到另一個指尖。
這些天,她用這樣的方法鍛煉着自己不靈活的手指,并讓愛麗莎取來一些木塊,用雕刻來鍛煉自己雙手的協調性。
這幾天。
她坐在窗邊雕刻,已經摸清守在窗口下武士的換班時間。
而桌子上擺放的那些不成形的小動物,就是她這幾天做出的成果。
灰開始嘗試雕刻難度比較高的人形。
她現在手裡的木塊,慢慢被雕出了輪廓,背後的翅膀,朦胧的五官。
愛麗莎正在收拾餐具,灰留意到她今天的動作比平時緩慢了不少,眉間擠在一起,似在考慮什麼事情。
是受了什麼委屈麼?
灰思考着。
從愛麗莎的講述中,她很容易提取到關于愛麗莎本人的情報。
她從一出生就被抛棄在西爾米蘭的門口。
從小就生長在這家店中,甚少出過門。
性格單純,善良,崇拜光明神。
受了委屈、被打罵了。
也不會反抗,隻會一味在心中對光明神祈禱。
灰不理解愛麗莎為何會崇拜一個從未見過,從未受過其恩惠的神靈,卻也不是沒見過這樣的人。
按照欲的說法,這些人是因為從小被壓迫,又無力反抗。
所以隻能在心裡制造出一個心靈寄托,幻象某一天他們心靈寄托的對象,會從水深火熱之中把他們拯救出來。
當然,這不過隻是一個飄渺的希望。
灰對此不抱看法,她向來隻相信自己。
不過每當念起光明神名字的時候,愛麗莎那閃閃亮的眸子,總是讓灰想起粉晶晶,對她的态度也是不自覺的柔和起來。
“愛麗莎。
”
“什麼?
”
愛麗莎來到灰的身邊,灰遞給她手中的木雕。
“啊,這是…光明神大人!
”
“嗯。
”
愛麗莎瞪大眼睛,看向眼前面容醜陋的女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感動。
她沒想到隻是和灰偶爾提了一次,灰就記住了自己所描述的光明神的模樣。
木雕并不精緻,和曾經灰雕刻給粉晶晶、諾西西他們的那種雕刻不能相比,灰并不滿意,但她現在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五指經過這一個月的鍛煉,已經稍有力氣,但要繼續做精細活還是有欠缺的。
“下次,我會再雕一個給你。
”
“不,不,這個已經很好了!
我很喜歡。
”
兩個可愛酒窩在愛麗莎臉龐上浮現,手中把玩着木雕愛不釋手。
灰淡淡微笑,隻不過這個微笑出現在她醜陋的臉上,卻恐怖的猙獰。
按着兇口,又看了看手中的木雕,愛麗莎天性中的善良終于占了上風,咬了咬唇,她轉過頭,開口對灰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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