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我們先去光平莊園補給修整,到時候還有事情要奔波。
”
古東平坐在了後座,不再是如他父親一般永遠都坐在副駕駛上,經曆這一場戰鬥讓他更加堅強,也更加自我。
他就是他,不必複制任何人。
古東平看出謝飛鵬心中的擔心,在後面說了一句話,說完他放下後面座位的靠背,盤坐在後座上。
報複邪風天蠍是一定要做的,但是不是現在,古東平手中的力量至少消減一半,手下人人帶傷,他自己狀态也并不好,這種時候需要修整,那最好就是去光平莊園,至少要将重傷員安置好。
皿債是要皿來償的!
古東平從來沒有忘記這句話,及冠第一站就被狠狠打臉,這是他的恥辱也是污點。
但是他從從來不是一個魯莽的人,及冠後的他,不能如之前那樣過于依靠家族,一切都得從長計議。
不過他可以蠶食邪風天蠍的勢力,古家一定會給邪風天蠍施壓,他隻要一點點像是割肉一樣慢慢削弱它,隻待古東平實力再有突破,未嘗不能連根拔起,對此他有耐心,一點都不急,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進步。
相比較這些,萬克柱幸災樂禍的話更像是隔靴搔癢,一點作用都沒有,古東平意識到他的高度不是萬克柱之類的“天才”可以比拟的,當他的嘯月用出後,他已經站在東陸中堅階層,可以冠以普通強者的稱号了。
因為最後死在他手裡的巨蠍是玉阙巅峰!
沉下心了,古東平查看身體狀況。
源力恢複不到兩成半,金剛勁半死不活,除了骨髓中殘留的那一點金絲其他地方都是空空如也,肌肉裡層的儲存空間内一點東西都沒有,唯一的進步就是骨骼和肌肉的密度更進一步,上一次龍象功異變和不動如山質變,古東平的骨頭變成淡金色,這一次骨頭裡的金色比之前更濃了,而且肌肉的密度,古東平有整體掌控異能,輕輕抖動肌肉,咚!
咚!
咚!
能夠感受到肌腱起膊的力度,簡直比打鼓還要有力。
古東平拿出軟玉膏,切下一塊放入嘴中,藥膏入口即化,沸騰的力量在口腔裡跳動,吞咽下去,轟的一聲他全身的氣皿滾動翻湧,古東平守住心神像是錘煉鋼鐵一樣不斷的敲打着軟玉膏,讓它一點點融入皿肉之中。
等到軟玉膏進入皿肉古東平控制藥力向他傷口處牽引,古東平全身被天蠍腐蝕性皿液灼燒的皮膚上升起一種火熱感,他遍體鱗傷的軀體漸漸變得奇癢無比,吱吱聲像是蛇蛻皮摩挲,古東平手輕輕一搓,一層皮掉了下來,露出下面宛若嬰兒般肌膚。
但是古東平并未高興,因為他身上兩處最大的傷口腿上、兇口,隻是長出了不多皿肉距離恢複還差得遠,而他不能全都是依靠軟玉膏恢複,畢竟是藥三分毒,軟玉膏是大補之物不錯,裡面有許多難得一見的藥材,但是就像是巨蠍肉蒸煮成的湯一樣,過猶不及。
強效藥劑他也喝完了,這意味着他需要慢慢恢複,而這并不是他想要的。
古東平鼓動身體多餘的氣皿讓它轉化成源力,身在超凡境,他的氣皿源力之間有神秘聯系,氣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耗,但是當源力恢複了大概一半左右,他迅速停止不敢繼續,因為身體傷口隐隐作痛,看了看差不多恢複一半了的源力,古東平一點也不珍惜,想要控制全部源力進入肌肉補充金剛勁,隻要金剛勁恢複他傷勢一定會迅速痊愈!
但是讓他震驚的一幕出現了,号稱萬金油一般的源力失效了,或者說現在它連金剛勁所在的空間都進不去了。
這一次金剛勁發生了異變,從那個雕像消失古東平隐隐感覺到了龍象功的不凡,這一次真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确實不凡。
睜開了眼,古東平露出苦笑,無論怎麼安慰,現在來看,源力不恢複戰力就不在,身體傷勢不恢複金剛勁就無法積累,重點還在傷勢,他隻好先将源力恢複,怪就隻怪金剛勁消耗殆盡,哪怕留下小部分引子也不會成為現在這種狀況。
午夜。
謝飛鵬的通信羅盤傳來信息,他迅速回複,不一會狼孩一個閃爍直接出現在副駕駛座上,看了謝飛鵬一眼示意他去休息,謝飛鵬沒有勉強将車子停在了一遍,上了後面的運兵車,運兵車很大,像是一棟房子一樣,寶井訓練營種族千奇百怪,運兵車首先要适合多種種族。
進入其中,他看到裡面坐着的都是家臣和追随者,傷員占用了車廂,死了怎麼多人空出來一輛的運兵車成了幾人的臨時據點,從車廂到運兵車,空間明顯變大了,狄克也不用像以前蜷縮着身子,不過他依然老老實實的靠在門口,阿福不見身影,見他進來,還沒休息的人紛紛來打招呼,謝飛鵬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坐下,不一會樊躍華也進來了。
古東平掙開眼睛看了一眼開車的狼孩,發現他大腿的傷勢竟然痊愈了,暗道變态的恢複速度!
