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徐子桢已經在去往揚州的路上了,阿嬌在忍了大半天後終于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還要請個美女一起走麼?
人呢?
”
徐子桢搖了搖手指:“糾正一下,我隻是說通知她,可沒說要請她一起走。
”
阿嬌茫然道:“什麼意思?
”
徐子桢嘿嘿一笑:“不用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
“讨厭,裝神弄鬼。
”阿嬌咕哝了一聲,捅了捅同行的高寵道,“小寵,你問問你姐夫呢。
”
徐子桢這次隻帶了阿嬌,另外還帶上了高寵,此外再無别人,高寵本來對徐子桢把他帶走很有意見,因為他已經磨上了魚沉大師教他功夫,現在走人那就隻能讓李猛寶兒學去了,他這麼大的男孩子都有較勁的心思,三小一起學文一起練武,誰都不願輸給誰。
高寵的小臉寫滿了不爽,一扭脖子道:“不高興,他愛說不說。
”
“你們……!
”阿嬌險些噎住,也扭過頭去生起了悶氣。
徐子桢倒樂得這麼清靜,再沒人煩他,雙手枕在腦後躺下打起了盹,但其實腦子裡盤算了開來。
這次帶高寵去揚州其實隻是為了避禍,雖說金兵沒那麼快殺來應天府,可凡事難保萬一,如果到時候和曆史上除了些偏差,那趙構就會兵困牛頭山,高寵去救駕挑滑車,結果就是小命不保,徐子桢答應過雍爺和高璞君,因此把這魯莽小子帶在了身邊。
馬車出城往東南一百多裡路後來到了一處碼頭,叫作西野渡,從這裡南下就是淮水,能走水路到揚州,雖然速度上慢不少,但水路更為穩妥。
徐子桢找了個樸實木讷的船家,價錢很快談攏,阿嬌和高寵依舊生着悶氣,一聲不吭的上了船,就在船家剛要解纜繩時,岸上忽然傳來一個嬌柔悅耳的聲音。
“船家且慢,不知你這船可去得遠路麼?
”
船艙内的徐子桢忽然一樂,低聲道:“美女來了。
”
阿嬌大為驚奇,一時間忘了正和徐子桢怄氣,問道:“真來啊?
我看看去。
”
徐子桢一把将她拉住:“等等,我不知道這妞你認不認識。
”
阿嬌更奇怪了:“什麼意思?
我認不認識有什麼關系?
”
徐子桢說道:“我覺得你應該認識,但又可能不認識,因為你哥吾都補就不認識。
”
阿嬌被他繞得一陣頭暈:“什麼認識不認識的,你……”
“别人叫她五姑娘,你認識麼?
”
“管她幾姑娘,我……”阿嬌話剛說到一半忽然停住,眼睛瞪得溜圓,吃驚地道,“你可别告訴我她是……是完顔泓?
”
徐子桢笑眯眯地道:“就是她。
”
“真是她?
我倒是知道她,不過一直沒見過,想來她也不會認識我,對了,她怎麼會來的?
是你通知她的?
可這又是為什麼?
”阿嬌連珠炮似的發了一串問号。
徐子桢也不急,慢悠悠地解釋道:“她還有個身份是天羅白堂的掌堂,現在又在應天府開了個什麼青萍居,為的就是要靠近我,想用美人計從我這把火铳忽悠去,既然人家都送上門來了,我去揚州那麼遠不讓她陪着多虧啊?
”
阿嬌道:“啊呸!
你果然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動道了。
”
高寵忽然插嘴道:“姐夫,你是擔心你不在應天府的時候她趁機做點什麼事,所以把她也騙走是吧?
”
徐子桢贊道:“行啊小子,長腦子了。
”
高寵小臉一黑:“你是說我本來沒腦子?
”
阿嬌的小臉更黑:“你是說我現在都沒腦子?
”
徐子桢趕緊轉移話題:“咳……你們先等着,看哥去演個戲哈。
”
隻聽船家應道:“遠路倒是去得,可小的這船已被包了去揚州,姑娘另尋别人吧。
”
完顔泓似是一喜:“呀,這可巧,我也正要去揚州,有勞船家與我問問你那位客人,能否搭我一個同往?
船錢我另付就是了。
”
船家遲疑了一下,正想開口拒絕,卻見徐子桢從船艙裡走了出來。
“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多個人同行更熱鬧嘛,船家你就……咦?
!
”徐子桢邊說邊出船,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一臉驚訝地看着岸邊的完顔泓,随即笑道,“紅姑娘?
哎呀呀,上回見你還是在太原,沒想到今天在這麼小的渡頭都能碰見,你說咱們這算不算是有緣千裡來相會呢?
老天爺都在成全咱們哈。
”
船艙裡的阿嬌和高寵齊齊啐了一口:“無恥!
”
完顔泓雖然已經知道徐子桢的德性,可還是被他一照面就鬧了個大紅臉,總算她沉得住氣,很快回複了正常,卻還是驚訝道:“徐公子?
怎的竟是你?
你……要去揚州麼?
”
徐子桢嬉皮笑臉地說道:“本來我是不去的,不過我昨天掐指一算,知道你要去,所以我就早早的來這兒等你……哦不對,是等我的姻緣來了。
”
船艙裡的阿嬌和高寵齊齊做了個幹嘔的動作,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鄙夷之意。
完顔泓也有點招架不住了,趕緊轉移話題道:“不知徐公子能否允我搭個船?
我有要事去揚州,實在耽擱不得了。
”
徐子桢笑得象頭狼似的,眼睛從上到下在完顔泓身上梭巡着,嘴裡說道:“允,當然允,紅姑娘有事就是我有事,請上船就是了,我陪你一起去揚州。
”
完顔泓有如芒刺在背,徐子桢的目光**得仿佛能看透她的衣服,讓她有種轉身而逃的沖動,她現在有點後悔了,為了自己的計劃而要和這個色名在外的家夥共乘一條船,而且還要這麼遠的路,天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發生什麼。
就在她這稍一猶豫間,徐子桢笑眯眯地問道:“紅姑娘怎麼還不上船?
難道是擔心這麼遠的路我保護不了你麼?
放心吧,我有這個。
”說着從腰間掏出火铳晃了晃。
完顔泓的所有猶豫頓時全都抛到了腦後,一咬銀牙道:“那就多謝徐公子了。
”說着捏住裙角蓮步輕移,小心地跨上了船。
“小心,小心!
”徐子桢一臉關心的将她扶住,順勢在她的小手上輕輕捏了一把,臉上滿是享受的猥瑣樣,心裡卻在暗笑:小樣,老子人和槍都在,不怕你不上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