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豪啊,真土豪。
魯瑪嘴裡随便用個幾百年的臨時傳送陣竟是用無數金色大珍珠拼成的,裡頭靈力濃郁使地面淺淺一層都是金色的靈霧。
吞天在小塔裡流口水,兩隻手來回擦都擦不幹淨。
“我的媽呀,莪桑界真是——富饒啊。
”
火寶奇怪:“你以前沒來過?
”
吞天搖頭:“說來還真是,我跟着以前那位時,四處跑,倒是聽說過莪桑界,但隻聽說是鲛族主導的一個仙界,别的便不是很清楚了。
”
火寶想了想,道:“那個魯瑪說想來莪桑界的人擠破了頭,或者是你前主人沒排上隊?
”
無歸接着道:“或者他就不是個好東西,進不了莪桑界呢?
”
吞天哼了聲沒說話。
兩隻便認為吞天前主人确實不是個好東西了。
夜溪随着魯瑪站在傳送陣上,收起靇煌,怕傳送途中丢了,幸好天雷沒跟着進來,金色光芒一閃,原地瞬間失去兩人身形。
夜溪心裡數着數,數到三十九,眼前扭曲的金色線條一凝,閉眼再睜眼,已經站在了一處海邊岩石灘上。
立即拿出靇煌擋在自己頭上,果然天雷又劈了下來。
魯瑪擡手示意她跟着走,夜溪已經看見不遠處一片黑色大殿,說是殿,也不算,因為那其實不過是很多根黑色圓形石柱如參天大樹一般聳立着圍出一個空間來,雖然隻是一根根石柱,但讓人莫名就認定,這裡是一處莊嚴肅穆的大殿。
接下來魯瑪的話驗證了夜溪的想法。
“這裡原本是海底我們鲛族的一處水殿,後來浮出水面成為海島,因地底堅固不會再變化,便在此處設了一處傳送大陣連接黃竹界。
”
說着魯瑪想到什麼問夜溪:“方才在陣中,你可有不适的感覺?
”
夜溪搖頭:“沒有。
”她從不暈車暈船暈飛機。
魯瑪點點頭:“你的神魂應該很強大,神魂弱的人坐傳送陣會有頭暈兇悶的不良反應,嚴重的會離魂。
”
夜溪笑笑。
魯瑪又道:“鲛皇送你的鲛珠,你可以貼身帶着,能鎮魂。
”
夜溪訝異挑了挑眉,當着魯瑪的面把鲛珠拿出來用精神力編織了帶子裹牢了系在脖子上,塞到衣服裡。
問魯瑪:“你們鲛人可以養很多鲛珠嗎?
我以為一人隻能養一個的。
”
魯瑪道:“這個與修為有關,像王子燎他們被困在小界,隻能一人養一個,養鲛珠很耗費心力的。
”
夜溪:“我看鲛皇拿這個當玩具似的。
”
“鲛皇是何等存在呀。
”魯瑪忽然肅了臉:“雖然鲛皇送你很随意,但鲛珠對我們鲛族意義非凡,你不能随意對待,不能給别人。
”
夜溪道:“自然。
”
說着刮目相看,魯瑪不笑闆着臉的時候,氣勢有些吓人啊,絕對是戰将。
魯瑪又笑了,仿佛方才嚴肅的他沒出現過似的。
“你看,那些往外走的,便是從黃竹界來的。
凡是進入莪桑界的外族,都要經過登記,并注明要停留多久,過期不走的,我們會強制将他們送走。
”
夜溪咂舌:“這麼嚴格?
