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藜冷笑:“這下倒好,之前說看誰家弟子在這裡收獲的資源多誰就赢,妖獸都跑光了,還比個屁。
”
雖然是合歡宗的女修,但宗主委實不是什麼委婉婉約的人兒。
一個個宗主面色也不好看。
靖陽門主望着遠處的映月湖,不悅道:“難道要十大宗門的弟子去比殺那隻八階的妖獸?
怎麼比?
看誰砍的傷口多?
”
一個個臉色更不好看了。
淩霄台的宗主默默問了聲:“那隻八階妖獸還在不在…”
好一會兒沒人說話。
水宗主臉色難看,誰想到會突然發生這種變故,浩浩蕩蕩來了弄了個過家家的玩笑結局,真丢了他的臉。
不過――
“前人洞府是确實存在的,不信各位可以去看一下前方的禁制,上頭流動的符文可是仙魔大戰前的文字。
”
衆人互相看了看,不約而同飛身到禁制前,有人出手輕輕打出一掌,隻見面前浮現出一層透明光幕,上頭有帶着淡淡光華的符文一閃而過,隻是刹那,衆人便肯定了水宗主說的沒錯。
“那――”水宗主沉聲道:“禁制有限制,某覺得,還是讓小輩們進去一探才好。
”
想拿好處不付出點兒代價怎麼行?
衆人沉吟,決定各家先派幾個金丹弟子進去探一探,再決定要不要派更多的弟子進去。
然後就回去挑人了。
夜溪當仁不讓。
宗主見她那一副去的晚了好東西都被人搶走的猴急樣兒甚是無語,帶着幾人飛到禁制前。
當然,為了不暴露精神力,夜溪仍是與空空并肩站在一起,牽着手。
金丹已經不用非得踩着點兒什麼了。
十大門派各自選出的探路先鋒已經都到了。
“咳――”水宗主才想激勵一下士氣,勉勵一番有些不安的各派弟子們,眼角就瞧見有人嗖一下飛進去了。
嗖嗖嗖――
緊接着又是幾個,隻見有五個人迫不及待沖進去直直往映月湖飛。
水宗主愣住,一時沒反應來。
誰家弟子這麼積極?
宗主面色不變,欣慰道:“這股子勁頭兒,不愧是我合歡宗的弟子。
”
九大宗主有些漠然,你合歡宗弟子從來不是這上頭出名的。
靖陽門主有些發急,狠狠推了把還不動彈的朝辰一把:“保護好别家的師弟師妹。
”
夜溪都進去了你還不跟着,傻了嗎?
朝辰歪了下,趕緊追進去,帶着一劍門的幾個弟子。
前後着急忙慌奪寶似的兩撥人,刺激了剩下的八家弟子,一個個也不待長輩交待了,嗖嗖嗖就疾飛而去。
水宗主:“...”準備好的腹稿,一句都沒用啊。
看着女兒遠去的背影,一絲都不覺得擔心,女兒的好運是無敵的,再說,旁邊不是還有那小子嘛。
之後,各家着手清理一塊能停留樓船的空地來,老停在空中很費靈石的好不好?
紅線真人有些不安。
宗主安慰她:“不要擔心,孩子們有自己的路要走。
”
紅線真人抓着她的手,非常緊:“都是咱家的好孩子啊。
”
宗主拍着她的手:“是是是,都是好孩子,别緊張。
”
“那不管他們闖了什麼禍,宗主一定得兜着啊。
”
“...不然你去找絮冉聊聊天吧。
”
再說夜溪拉着空空飛進禁制,當即速度加到最大,在後頭的蕭寶寶都望塵莫及的時候,流星一樣砸到映月湖裡。
空空能聽到她在耳朵邊喊:“肉,肉,我的肉――”
好無語。
也不知怎的,夜溪一進到這裡,就有一股莫名的沖動湧現,好想把什麼一點一點撕碎了,又好想把什麼一掌毀滅了,她知道那是進食的欲望。
追随着這股欲望,夜溪毫不猶豫紮進最黑暗的湖底深處。
越潛越深,越深越黑,越黑越冷。
夜溪空空蕭寶寶金鋒還好,可苦了後頭的廚小二,他修為最低,身上也沒鲛紗衣裳,一時間凍得直哆嗦。
金鋒:“不然你回去吧。
”
廚小二哆嗦着喊:“才不要,我還要給咱姐燒蛟龍蹄筋吃呢。
”
“那你跟上了。
”
廚小二不明白:“你怎麼不怕冷?
