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第一步,名為感應境,寓意:感應天地。
感應境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和大圓滿四重境界,感應境之後就是靈身境。
任何生靈,誕生之初都是肉體凡胎,隻有塑造出靈身,才算是真正踏入修煉的門檻。
苦修七年,陳白已經達到感應境後期層次,可是陳白用了三年時間仍然無法觸摸到大圓滿層次。
如果達不到大圓滿,陳白就無法凝聚萬物之氣塑造靈身,不能塑造靈身,陳白就是一個廢人,根本無法修煉。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陳白心有不甘,三年的付出仍然還是沒有結果。
握緊拳頭,不甘心的沉默了很長時間陳白終是無奈歎息,“竟然已經等了三年,也不急這一時。
”
嘴上這般說,實則陳白的内心心急如焚,十歲到二十歲是修煉的黃金時期,一旦過了二十歲還是不能塑造靈身,那麼縱然擁有通天本領一輩子也無法塑造靈身。
“隻剩最後一年了……”
陳白倒在床上,輕輕歎聲,看着那滿天繁星,想不到轉眼之間十年了,當年的少年已經長大。
雖然陳白試想着忘記過去,可是每當夢中回想起哥哥臨死前那無助柔弱不堪的一幕,陳白心如刀絞。
想起那殺人如麻,帶着青銅面具的黑袍人,陳白的心中就有熊熊怒火在燃燒,仇恨驅使着陳白刻苦修煉,他發誓要給哥哥一個交代。
“哥哥,江老大,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成為絕世高手,然後找到殺害你們的兇手,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
冰冷的話語,從陳白嘴裡吐出,使得房間裡的溫度驟然降到一個低點。
忽然,輕輕的震動聲驚動了陳白,心中的怒火散去,陳白也平靜下來。
拿起通訊器一看,發現是蘇河打來的,陳白連忙點開,一道光芒閃過,在陳白的面前憑空出現一道屏幕。
在科技發達的洛河世界,已經全面踏入超級人工智能時代,通訊器達到物像投影,通話時能夠看到彼此。
屏幕中,蘇河坐在海邊,身後是一台台石梯,他的手裡拿着酒瓶不斷朝着嘴裡灌酒。
陳白猛然驚起,不是蘇河喝得爛醉如泥,而是透過投影陳白能夠看到蘇河臉上有一道很重的傷痕,像是被鈍器所傷。
“怎麼回事?
”陳白預感到大事不妙。
“天河碼頭,如果還認我這個師兄就趕緊來收屍。
”蘇河沒有在多言,喝了一口酒,直接挂掉通訊器。
陳白下床穿衣奪門而出,下樓的時候遇到了剛剛沐浴出來的杜月。
“早點回來。
”杜月沒有多問,隻是叮囑了一句。
陳白點了點頭,然後開門離去。
……
當陳白找到蘇河的時候,這家夥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躺在海邊的石梯上自言自語。
陳白也沒有開口詢問,而是一腳把蘇河踹進冰冷的海水裡,蘇河吓得驚醒,酒勁散去很多。
“告訴我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陳白終于開口。
“你個混蛋,出手就不能輕點啊。
”蘇河從海裡爬出來,因為寒冷面孔發白。
陳白沒有回答,直視着蘇河的眼睛想要知道答案,蘇河已經塑造出三層靈身,肉身實力和陳白不是一個檔次,這點兒寒冷對于蘇河而言不過隻是洗了一個冷水澡。
蘇河雙腿盤膝而坐,不到三分鐘時間就烘幹身上的衣服,這就是塑造出靈身的修煉者和普通人的最大區别。
“還不是冰雕武館楊烈那個該死的混蛋。
”蘇河臉色陰沉下來,告訴陳白實情。
蘇河吃完飯之後,就離開家去南藏市一家最為高級的娛樂場,本想獵豔,不曾想遇到死對頭楊烈。
之後,兩人發生搏鬥,蘇河不是楊烈的對手,臉上的傷就是楊烈拳頭所為。
“楊烈?