”
魯瑪道:“因為嚴格,所以莪桑界才能強盛長久。
”
夜溪點頭贊同。
“來去分開兩個陣,我送你進去陣中。
”魯瑪說着,從手指上一摸摸出一卷什麼給夜溪:“這是有關黃竹界的信息,你拿着用吧。
”
夜溪接過,精神力一掃,是鲛紗,上頭繪着的應該是黃竹界,還有密密麻麻的标注。
“多謝。
”
“不用客氣,你該謝的是王子燎。
”
夜溪彎起唇角,有些想念她的小魚人了。
天雷咔嚓響,頭頂避雷針,在沿途衆人異樣目光中,夜溪站在了去往黃竹界的傳送台上。
一靠近傳送台,天雷自動消失,這天道也是賊精,生怕劈壞了自家東西。
兩界傳送陣可是大工程,比不上仙橋但也耗費了無數人力物力開通和維護,打老鼠不能傷了玉瓶。
夜溪握着靇煌,暗想,這倒也是一個法子,不想被天雷劈她就往傳送陣跑。
與魯瑪揮手告别,享受了至尊待遇專門為她一個人開啟傳送陣。
光怪陸離,夜溪卻是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任由身邊景象扭曲飛速流逝。
心裡默算,魯瑪給的那卷鲛紗上的信息她已經找出目前需要的了。
黃竹界與莪桑界建有傳送陣,那麼說明黃竹界也是一個不錯的仙界。
而目前的情勢是,自己隻要踏入不錯的仙界就會被雷劈,那麼,沒必要在黃竹界停留。
根據地圖上的标識和介紹,自己到了黃竹界,直接轉乘那裡的另一個傳送陣就可以去到一個叫做飛纖的仙界,再到一個叫做甯芳的仙界,就可以直達混亂區域的一個叫做小離天的仙界。
嗯,這也是蕭寶寶給夜溪找的最短的行程路線:莪桑——黃竹——飛纖——甯芳——小離天。
約莫過了一刻鐘,身體一晃,夜溪屈膝一跳,跳出傳送陣,眼睛閉了閉,看到對面台階下有負責接引的人。
是個正經人族。
微笑着走過去:“這位仙長,我要去飛纖界,請問走哪裡?
”
不待男子開口,一塊靈晶悄無聲息落在他的廣袖中。
靈晶,在倉禹界能引來衆修士哄搶的靈晶,在這個看陣的低階仙人眼裡也不過是個略略滿意。
“從這邊出去,左拐直走,看到有人排隊便是了。
”
夜溪皺了皺眉,她不想在離傳送陣遠的地方停留太久,引來天雷驚動此界中人追殺自己才不妙。
又飛了兩塊靈晶過去。
“仙長,我着急去,可不可以…”
“這個嘛…”男子捋了捋袖子。
夜溪一笑,又三塊飛了過去。
“仙友請跟我來。
”
男子探究打量一番,夜溪已經又帶上了面具,因此看不到她的真容,但想來應該是個美貌的女子。
廢話,仙子哪個長得醜的?
看其衣着——呃,簡陋,但其手裡握着的那根長锏卻不似凡品,隐隐有天雷之威。
觀其氣勢,也是不動如山暗藏鋒芒,而且其出手也是大方。
男子将夜溪定位為出來體驗人間疾苦的家世子,殷切一笑,親自領着她去了。
順順利利又進了傳送陣,夜溪擡頭看了眼天,似乎有片烏雲一閃又消失了。
嘿嘿,歇着呗您。
光芒亮起,夜溪這次沒閉眼,因為前後左右都是人,這次可沒有貴賓待遇了。
側前方有個看着二十許的男人,似不經意的看過她好幾次了,目光有些輕佻。
傳送過程中要閉口不能說話,且極忌諱肢體接觸,因此男人忍着沒立即湊過來搭讪,隻拿眼看她,很放肆的目光。
夜溪很淡定,隻是在他又一次看過來時,眼睛對着他微微點了下頭。
男人一愣,旋即目露喜意,沖她也點了點頭,眼底得意而又輕鄙,眼神帶勾似的往她脖子下打了個轉兒。
小塔裡,無歸冷了臉,吞天和火寶也在冷笑。
隻有竑躺在草地上翹着腿悠然對着天空喊:“分我一半,好久沒吃仙人了。
”