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齊在馬倫鎮精心布置一切的時候,阿爾達正帶着滿身的酒氣,有氣無力的從新敦爾刻一座隐秘的、被高大的橡樹簇擁在内的精巧小樓内走出來。
他的臉上有幾個淡紅色的唇印,兩個眼圈卻是又黑又大,加上他那茫然無神的目光,任誰都知道他這幾天做了什麼好事。
小樓内一間密室内,七個有着美好身形的少女正橫七豎八宛如死人一樣躺了一地,她們當中有兩個姿色極其出衆的,其他五個隻是身材青春美好,姿色卻實在是普普通通。
七個人身上都是一片狼藉,纖長白淨的長腿不斷的痙攣着,這就是阿爾達昨夜一夜鏖戰的豐功偉績。
“阿爾達大爺,遲早要和在維亞斯港城一樣出名的。
”
帶着一絲下賤的淫笑,阿爾達搖搖擺擺的鑽進了一輛奢華的馬車。
上車的時候他的雙腿發軟,差點一腦袋撞在了車門上。
他急忙吸了一口氣,從戒指内掏出了一瓶補充體力的藥劑灌了下去,蒼白的臉上才勉強恢複了一絲皿色。
“一個晚上七個,徹底擊潰了七個!
”
得意洋洋的阿爾達将自己重重的摔進一堆軟墊裡,無比舒适的長歎了一口氣。
“真可怕,這些人類的少女,怎麼比那些女魔還要可怕?
那些稀奇古怪的招式,就連黑淵神獄的女魔都想不出來呀!
難怪父親說人類是原罪的集合體,人類是一切堕落的源泉,看來的确是這麼回事!
”
掏出一支雪茄叼在嘴裡,手指輕輕一晃點着了雪茄,阿爾達重重的吐了一口濃煙。
“堕落的人類少女,唉,我實在是愛死這些容易堕落的人類了。
堕落吧,越堕落越快樂!
用你們的身體滿足我的欲望,最後我來收割你們徹底堕落的靈魂。
将你們堕落的靈魂從那污穢的身體内抽出,你們掙紮、哀嚎,你們恐懼、絕望,你們散發出強大的靈魂氣息。
。
。
真是美味啊!
”
用力的舔了舔嘴唇,阿爾達重重的踹了一腳馬車的車廂。
“回酒店,順便給他們經理說一聲,昨天我預訂的那個小女仆,讓她今晚上去伺候我的晚餐!
哦呵呵呵,那個小女仆還是一個純潔的少女,和這七個千金大小姐不同,她還很純潔哩。
”
“但是我是惡魔啊,惡魔最大的快樂,不就是引誘人類堕落麼?
一萬金币不夠?
那麼十萬金币!
如果還不夠,那就一百萬金币!
可愛的小女仆啊,堕落吧,讓你的身體和你的靈魂一起堕落吧!
哦呵呵呵,父親說得沒錯,操控人的靈魂的快樂,堪比神靈和帝皇!
”
阿爾達自言自語的低聲咕哝着,馬車冉冉的向院門行去。
當那個生得俊俏、陰柔的門房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的時候,阿爾達随手丢了一把金币出去。
他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個門房向着自己的馬車恭敬的鞠躬行禮,頓時覺得人生的快樂莫過于此。
“我喜歡這個世界!
比那個黑漆漆的鬼地方好太多了!
”
馬車走過一段隐秘的林蔭小道,進入了通往敦爾刻市區的大道。
臨近黃昏,路上的車馬很多。
阿爾達一晃一晃的在斜靠在軟墊上,抽着雪茄琢磨着林齊交代給他的重任。
來敦爾刻尋找黑胡子的消息,這是林齊逼不得已的選擇。
如果一個月以後,阿爾達還不能找到黑胡子的下落,那麼他就要冒險返回第五深淵,從第五深淵召人出來。
但是這樣的風險可就太大了。
第五深淵世界最隐秘最安全的通道就是位于哈蘭帝國的那一條,其他的通往地面世界的通道要麼有教會的教堂鎮壓,要麼就有人類帝國的城堡駐守。
雖然還有兩條極其隐秘的通道通往地面世界,但是那兩條通道一條在黑靈大陸境内,一條在奧丁冰原境内。
黑靈大陸是什麼地方?
那邊的土著正在和黑靈帝國開戰,阿爾達如果溜達進去,第一時間就可能被做成肉幹當做軍糧儲備起來。
至于奧丁冰原麼。
。
。
好吧,那是五大連島的異族都不敢深入的地方。
奧丁冰原内沉睡着無數太古邪惡的存在,那可是和伽兀的父親同級别的可怕玩意,阿爾達這個混皿的惡魔一不小心碰到了它們,怕是當涼碟開胃菜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取道哈蘭帝國的那條密道,那不是送肉上門麼?
金合歡家族的爪牙肯定已經密布整個哈蘭帝國,隻要阿爾達敢進入,風險太大!
