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國興帶領巡視組的人來到距塔窯煤礦兩公裡的地方,前面的路口被封鎖了。
這是穆國興自擔任第五巡視組組長之後,第二次在巡視時遇到路被封的情況了。
第一次是北疆省銅自市生幾千名群衆,集體到市政府下跪請願事件,穆國興帶人前去巡視時,被銅自市的警察給攔在了市外。
最後穆國興打電話向集團軍軍長郝泉友求援,用直升飛機把他們送進了市裡。
這一次也和上次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在生了緊急情況後又被北山省的警察給擋住了去路。
李軍跳下車來到了攔路警察面前進行交涉,卻沒想到,被攔路的警察給毫不客氣的拒絕了。
他向那個警察出示證件,對方看都不看,隻說他們執行的是省委的命令,如果省委允許他們過去,他們才能放行。
否則的話,管你是中央的還是聯合國的,想過去門都沒有。
穆國興聽了李軍的彙報,自己下車走了過去,出示了證件。
那個警察非常不耐煩的說:“你給我看這個小本子沒有用,這證件那證件我看的多了,誰知道你們拿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
“同志,我們是中央巡視組的,是代表中央到各個地方巡視的,隻要不是特别重要的軍事保密單位,我們都有權利随時進去看一看。
你這樣做是在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這個責任你能承擔的起嗎?
”
“你少拿中央這兩個字來吓唬我。
這裡是北山省,我們就聽北山省委莫書記的。
還是那句話,隻要是莫書記一句話,不用說放你們過去,我就是背也會把你們背過去的。
”
旁邊的李軍聽到這裡火起,厲聲問道:“難到你們北山省就不受中央管了嗎?
我們今天還就是非要過去你能怎麼樣?
“喲呵,口氣挺大呀!
弟兄們,這幾個要闖卡,抄家夥!
”
幾個警察立即端起了手裡的微沖對準了穆國興他們。
這可是熱鬧了,堂堂的中央巡視組竟然讓警察給拿槍指上了,相信哪一個政府官員聽到這件事也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的。
穆國興絲毫沒有把這些警察的幾支破槍放在眼裡,掏出了手機,打通了莫震東的電話。
“莫書記,我是穆國興!
塔窯煤礦生重大礦難事故,不知您接到報告了沒有?
”
電話裡傳來了莫震東不緊不慢的哈哈聲:“哈哈,穆組長,這是你來到北山省後第一次給我這個省委書記打電話呢。
礦難事故我已經聽說了,我已經吩咐安監局局長也就是我們省應急搶險小組副組長按應急方案進行處理了,現在他們正在開會研究部署。
聽着莫震東那不緊不慢的聲音,穆國興真恨不得隔着電話就把這個莫震東給抓了過來,照着他那黑熊似的臉上打幾拳,解解心頭之恨。
這人命關天的事,省裡不僅沒有一個官員親自到場,就是市裡官員的人影也沒有見到一個。
這個時候還在慢吞吞的開會研究,要等他們研究完了部署下來,恐怕井下的人早就死光了。
但這個時候,穆國興還不敢得罪他,因為組織救援還得靠他這個省委書記。
“莫書記,現在情況已經萬分緊急,從事故生開始到現在已經将近兩個小時了,我沒有看到有一隻救援隊伍趕來。
靖山市的幹部也沒有一個在現場的。
井下可是有七十多條人命啊!
”
“穆組長,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消息的。
我接到的報告是,由于正是交接班時間,上一班的工人已經上井了,下一班的工人還沒有來得及下去,井下是不會有人的,即便有人的話也隻有那麼一兩個,算不上什麼大事故!
”
“莫書記,不管咱們兩個誰得到的消息正确,但現在我們要立即進行救援才是。
即便是井下有一個人我們也應該全力進行救援!
現在,我正被警察擋在距離塔窯煤礦兩公裡之外的地方,請你給他們下個命令,讓我們過去實地看一看,事實不就全部清楚了嗎?
”
電話裡沒有了聲音,過了一會莫震東才說道:“穆組長,這個時候你們巡視組就不要過去看了?
耽誤礦上的搶險救援也不太好!
你也要相信我們省委和省政府,是完全有能力處理好這次礦難事故的。
警察阻擋你們的去路也是在執行他們的任務,他們也是為了防止救援現場閑雜人員太多,耽誤救援工作,這也沒有什麼不妥。
我建議你們巡視組還是回來,這次礦難事故處理完之後,我們省委和省政府會給你們巡視組一個通報的。
好了我要準備開會去了,就這樣!
”
穆國興心中的憤怒無以言表,他的憤怒是因為莫震東太相信他那些部下了。
他親手提拔起來的親信,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把他給瞞的嚴嚴實實的,這不能不說是莫震東的悲哀。
在省裡高高在上,天天聽着那些阿谀奉承的話,看着誰對他忠心就提拔誰。
什麼組織原則,工作能力,統統抛在一邊不管不問,盲信盲聽,這樣的省委書記要是不惹出大亂子來才怪呢!
莫震東心裡又何嘗不在恨着穆國興啊!
挂斷電話後,莫震東罵了一句:“小兔崽子!
”然後就晃動着他那肥胖的身軀向會議室走去。
莫震東想到,這個小兔崽子一來到北山省是淨給我找麻煩,雙規了一個省城的公安局局長還不算,還把一個市長給搞了進去。
這次他聽到礦難又急匆匆的跑了去,又想利用這件事來搞誰啊?
我還就是不讓你過去,看看你能怎麼辦?
讓你知道這個北山省究竟是誰在說了算。
别人怕你,我老莫家可不怕你!
穆國興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話的是他的徒弟隋橋明:“師父,我們剛才趁亂已經得到了這次礦難生時井下礦工的名單,一共有六十七人。
我們現這裡的礦主準備要封井,事情緊急,向你請示!
要不要我們幾個人趕去制止?
”
穆國興清楚,如果隋橋明他們五個人趕去制止,必定會和礦上的護礦隊生沖突。
要是被人反咬一口,說隋橋明等人是在擾亂救援工作,那可就糟了!
“橋明,你們原地待命繼續觀察,不能輕舉妄動。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這期間來了兩輛紅色的噴着“礦山救援”字樣的車輛,那些警察同樣也不放這兩輛車過去。
穆國興走到那兩輛救援車旁邊問了問,才知道這兩輛救援車是距離這裡不遠的一家國有大型煤礦派來的。
那個煤礦的領導也是聽說這裡生了礦難,主動派出救援車輛參加救援來了。
心急如焚的穆國興再也看不下去了,掏出手機撥通了他父親穆從軍辦公室的電話。
這個時候穆國興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了,隻要是能搶救出井下的礦工,估計他什麼辦法也會用的。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傳來穆從軍秘書的聲音:“你好,穆副總理辦公室,請問你是哪位?
”
穆國興也沒時間和他客套,心急火燎的說道:“我是穆國興,請快找我父親聽電話,我有緊急情況要向他彙報!
”
不一會手機裡傳出了穆從軍那沉穩的聲音:“國興,什麼事情這麼着急?
”
“爸爸,北山省靖山市塔窯煤礦生特大礦難事故,現在有六十七個人被困井下。
事故生後,兩個多小時不見當地政府一個官員到場組織救援,他們還讓警察把所有通往礦區的路都給封鎖了。
我剛得到的報告是,這個礦的礦主正準備封井,事情緊急,我也隻好給你打電話了。
”
“北山省委沒有接到這個消息嗎?
他們采取了什麼行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