”
陳白眯起了眼睛,他也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聽說脾氣火爆,已經修煉出第四層靈身,實力自然在蘇河之上,蘇河被打意料之中。
“萬物皆有因,你們不可能随便動手吧?
”陳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果然,聽到這話,蘇河裡面握緊了拳頭,怒道:“還不是因為他先羞辱杜柔在先,不然我不會動手。
”
杜柔,是蘇河心中的女神,雖然名義上是狂刀武館的柔術老師,但是卻和蘇河同齡,蘇河對于杜柔算是一見鐘情。
所以,任何敢羞辱杜柔的人都會觸怒蘇河,最後才出手和楊烈搏鬥被打。
“自不量力,活該被打。
”陳白也是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
“陳白,今天小爺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惱我,否則我連你一起打。
”蘇河怒目而視,“你隻是一個連靈身……”
忽然,蘇河連忙閉嘴,他能感覺到陳白呼吸的變化,他也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在狂刀武館五十位學員之中,陳白是唯一一位沒有塑造出靈身的學生,私下被别人稱為“廢物”。
甚至還有人恥笑,陳白是靠着關系才加入武館的。
陳白雖然表面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但是隻有熟悉陳白的蘇河才知道,陳白的内心其實非常的敏感。
這些風言風語,陳白絕對聽到過。
陳白起身,蘇河連忙開口道歉:“對不起我……”
“哈哈,對不起什麼,你說的都是事實而已,沒事啦你不要自責,我不會怪你的。
”陳白笑着拍了拍蘇河的肩膀,道:“竟然你沒事,那麼我就先回去,免得杜森哥他們擔憂明天武館見。
”
說完,陳白和蘇河揮手道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該死一時嘴快,竟然說錯話了。
”蘇河很懊惱,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
一句話出自不同人之口,會有不同的含義。
别人罵陳白是廢物,或許陳白隻會一笑置之,但是如果這句話出自他最信任的朋友之口,那麼這句話就是一把利劍,可以刺到陳白的内心深處。
……
夜色靜悄悄的。
陳白躺在某座公園的草地上,雙手枕在腦後,嘴裡叼着草根,擡頭望着星空,一滴晶瑩的淚水忽然從陳白的眼角滑落。
“也許,這就是最現實的生活,沒有本事的人永遠就是别人眼中的廢物。
”陳白自嘲自諷,算是對自己的安慰。
十九歲,連一層靈身的實力都沒有,徹頭徹尾的……廢物,活該被别人恥笑!
“一個連一層靈身實力都沒有的廢物,卻還想着要報仇雪恨,說出去恐怕隻會讓人贻笑大方。
”陳白鼻尖一酸,強笑着自言自語道。
“也許,真的應該放下,因為我不配報仇,我沒有那個本事,就算是找到仇人那又能怎麼樣,沖上去就是送死。
”
“不如找一個喜歡的女孩子,成為普通人的一員,從此忙忙碌碌過完餘生。
”
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陳白揚坐起身來抹了抹眼淚,時而笑時而哭就像是一個瘋子。
仿佛有着說不完的苦,流不完淚,陳白抱着膝蓋蜷縮起來,就如同十多年前那個做出了事害怕被哥哥胖揍,而躲起來哭泣的少年。
直到……
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陳白慢慢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
稍稍愣了愣,陳白目光繼續往上移動。
白色的長裙,不足盈盈一握的小蠻腰,豐盈飽滿的兇脯……雪白的玉頸……以及,一張傾國傾城,颠倒衆生的絕世容顔。
猶如從天而降的神女,她居高臨下俯視着眼睛紅腫的陳白,紅潤的小嘴輕輕揚起一道弧度,驚豔的天地,也看呆了陳白。
仿佛十年前,那個穿着白色衣衫的少年……陳白呆呆的看着,身軀猛然站起,吓了她一跳。
他以一種蠻橫霸道的方式,一把将她摟住,腦袋靠在她的香肩上嚎啕大哭,嘴裡喊着:“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