愁眉苦臉的歎了一口氣,阿爾達将雪茄從車窗裡丢了出去,惱怒的低聲咒罵了起來。
這幾天依靠着優異的天賦,阿爾達順利的打入了敦爾刻的某些私密社交圈,順利的成為了十幾位千金小姐的入幕之賓和心肝愛人。
但是他有意無意的将話題向敦爾刻的地下勢力引的時候,這些千金小姐都是無比懵懂的望着他。
如今的敦爾刻,沒有任何成氣候的地下勢力。
現今敦爾刻的世家豪門,全部是身家清白、祖宗數十代都被教會和高盧帝國徹查了數遍,算得上根紅苗正的那種家族。
任何家族曆史有污點的豪門,已經無聲無息的從敦爾刻蒸發了。
就連現在敦爾刻碼頭上的那些工人、水手,他們都被高盧帝國的工人行會、水手行會等官方機構嚴格的管理着。
所有人的檔案都有據可查,所有人都被嚴格的監控着,當年那種黑虎家族暗控整個敦爾刻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發生了。
所以現在的敦爾刻,是一個陽光普照的城市,任何黑暗勢力都不可能在這裡落腳。
“真煩惱,這讓我怎麼辦呢?
”阿爾達一想到自己可能要偷偷潛入哈蘭帝國,從那條密道返回第五深淵,他就覺得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哈蘭帝國,那可是金合歡家族的大本營啊!
痛苦的扭動了幾下身體,阿爾達突然咬牙切齒的發起狠來:“見鬼,那個可愛的小女仆,我今晚上要好好的寵愛她!
在我臨死之前,我當然要好好的享受享受!
噢,一個小女仆不夠,我要把整個樓層的所有的小女仆輪番寵愛一遍,既然要冒着失去的風險,我當然要好好的享受享受!
”
咬牙切齒的從戒指内掏出了幾瓶強壯體力的藥劑喝了下去,阿爾達慘白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了一道怪異的紅暈。
他幹涸的身體又恢複了生機活力,他得意的獰笑着,用力的拍了拍身上某處再次生機勃勃的肢體。
海風吹動了馬車的車窗簾子,馬車正在濱海的一條大道上行進。
阿爾達扭頭向窗外看了過去,正好看到三條破破爛爛的運兵船慢慢的靠上了碼頭。
一隊衣衫褴褛渾身都是傷口的士兵帶着陰森的殺氣慢吞吞的順着跳闆走到了碼頭上,在一個膚色黧黑的青年軍官的喝令下,三百多名士兵邁着機械的步伐在碼頭上站成了整齊的隊伍。
“真夠凄慘的!
”阿爾達重重的踢了一腳車廂,示意自己雇傭的馬車夫停下馬車。
他看到了那些渾身是傷,皮甲都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士兵脖子上都挂着少則三兩個、多則五六個的小陶罐子。
在戰場上,這種小陶罐子隻有一種功用――為戰死的同伴收屍,将他們的骨灰帶回家。
這裡有三百多個渾身是傷的士兵,但是大緻估算一下他們脖子上的陶罐就知道,這原本應該是一支編制在一千五百人左右的加強團隊的軍隊。
真不知道他們碰到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損失如此慘烈。
如今的西方大陸隻是偶爾和五大連島的劫掠隊伍有所摩擦,大規模的戰鬥已經有三十幾年沒發生過了。
恩佐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咬着牙死死的看着這些陪同自己出生入死的戰士。
又一次幾乎全軍覆沒,又一次來自異族的突襲,這是六年來自己帶領的隊伍遭遇的第幾次險情了?
左臂的骨裂還在隐隐作痛,心口被一個狼族騎兵的流星錘悶了一下,心髒跳動的時候,整個兇口都在劇烈的抽搐。
恩佐重重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沙啞着嗓子大聲喝道:“兄弟們。
。
。
我們。
。
。
”
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恩佐厲聲道:“我們,活着,回來了!
”
扭頭看了看自己肩膀上三顆代表了上尉軍銜的銅質星星,恩佐一把将它摳了出來,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又一次幾乎全軍覆沒的戰績,又得在那群軍紀官的冷嘲熱諷中被降級了。
從陸軍學院畢業後,恩佐曾經有過一陣子的風光,甚至他累功被提拔到了上校軍銜。
但是自從三年前,那個亞瑟詭異無比的成為了高盧帝國北方三行省的行政總督後,恩佐的運道就急轉直下。
一次次的陷阱,一次次的埋伏,一次次慘重的敗績,上校,中校,少校,四個月前,恩佐剛剛被降職成了上尉。
但是這次看來,自己這個上尉也要立刻變成中尉了吧?
用力吐了一口吐沫,恩佐拔出了刺劍,狠狠的一劍刺穿了碼頭上的一塊大石。
阿爾達歪了歪嘴,譏嘲的搖了搖頭,然後重重的踩了一腳馬車的車廂,讓馬車冉冉向前行去。
一支殘兵敗将,沒什麼好看的,隻是那個領軍的軍官還有點意思,二十多歲居然已經是天位中階的實力?
在他的身邊,居然還有八個天位下階的副官?
唯一讓阿爾達感興趣的,也僅僅如此罷了。
“哎,看來還是得去那些臭男人聚集的酒吧去探探風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