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個屁。
哥這叫瞞天過海。
”徐子桢笑罵一聲坐起身來。
看向魯英。
“魯兄。
接下來還有一招偷梁換柱。
還得勞您大駕。
”
魯英立時會意:“好。
小事。
”
徐子桢原本是死了的。
可現在又活了。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放個真真切切的死人在棺材裡才穩妥。
當然這真死人就需要魯英這地頭蛇去解決了。
蘇三茫然地睜大眼睛。
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
終于忍不住好奇走到徐子桢面前。
小心翼翼掐了掐徐子桢的臉頰。
。
。
狐疑道:“你真是活的。
喘個氣我看看。
”
徐子桢哈的往她臉上噴了口氣。
蘇三怪叫一聲捏着鼻子逃開:“哎呀。
你今天吃了多少蒜啊。
”
這下終于确定徐子桢是活的。
蘇三也定下心來。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子桢看:“喂。
你裝死裝這麼象。
怎麼弄的。
”
徐子桢道:“還記得那個卓雅大小姐麼。
我這回裝死全靠她給的藥。
怎麼樣。
象那麼回事吧。
”
蘇三大感詫異:“啊。
是她。
”
“嘿嘿。
你别小看她。
這妞可是個玩藥的行家。
”徐子桢得意地一笑。
慢慢将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在離開汴京之前他就已經在心裡有了個大緻的計劃。
而這一招裝死就是必不可少的。
因為徐子桢知道在金營内兀術必定會對趙構的強硬态度起疑心。
而為了讓兀術打消疑心從而放他回去。
自己是肯定得死的。
所以在走之前他特地找上了卓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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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磨硬泡讨來了一些丹藥。
這顆裝死的藥就是其中之一。
卓雅号稱雪山神女絕不是浪得虛名。
一手制藥功夫出神入化。
包括徐子桢給水琉璃他們的傷藥也是她給的。
不過徐子桢之前沒跟水琉璃和蘇三說起這事。
是因為他沒機會試藥性。
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沒底。
但是現在他心裡已經完全佩服得五體投地。
用蘇三的話說他被送來的時候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藥的神效可見一斑。
蘇三咋舌道:“啊。
原來那天你是去找她拿藥的。
我還以為……”說到這裡她頓時察覺到了不妥。
伸了伸舌頭打住了話頭。
不說這事還好。
一說到這個徐子桢的臉就黑了下來:“以為你妹。
說老子淫賊……把我逼急了先把你淫了。
”
魯英神色尴尬地打斷道:“咳咳……那個。
徐兄。
既然你已順利出營。
接下來該如何作為。
”
徐子桢一拍額頭:“差點把正事耽擱了。
。
。
聞八二的地道在挖了吧。
”
魯英點點頭。
眼中滿是崇拜之色:“這位聞兄果然好手段。
隻昨夜一宿時間便已挖出了三十多丈遠。
若是保持這樣的速度怕是真能在七天内打通地道。
”
徐子桢沒有表露出驚訝。
三十多丈差不多是百來步的樣子。
聞八二的本事他早就知道。
這點距離對他來說真不是什麼問題。
蘇三在一旁按捺不住跳了起來。
。
。
拉着徐子桢就要往外走。
嘴裡叫道:“英哥你趕緊把人叫齊。
我先帶徐子桢去看看地道。
回來就商量救我爹的事。
”
徐子桢猝不及防之下被她險些拉得摔倒。
兇口一窒當即一口鮮皿噴出。
蘇三頓時慌了手腳。
忙不疊抱住他:“你沒事吧。
不是說裝死的麼。
怎麼還吐皿呢。
”
魯英已一個箭步沖了上來。
手指搭上徐子桢脈門。
臉色一變:“好重的内傷。
”
徐子桢臉色慘白虛弱地靠在蘇三懷裡。
苦笑道:“裝死是一碼事。
受傷是另一碼事。
恐怕我還得好好養幾天才行。
”
柳溪年的含怒一擊威力十足。
也就是徐子桢故意引他出手。
暗中早有防範。
再說他體内又有内力護着。
這才不至于有性命之虞。
可是這傷還是實打實的重。
徐子桢感覺自己的兇肋劇痛無比。
保守估計肋骨斷了得有三根。
蘇三一臉惶恐。
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
顫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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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吓我。
”
徐子桢勉強一笑。
可是還沒說什麼就覺眼前一黑。
暈了過去。
……
金軍大營。
兀術帳内。
穆東白被押到了這裡。
手腳上的鐐铐已被打去。
親兵還給他搬來了一個凳子。
不過他并沒有坐下。
就這麼安靜地站着。
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兀術。
兀術也不說話。
就這麼微笑着和他對視。
眼神中充滿了和善。
不知過了多久。
第一時間更新穆東白終于緩緩開口:“死了這條心吧。
我不會告訴你任何東西的。
”
兀術笑着擺擺手:“穆少俠誤會了。
本王請你過來隻是想與少俠交個朋友。
”
穆東白冷笑不語。
顯然是不信。
兀術也不在意。
忽然轉移話題:“本王素來景仰中原俠士之風。
此番來到真定後更是親眼所見。
沒想到隻這河北路便有諸多義士。
”
穆東白眉頭一挑。
。
。
看向兀術。
這話裡有話。
象是在為什麼做鋪墊。
兀術說到這裡歎了口氣。
接着說道:“我大軍入駐真定以來。
已有無數俠義之士潛入我營中。
可惜……最後能從容離去者十中不得一二。
”
穆東白終于忍不住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
兀術看了他一眼:“本王并非嗜殺之徒。
宋人也好金人也罷。
俱都是一條性命。
我大軍威武雄壯。
豈是尋常人等随意進出之地。
本王掌管營中衛戍。
若要本王隻當不見是不可能的。
但這一條條性命卻又讓本王實在是……”
穆東白嗤笑一聲:“裝模作樣。
你與我說這些話莫不是想讓我去當說客。
勸河北路的豪傑們不要再來送命。
”
兀術微微一笑:“本王正有此意。
”
穆東白愣住:“你……”
兀術臉上又露出了真誠的微笑:“河北路義士豪傑的性命如今俱在少俠一念之間。
少俠不妨考慮考慮。
”
穆東白徹底愣在了那裡。
兀術的話似乎帶着種魔力。
明知這其中有其他意圖。
但他還是被深深地吸引了過去。
良久才吐出口氣。
搖頭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
兀術笑吟吟地道:“本王雖入真定不久。
但對此處武林之事也略有所知。
穆少俠乃天下會長老玄衣道長高足。
如此身份如此聲望。
若少俠能掌控天下會河北路。
此間豪傑義士必将以你為首。
屆時少俠揮斥之間便能左右無數生命。
以本王看來。
此事……非少俠不可。
”
非我不可。
穆東白聽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渾身皿液似乎一下子沸騰了起來。
他想起了随水琉璃潛入金營卻失手被捕。
想起了在那陰暗的地牢中所受的酷刑。
更想起了趙構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無情地離去。
他自幼由玄衣道長撫養長大。
在天下會中身份卓然。
江湖中更是早有白玉郎君的雅号。
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
這一切居然是那麼空白無力。
權力。
隻有權力才能讓我真正受衆人敬仰。
“我……”穆東白的嗓子象是堵住了。
好半晌才長出了一口氣。
沉聲道。
“我該怎麼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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