”
他的陽氣不比他少吧?
金鋒一愣,一拍額頭,罵了聲,取了一大塊鲛紗直接裹上廚小二。
薄薄一層輕紗裹來,立即隔絕了外頭的森冷與水汽,身體一輕,看着離着自己衣裳一寸遠的冰冷湖水,被從頭裹到腳的廚小二覺得自己用的那隻罩頭換氣用的圓球法器分外的傻缺。
“啊――你們都有就我沒有!
”
金鋒拉着他的手往下潛,喝道:“你鬼叫什麼,那個時候可沒你,後來缺你好東西了?
再鬼叫我就不理你了。
”
一股暖意從胳膊上傳入體内,是蘭萱,抽取了廚小二體内的寒氣,又度了靈力過來。
雪女并不是永遠冷冰冰的,人家能冷暖自調。
不知道潛了多久,好像隻是一刻,又好像過了好幾天,終于到了水底,卻什麼也沒有。
夜溪毫不氣餒,在漆黑黑的空間中壓根不用眼睛,靠着鼻子就摸到一條水道,蕭寶寶金鋒廚小二終于追上來。
夜溪道:“空空,把你捆仙索拿出來,一個捆一個,都緊緊跟着我。
”
此時她直呼空空,讓空空意識到她的嚴肅與急迫,立即拿出捆仙索,先在夜溪腰間系上,再把兩股交叉着捆住自己,又喊廚小二。
把廚小二感動的不行不行的。
然後是金鋒,最後是蕭寶寶。
黑暗中,蕭寶寶取出玄鐵扇,深吸一口氣。
“走。
”
夜溪帶頭往她摸到的洞裡行去,洞口很大,蕭寶寶在最後踮起腳尖伸長了胳膊也沒摸到邊,臉色不由一緊,水底的妖獸喜歡根據的自己的體型來弄洞的形狀和大小,它們不像人一樣追求舒适,通常隻比身體大一點點。
根據這洞口,自己等人這是送上門的牙簽?
前頭傳來飄乎乎的聲音:“肉,肉,我的肉~~~”
蕭寶寶默,便是牙簽也是一根要命的牙簽。
在洞裡急速遊了會兒,夜溪道:“要跳了,小心。
”
她用精神力探路,下頭是一個極其複雜危險的水道網。
夜溪縱身一躍,衆人跟着跳下,立時感受到這下頭的湖水不對勁兒,與弱水一般,沒有半點浮力,反而吸着人迅速下墜。
精神力探到前頭的情景,夜溪忙将戒子裡能照明的寶珠之類拿出來,牢牢黏在五人身上,還拿了頂帽子法器出來,上頭也黏上照明石,還帶了塊留影石。
黑漆漆的水底一隻渾身通明的“怪物”。
四人很是無語,有必要把五個人從頭到腳全黏上照明石嗎?
這不是明晃晃的靶子?
“當然有必要,注意了。
”
話落,一股暗流沖過來,夜溪順着水勢一拐,拐到旁邊一條水道裡,然後――
“我――”
蕭寶寶一聲驚呼隻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立即緊緊閉了嘴。
灰色水流黑影無數,鋪天蓋地的鋒利石片夾雜着冰錐撲向衆人,更有暴虐的靈力猶如利刃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