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和清月像是被遺忘在了花廳。
日頭漸漸偏西的時候,清月覺得她有點坐不住了,可是攔雲一直沒有出現,她好像也隻能是呆在這裡比較好。
這期間她已經喝了五杯茶,三碟點心。
便是連蘇錦都被她吓到了。
終于在清月又要再要一碟點心的時候,他伸手攔住了清月。
“那圓桌上的一堆食物殘渣莫不是你吃剩下的?
”
清月被他攔住還略微有幾分的迷惑,睜着迷茫的眼鏡朝他看着。
這下一聽見這句話就反應過來了,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想到了之前攔雲的神情。
清月拿手指撥拉着碟子裡糕點的殘留,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這般能吃是不是不太好?
”
這句話倒是将蘇錦問住了。
蘇錦低頭瞧着她的動作,清月的低眉順眼,看起來說不出的舒心,蘇錦總算可以明白幾分為何蘇竟會喜歡她了。
思考了半晌,蘇錦才開口說道“這個問題嘛,你看老人不都說了能吃是福?
女孩子家長的圓潤一點終歸是比較好看的。
”
“哦……”清月拉長了音調,擡頭盯着蘇錦的眼睛看。
紅唇緩緩開合“可是我并不圓潤啊,這般說來我應該胖一點?
”
說着眼中突然冒出一簇光亮,然後瞬間又暗淡下去了。
“我都這般能吃了還是沒有很胖,那還有什麼别的法子能讓我變胖一點?
”
“小娘子現在就已經很好了,挺好看的啊。
”言下之意是她不用非要把自己變胖。
雖是安慰的話語,但是從蘇錦口中說出來就有些那麼不對味道了。
他在誇她還算好看?
清月翻了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就淨說些好話诓我吧,有你和鎖陽這個珠玉在前,我哪裡還敢承認我是好看的?
”
這話倒是很對蘇錦的胃口,像他這般人同秦鎖陽沒有什麼區别,一句誇贊美貌的話就能讓他樂上天了,對于這點,清月可是清楚得很。
“那也不能說小娘子完全沒有可取之處是不是?
”
清月偏頭想了一會,确實是這個道理,歡歡喜喜的接受了,再歡歡喜喜的招了一個站在門口的小厮來要求再端來幾蝶點心。
蘇錦瞥了一眼她的動作,嘴角一抽,倒是沒有伸手攔住她。
等小厮下去吩咐人端點心來的時間裡,清月又倒了一杯茶水,雙手捧着小口小口的餟飲着。
眼睛一轉突然開了口“說到相貌問題,王爺可見過那個藍雪國殉國的二殿下?
”
“小娘子說的忍冬離啊,我倒是不曾同她見過”蘇錦沒有多加細想,随意的就回答了。
“哦”清月皺了皺眉頭,語氣中興緻缺缺。
若說蘇錦之前還沒有感覺到什麼,那清月的這個興緻缺缺的回答一出來他就已經意識到什麼了。
蘇錦眉尾一挑,湊近清月開口說道“小娘子突然提到忍冬離這是為何?
”
清月心中一慌,像是被人發現了什麼不能說的秘密,結巴的回道“哪,哪裡來的為什麼,就是好奇啊,”
說完這話感覺蘇錦像是不會相信,理由也不夠充分,于是清月續道“呵呵,忍冬離這個二殿下為了家國殉國,這樣的大義難道王爺不會覺得好奇嗎?
”
這樣蹩腳的理由蘇錦顯然是不信的,不過到底是沒有拆穿她,直起身子來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說道
“大義?
莫說得忍冬離有多麼的讓人值得敬佩,那殉國之事完全就是一個意外,她本人沒有本事活該死在火場中,實在是怪不得誰。
”
沒有本事?
别的話清月沒怎麼在意,沒有本事這一句清月倒是聽清楚了。
“忍冬離沒有本事一說何來?
”
蘇錦見清月起了好奇之心,想着這又不是什麼算得上秘密的事,于是開口道“啧啧,那忍冬離該怎麼說呢?
本王也是昔年曾聽得故人提過一兩句,據說忍冬離文不行,武不就,好吃懶做,整天也就隻有些侍弄花花草草的閑心。
”
清月聽得很是對味,原來忍冬離竟然那麼差啊,這倒是她不曾想到的。
“不過作為藍雪國的二殿下,她大姐三弟都是不好相與的人物,她夾在中間是那般的受寵,便是什麼都不懂的做個草包公主老死一生也是沒有什麼的,偏偏藍雪國出了那等事……”
清月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至于蘇錦說的那等事是哪等事她倒是沒有細細的問。
不過原來忍冬離的名氣這麼差啊,當的蘇錦的一句草包?
清月是不知道她就是昔年的忍冬離,若是知道了,今日這一番對話她不知要郁悶成什麼樣子?
畢竟頂着一個草包公主的名号,還是天下皆知的草包公主的名号,終歸是有些不好受的。
這個事暫且不提,清月畢竟是還不知道什麼。
她現在好奇的僅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像蘇竟那樣的人,為何會喜歡上一個,草包公主?
這般好奇着,她就開口問了“我此前聽說蘇竟喜歡她,可是她這般……”
清月凝眉思考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出什麼适合形容忍冬離的詞,隻好暫且放過不提,繼續說道
“哪裡憑得上蘇竟的喜歡?
”
蘇錦瞥了清月一眼,這個問題倒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他這麼多年确實是沒有想出什麼有關于這件事的确切的答案。
蘇錦默默的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想來是因為忍冬離一直守在蘇竟身邊?
三弟的身體不好,看着就将将是要随時死掉的樣子,還是忍冬離費了許多力氣将他調理成如今這個樣子的。
”
清月很是驚訝,張着嘴巴,原來蘇竟從前身體不好?
怪不得蘇竟會喜歡忍冬離,原來竟是有這樣的緣故,那樣不離不棄的經曆,要想忘記應該是會很難的吧。
清月還在糾結着這樣的問題,那邊蘇錦已經開口了
“而且忍冬離還是因着三弟的緣故才會葬身火場,哪怕是不曾愛過這般一來也是忘不掉了。
”
清月皺起了眉頭,這個說法她在鎖陽那裡是曾經聽過的,當時還覺得是多狗皿的一出戲,現下隻覺得難受,她們當真是有一段說不清楚的過去,莫不是如此也不會這般糾葛了。
唉,清月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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