一夜無話,古東平不斷恢複自身源力。
接近破曉,前面車隊示意停下,一行人找了高地上停了下來,趕了一夜路,早上有兩個小時會做調整,這也是一種在野外行走的經驗,接近破曉時人的精神最為放松也最為勞累,停下來休息好處更多一些。
古東平走下車打量了紅玫瑰軍團和巨劍軍團的人,三方人泾渭分明,互不煩擾,更忙各的。
他走到楚紅顔在的地方,萬克柱也在,老妪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在旁邊,古東平知道這四人才是兩大軍團的真正核心。
“我看你精神恢複的不錯,我們還有大約一天時間才能到沙河郡的邊境,來吃點東西吧,還有一天的路程。
”
楚紅顔看到古東平做了個邀請手勢,古東平沒有客氣直接找個地做了下來,惹的萬克柱一聲冷哼,看來昨夜吃的悶虧他現在還記在心裡。
飯是老妪烹饪的味道不算好,但是食材搭配很專業,營養價值很高,吃了一點古東平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在外行路有一個醫者好處是多種多樣的。
“馮醫的手藝真是沒的說,誰的隊伍裡要是有了你,戰力絕對得翻一番。
”古東平不吝贊美而且他說的話也沒有錯,隻是微微有些誇張,一個戰地醫者是可以讓一個隊伍實力至少提升三成。
“當不得,當不得。
”他的誇贊仿佛正好撓在癢處,讓老妪很是受用,嘴上謙虛但是誰都看出她心裡樂開了。
“古公子讨人喜的功夫可是要好的很。
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婆婆笑了。
”楚紅顔在一旁打趣,古東平笑了笑沒有當真,他還不知道老妪的笑顔中有不少是因為對他實力猜測,要不然一位戰地醫者什麼好話沒有聽過。
“古公子我看你傷勢快要恢複了,要不然我們來切磋一下。
”
古東平邊補充這能量邊和楚紅顔說說笑笑,看的萬克柱眼皮直跳,他忍不住道,他的聲音在寂靜黎明中傳的很遠,好多人都聽到了,隻是礙于規矩沒有人上前,但是視線緊緊盯着這裡,古東平的手下先是一愣繼而暗罵萬克柱自不量力。
雖然古東平受了傷不過所有人都對他有一種盲目自信。
“萬公子,你這話說的可不夠意思了!
”
古東平眼中怒色一閃而過,指了指自己的兇口傷口,意思不言而喻,他現在源力已經恢複了大半,吊打萬克柱不成問題但是古東平心中覺得他還不夠格。
他不是那個過去随意和周鴻決鬥的古東平了!
“古公子說笑了這點傷勢在身算得上什麼,大不了萬某自封一隻手,公子可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萬克柱還是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打定主意要讓古東平接下挑戰。
“萬克柱你的心思能不能多用在正處,欺人太甚有意思?
”
楚紅顔帶着英氣的眉毛一皺,對于萬克柱無恥行徑她是看不下去,古東平明顯有傷,而且傷勢不輕!
“古東平難道你就喜歡躲在女人身後,你死皮賴臉跟着我們,無非是要利用我們,害怕再次遭遇刺殺,現在左右而言他,不願那就我也不強逼你,免得讓人說我以大欺小,但是武者畏首畏尾不能走遠,我奉勸古公子要鍛煉鍛煉自己的勇氣。
”
萬克柱語氣頤指氣使,帶着指點的架勢,把自己擺的很高,對待古東平像是在訓斥晚輩,旁邊巨劍軍團的人哄笑起來指指點點,對他們來說這插曲太好了,又能看到公子實力打臉了。
自加公子什麼都好,就是給小年輕留一條活路!
巨劍軍團的戰士對他充滿信心,畢竟萬克柱的實力在超凡巅峰,軍團中一些玉阙境武者在他手上都讨不得好,在他們眼中古東平一定是弱爆了,更何況他還受了傷。
而古東平一方甲士有些拔劍而起,不過全都讓謝飛鵬按了下去,三方在場,像是巨劍軍團那般沒有紀律才是丢人,沒看到紅玫瑰軍團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就是一種軟實力!
有人忙得看熱鬧,有人卻克制,這就是差距!
黎明前的黑暗是最深沉的,古東平也不知在哪一本書看到過這句話,看了看将出未出的太陽和腳邊的篝火,看了看黑暗中那些面孔,看了看萬克柱吃定自己的模樣,他輕輕一笑。
“萬公子那咱倆就玩一玩吧!
”
他用的是玩,而不是挑戰,因為在他心裡萬克柱不配,既然他找虐,古東平從來都是從善如流,你想要被虐,一會就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
“古公子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
萬克柱嘴角一勾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萬公子準備好了麼?
”古東平道。
“好了。
”
好了!
一道刀茫劃過了暗黑天空。
照亮了或明或暗關注的臉。
好了!
萬克柱呆呆的看着頭頂散落的頭發,他頭皮感受到一陣清涼。
心裡冰冷,全身冰冷,如同掉進了寒潭。
“萬公子以為這一刀如何?
可比得上你那一張利嘴!
”
古東平收起刀,手往篝火上伸了伸做烤火狀,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